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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敏感的夏日浮華

  這頓飯吃的其實還有點意思的,金鐘銘連著點了十六道菜,而且是按照四冷八熱四湯的規制點的。全文字閱讀八個女孩到也罷了,估計只是覺得對方竟然真的點這么多,恐怕到最后真要便宜貝克和豆腐了。

  不過,那個過來詢問具體口味的包間專屬大廚倒是頻頻看向了金鐘銘,而這一點也從側面證明了這家餐廳恐怕確實很不錯,最起碼不是那種只賣炸醬面和糖醋肉的‘韓式中餐廳’…而果然,當菜品一一端上來以后,出色的烹飪水準立即征服了金鐘銘。

  “不需要點幾瓶酒嗎?”看著吃的很自在的金鐘銘,首先問出這話的居然是忙內。

  “感覺…伍德這些年除非應酬,否則不是很喜歡喝酒的樣子。”西卡略作思考后代為答道。“倒是經常晚上吃燒烤或者火鍋之類宵夜的時候會稍微來一杯。”

  “那多沒意思?”帕尼第一個不爽了起來。

  “喝酒比吃菜更重要,這才是韓國人請客的精髓。”sunny似乎也有點不爽。

  “敬你幾杯酒還是沒問題的。”允兒的態度也有點出乎人的意料。

  “韓國人吃飯還是要喝酒的…”孝淵的反應自然不用多說。

  “白的還是啤的?”未待西卡黑臉,金鐘銘卻突然放下筷子主動應許了。

  “白的吧!”

  “啤的多沒意思?”

  “那就白的。”

  “稍微喝一點沒問題的,而且明天也沒什么事。”

  幾個人七嘴八舌的,還真有點恢復了轟子黨風范的感覺。

  “服務員。”金鐘銘忍不住喊了一聲,而聲音也立即停了下來,隨即,立在包間門口的服務員應聲而來。

  “除了這個要開車的。”金鐘銘指著西卡對服務員講道。“其余每人來瓶茅臺,53度的那種…”

  服務員打量了一下包間里的一眾人,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不發一言的回頭取酒去了。

  “這算什么?”sunny大概是唯一一個沒被嚇白臉的人了,實際上她甚至還在笑。“53度,你以為我會怕這個?”

  “沒有的事情。”金鐘銘言之鑿鑿的應道。“李順圭小姐的酒量我向來是很佩服的,也沒指望著一瓶酒能嚇到你…這是堵其他人嘴的。”

  “感覺oppa你變了好多。”允兒幽幽的嘆了口氣。“以前的你很喜歡熱鬧的,吃飯的時候從來不忌憚跟我們鬧…”

  “小孩子哪有不喜歡熱鬧的?”金鐘銘從容反問道,同時擰開一瓶白酒并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那現在呢?”允兒也毫不客氣的把倒立著的杯子放正,然后任由服務員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現在為什么變得不喜歡了呢?”

  金鐘銘頓了一下,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盯著兩個送酒服務員的身影挨個的看了下去,sunny和孝淵自然不用說,兩人都是直接擰開酒瓶自己給自己滿上,而徐賢則是選擇和允兒一樣放開杯子讓服務員幫忙倒了一杯,至于泰妍和侑莉,兩人卻根本沒有動彈的意思。

  “給我來點白蘭地好。”輪到帕尼的時候,她直接要求換了酒。

  “看到沒有。”金鐘銘朝眼前努了下嘴。“沒人生下來就會喝酒,最起碼我剛認識你們的時候你們都還不會喝酒,而現在大家的情況卻迥異了起來,有的人酒量好還喜歡放開喝,有的人酒量明明不錯卻不想喝,有的人酒量不好還要逞能,有的人酒量不佳卻有自知之明…甚至還有人竟然在中餐館點白蘭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這里當夜店了…所以允兒,你問的這個問題根本沒有意義,人的精力不同環境不同,很自然而然的會有變化…我這些年習慣性的在家里宅久了,雖然未必是不喜歡熱鬧,但確實也只是喜歡那種陽光下的熱鬧罷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一種現象嗎?”

