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磚黑瓦,前埕后厝,相比起二十多年后,現在這個院子還不算陳舊,前埕(屋前的空地)只是被鋪著一層細細的小石子,但上面的雜草卻被除得干干凈凈,角落邊上是一株剛重新發芽,約三米來高的老柿子樹,另一邊則是一個諒衣架,上面還諒著幾件陳舊的衣裳。
踏上宅院的前埕,葉玄感覺自己許久沒有波動的心緒在這個時候也不由有些起伏了起來。
望著那緊閉著門的宅院一眼,葉玄意念一動,發現里面并沒有人在,而后神念再次散發出去,便見到一個老人正在烈日之下,背著一個蛇皮袋子,手中拿著根竹子,在路邊一個垃圾堆中翻翻撿撿著。
“爺爺…”見到老人那熟悉的面容,那蒼老有些佝僂的身影,葉玄的雙眸不由泛起一抹晶瑩水光。
“呃…小伙子,你找誰?”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山下走了上來,是一個中年漢子,皮膚古銅,雙鬢有些斑白,踏上前埕,望著葉玄有些狐疑的道。
“慶伯!”見到這個中年漢子,葉玄馬上便認出了來人的身份,這個人應該算是葉玄的伯伯輩,他的爺爺是葉玄的曾祖父,系出同源。
當然,這個時候,他可不認識自己,葉玄瞬間恢復了平靜,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您好,我叫葉玄,是帝都大學藝術學院的學生,這是我的學生證!”
葉玄從口袋中一摸,隨后一張學生證出現在他的手中,遞了過去。
當然,這個學生證不可能是真的,以他的修為,弄這種東西也只是一念之間而已。
而之所以偽裝成一個學生,是因為學生的身份天然就有信任的加成成份,特別是這個年代的大學生。
見到葉玄遞過來的學生證,葉慶生連忙伸手接了過來,見到學生證上面果然是寫著帝都大學藝術學院之類的字樣,而且上面還貼著葉玄的頭像,不由有了幾分信任。
這個時候的人還是非常純樸的,對于這些事情沒有什么防備,不像是二三十年后,到處充滿了爾虞我詐,各種各樣的手段層出不窮。
果然,見到了葉玄的學生證之后,葉慶生臉上的狐疑之色不由盡消,笑著道,“原來是帝都大學的學生啊,咦,你也是姓葉嗎?”
“嗯,是的!”葉玄微笑的點頭。
“那還真是有緣啊,我們這邊也大都是姓葉的。”葉慶生將手中的學生證遞還給葉玄,笑問道,“對了,小伙子,你來這里有什么事嗎?”
“哦,我們快要畢業了,需要一個畢業作品,我走過很多地方了,感覺這里風景很好,給我很不錯的感覺,所以就上來這里看看了。”葉玄隨口胡謅道。
葉玄隨口胡謅,不過葉慶生卻聽不懂,搓著手有些尷尬的笑道,“哈哈,是啊,這里的風景的確很好!”
其實,他已經在心里吐槽了,他在這里住了幾十年了,這里能有什么風景,不就是一些樹,一些山和一條河嗎,有什么奇怪的?
不過,人家是文化人,還是什么帝都藝術學院的大學生,肯定比自己懂得多。
“對了,這位伯伯,這個地方是你家嗎?不知道有沒有地方,能不能讓我借助幾天,放心,我會付錢的,一天十元,您覺得怎么樣?”葉玄微笑的看著葉慶生問道。
“啊,你要住這?!”聽到葉玄的話,葉慶生不由嚇了一跳,而后連連擺手道,“不,不,不,呃…那個,不對,這不是我家,我家在下面,這里是有大伯家,他現在不在。”
微微頷了頷首,葉玄笑問道,“那么,不知道我該怎么找您那位大伯呢?”
“你,你真的想要住下?”葉慶生有些狐疑的再問了一遍葉玄。
“嗯,是的,麻煩您了!”葉玄鄭重的點頭笑道。
見到葉玄似乎是認真的,葉慶生搓了搓手,而后道,“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在這里稍等一下,我去請我大伯回來,到時候你自己再跟他商量!”
“好的,那就給您添麻煩了!”葉玄再次道謝道。
“誒,什么麻煩不麻煩,你這種大學生能來我們這種村子,我們高興還來不及…那你在這里等等,我去去就來!”葉慶生笑著擺了擺手,而后轉身便朝著山下走去。
“好,那您慢點,我不急的!”葉玄笑道。
“沒事!”葉慶生揮了揮手,而后小跑的朝著山下而去。
見到慶伯如此熱情,葉玄不由微微一笑,一個人站在宅院之前,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一時之間倒是有些癡了。
葉慶生下去了之后,很快便開著家里的嘉陵125摩托車出去,應該是找葉玄的爺爺去了。
山腳之下,慶伯家似乎回去也有跟家里人說過,所以慶嬸也走出來朝著這里看了看,不過并沒有過來。
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之后,葉慶生的騎著車風風火火的回來了,除了他之外,車后面還坐著一個穿著半長袖,拿著蛇皮袋和竹桿,頭發有些發白的老者。
因為從山下到這山上的路只是稍稍整修,但依舊坑坑洼洼的原故,所以葉慶生也沒有將車騎上來,而是停到了山腳下,然后跟著兩人走了上來。
葉玄的爺爺葉星華才五十多歲,平時除了種種田之外,也會出去撿一些垃圾去賣,身體倒是頗為健碩。
幾百米的山路,很快兩人便走了上來,隨后在葉慶生的帶領之下,朝著葉玄走了過來。
“大伯,這就是來自帝都大學的大學生,跟我們一個姓,叫葉玄。”葉慶生也是給葉玄的爺爺介紹了一下葉玄,而后才道,“葉玄,這就是我的大伯,這個房子的主人!”
“您好,葉爺爺,很高興見到您!”葉玄伸出手,帶著一絲激動的心情看著面前的老者,微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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