外面挺熱鬧的,畢竟嘛,這里本來就是夜場,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都有。而柳承莞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覺得釜山那邊連拍了一周的夜戲挺累的,而回到首爾后的拍攝活動又挺順利的,再加上這場原本準備拍個通宵才能結束的群像戲竟然一次舊過,然后給這個夜晚留下了充足的時間…反正柳承莞破例讓劇組的人放縱了一次。
而一個正常運作下的劇組,最起碼有導演、場記、場務、統籌、燈光師、攝像師、機械師、化妝師、服裝師、造型師、執行制片、商務制片、外聯制片、生活制片、財務等等等等…這些人,再加上明星藝人們和他們自己的各種私人助理,然后大家一起喝酒放松,要是不熱鬧就怪了!
不過,之前那個用來作為主拍攝場地的豪華大包間里此時此刻卻安靜的過了頭,與外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非但如此,整個房間都被收拾的干干凈凈,什么蛋糕水果酒瓶飲料的,早就消失不見了,更別說那些玻璃碴子和血糊糊了,偌大的桌面簡直可以當鏡子用!
而且你還別說,金鐘銘此時就真的在看自己那只左手在桌面上的倒影——纏了三層紗布和足足五六個創可貼,然后再微微一攥拳,從桌面上的倒影來看還真有點像是個白色的粽子。
“oppa你剛才太過分了!”歇了一會后,臉上還帶著水珠的允兒終于再度憤怒的開口了,那應該是她之前去洗澡時頭發沒來的及吹干的緣故。“冰塊和蛋糕什么的倒也算了,血那種東西是能往人臉上糊的嗎?你知不知道,剛才恩靜姐要是報警你都沒話說!”
“允兒你都訓了我五分鐘不止了。”金鐘銘收起粽子般的左手,然后有些無奈的應道。“而且之前還把我當眾從酒桌上給揪了起來…態度這么惡劣不說,從頭到尾也沒見你關心過一下我的手…我的手足足被劃開了9個口子,就算沒有傷筋動骨也挺瘆人的吧?”
允兒將眼皮耷拉了下來:“事情總的一碼歸一碼,你手傷了還繼續演戲當然算是敬業,但要表示感謝的應該是整個劇組,不能把這件事情跟你傷害到我和恩靜姐混為一談吧?”
“說的好像你們倆當時不算是劇組一員似的?”
“我本來就只是客串。”允兒若無其事的瞥了一直沒說話的恩靜一眼。“一分工資沒有,現在也沒收到紅包,稀里糊涂的就被人糊了一臉…”
“允兒前輩不用一直看我了。”恩靜突然面無表情的開了口。“我知道自己是劇組的正式成員,演員嘛,遇到這種事情誰都無話可說的,現在外面的人不就都在夸他嗎?說是這種滿手血還能繼續演下去的事情肯定能成為行業內敬業典范的,說不定還會被人寫到各種自傳里。還有人說他是簡直像是真的嗑了藥一樣,嚇死個人…”
允兒當即尷尬不已。
話說,她在這里咋咋呼呼了五六分鐘,看起來似乎是為自己被糊了一臉蛋糕而義憤填膺…可說到底,之前金鐘銘在揉她臉的時候雖然力度大了點,但怎么說都是按照劇本來的,還真沒法子說什么。實際上,真正讓允兒在這里說個不停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金鐘銘剛才確實嚇到她了,她有一種想迫切看看眼前這人到底有沒有恢復正常的沖動,所以才不停的跟對方說話和互動;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從人心方面考量了,她其實是用自己的方式在為金鐘銘開脫。
從誰那里開脫?肯定不是導演和黃政民,而是被糊了一臉血的恩靜!