  允兒未做答復,而是低頭抿了一口不知所謂的53度,然后立即就被嗆得跳了起來。

  金鐘銘憋住笑沒有看對方的窘態,而是繼續低頭吃自己的菜。

  然而,甭管如何,酒桌終究是酒桌,酒也確實是酒,半杯53度的白酒下肚足以讓大部分酒量不佳的人感覺飄忽忽起來,而人一旦感覺飄忽了,很多東西就變的隨意了。更何況,這桌子上的絕大多數人之間本來就很隨意。

  所以,酒桌終于漸漸變的放肆了起來。

  大家開始說一些故事,開始相互調戲,開始感慨一些年輕時的幼稚,又開始嫌棄對方說起自己年輕時的幼稚。

  而慢慢的,酒桌上的放肆終于隨著肢體動作的擴展蔓延到了整個包間,氣氛徹底變的‘熱鬧’了起來。

  話說,曾經有人科普過,說如果少女時代和fx一起去電視臺的話,那回來的時候金希澈以外,S.M公司的男團成員一般會選擇提前撤離,因為這兩個組合聚在一個包間吃飯的話能把房頂給掀翻嘍!而且這話還得到了很多電視臺附近餐館老板的認可。

  可為什么這么講呢?無他,實在是因為這里面有些人的性格太過于跳脫了!有人喝酒劃拳,毫無形象;有人談天說地,口吐白沫;甚至有人動手動腳,流氓作風…

  “你摸我哪兒呢?”sunny突然被西卡當眾抓住了手臂。

  “沒…沒摸哪兒…”sunny自從在日本挨了一頓打后對著西卡總有些犯怵的感覺。

  “她以為你也喝多了。”金鐘銘湊在西卡耳旁添油加醋道。“所以想趁機占便宜,卻忘了你今天根本沒喝酒。這么一想的話,你平時喝多了以后不知道被她做過什么呢…”

  “揍她一頓。”孝淵在旁邊起哄道。“省的她以后走上不歸路,天天就只知道仗著自己酒量好去灌那些后輩,再這么下去等哪天進監獄了就晚了。”

  “哎,不要打人嘛,換個美好點的角度來看,新CP,新CP!”低聲攛掇完以后,金鐘銘又高聲加入了起哄的行列。“狗蛋和毛毛,狗毛CP!”

  “所以說sunny你是不是欠揍?”清醒狀態的西卡根本沒理會這倆人,只是繼續掰著對方的手腕呵斥著而已。“鏡頭前我都忍了,私下里竟然還這么過分…”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剛才只是想拍你一下大腿…”sunny欲哭無淚,甚至都忘了問金鐘銘狗蛋是什么新說法了。

  “黑海的時候泰妍有一天晚上回來哭的跟個兔子一樣…”另外一邊,帕尼也舉著自己的白蘭地正在夸張的對侑莉說著什么。

  “為什么要拿兔子當比方?”未待侑莉做出反應,夾在中間的徐賢卻首先好奇的問了出來。

  “因為眼睛紅紅的!”回答這話的并不是帕尼,而是在給自己倒第二杯酒的允兒。“是這意思吧,歐尼?”

  “允兒好聰明!”帕尼趕緊放下杯子鼓掌。

  “允兒這次還真是…確實很聰明啊。”侑莉也忍不住夸了允兒一句。“我還以為是在形容泰妍可憐兮兮的樣子像個沒人管的兔子呢…”

  “我哪是聰明啊?”允兒又低頭稍微抿了一口酒,你別說,這種醇香的白酒雖然喝起來沒有燒酒那么痛快,卻也香到讓人控制不住自己,完全是另一種享受。“因為那個時候我也曾經哭的兩眼通紅過,然后被人嘲笑像個兔子。”

  “那個時候歐尼你和泰妍歐尼都確實很了不起。”徐賢忍不住插嘴評價了一番。“那個時候要不是你們兩個,少女時代說不定已經被人給忘記了。”

  “忘不了的。”允兒大大咧咧的感嘆道。“公司也好,有的人也罷,都不會讓我們就那么不明不白消失的…”

  “甭管怎么說了。”侑莉也稍微感慨了一下。“那段時間不服氣你們兩個是不行的,一個在劇組里面被人白眼,一個在電臺那里天天看著滿屏幕的臟話…二個人替九個人扛著,確實了不起,該夸的就要夸!”

