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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誰是幕后黑手

  第十二章誰是幕后黑手?

  清香城最奢華的酒池肉林搬來了石峰山城。

而內容早就改變了,變成了活色生香的酒池肉林  這里有足夠多的豪客來體驗各種將人催發到極致的活動。

  佛家的六識觀在這里被催發到了極致,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這里有催發這六識的所有法門。

  鐵心源在看到密諜司的報告之后都嘆為觀止。

  從天竺來的大梵天有四張臉,據說有求必應,很快在這里就獲得了很多的信眾。

  其中大梵天圣女的功勞不容抹殺。

  波斯拜火教的廟堂也皇而堂之的矗立在這座城市里,每日負責喚醒這座墮落之城的,就是勤快的拜火教圣徒的誦經聲。

  相對的,告訴城里每一個人,天色已晚消息的,則是雷音寺晚課結束的鐘聲。

  如果家中不是很太平,甚至會有穿著杏黃道袍的道士舉著木劍為你驅神避鬼。

  唯有天神教是被嚴厲禁止的這一點石峰山城官府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人敢專門去問,即便是有天神教的信徒來到了這座城市,身為神的信徒,從踏進這座墮落之城的那一刻,他們就是自然的叛教者。

  鐵心源從不允許一方勢力在這座城市里一家獨大,每當一家勢力快要統御全城的時候,這家勢力就會被一群奇怪而兇悍的人連根拔起,而后,這群人卻不謀奪這座城市的黑暗控制權轉身就離去,無欲無求。

  這樣的事情在發生了四五次,四五個快速崛起的勢力變成歷史之后。

  聰慧的壞蛋們,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經過三四年的試探,他們已經知曉了官府的底線在那里,相互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互不侵犯。

  為了保證不接著出現找死的人群,一條條黑暗的律法迅速出臺,并被所有人快速的接受。

  因此,很多人說,白日里,石峰山城是官府的天下,到了夜晚,就會是黑暗長老們的天下。

  或許這些見不得光的長老們的權力,比官府還要大一些,畢竟,官府要遵從律法,他們只要遵從自己制定的規矩。

  大軍進城之后,城門就關閉了,夜色籠罩的時候,這座不夜城的燈火也逐漸熄滅。

  這一刻,石峰山城終于回歸了一個正常城市的范疇。

  天色已晚,鐵心源依舊靠在軟塌上看書,絲毫沒有入睡的意思。

  牛油蠟燭爆響了一下,生出兩個燭蕊,屋子里一下子變亮了幾分。

  一個伊賽特侍女輕輕走過來,剪掉了爆開的燭蕊,重新給大王換上了一杯溫茶水,清理了熏香爐里的香灰就重新隱入了黑暗之中。

  二更天的時候,許東升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青衣蒙面人。

  在鐵心源的注視下,青衣蒙面人去掉了面巾,露出一張蒼白的臉,謙卑的匍匐在鐵心源的腳下。

  鐵心源握著書本輕聲道:“現在的石峰山城和半年前不一樣了。”

  匍匐在地的人渾身顫抖,艱難的道:“微臣已經全力遏制了,只是收效不佳。”

  鐵心源笑道:“人性本惡,獲取了最大的好處之后還想得到更大的好處。

  其實孤王知道,你們對我的旨意并沒有放在心上,你們舍不得石峰山城帶來的巨額利潤。”

  “微臣不敢!”

  鐵心源搖搖頭嘆息一聲道:“哈密人底子不好,極易受到蠱惑,你的石峰山城越是繁盛,賺到的錢的人就越多,對普通百姓的誘惑力就更大。

  如果造成哈密國人人效仿,對哈密國的傷害不是你們賺的那點錢能夠彌補的,還不明白?”

  許東升疑惑的道:“大王,既然石峰山城對我哈密國有害無益,大王為何不一次鏟除?”

  鐵心源搖頭道:“如果我六年前下這個狠心也不是不成,現在已經晚了,石峰山城十一萬百姓,人人依靠這里的產業為生,孤王能殺幾人?

