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后,之前金鐘銘攀爬的大樓的樓頂上,之前那名小記者再次看向了自己的老師。
“我知道你要問什么?”不等小記者開口,旁邊的老記者自己就說出來了。“是不是想問,這次跳樓的戲份算不算一個影帝的本分?”
年輕記者點點頭。
“說實話我不知道!”老記者搖了搖頭。“但是他要真的不用替身直接跳過去,我楊大賢就是他的粉絲了,回去之后,只要我還在咱們韓國財經呆一天,那娛樂版的新聞一句他的壞話都不會出現的。”
就在樓頂的記者們議論紛紛的時候,金鐘銘跟劉海鎮則面無表情的蹲在樓邊的那只有二十厘米高的的臺階邊上,一邊看著在兩棟大樓之間布置安全網跟攝像機的工作人員,一邊互相討論著到底要不要親自跳樓這件嚴肅的事情。
“我覺得危險是很小的,只是膽量的問題,這點距離絕對是能跳過去的,其實就跟從一米半的高度直接跳下去一樣簡單。”劉海鎮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沒錯,關鍵是膽量。”金鐘銘點點頭,卻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跳吧!”劉海鎮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那就跳!”金鐘銘一咬牙也同意了。
“那就好。”身后突然傳來導演崔東勛的聲音。
“導演你要嚇死人啊?我們差點被你給嚇得掉下去!”劉海鎮不忿的指著足足幾十米深的大樓夾縫抱怨道。
“這不是好奇嘛,你們倆在電影里是話嘮搭檔,一句連著一句。可平時在片場坐在一起卻都是悶葫蘆。我看見你倆說個不停。就過來聽聽了。”崔東勛雙手一攤。根本就沒有差點成了殺人兇手的覺悟。
“這哥是悶葫蘆我又不是,導演你來到底有什么事?直說吧!”金鐘銘不耐的揭穿了崔東勛的假話。
“是這樣的,我是有點事告訴你們,只是怕你們緊張才開個玩笑的。”崔東勛干笑了兩聲,說出了實話。“有一件跟你們倆關系都很密切的消息剛剛從內部渠道流傳過來,我想給你們說清楚,防止你們胡思亂想。”
“是大鐘獎的事情吧?”金鐘銘不耐的直接說了出來,開什么玩笑。這些天他跟韓國所有的大牌演員都在一起,這件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哎,沒錯。你跟海鎮講了嗎?”
“剛才鐘銘就給我講了,導演你就回去吧!”劉海鎮也不耐的把崔東勛推了過去,其實兩個演員心里都明白,這是導演給他倆舒緩情緒來了,而他們兩人的反應也同樣是在排解情緒。
至于大鐘獎的消息確實也值得一說,那就是大鐘獎延期了,原本定在四月跟百想差不多一起舉行的典禮被延后到了7月份。這是典型的為了跟其余兩個獎項分庭抗禮而做出的決定,因為這樣韓國電影三大獎。青龍獎在年末,百想藝術大賞在四月初。大鐘獎在年中。不過安圣基跟崔岷植都認為這樣類似于胡鬧的權宜之計撐不了兩年,到時候三大獎還得集中到一起。
而崔東勛所說的‘跟你們倆關系都很密切’的緣故也很簡單,那就是倆人的最佳男新人跟最佳男配的提名也自然的跟著延期‘取消’了,可是考慮到7月的大鐘獎提名數量從五個變成六個,想都不要想這倆人的提名都是給保留著的,不然誰樂意啊?