  “要是只有白眼的話我肯定不會哭的。”允兒隨口接了半句,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本能的看向了故事的主人公泰妍,她的想法很簡單,如果那個時候自己不會是因為白眼而哭成那個樣子的話,泰妍同樣不會因為滿屏的臟話就哭成兔子的…那她會不會是遇到過跟自己類似的事情?可為什么沒聽對方說過呢?

  然而,作為故事主人公的泰妍此刻卻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既沒參與打鬧,也沒參與高談闊論,只是無奈的掃視著桌面上的眾人,并時不時的把目光在某個人身上駐留一番,似乎是想說些什么,卻又有些膽怯和不安并存的感覺。

  聰明的允兒瞬間明白了過來,果然如此。

  “其實仔細想想的話,當年的事情都可以當做酒話放在這里說,那現在的事情也未嘗不能在以后被當做笑話來調侃。”就在這時,金鐘銘突然揚聲插入了這個話題,因為他覺得可以借機發揮一下。“趁著你們還都算神智清醒,我問你們一件事情…我怎么聽說你們之間最近又開始鬧一些情緒了?”

  包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西卡也不揍人了,sunny也不求饒了,孝淵也不喝酒了,那邊一大團也都不再憶苦思甜了。

  而這其中,第一個反應過來并盯住了金鐘銘的赫然是泰妍,從她略顯興奮的表情可以看的出,她這個隊長雖然平時軟軟塌塌的,但關鍵時刻還是有幾分責任心的,估計這件事情她也是很想說一說的。但是很顯然,她卻沒有金鐘銘這種不用拍桌子或者正式開什么內部會議會就能讓所有人安靜下來的氣勢,所以才會對對方現在的提及這么期待。

  “沒你想的那么嚴重。”看著侑莉和允兒有些尷尬,帕尼馬上笑著舉手回了一句。“允兒和侑莉這倆人鬧了多少年了,從出道前到現在,也沒見到真的誰把誰怎么樣了…之前,之前那一段時間主要是心理壓力太大了點,五年解散這種說法讓大家都有點上火,我說的對不對?”

  允兒和侑莉依舊默不作聲,但卻跟著點了點頭。

  “那就好。”金鐘銘隨意的應了半句。

  其實,金鐘銘是很贊同帕尼這種說法的,允兒和侑莉從出道前爭門面開始就有些不太對路,然后一直到現在都有疙瘩,這是事實!可是,這都出道第五年了也沒見倆人真的在攝像機前大打出手過…已經算是老生常談了。所以恐怕真的就是前一陣子進入出道第五年以后,大家心里對前途都很茫然和緊張,對待資源的分配又有些急迫和認真,這才把矛盾給重新顯露了出來,而現在…不是已經沒有這個緊箍咒了嗎?

  “oppa,還是要感謝你的關心的。”允兒難得這么正經的站起來敬酒。

  “隨意好了。”金鐘銘只是隔空點了下桌子,稍微喝了一口后就扭頭看向了另一邊的孝淵。“那個暫且不管,聽說孝淵你跟西卡在日本也有一出好戲?”

  “只是差點打起來而已。”孝淵有點尷尬,還有點緊張。“不過最后不是沒打起來嗎?”

