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一幅畫!
一副被從中間,靜靜剪開的畫,隨著這幅畫被剪開,上百神皇的虛影,全部從中間剪成了兩段。
沒有任何的遲鈍,沒有任何的阻礙,一切都好似水到渠成,一切都好似無聲無息!
上百個神皇留在天地之間的烙印,上百個神皇留在神都,鎮壓天地神禁的底蘊,在這一刻,全部煙消云散。
睿神王等八大神王,對于神都的底蘊知之一二,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們一直都覺得,神都的底蘊,是沒有人能夠打破的。
但是現而今的情形,卻讓無數人心驚膽寒,甚至一些人的心中,更是有一種巨大的恐懼。
底蘊已破,神都還能指靠什么來抵抗魔主?
一道道星光,從虛空之中飛落而下,在這些星光的照耀之下,銀袍仗劍的鄭鳴,就好似一個執掌著蒼生存亡的神。
至于站在他面前的紫滄海,臉上卻是一臉蒼白,他雖然狂妄驕傲,但是剛剛那驚天一劍,卻讓他的身軀,忍不住顫抖。
那一劍,無解!
他覺得,就算自己將上古吞天道修煉到極致,面對這樣的一劍,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開天一劍,一劍開天辟地,而天地之中的一切,自然隨著那一劍,全部化為了虛無。
“鄭魔主威風,實在是小女子罕見。”就在這靜寂之中,一個聲音,從遠處輕輕的響起。
伴隨著這聲音,一個白衣身影飄然而來,這白衣女子身材窈窕,頭戴白色的紗巾,雖然看不清神色,卻一如天上的仙子,飄然出塵。
在看到這女子的瞬間,鄭鳴已經認出了女子的來歷:李慧卿,拈花神宮的宮主。
心如死灰的紫滄海,在看到李慧卿的瞬間,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驚喜,他和李慧卿的關系,知道的人并不是太多,但是李慧卿在此時能夠到來,無疑給了他巨大的希望。
“李慧卿!”鄭鳴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子,淡淡的道:“李宮主憔悴不少啊!”
李慧卿不明白鄭鳴這隱含著含沙射影的話語中,究竟存在著多少的意思。但是這句話,卻無疑擊打進了李慧卿的心事之中,猶豫了一下,還是嬌笑道:“多謝鄭魔主關心。”
“剛剛鄭魔主一擊,真是讓小女子心神搖曳,看來我等,以后要以鄭魔主為尊!”
說到此處,李慧卿朝著紫滄海掃了一眼,而后淡淡的道:“紫悲溟剛剛逝去,鄭魔主就打上了無上天宮,是不是有點以大欺小啊!”
以大欺小,這四個字,讓四周看熱鬧的人,都覺得有些怪異。按照年齡來說,紫滄海和鄭鳴兩個人,誰大誰小,還真是讓人說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卻是確定無疑的,那就是兩個人的修為。
鄭魔主雖然強大,但是他只是剛剛進入了參星的存在,而現在的神皇陛下,卻是一個神禁存在。
大和小,一目了然。但是話又說回來,鄭鳴在紫滄海名聲不顯的時候,就已經成為魔主,和當年的紫雀神皇并列,好像這也能夠被稱為長輩。
“紫悲溟!”鄭鳴重復了一下這三個字,這才幽幽的道:“到了現在,才知道紫雀神皇的名字。”
“不過這個名字,還真是有點不太好!”
作為紫雀神朝的先皇,紫悲溟可以說擁有著巨大的聲威,雖然不能說一言一行,都能夠讓人供奉,但是此時這么直言不諱的提及他的名字,卻是對這位先皇的不敬。
平時,血衣衛早就猶如瘋狗一般的撲上去,但是現在,血衣衛們,都好似沒有聽到一般。
“悲溟神皇已死,鄭魔主作為一個長輩,這般的為難晚輩,實在是有些不妥。”李慧卿的神色之中,多了那么一絲悲天憐人的氣息。
這種氣息,在鄭鳴的感覺之中,是非常的不爽。
“李宮主如此說,看來是要為咱們的大侄子出頭,也罷,今天我心情不錯,那就接著,李宮主你盡管出手就是!”鄭鳴持劍,面帶冷然。
李慧卿這個時候,有一種罵人的沖動,以往,只要她這般的說話,人家就算不給面子,一般也要說一句李宮主悲天憐人之類的話。
鄭鳴這廝,竟然跟她說不服來戰!
如果她的修為可以穩穩的壓住鄭鳴,那一切都沒有說的,她李慧卿根本就不會和鄭鳴說任何的廢話,直接將這位魔主給誅殺了就是。
可是現在,鄭鳴修為大漲,她哪里是鄭鳴的對手?和鄭鳴交手,簡直就是找死。
所以李慧卿稍微猶豫了剎那,就輕笑著道;“鄭魔主真是說笑了,慧卿此來,乃是為魔主說和,怎么可以交手呢?”