要知道,無論如何之前那個行為都是超出劇本范疇的,就像允兒說的那樣這簡直是可以報警的,而更重要的一點是,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來,恩靜心理上似乎確實受到了明顯的沖擊。且不說當時的情形了,就拿拍攝結束后去洗澡換衣服這件事來說吧,允兒花了五分鐘,出來了就能強打笑顏跟人說笑了,而漸漸發現金鐘銘還是平常那個金鐘銘以后更是中氣漸足。可恩靜呢?恩靜足足花了一刻鐘才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后卻依舊面無表情,見誰都不說話,好像魂還沒回來一樣…
于是乎,這才有了允兒拽著恩靜過來找金鐘銘要公道的這一幕。
“怎么,真生氣了?”金鐘銘觀察了一下恩靜的表情,當即忍不住笑了起來。“不至于吧?我保證我當時沒嗑藥,而且糊上去之前我可是很小心的把手掌上的玻璃碴子都拿掉了的,一點毀容風險都沒有。”
“我沒生氣。”恩靜深呼了一口氣。“我就是被你嚇到了…”
“那不是一回事嗎?”金鐘銘繼續失笑道。
“不是一回事。”恩靜低聲道。“最起碼不是被糊了一臉血的事情,而是你那種隨意而為不把人當人看的感覺太逼真了,當時你把手糊過來的時候,我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做人的尊嚴一樣,最起碼是在你面前,那感覺太糟糕了…”
“以你的性格來說,這方面敏感一些也正常。”金鐘銘略顯感慨的應道。“對不住了!”
恩靜再度沉默了下來。
“其實剛才確實挺嚇人的。”允兒突然又插嘴道。“我記得oppa曾經在現實生活中當著我的面用皮帶抽過人的,但那個時候反而感覺挺解氣,這次明明是在演戲,卻也太滲人了!”
金鐘銘微微一笑,儼然是隨著允兒的話想起了那件往事:“那都多少年了?不過都是一回事罷了,現在未必是在演戲,而當時也未必不是在演戲。只是那個時候我太年輕,演技比較差,所以只能用那種比較低檔次的方式來演繹而已。而如今嘛,怎么說也在影視圈混了八九年了,已經懂得將真實的思想狀態帶入表演中了,所以顯得格外嚇人…”
“oppa什么意思?”允兒敏感的察覺到了一些什么。“什么叫做把真實的思想狀態帶入表演中?”
“就是那個意思了。”金鐘銘面色如常的答道。“人無論做什么事情心里總是會從反面積攢一些陰暗想法和情緒的,再和氣和與人為善的人都會有暴虐和變態的一面,不然大城市里怎么會有那么多虐狗虐貓的人存在?那就是典型的繃不住了。當然了,也可以換個好聽點的說法叫做釋放天性,不是經常有idol合約期一到就變的放浪形骸嗎?吸()毒()濫()交…其實都是一個意思。”
“oppa也會在將來某一天釋放天性嗎?”允兒繼續蹙眉道。
“那倒未必。”金鐘銘坦然答道。“我自問還算是個健康向上的人,也不覺得自己會有問題,而且這種表演也有助于我釋放這種東西。不過…”
“不過?”
“不過所謂‘身懷利刃殺心自起’人一旦有了資本和條件,就難免會加大那種放縱的欲望和趨勢。”金鐘銘認真解釋道。“剛才大家嚇成那樣,真的是因為我的表演可以讓氣氛實質化嗎?又或者說真的是因為我受傷了嗎?我又沒糊他們的臉,一點皮外傷也不可能殘廢…說白了,是因為他們突然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到了現實中我依舊可以這么干,他們依舊沒轍,所以才個個膽戰心驚的,而當時他們的表現和我一樣,都是一種另類的本色出演。”
允兒再度回頭看了眼重新沉默起來的恩靜,然后繼續問道:“所以呢,Oppa想說什么?”