  “差點打起來了?”金鐘銘覺得自己有點被雷到了。“你們差點打起來了?我以為你們只是吵幾句嘴而已…”

  包間里安靜的跟教室一樣,而金鐘銘在這些人面前就像是個晚自習巡查的班主任,他這么一問,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你當時怎么沒跟我說?”金鐘銘又回頭看向了西卡。

  “怕你想多了而已。”清醒著的西卡也有點尷尬。“而且不是沒打起來嗎?”

  “最好打起來。”金鐘銘冷笑道。“一個揪頭發一個抓臉,不用等什么五年魔咒,趕在出道四周年之前就一起退隊最好!”

  “是這樣的。”sunny大概是眼下唯一一個敢在金鐘銘面前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了。“當時孝淵說了一句埋怨的話,然后毛毛大概是誤解了,一下子火大的反過來說了一些刺耳的話,再加上你也知道當時隊內的氣氛很不好,所以兩人上來就吵得很兇…不過最后真的沒打架,因為倆人說著說著就四目相對哭成狗了…”

  “好比方。”金鐘銘抱著懷冷笑道。“可是為什么沒有撕成狗,反而哭成狗了呢?貝克你怎么看?”

  前面的話還可以認為是對所有人的提問,可后一句低頭問貝克的話明顯就是對所有人的嘲諷了。

  呃,這里多說一句,向來穩重的貝克三世同學正在忙著啃一盤肘子,順便還要預防那個還沒自己腦袋大的豆腐過來搶食,所以根本就沒有在意自己主人的問話。

  不過,瞥了一眼桌子下面兩只狗對峙的情形,金鐘銘卻首先有些無力了起來,因為他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為什么那倆人沒有打起來…舉個很不恰當的例子,正如豆腐明明很想過來吃口肘子卻根本不敢惹貝克一樣,孝淵估計當時也是很委屈的,因為她覺得自己真要是動手,那最后吃虧的肯定還是她。

  雙方的人氣、實力,都相差太多了,更重要的一點是…還有自己的存在。而這么一想的話,自己好像并不合適再討論這個已經過去話題了,因為那只會讓孝淵再度產生委屈的情緒。

  一念至此,金鐘銘突然打起了哈哈:“總之,打架這種事情千萬不要發生,不過既然已經過去了,還和好了,那我也就不多說了…話說,聽說你們最近有人在買房,都誰啊,買了嗎?要不要我幫你們評估一下?Kara那幾個人置的不動產都是我們公司幫忙把關和處理首尾的…”

  “我確實在這附近看中了一套公寓…”允兒第一個從這種生硬轉折中反應了過來。“不過還在猶豫,主要是之前已經給家里在江北買過一棟別墅了,而現在…”

  “現在其實大家都變的很猶豫。”侑莉也插嘴解釋了一下。“現在我們的收入也只能買一棟公寓,而之前一般也都在老家或者江北給家里置過一次產業…所以,要是上個月前景不明朗的時候,咬牙買下來再把家人接過來也就算了,但是現在眼看著公司7年合約到期前都應該沒大問題,大家反倒是有些別的想法了。”

  “我跟爸爸媽媽商量了一下。”徐賢總是很穩的那個。“我們準備先租一棟大房子,過兩年再買下來…”

  “忙內買了一個好貴的鋼琴!”孝淵神色復雜的在旁邊補充道。“特別貴,像童話里的那種一樣…好幾億韓元。”

  “一直很想要一架那樣的鋼琴,于是就咬著牙買了。”徐賢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買完之后也就只能勉強租房子了…想買都買不起了。”

  “總之吧,那就好。”金鐘銘瞇著眼睛偷偷打量了一下孝淵的神色,看到對方神色自若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其實就像你們說的那樣,現在買不起也是正常的,之前因為焦慮而去試著置不動產也是沒問題的…但是你們也都說了,現在你們的收入分成也很高了,還有這最少三年的黃金時間去賺錢。所以任何人,房子也好車子也好總是不會缺的,不需要為了這些事情而感到心累,抓緊機遇把自己的檔次提到一些,廣告費賺的更多一些,這才是王道…”

  金鐘銘明顯聽到了包間里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很顯然,這些人對著自己時的壓力還是很大的。

  “不過oppa,你就沒想過換棟房子嗎?”徐賢突然認真的問道。“你的那棟公寓現在的市值也就是不到三十億韓元吧?跟你的身份不搭啊。”

  “然后呢?”金鐘銘撇了撇嘴。“我的車子還更舊呢,怎么不見我換一輛啊?你管我干什么?”