說到此處,她輕輕地朝著紫滄海道:“賢侄,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不如請你鄭叔父到大殿一敘。”
叔父!
怎么莫名其妙的,自己就成了人家的叔父,而且這個叫自己叔父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好東西。鄭鳴心里惡心,嘴上卻是漫不經心的道:“叔父這兩個字,我可是承擔不起啊!”
“另外去大殿干什么,這里天高云淡,正是殺人之處。”
“鄭魔主,你這么說,莫非是不想給慧卿和我面子嗎?”帶著一絲冷漠的聲音,從虛空之中傳來,這聲音相當的霸道,而且還帶著一絲威脅。
神主,來的是神主,他乃是紫雀神朝的神禁中,唯一沒有經歷過地水風火四神咒的人,所以說出話來,那是相當的霸氣,相當的霸道。
鄭鳴看著神主,眼眸中閃過了一絲譏諷道:“你又不是我兒子,我為什么要給你面子!”
神主在紫雀神朝之時,就一直霸道無比,他的天神山,更是無人敢于招惹。雖然在鄭鳴閉關之時,被云霄斬了一劍,但是在李慧卿相招下,他還是趕了過來。
本來,兩個人準備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讓鄭鳴消除對紫滄海的誅殺,至于其他的,可以等等再說。
可是現在,他這唱白臉的人剛剛一出來,就被鄭鳴迎面來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沒有絲毫的情面可說,那打的,絕對是又響又脆,響亮之極。
按照神主的脾性,一言不合,那就是做上一場。但是就在他準備取出金裝锏的時候,他的手卻遲疑了,畢竟鄭鳴剛剛的威勢,讓他感到恐懼。
那驚天一劍,他絕對接不下來,如果現在和鄭鳴廝殺,那是他自己自取其辱。可是他已經將話說的無比的氣勢,現在要是再縮回去的話…
“神主,鄭魔主,兩位暫且不要意氣用事!”李慧卿看出了神主的遲疑,她的心中,對于神主的猶豫不決很是鄙夷,卻也不能置之不理。
“我看啊,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個誤會,而誤會呢,只要大家說開了,就不是事情。”
“悲溟神皇剛剛去世,咱們在他的陵前這般的大鬧,也是對他的不敬,我看咱們還是坐下來,好好的商談一下,紫雀神朝未來的走向。”
說到此處,李慧卿故作灑脫的朝著鄭鳴說道;“鄭魔主修為通天,再加上精力充沛,說不得神朝的半壁天下,就要歸屬魔主您來駕馭了。”
半壁天下!
這四個字雖然從李慧卿的嘴中說出來輕飄飄的,但是實際上,在無數人的心中,卻有萬鈞重,畢竟,整個神朝的一半,可不是說說這么簡單。
紫滄海的眼眸中,殺意更加的濃烈,他此時看向鄭鳴的目光不但充滿了憤恨,就是看向李慧卿的神色,也充斥著瘋狂。
雖然他的理智告訴他,李慧卿這樣做,完全都是為了他,但是作為一個皇者,他絕對不允許,在沒有自己同意的情況下,一半的天下,就已經不歸自己所有。
這種情況,讓他難以接受。
至于神主,神色也變的難看至極,如果鄭鳴接受了李慧卿的提議,那么他和李慧卿所得到的好處,就要大大的降低,這是他有些難以接受的。
不過最終,神主還是將這一口氣壓了下去,他自己孤掌難鳴,和鄭鳴對敵,他還沒有做好這種準備。
“李宮主的提議,讓我真的很心動啊!”鄭鳴說到此處,笑吟吟的道:“只是不知道,咱們這位新任的神皇陛下,是不是能夠同意這個提議。”
紫滄海的眼眸,緊緊的盯著鄭鳴,他雖然和李慧卿一起暗殺了紫雀神皇,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并不將紫雀神朝放在眼中。
相反,對于紫雀神朝,他還有一種莫大的執著。不,應該說,他對于天地之物,都有一種巨大的執著。
上古吞天道,吞天以利己!
作為上古吞天道的傳人,紫滄海已經將整個天下,都看成了自己的東西,他絕對不允許,有人吞下一半本來應該屬于自己的東西。
可是就在他想要開口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的,是李慧卿那嚴厲至極,甚至充滿了訓斥的聲音。
“魔主勢大,不可與之爭鋒,一切都等你拜入沖霄觀,再和他算賬就是!”
紫滄海緊緊的攥著拳頭,他的心中,閃過的念頭只有一個,那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紫滄海忍下了今日之辱,一定會百倍奉還。
“這個我同意!”最終,紫滄海咬著牙,挺著骨,說出了這么幾個字。
“我不同意!”也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