“我不喊anet了,你們倆自己看著跳。”崔東勛明智的再次給演員減了壓。
活動了幾圈,金鐘銘站在劇組指定的位置開始做伸展運動,他深呼一口氣就準備要從幾十米高的大樓縫隙上一躍而起的時候卻被崔東勛跟攔住了。
“導演,這樣很傷士氣的!”金鐘銘有點怒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想告訴你,待會跳的時候能不能跳的舒展一點?這樣下面的攝像機能給你一個特寫。”崔東勛忙不迭的解釋道。“哦,還有海鎮你,你跳的要猥瑣一點。”
“導演,我們倆能跳就不錯了,還伸展跟猥瑣?”說話的是劉海鎮,他這個悶葫蘆的壓力其實最大,畢竟身高跟運動能力擺在那里,他跟金鐘銘相比難度更大,這也就是為什么他決定要自己跳后金鐘銘也決定跟著跳的緣故了。
“崔東勛,你安靜點!”正當崔大導演準備再諄諄教導一番的時候,片場內唯一一個能這么訓他的白允植話了,老頭的戲份其實已經拍完了,只是考慮到他的年齡這部電影很可能就是絕唱了,這才隔三差五的出現在片場幫忙處理問題。
“哦。”崔東勛無奈的放棄掉讓金鐘銘在空著跳芭蕾舞的設想,悶悶的回去了。
“鐘銘啊,你待會跳的時候不要看下面,往前看一個大步就過去了,海鎮你也是,但是跳起來之后如果還能想到的話把腿蜷縮一下就很好了。”白允植的話比崔東勛的話好聽上一百倍,這才是前輩的風范。
再次準備,攝像機全部打開,劉海鎮退回到距離大樓邊緣七八米的地方,擺好表情。金鐘銘深呼吸一次,數步助跑,踩著大樓邊緣的小凸起直接一個大步躍起,然后目視前方,雙腿在空中完全展開,然后穩穩的落在了比起跳的大樓矮上一米多的對面大樓樓頂。身后的劉海鎮根本不需要表演,直接張大了嘴,驚詫的看著沿著對面樓頂遠去的身影。
不知道是演技出色還是本能的反應,劉海鎮居然喜感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然后無奈的回頭看向身后,那后面是根本不存在的警察。一咬牙,把身上的錢袋子往背上一挪,然后他也學著金鐘銘的樣子,喔,不對,是學著高尼的樣子,幾步助跑直接高高躍起,然后在空中滑稽的蜷了一下腿,最后砸在了對面樓頂上。不過這位起身逃走的時候,很明顯的是一瘸一拐的樣子。
“漂亮!過了!”崔東勛第一個站起身來對著對面鼓掌,隨后整個劇組跟來探班的記者們也都紛紛放下相機鼓起掌來,這些掌聲在樓頂上顯得格外響亮。
“你說我們現在應該干什么?”之前那位叫楊大賢的老記者一邊興奮的拍著手一邊對自己的徒弟考教道。
“我不知道....”年輕記者很明顯的慌了。
不過楊大賢并沒有怎么生氣,他依然笑瞇瞇的,然后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們現在應該慢慢的后退,對就是這樣。然后下樓,沒錯。然后去對面樓采訪金鐘銘去,跟我來!”
一老一青兩名記者趁著別的記者都在鼓掌的時候,直接從樓道下了樓去對面找金鐘銘去了。
當楊大賢帶著自己的徒弟來到對面大樓下的時候,正好遇到金鐘銘背著劉海鎮從樓里出來。
“劉海鎮先生的腿怎么了?我剛才還以為你一瘸一拐的樣子是演戲呢。”楊大賢趕緊圍了過去,身后的徒弟也趕緊打開了相機。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崴了一下而已,明天就該好了。”劉海鎮露出來他一貫面對記者時的笑容。
“那金鐘銘先生呢?你們兩位從樓上跳過來的時候有沒有害怕?”楊大賢趁著其他同行不在趕緊的問話。
“當然害怕了.....”金鐘銘也知道這些記者喜歡聽什么,劉海鎮也不是菜鳥,他們四個人就在樓下的長椅上聊了起來。
“總之,謝謝金鐘銘先生的采訪了。”楊大賢看到遠處其他的同行們蜂擁過來,跟金鐘銘兩人合照了一張像就走人了。
“真害怕啊!”金鐘銘看著遠處跑過來的其他記者很是有些別扭,這里面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是沖著昨天的示威跟談判來的,像之前這兩個采訪電影的絕對是極少數。
“害怕什么?”劉海鎮奇怪的問道,倆人的關系從開始的陌生到因為李準基緋聞事件有些隔閡,再到之前的邀請函簽字變得融洽,再到剛才那一跳跟背著下樓已經變得很和諧了。
“都是捧殺的,前幾天的事情我太出風頭了。”金鐘銘趕緊解釋道,他以為劉海鎮還不知道這事情呢。
“鐘銘啊,哥哥告訴你一個我的處世哲學。”劉海鎮此刻一點悶葫蘆的形象都沒有了,他伸手搭住金鐘銘的肩膀,這幅樣子就像戲里面兩人的關系一樣一樣的。“捧殺這種東西是好事情。”
“怎么可能?”金鐘銘看著只有十幾米遠的的記者們焦急的問道。
“捧殺的目的是為了讓本人自大,然后才有可能跌倒,如果本人沒有受到蠱惑,就像你這樣,那你說捧殺是不是好事情?還能加人氣還能獲得好評。至于因為捧殺引起的妒忌那根本就是肥皂泡沫一樣的東西,不去管它幾個月甚至幾周就沒了。”劉海鎮說這話的時候是附在金鐘銘耳邊說的,韓國記者的節操還是很飽滿的,看到這個場景都只是停下來拍幾張照,沒一個人擠到前面偷聽人家講話的。
“況且,我也覺得你前幾天真是帥呆了,年青人應該為此感到自豪的。”劉海鎮看著愣住的金鐘銘笑了笑做了總結言。
ps:祝大家中秋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