  “忙內不是這意思。”sunny突然笑了出來。“她應該是想到了最近關于你的一個傳言…”

  “什么傳言?”金鐘銘茫然不解。

  “有人說你其實早就不住在那邊公寓里了,而是在自己公司頂層預留了整整兩層的大空間,里面臥室、吧臺什么的全都不缺,而且據說光臥室就十幾個…”

  “然后呢?”金鐘銘忍俊不禁了起來。“是不是還傳聞我經常帶十幾個女idol女演員住進去就不出來了?”

  “還真有這么說的…”

  “那兩層明明是各種NGO的辦公區和會議室,去過的外人都不知道有多少。”金鐘銘無語之極。“而且sunny…”

  “秀英趴在床上不能動彈,八卦擔當就歸你了嗎?”

  “好心當成驢肝肺!而且那么大的大樓,鬼知道你會不會真的跟初瓏在里面干出點不合時宜的事情來?!”

  “你以為我是你嗎?興致一來就打電話叫人過來侍寢…聽說孝敏出來租房子住了?我怎么覺得有點怪怪的,有朝一日你不會跟她住到一起吧?”

  “要你管?!”

  氣氛再度活絡了起來,大家從之前這個有些敏感的話題里抽身出來,而且這一次喝的更兇,鬧得更厲害。

  而過了一段時間后,整個包間里就已經徹底的亂成了一團,很多人都已經醉態朦朧了,座位排序什么的也早就消失不見了。至于侑莉,這丫頭在金鐘銘那番話以后也加入到了拼酒的行列,所以到最后,唯二保持一定清醒的就只有沒喝酒的泰妍和西卡了。這倆人看著鬧哄哄的包間,明顯有些頭疼和無奈…尤其是泰妍,她都把臉趴到桌面上去了,也不知道在黯然神傷什么。

  時間來到九點鐘,當金鐘銘驚愕的發現自己的酒瓶已經空了以后,當機立斷決定離開。因為他知道,再喝下去的話,就算是媒體給面子,那也會通過私生飯和路人什么的傳出私下里不堪的流言,畢竟今天天氣還算是蠻熱的,大家穿的也都很單薄,而且一個男的跟八個idol在包間里喝成這樣,再怎么解釋也解釋不清的。所以趁著自己還算清醒,讓西卡扶著自己從繁華的清潭洞路上走一趟,那么流言自然也就會消弭于無形,也算是為了這群喝多了的轟子們著想了。

  想到做到,金鐘銘立即低下頭跟西卡說了一下,讓她先出去打電話給公司讓S.M公司派助理過來接人,然后,稍微清醒了一下后金鐘銘也勉力站起來,并拽著貝克的狗鏈搖搖晃晃的朝外走了出去。

  “豆腐呢?”徐賢難得醉了一次酒。“我的豆腐呢?!不會被貝克吃了吧?!”

  “在你包里呢!”侑莉無語的推了對方一把。“剛才你就特別害怕豆腐被貝克吃掉,然后就把它整個塞進了自己包里,現在反倒問豆腐在哪里…哎,不對!”

  徐賢果然從自己包里找到了有些氣悶的豆腐,并興奮的把它放到了桌子上。“什么不對?”

  “貝克呢?貝克三世呢?!”侑莉詫異的找了一遍桌子底下。“不會被你的豆腐吃了吧?!”

