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抽取到魔禮青、魔禮紅、魔禮海、魔禮壽,鄭鳴心情舒暢,腦子里迅速冒出來一副場景:他一甩牌,魔家四將齊出!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就算那心機歹毒的紫雀神皇,恐怕也不是魔家四將的對手!哈哈,真是一個字:爽!
可是光揍一頓紫雀神皇,就使用自己好不容易抽取的英雄牌,這值得嗎?
糾結啊!
一個聲音,在虛空之中咆哮,他在告訴鄭鳴,人就要隨心所欲,別人給你一拳,你他娘的怎么都要還回來,還不回來,只管心里憤憤不平,那根本就不是男人做的事情!
但是另外一個聲音,卻在這個時候告訴他,英雄牌獲取不易,他抽取的英雄牌,最好是用來修煉或者用來保命,若只是為了出氣,真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實在是大可不必。
畢竟,這英雄牌的珍貴,為了出一口氣浪費四張珍貴的英雄牌,實在是不值得。
兩個聲音,各說各的理,讓鄭鳴的心中,一時間難以生出任何的決斷。
“牛頂天,立即離開天海關!”一個低沉的聲音,沖入了鄭鳴的耳朵之中。
聽到這個聲音的鄭鳴,愣了一下。因為這個閉關的石室之中,已經被他布滿了禁止,普通人要想給他傳音,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聽我說,七海大帝已經趕來,他對神皇提出要求,只要交出你的頭顱,則千年之內,七海絕對不會再次進犯紫雀神朝!”
“神皇已經答應了,現在你唯有離開天海關,才能夠逃過這一劫,不然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鄭鳴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臉上的肌肉下意識的抽搐了一下。盡管他覺得這個傳話的人,說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但是隱隱約約之中,鄭鳴又覺得好像錯不了。
此時,鄭鳴的心中,并沒有恐懼,他更多的,卻是憤怒。自己滅了赤桑木,可以說為紫雀神朝立下了偌大的功勛,按照紫雀神皇答應的,自己應該封王。
沒想到,這紫雀神皇居然過河拆橋,竟然拿自己和人做交易。
“牛頂天,時間快來不及了,你抓緊從靜室之中出來。此地我掌握了一處銘陣,可以讓你離開天海關。”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帶著急促。
鄭鳴此時,已經從失落之中鎮定了下來,他本來就沒有希望紫雀神皇知恩圖報。
他所做的一切,所圖無非就是一點,那就是紫雀神朝的無數黎民百姓。
現在,紫雀神皇出賣了自己,又能如何?
“你說紫雀神皇出賣了我,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而我能不能相信你呢?”
那個聲音聽到了鄭鳴的質疑,遲鈍了片刻,好一會兒方才幽幽的道:“這個自然可以,你走出靜室,朝著右邊方向潛行三百丈,我在樹后。”
鄭鳴按照那人的說法,緩緩的走出了靜室,在走出靜室的瞬間,鄭鳴就覺得四周,竟然生出了一股肅殺之氣。
這種殺氣,讓人心底生寒。
“是你!”在按照此人的要求走過的瞬間,鄭鳴愣了一下。
這個人,鄭鳴雖然見過,但是卻沒有打過任何的交道,此時看著他站在自己的近前勸說自己離去,鄭鳴的心中有的,是一種巨大的差異。
薛萬道!
大將軍王薛萬道,掌控著整個天海關兵權的薛萬道,此時竟然躲躲藏藏的站在角落之中。
“有點想不到,對嗎?”拿著手中酒壺的薛萬道,平靜的道:“實際上,我也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做。”
“你知道嗎?在我還是一個沒有突破躍凡境的小武者的時候,我就已經發誓,絕對不會背叛陛下,但是現在,我卻做了一件讓陛下絕對震怒的事情。”
薛萬道笑吟吟的看著鄭鳴,身軀一如鐵石,他幽幽的道:“但是,我不悔!”
這句話,薛萬道說的斬釘截鐵,他沉聲的道:“我知道你擁有不少的手段,但是此時,整個天海關的封禁大陣,都已經全力催動。”
“就算是神禁,想要離開天海關,也變得無比的艱難,我那條通道,實際上就是一個破綻,留不了多久,走吧!”
鄭鳴看著薛萬道沒有絲毫感情的臉,輕輕的道:“為什么?”
“我是大將軍王,我可以戰死,但是絕對不能看著一個為神朝立下大功的人白白死去。”
薛萬道說到此處,手指著自己的胸口道:“我血猶熱,你信嗎?”
