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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逸聞趣事

第247章逸聞趣事第247章逸聞趣事  丁思成最近這陣子是樂得清閑,兒子事業有成蒸蒸日上,他那個小破菜店當然是不用開了,起早貪黑的苦日子也不用過了,自打月初把菜店關門大吉了后,他每天的日常就是混,今天到這個公園曬曬太陽,明天到那個片區溜達溜達,好不愜意。

  覺得挺空虛無聊的,他尋思著想買條狗,但胡慧娟不同意,說是有狗會影響到丁靜的學習,還吵到鄰居。

  想想也是,那只能作罷,但對于丁靜,他最近還是挺放心的。

  本來丁靜的成績算不得好,在年級百名上下吊著,在文安這一小縣,這成績堪堪摸得著本科線,還挺危險。

  不過,上月底的月考,丁靜出人意料地考到了全校46名,都進前50了,二本有望,于他來說,可是個喜上眉梢的大好消息。

  要知道,兒子聲名遠揚成了明星分分鐘月入百萬之后,他以前愁的生計啊未來啊,都沒什么好愁的了,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這個平時本就吊兒郎當的草包女兒,會更無心學習,爛成扶不上墻的稀泥。

  還好,這娃兒還算懂事,知道哥哥混得好,她也不能落后,開始向著哥哥看齊了。

  他不知道的是,丁靜根本沒這么高的思想覺悟,就算偶爾會起自己可不能比哥遜的念頭,那也是偶爾,轉眼就能拋之腦后。

  間歇性躊躇滿志,持續性混吃等死,她真要有這覺悟,早就像往昔穩居前級前十的哥看齊了。

  她之所以最近學習成績蹭蹭蹭往上漲,主要還是因為老師們一個個盯得嚴了,課里課外都關注著她,以至于她想松懈都松懈不下來。

  對此,丁靜暗地里沒少抱怨。

  但丁思成聽不到,他只當自己這個女兒乖,懂事。

  在度過了幾天茫無目的的閑散日子后,丁思成近兒尋覓到了個打發時間的好去處,那就是隔壁區的老年協會。

  里面每天都有一幫老爺子老媽子打撲克、下棋、搓麻將。麻將他不會,但其他兩樣他還挺擅長,每天往那一蹲,總能逢著缺對手或牌友的,就算逢不上,光是站著看,也能看上個半天,時間不知不覺就過了。

  而且,老太公老太婆的玩得也不大,消遣挺好。

  這天獨自吃了午飯,翻來覆去地沒找到好看的電視,也沒尋著其它事做,丁思成糾結上了。

  最近打牌打得有點上癮,一早上沒摸牌,手癢得很,他很想去老年協會,可今天這日子挺敏感,他真不知道該不該出門。

  思來想去一番掙扎,他最后還是決定去。

  今天這敏感的事,他其實前兩天就知道了。陳淑芬嘴巴快,一個不注意,弄得鄰居們也都知道了。兩天過來,也沒見出什么幺蛾子。日子總得過,總不可能因為那事,以后就天天把自己鎖家里閉門造ju吧。

  這么一想,他放寬了些心,坦坦率率地出了門。

  這些天,丁思成常在協會里出沒,幾個常年混跡協會的老人,都認識他了,不見得能叫出名字,但臉熟。

  昨天和他一桌的撲克的一位老人傅冬心,見著他進屋,打了聲招呼:“來了,今天挺遲的啊。”

  吃了午飯就來了,哪能叫遲。

  但這些老人不少都是一天到晚都泡在協會里的,于他們而言,現在這點就是遲,丁思成笑笑應了聲:“嗯。”

  正好有位老人家還沒吃午飯,見來的是傅冬心的熟人,他忙道:“這把打了,我就去吃午飯了。你玩不,我讓你。”

  “行。”丁思成從外套內側的口袋中,取出包煙,從中抽出一根,給那老人家遞了過去。

  那老人家接了,瞅了眼,喲,竟然是要上千一條的軟芙蓉,頓時詫異不已地往丁思成手上瞅去。

  丁思成還在給其他人發煙,看煙盒的確是軟芙蓉,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了,他試探著問道:“軟芙蓉啊,家里不錯啊?”

  家里不錯?