“所以問題的關鍵其實在于兩點,一個是我本人回到現實中以后到底會不會那么干?還有一個是有些人心里愿不愿意相信我會那么干?”說著,金鐘銘抱起懷來笑瞇瞇的將目光從允兒和恩靜臉上一次掃過,然后最終定格在了沉默的恩靜身上。“前者只有我自己才能回答,別人想太多也沒有。至于后者,我說太多好像也沒轍,還是要問他們自己的。”
允兒先是盯著金鐘銘的臉怔了一下,但馬上就本能的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了恩靜。而恩靜的反應也很有意思,她同樣抬起頭認真的看了看金鐘銘,并喘了口粗氣,似乎是放松了下來,但馬上她也近乎遵循于本能,將目光投向了正在看著自己的允兒。
這兩個在之前拍攝中扮演一對爭風吃醋女明星的女明星,竟然再度對峙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你們忙,我先出去喝酒了。”金鐘銘滿意的點點頭,然后也不管這倆人如何‘暗中觀察’對方,竟然就直接起身離開了這個包間。
“恩靜姐為什么盯著我不放?”不知道過了多久,允兒率先開口。
“跟允兒前輩你盯著我不放的理由大概是一樣的。”恩靜坦然答道,恢復了正常水準的她還是不懼對方的。
“哦。”允兒面露恍然的點了頭,然后又忽然搖了下頭。“總體含義應該是大致一樣的,但是具體來講又有點相反的意思…”
“確實。”恩靜繼續從容應道。“允兒前輩應該是在想,以我跟他曾經交往過那么長時間的感情基礎,為什么還會像剛才那樣一度不敢相信他?而我不明白的則是,你們又到底是什么關系,竟然會讓你這么信任他?”話到這里,恩靜稍微停頓了一下。“當時你都被嚇哭了,可為什么洗個澡換件衣服出來以后就立馬這么維護他?好像從骨子里愿意信任他一樣?講實話,我有點不大明白。”
“好像又繞回來了。”允兒眨了眨眼睛。“這其實就是一個問題,信任和感情。我最近因為一些事情恰好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所以可以很利索的回復恩靜姐…在我看來,信任是感情的基礎,兩者之間并不是什么絕對相等的東西,而是有著一種前后關系的事物。其中,信任是感情的基礎,沒有信任是不可能有感情的,但是沒有感情卻也能照樣擁有信任…總之,有些個人的私事我不想多說,但我信得過他就是了。”
“我其實也信得過他。”恩靜有些失神的答道。“就像你說的,信任是感情的基礎,是一種前置條件,所以雖然感情破裂了,但這種人品上的信任還是不會丟失的,只是今天這件事情因為一些特殊的緣由對于我的沖擊特別大,所以難免想太多…不瞞你說,我跟他后面還有一場對手戲,我扮演的那個小明星勾搭上了他,然后懷了孕,所以想借機嫁入豪門,結果卻差點被他一尸兩命…”
“原來如此。”允兒面露恍然。“你是突然被他連帶著產生了代入感,難怪…他剛才怎么說來著,某種另類的本色出演?”
就在允兒和恩靜兩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難得相互吐露心聲的時候,外面的金鐘銘突然又遇到了一件事情。
“拍攝場地?”剛坐下來,還沒來得及跟劉海鎮、黃政民、吳達洙三人一起碰一杯呢,金鐘銘就有些茫然的再度放下了酒杯。“哪個拍攝場地讓導演你為難?”
“應該是最后一場戲。”黃政民頭都不抬的搶在柳承莞之前插嘴道,以他二人的關系自然可以隨意。“我記得原著漫畫里很清楚的說明過,那場大結局的追逐戲是在明洞…”
柳承莞連連點頭。
“明洞?!”金鐘銘也當即無語。
當然會無語…那尼瑪是明洞!是韓國最繁華的商業區!而且隨著樸大媽上來這幾個月跟中國的關系越走越近,那邊的旅游購物不要太火爆!至于柳承莞和黃政民所說的那場戲金鐘銘自然也一清二楚,那是整部電影最后的決戰戲碼,足足五六分鐘全是打戲不說,更重要的還是群戲,不知道要動用多少群演…而這些因素加一塊則意味著長時間的封路,甚至可能要連續好幾晚封路!在明洞封路!