我血猶熱,薛萬道說的無比真誠,但是鄭鳴的心卻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他這一次,重重的凝視著薛萬道那好似刀劈斧剁般的面容,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紫雀神皇將我這樣的大功臣推出去,難道他就不怕人心不穩嗎?”鄭鳴看著薛萬道,沉聲的問道。
“你不是大功臣,燒毀了赤桑木的另有其人,他就是一直潛伏在七海水族之中的大皇子殿下。”
“當然,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三十六天柱之中的第一人,不過現而今,我們只能稱呼他為紫滄海!”薛萬道一字一句,說的無比認真。
三十六天柱,鄭鳴覺得這些人已經離自己很遠,卻沒有想到,現在那位排名第一的天柱,竟然蹦了出來。
毀了赤桑木的人竟然成了他!這讓鄭鳴有一種老母雞一下子變成了鴨子的感覺。
“你確定天海關有人會相信嗎?”鄭鳴注視著薛萬道,沉聲的問道。
“不相信的人,都已經被關押了起來。”薛萬道并沒有絲毫的隱瞞,他淡淡的道:“只要刀在陛下的手中,相信的人就會變得越來越多。”
“你說的還真不錯。”鄭鳴信了薛萬道說的話,只是此刻,他心里卻是越發的不舒服。
“越是這樣,我越是要見一見咱們那位神皇陛下,我想要當面問他,他這樣的無恥,他爹知道嗎?”
鄭鳴大逆不道的話,讓薛萬道的神色一動,他有一種斥責鄭鳴的沖動,但是最終,他還是將這種斥責的話,咽到了自己的肚子之中。
在他的眼中,鄭鳴就是一個受了委屈的人,在受到了這樣委屈的情況下,鄭鳴有權利質問紫雀神皇。
“不要意氣用事,走吧!”薛萬道朝著鄭鳴揮手,話語中,帶著一種堅決。
“我不走,大將軍王,我知道你這樣放我,可能也擔著不小的干系,但是在這里,我要說一句,紫雀神皇如此對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鄭鳴看著薛萬道,淡淡的道:“我要讓他知道,有些底線,是不能觸及的!”
薛萬道看著目光中,隱含著一股殺意的鄭鳴,一時間心中竟然升起了一種詭異的感覺,他覺得這一次,神皇陛下,真的惹下了一個他不該招惹的麻煩。
可是,現在整個天海關內,聚集著四個無上神禁的存在,而且那些七海水族的神禁強者,更是一如一座座高山,聳立在天海關外。
七海大帝,那位恐怖的強者,更是跨越無數水域,降臨到了此地,他們的目標一致,那就是誅殺牛頂天。
牛頂天就算再強,他又能夠怎么樣呢?
念頭閃動之間,薛萬道的心中,就升起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將這個年輕人強行送走。
不管怎么說,牛頂天對于整個天海關,對于整個紫雀神朝而言,是有著巨大的功勞的。
“牛頂天,你看這里!”說話中,薛萬道的手中,就多出了一個紫色的令牌。
這令牌只有巴掌大小,通體只有一個禁字,禁字寫的并不是太有力,但是在這禁字的一筆一劃之中,卻隱含著一種無上的意志。在這種意識下,好似天地都要低頭。
鄭鳴在看到這紫色令牌的剎那,就覺得自己的心顫抖了一下,他第一個感覺,就是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無力的嬰兒,面對著無盡的蒼天。
除了臣服,就是臣服。
不過,在這股感覺出現的瞬間,鄭鳴的心頭,就升起了一種磅礴的戰意,洶涌的戰意將那蒼天一般的意志直接轟破,鄭鳴的雙眸,更是一如電光。
薛萬道本來,還為鄭鳴被令牌禁止而欣喜,但是當鄭鳴的目光朝著他看來的時候,薛萬道的心中升起的,卻是一陣陣的驚恐。
這個牛頂天,他…他怎么破開這神禁寶令的禁止,就算是神禁級別的存在,在感應到這神禁寶令,也要停頓十個彈指。
至于參星境的存在,在這神禁寶令之下,根本就難以抵抗,很多強大的參星境強者,最終都是被這神禁寶令所禁止。
傳說之中,這令牌乃是紫雀神朝中,一個超越了神禁的存在所書寫,這一個字之中,隱含的是他的意志。
薛萬道之所以能夠執掌這枚神令,與他大將軍王的身份有關,紫雀神皇為了讓他震懾諸軍,將這枚神令借給了他。
雖然這些年,紫雀神皇一直都沒有討要這枚神令,但是薛萬道很清楚,他并不是這枚神令的真正主人。
“區區一枚令牌,豈能讓我屈服。”鄭鳴看著那一枚神令,眼眸中閃過的,卻是一絲冰冷的殺意。
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薛萬道,淡淡的道:“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薛萬道作為大將軍王,有著泰山崩潰而心不變的心境,可是現在,面對站在自己面前的鄭鳴,他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一種巨大的恐懼感。
“也許你的手中,有我所不知道的底牌,但是我還是想真心勸你,立即離開,七海水族的使者,就要進入天海關簽署盟約,到時候,就算我想要送你走,也來不及了!”
薛萬道最后的話,說的無比的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