  當然是挺不錯的,兒子爭氣,賺了不少錢,今天又搞了個大新聞,別說軟芙蓉,再貴的煙他都抽的起。

  不過,這軟芙蓉可不是他自個買的,他以前都不知道有這煙。

  他這煙,是在申市的時候,一次和丁寧出門,煙癮犯了,想買煙,結果被丁寧拖著到了商場里買的,丁寧說別地兒很難買到,還一次買了幾條。

  他覺得這煙太貴,換以前他忙活一天,也就差不多能買一包這煙,他當時看了價格,心肝一顫,覺得實在犯不著抽這么好的,但丁寧不聽他話,執意買了,他當然只能收著。

  之前在申市,沒呆幾天,他沒抽完,丁寧又不抽煙,就帶了回來。

  回了文安后,他本來想把這煙藏著以備不時之需的時候送禮用。

  可鄰里鄰居的,都知道他家現在出了個能干的明星兒子,和他搭訕說話,他要給別人遞煙什么的,以前那些五塊八塊一盒的煙,當然也就拿不出手了,要不然可不得被人數落小氣鐵公雞?

  于是,這軟芙蓉就成了他隨身常備的煙。

  不過,鄰居們知道就夠了,犯不著在這老年協會里顯擺,丁思成連忙笑笑道:“別人送的。”

  丁思成這兩天過來,遞的抽的都是這煙,傅冬心雖然此前沒見過這煙,但也沒在意,現在一聽劉喜來的語氣似乎這煙挺貴,他好奇地問道:“這煙挺貴啊?”

  丁思成拿了打火機給劉喜來點煙,劉喜來十分謹慎地把煙叼上,湊到打火機前,吸了一口,道:“貴,貴得很,真煙要千把塊,我兒子以前往家里捎過,稀罕,咱們這買不著。”

  傅冬心聞言立即驚訝地打量了他已經熟識的丁思成一眼。

  這些天來,丁思成天天就是抽這煙,一根接一根的,煙癮挺大,也沒少分,逢著他總會遞上一根,大方有禮得很。

  哪怕是別人送的,能有人給他送這煙,那也不凡啊,沒想到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丁思成竟然深藏不露,他滿心訝然道:“你還挺有面子的啊,你家是做什么的啊?”

  傅冬心這一問,丁思成頓時尷尬了。老年協會,其實他那社區也有,他非跑這邊來,就是因為這里沒人認識他,圖個清靜。

  今天又是個敏感日子,現在被人逮著問家里做什么的,可不合他的意。

  不得已,他只能打馬虎道:“沒做什么,就普通老百姓,我之前也不知道這煙值錢。”

  原來是不知道啊,那就難怪那么大方了,敢情是不識貨,把好東西當成了普通貨色了。

  或者,說不定這煙是假的?

  已經抽上煙的劉喜來,把煙夾了起來,翻看了一眼。

  這煙的味道,由于太久沒抽,他也沒抽幾次,已經記不得了。

  但這煙的外觀和他記憶中好像差了些?

  他記得這煙過濾嘴上的云紋很明顯才對,可這煙的云紋是隱隱約約的,他這老花眼,不放遠了看,還真瞧不清。

  感覺有點不太對,他疑聲問道:“你這煙是假的吧?”

  假的?!

  丁思成的臉抽了抽。

  這可是丁寧拉著他到有幾十層高的大商場里買的,旁邊就是賣金銀首飾的,都是些大牌子,怎么可能假的!

  可他自己都說不知道這煙貴了,又怎么反駁呢。

  他也不想反駁,你覺得假的就假的唄,別再問東問西查戶口的就好:“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別人送我的。”

  “那估計是假的了。”劉喜來可一點也沒丁思成面子。

  丁思成笑了笑,沒說話。

  劉喜來叼起煙,抽了口,又夾起,煞有其事地端詳著手里的煙,道:“味道是不太對,我以前抽的很順,你這有點瀝嗓子。”

  說著,他將煙遞到了丁思成眼前:“你看,你這煙過濾嘴上這個花都看不清,是吧?”

  哪看不清了?你肯定老花了。

  沒錯,你就是老花了。

  丁思成一臉黑線地應道:“是。”

  “對6,老劉該你了。”

  “對圈。”正側頭對著丁思成說話,驀地被上家拍胳膊提醒了一句,劉喜來連忙把頭轉了回去,看了眼臺上的牌,隨即抽出兩張q,瀟灑地甩下,又瀟灑地彈了彈煙灰,扭頭對丁思成道:“還有,你看這煙絲…”

  正說著話呢,一個微帶一絲不滿的清亮聲音,打斷了他的話頭:“爸,你到底吃不吃午飯啊?!”

