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也信？”聽了梁沁的匯報，顧文博雙手交握，往靠椅上一躺，挑眉望向梁沁，冷笑了一聲：“I秀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給一個新人開出這種天價。是不是周末加班不滿意，所以沒帶腦子來？”
“你該不會不知道120萬是什么概念吧？你知不知道我們挖小K過來就花了100萬，盛夏前陣子續約，合同上寫得清楚明白是150萬。你不要告訴我，他一個新人，比小K和盛夏更值錢！”
看梁沁被數落后是一臉的郁悶，被梁沁拉著一起過來匯報的周滿，急忙站出來維護梁沁：“老大，我覺得這事可能是真的。我仔細研究過那個丁寧的直播數據，沒有任何問題。而且，據我了解，趙書鋒確實聯系過丁寧。”
怕顧文博仍然不信，周滿又補充道：“要不我把丁寧之前直播的數據調出來給你看看？”
“你調給我看看。”
顧文博不是草率的人，他是不相信I秀會對一個新人開出這么優厚的條件，可凡事不能太絕對，這世道總有些邪門的萬一。
不管怎么樣，今天丁寧異軍突起是事實，他有必要深入了解下。
拿過顧文博推過來的筆記本電腦，登陸管理后臺，周滿將丁寧的相關數據調出，一邊展示給顧文博，一邊解釋道：“老大，你看，他剛開直播的時候，數據很差，和以前沒差多少。但開始唱歌后，數據就出現明顯增長了。不過，一開始增幅不算快，直到梁沁給了分類頭條，這數據才開始暴漲。然后進入首頁后，數據又開始大幅飆升。單從這數據增長軌跡來看，很合理。”
“這期間，他的觀眾留存率在89%以上。這么高的數據，有刷數據的嫌疑，對不對？可據我觀察是沒有，至少我沒發現他刷數據的痕跡。尤其，他的彈幕數量和觀眾人數比，達到了創歷史的1：3.7，可見這些觀眾和他互動得很頻繁，不是死號。”
“你再看這些彈幕內容，大部分都是和他直播內容相關的互動彈幕。我剛才掐著他的直播視頻幀數，和這些彈幕對應著粗略瀏覽了一遍，發現都很符合他當時的直播內容。你要說刷的，我很難相信寶淘上那些刷子，有那么專業。而且，這彈幕的數量，太恐怖了些。要是這些數據都是刷的，他這筆投資我看起碼過萬。”
“用過萬投資來換百萬合同，當然是有可能的。不過，他今天的打賞和道具總收入超過了50萬，總打賞和贊助人次高達三萬多。如果是刷的數據，那這些都該是投資，那就有些離譜了。”
“今天給他打賞和贊助的用戶中，VIP用戶占了79%。而這些VIP用戶，平時活躍度都很高，這里面打賞和贊助最多的，不乏你的朋友。你看，李某某和木林森，都在排行前十，coco也在第十三。我瀏覽過他的整個打賞和贊助榜，我只能說，可以保證他的打賞和贊助來源都是可靠的，不可能是刷子。”
“就算他刷了，也沒法否認，這家伙確實有實力，紅了，獲得了很多觀眾的認同。假設投資百萬，我敢肯定，我們對他的投資，他絕對有能力馬上就幫我們賺回來。”
“趙書鋒這人，老大你也了解的。他眼光一向很好，陳墨就是他當年在星夢影視的時候發掘的。他從一草根做到現在的I秀副總，完全靠的是個人能力，我個人愿意相信他有這種為新人豪擲百萬的魄力。”
“說了這么多，其實我覺得，老大你該看看那個丁寧的直播錄像。看了以后，我相信你會對這件事有所改觀。”
作為周滿的大學同學，顧文博對周滿有著一向的信任，要不然，他也不會讓周滿擔任公司里至關重要的運維部部長。
既然周滿都如此不遺余力地為丁寧說好話，那么多足以說明問題的數據又擺在眼前，顧文博內心里對自己剛才的認定，頓時有了些動搖。
把筆記本轉了回來，顧文博十分慎重地觀看起丁寧的直播錄像。
僅是看了一小會，顧文博就覺得自己剛才對梁沁說的話，只怕是要成為黑歷史了。
不得不承認，這個丁寧確實有火的理由，人帥歌好有才華，還深諳和觀眾的交流之道，放在I秀，注定是會火的類型。
一如周滿剛才所說，這丁寧也有圈粉圈錢的硬實力，I秀很適合他，拿一百二十萬投資他，多半是虧不了。
這年頭有真材實料的人才難尋，更何況丁寧各方各面的條件都很好，潛力無窮，難怪趙書鋒會對一個新人開出那么匪夷所思的高價。
好兇殘的新人。
好狠的趙書鋒。
在心里給丁寧和趙書鋒下了個定義，顧文博承認，光看這直播，丁寧確實值一百二十萬。
但他心里還是有些疑慮。
按道理，丁寧都已經做了兩個多月的主播了，既然知道自己有賣相，又有唱歌的才華，要火應該早火了，怎么會等到現在呢？
這里面似乎大有文章。
“你們覺得他會不會是I秀故意捧起來坑我們的？”
這一問題乍一問出口，顧文博自己都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
沒錯，他是懷疑丁寧的創作才華有可能是偽造的，興許是I秀在背后出謀劃策，為的是坑他們用高價買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廢品。
可關鍵是，丁寧的歌喉和外貌看不出任何偽造的痕跡，而且吉他彈得也很好。
僅憑這三點，I秀愿意栽培的話，肯定比拱手把丁寧送給他們強。
I秀沒道理做那么傻的事，自然的，他的懷疑并不成立。
周滿和梁沁，聽到顧文博這問題，則都是心中一怔。
顧文博是他們的上司，他的話很有分量，被顧文博這么一問，他們下意識地認為確實有這么種可能。
畢竟，I秀抹黑斗游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前不久I秀還派人黑了斗游臺柱級主播黑子的直播間，播放了些不堪入目的色.情畫面，并且向相關部門提出了舉報，弄得顧文博焦頭爛額了好一陣子，周滿也沒少挨批。
就在周滿二人推敲著梁文博的疑問時，梁文博又發話了：“呵呵，我想得有點多了，就當我沒說過這話。梁沁，我為剛才的話，向你道歉，你別放在心上。你們說說吧，我們給他開什么條件合適。”
前一秒還在思考老大的問題，后一秒老大就問他們該開什么條件，感覺自己這老大的腦子轉得真是有點快，自己是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梁沁和周滿對視了一眼，彼此做了個撅嘴的小動作，暗暗搗鼓：這什么跟什么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