  “你吃了貝克嗎?”帕尼義正言辭的指著桌子上的豆腐審問道。“就像剛才吃了那么大一塊肉一樣…”

  “豆腐這么小,怎么吃貝克?”酒量最好的sunny無語的隔空質問道。

  “那貝克呢?”侑莉不滿的反問了回來。

  “我…我也不知道。”sunny低頭找了一下,然后也放棄了。

  “會不會是西卡歐尼學我,把貝克塞進她包里了?”徐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問道。“可是西卡歐…”

  話音未落,忙內又撲通一聲跌坐回了椅子上。

  “哈…嗚…我也要養一只狗!”房間里唯一一個清醒的人,也就是可憐的泰妍此刻突然間神經質的抱頭笑了起來,而看到豆腐從桌子上溜達到自己眼前時,她又神經質的抱住了對方失聲嗚咽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又或者是在純粹的發泄一種不明所以的情緒。

  就在這時,已經在桌子上趴了好一會的允兒被周圍的聲音給吵醒,然后茫然的抬起了頭,她四處打量了一下,對周圍的情況完全不明所以,但是不要緊,她也懶得管,實際上她只是準備上趟衛生間而已…

  扶著墻走出來,立即有女服務員貼心的扶住了允兒,這就是高檔餐廳無微不至的服務了,而就當她準備往衛生間走的時候,卻突然間看到了站在不遠拐角處剛剛放下手機的西卡,還有老老實實蹲在西卡身前的貝克…呃,它似乎把自己的尾巴當成了掃把,正在地板上掃個不停呢!

  當然,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坐在大廳椅子上喝著茶上的金鐘銘,他正在往這邊看過來。

  “允兒…我已經打電話給韓室長了。”西卡順著金鐘銘的目光也發現了允兒,于是趕緊朝這邊揮了下手。“他馬上就帶人來,安心等在包間里不要出去!”

  “哦。”允兒不知所謂的應了半聲,然后就準備轉身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在眼角的余光里卻注意到一身白襯衫的金鐘銘放下了茶杯還披上了外套…似乎是想走!

  “那個…oppa!”就在金鐘銘站起身往門口方向走過去的時候,一種莫名的沖動促使允兒突然轉身喊住了對方。

  金鐘銘扶著拐角處的墻壁回頭望了過來。

  “謝謝,我自己能行…”允兒謝絕了服務員的攙扶,而知機的女服務員當然知道對方有話要說,所以就在跟著對方走過去以后又主動退了回來。

  “oppa…我剛才就想問你一件事情。”允兒試圖在金鐘銘面前站的板正一些,但最終她還是靠著被西卡拽住了胳膊才得以穩住身形。

  “說。”金鐘銘靠著墻抱起了懷。

  “你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好?”雖然喝的已經睡過去一次了,可允兒的眼神此刻卻依舊稱不上迷離和渙散。

  金鐘銘一開始或許沒聽清楚,又或者是干脆沒反應過來。

  “我說oppa你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好…你又不是我們的粉絲對不對?你平時還很嫌棄我們對不對?所以為什么對我,對我們這么好…你看你幫我們做了這么多事情…”相比較于眼神,允兒的就顯得格外渙散,不過沒辦法,這是酒后生理上的自然反應,她控制不了。

  金鐘銘這一次完全聽懂了對方的意思,所以他忍不住笑了出來:“首先一個理由,因為我是個好人。”

  這次輪到允兒犯暈了。

  “我說因為我是個好人。”金鐘銘恬不知恥的答道。“眾所周知,我是一個蠻好的人,遇到老奶奶過馬路或許不會扶,但是遇到被車撞的人肯定會打電話的。所以有些事情在你那個角度看起來或許很嚴肅,也對我會很感激…但是你想過沒有,那種事情不論是發生到誰身上,力所能及之下我都會盡力而為的…所以,不要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允兒心里微微一嘆,不過卻也認可了對方的這個解釋,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人有一些基本上的良心的,有些事情也總是有人愿意去改變一下的,她無法反駁這個看起來很假大空的解釋。實際上,她也相信對方一定做過一些自己不知情,但卻又更多的類似的事情。

  不過…

  “還有呢?”允兒繼續搖搖晃晃的問道。

  “還有…”金鐘銘低頭瞄了一眼過來蹭自己腿的貝克。“人情往來,隨手而為罷了…不只是你們,曾經YG公司的熟人,曾經一起做過綜藝的idol和搞笑藝人,一起拍過電視劇和電影的演員,大家總歸是有交情的。而既然是交情,那順手能幫一下的就幫一下好了,何樂而不為呢?”