  一雞死一雞鳴,只要利潤足夠多,有的是人繼續效法,尾大不掉就是這樣子。”

  匍匐在地的青衣人耳聽大王的語氣沒有先前那樣嚴厲,就大著膽子道:“微臣已經開始控制本國人進入賭場,一定要進去的嗎,也要先繳納一百枚紅銅錢之后再進。

  現如今,石峰山城里的客人大多是外族人,其中以大食,波斯,塞爾柱,喀喇汗人最多。

  微臣近日已經準備在喀喇汗國的大湖城與該國號上拉伊爾開設新的賭場與風月場所”

  鐵心源抬頭看看許東升,發現這家伙一臉的得意,原來早就有了準備,難怪會這樣氣長的讓他這個大王等到二更天。

  李代桃僵是個好辦法。

  既然許東升他們已經有了計劃,鐵心源也就不計較了,至少要看看事情的進展之后再說。

  鐵心源沒有問那個青衣蒙面人的姓名,也不想知道,既然他的身份是隱藏的,少一個人知道就多安全一分。

  說來可憐,哈密國的密諜堪稱最可憐的一群人,在這個幾乎全民都是罪犯的國度里,大家很自然的抱成團來對付萬惡的哈密官府。

  在他們心中,官府永遠跟他們是兩路人,因此,沒有人會對一個密諜司的密諜有什么好感,最讓密諜們難以忍受的是,包括哈密官員也是如此看待他們,認為他們也不算什么好人。

  只要密諜司的密諜暴露了身份,這個密諜也就失去了作用,一般情況下,哈密國會把密諜的全家秘密送去大宋。

  “撒迦活佛拿走了您留下的物資與武器,沒有在我哈密國多留,直接走于闐回喀喇汗國去了。”

  蒙面青衣人走了,許東升就立刻稟報了撒迦的蹤跡。

  鐵心源無聲的笑了,看樣子撒迦還準備勒索一下阿丹王,這一次,這個老和尚算是徹底的與哈密國,喀喇汗國撕破了臉皮。

  許東升還準備與大王長談一次,那個一直站立在黑暗中的伊賽特侍女再次走了出來,給鐵心源換了一杯新茶,卻沒有理睬許東升。

  許東升立刻停止了廢話,告辭回自己的房間。

  鐵心源也沒有挽留,等許東升不見了蹤影,才沖著里間笑道:“這么趕人可不是一個好禮數。”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里間傳來:“哈密國諾大的織造司還缺少一個繼承人,他要是總占用您晚上的時間,哈密國永遠都不會有管理織造司的繼承人。”

  尉遲灼灼說著話就從里間走了出來,長發披肩,身姿綽約,完全看不出她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

  “妾身沒用,給您生不了兒子,一個丫頭片子還被您寵上了天,看來妾身的晚景一定會很凄涼。”

  鐵心源笑道:“我閨女呢?”

  “妾身偷偷從清香城跑來石峰山城可不是給您送孩子的,而是跟您要孩子的。”

  鐵心源張開雙臂抱住投懷的尉遲灼灼道:“又跟王后鬧別扭了?”

  尉遲灼灼搖搖頭道:“沒有,只是想您。”

  鐵心源笑道:“以婉婉的性子,我不在的時候你的日子不好過吧?”

  尉遲灼灼搖著頭笑道:“還是喜歡指使我干活,還說我生不出兒子,要是不干活就沒有活著的必要。”

  鐵心源將尉遲灼灼打橫抱起來笑道:“喜歡指使你干活這事會有,至于后面,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

  尉遲灼灼顧左右而言他,將頭埋在鐵心源的頸項笑道:“聞聞,這是今年新合成的香水,味道可還中意?”

  鐵心源將尉遲灼灼放在床榻上盯著她的眼睛道:“石峰山城里的產業即便是再賺錢,我們王室也不能沾染。”

  尉遲灼灼頹然的縮縮身子,給了鐵心源一個后背道:“您總是在人家情濃的時候說這些煞風景的話。”

  鐵心源重重的在尉遲灼灼豐滿的臀部拍了一巴掌道:“夫妻多年了,還不知道你?

  平時要強的如同鐵人一般,這時候伏低做小一定是干了不好的事情,我要是不趁早把事情說清楚,明天早上你就能翻天。”

  尉遲灼灼煩躁的蹬蹬腿一把抱住丈夫的腰低聲道:“沒沾染那些臟生意,就是衣食住行”

  鐵心源笑道:“那就完蛋了,石峰山城除過青樓,賭坊之外,就數我家的生意最大是不是?

  我就說嘛,那個密諜司的人見到我為什么會那么恐懼,原來根子在你身上?

  這么說,在石峰山城限制哈密人進賭場,青樓,然后轉移產業進喀喇汗國的主意也是你想出來的?”

  “錢還是進入自家口袋比較好,不能隨便落在那些不相干的人口袋里,自家錢多不打手,別人錢多就會起壞心思。

  妾身沒有多余的想法,就是想給家里的孩子多留一點錢糧,馬上就要進入大爭之世,多留一點錢糧,即便是孩子不爭氣,也能多敗一陣子。”

  鐵心源緩緩地躺在尉遲灼灼身邊摟著她的纖腰道:“為人父母,一生不易。”

  尉遲灼灼用頭拱拱丈夫的胸口嬌笑道:“那就多生幾個,妾身多勞累些,就能少些其它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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