“我其實剛接到政民哥電話去看漫畫的時候,也想著換個地方來著。”柳承莞倒也實誠。“東大門市場、仁川唐人街,甚至光華門廣場我覺得都比明洞要簡單…”
“這是大實話。”吳達洙端著酒杯趁機說了個笑話。“說不定首爾市政府巴不得我們去光華門廣場封路呢,省的一天到晚那地方全被抗議示威的給占著。”
“話是如此了。”柳承莞繼續說道。“不過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現在是越想越不甘心,說到底,在明洞拍最后一場戲還是最合適最貼切的。”
“這倒也是。”悶頭喝酒的劉海鎮也插了句嘴。“有些東西哪怕不去問朱老師咱們也能想到的,明洞不僅符合現實中從江南到金浦機場的逃跑路線,而且也應該是有典型象征意義的,那些路人對財閥二代的態度,其實正體現了所謂中產階層對財閥的那種憤懣和屈服…換成了光華門和唐人街或者東大門市場,未免有失貼切。”
“那我就試試吧。”金鐘銘略顯無奈的捏了鼻梁,戴上了放在一旁吧臺上的黑框眼鏡,然后毫不避諱的掏出手機往之前的包間里走,竟然是要當場解決這件事情。
不過,走到一半他又醒悟了過來,那邊包間里還有兩個暗中觀察對方的女idol呢,于是又折返過來,去了通往衛生間的走廊里。
而這一去竟然就是足足一個多小時,等他回來以后才發現,很多等不及的人(主要是明天還要工作的劇組工作人員)都已經漸漸離開了,只有大部分存了交際和討好心思的藝人還帶著自己的助理繼續留在這邊喝酒交際。
“怎么樣?”看到金鐘銘回來,柳承莞迫不及待的迎上去問道。“有結果了嗎?”
“有了。”金鐘銘干笑了一聲,倒也沒藏著掖著。“首爾市政府那里答應的很利索,區政府也挺痛快,明洞當地的商家們一開始挺麻煩的,但是通過中小企業協會那邊協調了一下,好說歹說也算是請朋友幫忙說通了,派出所也請檢查系統的人打了招呼…”
但是…柳承莞看著金鐘銘的表情都能想到下個詞是什么了。
“但是…”金鐘銘稍微正色了一下。“交通部門那邊死活說不過去,對方嫌那邊封路太麻煩,最后逼急了,我親自打電話給首爾交警那邊的負責人聊了下,竟然被人家直接懟了回來,真是奇怪!”
柳承莞面色微變,卻又無可奈何。
所謂閻王未必好過,小鬼照樣難纏,這件事情的復雜是理所當然的,牽扯的太多搞不掂也是正常的。而如果能夠慢慢磨,或者再找人說和施壓,總還是有機會的。但是,電話里當面被人直接懟回來,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雙方一起丟面子難以下臺且不說,事情也有可能會就此徹底卡住。
看來,金鐘銘今天應該是有些操之過急了。當然,自己的催促也顯得太過于著急了。
“那還是換個地方吧?”旁邊聽得真切的黃政民趕緊出言補救道。“沒必要一棵樹上吊死,明洞是默認最后趙泰晤這個角色是從金浦機場逃走的,而如果設定為仁川機場的話,無論是仁川唐人街還是高陽那邊的日山市場就都顯得合理了…”
“沒錯。”吳達洙等人也趕緊附和,他們當然明白黃政民的意思,金鐘銘既然跟首爾地區的交警部門的首腦鬧出了岔子,那就不好在首爾市內封路了,最起碼是暫時不好這么干了,而仁川和高陽都是屬于京畿道管轄,首爾交警部門根本夠不著,如今反而是最合適的了。
“不用!”金鐘銘突然笑著搖了下頭,臉上已經沒了剛才說到問題時的尷尬。“這件事情交給我,咱們哪兒都不去,就在明洞拍!”
“何必呢?”柳承莞心下一緊,然后趕緊勸了起來。“鐘銘你聽我說一句,這種事情不能硬頂!說句大家都明白的,真要是首爾市政府那邊不通融你怎么罵都行,甚至直接開發布會給樸元淳扣帽子說他不支持文化事業都沒問題,因為誰都知道他比你大。可是交警部門…如果真要起了什么事端,在外人看來只有你金鐘銘以大欺小的說法,甚至還有一種依仗著勢力不把執法部門放眼里的那種意思!”