  允兒更加沒脾氣了,這時候她才想到,好像這方面對方對自己還更苛刻一點呢!每次試鏡,不是讓自己直接滾蛋,就是讓自己干脆不要來…

  “那…還有嗎?”允兒繼續試探性的往下問了下去。

  “有…”金鐘銘頓了一下,卻還是點了下頭。

  “我不想說。”金鐘銘笑瞇瞇的瞥了一眼等的有點不耐煩的西卡。“允兒你確定你想聽嗎?”

  “不用了。”允兒同樣看了一眼拎著自己胳膊的西卡,然后并沒有選擇繼續問下去,因為聰明如她很清楚,有些東西說出口和未曾說出口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們回去的時候小心點吧…我回去再趴一會。”

  “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金鐘銘回手輕彈了一下對方的腦門,然后直接轉身離開。“別老是想太多…”

  看著對方的離去的身影,跌坐到原本對方所坐大堂沙發上的允兒卻并沒有答話。

  服務員幫忙拉開了餐廳的大門,九月的晚上,清潭洞,盛夏的浮華帶著特有的溫度如熱浪般迎面撲來,一瞬間,金鐘銘被這股熱浪刺激有些茫然。

  “不開車嗎?”西卡一手牽著貝克,一手拽住了金鐘銘披著的外套,當然,后者更像是一種名義上的攙扶,可實際上金鐘銘也真的沒有醉到那種程度。

  “不用。”金鐘銘適應了一下外面的空氣后又稍微打量了一下四周,人山人海稱不上,川流不息卻是沒問題,很多人看到醉酒后的自己都還忍不住善意的笑一下,無聊的竟然掏出了手機準備拍照。“這么近的距離…走回去就好,明天早上順路再來開車。不過毛毛你要是覺得一個人照應不了我,可以試著打電話讓二毛過來…”

  “這個就算了。”西卡無力的答道。“那熊孩子最近拍日日劇拍得很開心,也拍得蠻辛苦的,還要堅持上學、做功課…總之,讓她好好休息吧。”

  “難得你這么體諒她。”金鐘銘微微笑了一下。“那就不叫她,咱們自己直接走回去吧。呃…咱們直接朝北,到漢江邊上以后再沿著江堤走,那里涼快。”

  “聽你的。”西卡嘴角微微上翹,并沒有做任何爭辯和討論。

  就這樣,兩人穿過了清潭洞熱鬧的街道,又在西卡的緊張中漫步越過了漢江南路,隨后,兩人就來到了漢江的南側堤岸上…而果然,正如金鐘銘所言,這里的風大概是因為挨著漢江這個天然大冰箱的緣故,真的有一種沁入心脾的清爽感。

  金鐘銘這才把披著的外套給認真穿上,然后他就張開雙臂走上了石堤,像個小孩子一樣沿著堤岸迎著風往前走走,而堤岸下的西卡則一邊牽著貝克一邊歪著頭看著對方,并一步步的跟上對方的腳步。

  “伍德…你很喜歡這里嗎?”快來到東湖大橋下的時候,西卡才終于開口問了第一句話。“就好像在家里特別喜歡陽臺那個位置一樣。”

  “這…好像還真是一回事。”金鐘銘咧嘴笑道。“在家里的時候,從陽臺那里可以安靜的觀察到整個首爾的繁華;喜歡這里其實也是因為我可以拿身后熱鬧的清潭洞和狎鷗亭當背景板;而且還不止,還有我的辦公室,偌大的辦公室就我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可回過頭卻也可以俯瞰到整個清潭洞和蠶室地區…你有沒有發現,我總是喜歡在最浮華的地方找到一個最安靜的地點,然后靜靜的觀察這份浮華和熱鬧?”