  嗓門挺大,劉喜來聽著,立即抬起頭看去,丁思成的注意力也是被吸引過去。

  循著聲音轉過頭,他看見一個穿著蠻時尚的大風衣,偏又帶著雙土氣花袖套,年紀估摸著和他差不多大的女人,滿臉不悅地沖他快步走了過來。

  這明顯就是沖著旁邊這位想給他讓位置的老人家來的,丁思成連忙給她讓了個道。

  孰料那女人把他給打量上了:“誒,你不是丁靜爸嗎?”

  丁思成聞言一愕。

  他可不認得這女人啊,她怎么就知道他是丁靜爸呢。

  不管認不認識,總得禮貌些,他連忙堆笑道:“你好。”

  瞧丁思成那一臉迷惑的樣,就知道他不認識她,那女人笑著邊摘手上的袖套,邊說道:“我是文安一中的老師,之前在學校見過你,就認著了。”

  “哦”,原來是老師,那就難怪了,丁思成恍然:“老師你好。”

  “你也好”,那女人微微一笑:“你怎么也喜歡往這地方湊啊?你吃飯了沒?”

  這老師說的他就不該來這地方似的,丁思成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吃了,你找你家老爺子啊?”

  “是”,那女人的笑容稍稍收了些,有些不太開心地看向自己的父親,不悅道:“爸,給你打多少個電話了,趕緊回家吃飯。”

  “老劉,你要不先回家吃飯吧。”

  “對對對,先吃飯,吃飽了再來。”

  女兒都找上門來了,大家又附和著,劉喜來無奈地把手中的牌一合,慢吞吞地起身,沖丁思成訕訕一笑:“要不這把就給你了?”

  “行。”丁思成往邊上讓了讓。

  見到父親終于舍得認下牌吃飯了,女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丁思成身上:“你家住附近?”

  倒不算近,卻也沒必要說什么大實話,丁思成應道:“嗯。”

  “我以前好像沒在這見過你啊。”

  “這兩天剛來。”

  “是買了新房子,搬這來了?”

  “沒有,沒有,就隨便來玩玩。”劉喜來挪出了位置,丁思成接過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兒子都賺了這么多錢了,你不是該跟去享福了嗎,怎么還往這老年協會里跑啊?”

  女人這話一說,敏感地捕捉到了“你兒子都賺了這么多錢”這個信息,一干老人家的視線,都落到了丁思成身上。

  在場基本都是比他年紀大的過來人,感覺自己這下是要露陷了,丁思成耳根一熱,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回應她的話。

  倒是那被女兒逮到老年協會來,心里有些不太高興,自顧自走到了門口準備回家的劉喜來,聞言又把身子轉了過來:“你認識他兒子?”

  那女人支起了嘴:“爸你也知道的啊,我前兩天跟你提起過的,我以前教過的那個。”

  “哪個啊?”你教過的學生不多了嗎,劉喜來剛一問出口,忽地又想起來了,心中驚訝之下,嗓門那叫一個敞亮,還帶著一絲激動的顫抖:“哦!是不是那個上了電視的?”

  “對,就那個。”

  聽著劉喜來父女在那一唱一和,傅冬心立馬想起了個人。

  這人最近常被他孫女掛在嘴邊,他今早在報紙上還看見了。

  不僅僅是他,今天協會里的大家伙都看見了。當時,他們一個個都震驚得不得了,不是議論紛紛,就是長吁短嘆。

  那人就是丁寧。

  驚詫不已地看向丁思成,傅冬心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是丁寧他爸?”

  他這丁寧兩字一出口,協會里,那些被他們這邊的動靜吸引來目光的人,都頓住了。

  丁寧是誰?

  換以前,他們不見得知道。

  但早上的《文安日報》,這協會里一眼掃過去,可是放著好幾份呢。

  上面有著一條讓大半個文安都炸鍋沸騰起來的新聞。

  文安籍青年歌手丁寧,獲得了兩筆一億投資,身價上億,成為國內年紀最輕的億元俱樂部成員之一。

  這可是文安這么多年來一等一的大事件,他們一早上沒少討論這事。

  沒想到正主家的老爺子,就在他們身邊,和他們一樣打著幾毛錢大小的牌,他們一個個都感覺像在做夢,有那么點難以置信。

  劉喜來驚訝過后,更是無地自容,夾著煙的手,羞愧難當地往身后縮了縮。

  逸聞與趣事,就這樣流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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