“哪里有無視執法部門的意思?”金鐘銘似笑非笑道。“派出所那邊不是同意了嗎?”
這是一回事嗎?柳承莞馬上就有些心慌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金鐘銘這是要蠻干了。可是真要蠻干,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指不定會惹出什么麻煩呢。
“導演放心好了。”金鐘銘看到對方的反應后趕緊安慰了兩句。“我沒有跟交警部門擰著來的意思…一切有我。”
怎么可能放心?柳承莞無語至極,沒有交警部門協助就在明洞封路,這不胡扯嗎?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本來想再勸勸對方的柳大導演看了眼對方那笑瞇瞇的表情,心里陡然一驚,竟然是又想起了對方剛才拍戲時的那種古怪笑意…這尼瑪下一秒不會就發作吧?
想到這里,柳承莞愣是把已經到了嗓子眼的那些話又給咽了回去,而且非只是他,旁邊的幾個重要人物,黃政民、吳達洙、劉海鎮,竟然各自都閉上了嘴,理由嘛,大概是跟他一樣的。
但是話又要說回來,作為電影的導演,現在又對這部電影報以了極大的期待,想要柳承莞就此閉嘴,然后放任金鐘銘胡鬧似乎又有些不甘,所以一時間他又頗為氣急…而就在這時,他左右一看卻是注意到了依舊等在這里的其余幾個演員,不由的心中一動。然后,柳大導演也不管人家是來客串還是準備繼續演下去的,反正直接就把眼色使了過去,很顯然是想要這些人出言相勸。而且你還別說,他這么一動眼皮,不要說那幾個配角演員了,就算是剛從包間里出來沒多久的允兒和恩靜都立即有了反應,然后各自圍攏過來七嘴八舌的勸了起來。
畢竟,對于他們而言,柳承莞這樣的大導演總是一種天然的上級…君不見,當年林青霞去見徐克,竟然為了對方隨口一句玩笑話就仔細研究起了如何去芒果核,后來還專門寫文章記述,可見導演跟演員的這種生態關系真的而是天然而然。
但是,金鐘銘似乎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哪怕只是嘴上的一時服軟都不樂意,只是不停的擺著他那只裹著紗布的手掌,任誰說都不愿意松口。
那副樣子,看起來是胸有成竹,卻又偏偏讓人放心不下。
而終于,柳承莞也是漸漸沒轍了,再加上黃政民等人在旁勸和,他也不想仿效金鐘銘跟人家交警那樣鬧翻了,所以終于決定暫且捏著鼻子回家,等對方酒醒了或者這股子氣過去了再來說和。
至于那群演員,講實話,在失去了導演的支持后也馬上變得敷衍了起來,而隨著金鐘銘再度略顯不耐煩的一次催促,竟然就各自散場了。
不過,現場還是有幾個人沒走,黃政民、吳達洙、劉海鎮三人說是難得機會準備繼續喝下去,讓金鐘銘不用管。而剩下的幾人則分別是恩靜、允兒,以及今天來客串的姜敏京…
講實話,恩靜拖到現在當然是可以理解,她應該是準備表個態…比如說剛才抹我一臉血的事情我想通了,別在意之類的,或者說剛才的事情我根本沒想通,待會準備給你一巴掌之類的!而且這話也好,事也好,都只適合在人少的場合里。
允兒沒走更是合情合理,因為她和李勝基分道揚鑣后就舉家搬到了清潭洞,出了這個夜場的大門就是家門口,什么都不用擔心。再說了,她今天本來就是來探班金鐘銘的,有始有終嘛。
可是…姜敏京呢?金鐘銘看向對方的眼神難免糊里糊涂的…好奇怪!
PS:細心的同學應該發現了,又被抽了十幾章,而且又有不少書消失了,然后最近我還遇到了不少事情,學校里和家里都有很重要的事情,我這真是…很無奈。還是那句話,希望大家給我點時間,反正這個月的不會少,一定不會少!我早有綱領,就是沒時間沒精力來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