  西卡微微點了下頭:“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

  “是嗎?”金鐘銘不以為意的繼續沿著堤岸走著兩步。

  “其實就像是你今天晚上之前說的那樣,人隨著環境的變化總是在不停改變著自己的想法和習慣,我也是這樣…可是伍德,究竟是怎么樣的環境變化讓你有了現在的這種心境呢?”

  “不好說,不知道。”金鐘銘回過頭來盯著堤岸南方的那一陣燈火通明。“或許是對那片燈火和浮華的厭惡和不屑,或許是羨慕和野心。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了,總之我就是這么選的。”

  “伍德…我一直有個念頭在心里。”西卡突然停住了腳步,夜風吹起她的頭發和裙子,尤其是頭發,長發在她的面前不停的飄動著,一度讓金鐘銘想到了五年前那個夏日的那個晚上,不過當時還有二毛在,而且是在橋上。

  而現如今,只有兩個人,卻是在橋下。

  “毛毛你說吧。”金鐘銘放下張開的雙臂,叉著腰居高臨下的笑問道。“我聽著呢。”

  “伍德,我不止一次想過。”西卡撩開頭發,仰起頭和對方對視著,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認真。“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當年我們三個沒有遇到公司的星探,或者說我沒有一意孤行的想當一個idol…我…你,你現在還會是在這里嗎?或者說,你還會被這個城市和國家所限制住嗎?你應該會過著怎樣的生活?還會有現在這種總是躲在安靜處去看著燈火的習慣嗎?”

  “或許沒有,或許有。”金鐘銘笑著揚了一下雙手。“或許還會跟現在一樣,有著類似的人生軌跡。但或許就像你想的那樣,我已經在另一個更廣闊的的天地里了,在中國、在美國、在歐洲,人生說不定會精彩很多…可毛毛,這種猜測沒意義,你怎么不問,假如當年陰差陽錯,我們兩家人沒遇到一起,我根本沒見到你,那我…”

  “我不許你做這種假設!”西卡沉聲打斷了對方的話。“這不一樣。”

  “為什么?”

  “因為我們之間糾葛的太深了,從出生到現在,很多東西都連在一起了。做那種猜想意味著我的生活里沒有你,那簡直是否定自己的一輩子。”

  “那么問題就來了。”金鐘銘從堤岸上跳了下來,然后來到了西卡的面前。“毛毛,從一開始做出設想是在否定自己的一輩子,可從半路上開始設想,難道不是在否定自己的半輩子嗎?現在的事實是,你那天確實遇到了S.M公司的星探,然后又確實選擇去那里當練習生,再然后7年的練習生生活,再再然后這又是4年…整整11年的時光,難道就是白白過去的嗎?這11年的事情難道沒有融入你跟我的骨髓里嗎?你不能接受從22年前就改變的時光,我難道就可以接受假設沒有這11年切實光景的生活嗎?你不能接受生活中一開始就剝離了我,我難道就可以接受我們一起經歷的這11年化為烏有嗎?”

  “伍德,我只是…”聽著對方略顯急促的語氣,西卡明顯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剛才聽到你跟允兒的談話以后,覺得自己有些拖累了你的人生…”

  “毛毛,你剛才自己都說了。”金鐘銘攬住對方的肩膀繼續沿著堤岸走了下去。“我跟你之間糾葛太深了,你我之間的羈絆是從出生后不久就出現的,早就如同真正的血緣一樣把我們兩個人纏繞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所以,你拖累我了,那又如何?我心甘情愿!至于剛才對著允兒不好說出口的話,對我們而言卻是天經地義…那句話我先在就可以說出來,如果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她們是你的隊友,她們的事業如何又關我什么事呢?!”

  西卡為之默然。

  走上大路,越過東湖大橋,眼前已經是家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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