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百年沒有見到這個身影,但是傅玉清在看到這個身影的瞬間,依舊覺得是那樣的熟悉。﹣雜∩志∩蟲﹣
多少次午夜夢回,這個身影都深深的印入在她的心中,而近日,就在她越加感到無力的時候,這個身影,真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一次次,她心中都堅信,這個身影一定會出現,可是現在,當這個身影真的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才感到,自己心中對于這個身影的渴望,是多么的迫切。
這種迫切,是一種超越了她心中所有想法的迫切,這種迫切,是一種讓她感到心肺發脹的迫切,是一種讓她在這一刻覺得自己無法形容,但是卻真真出現在她面前的迫切。
鄭鳴!
是的,就是鄭鳴!他終于來了!
本來靜靜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雷摩云,在看到那漫步而來的身影時,整個人霍的站了起來,他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那個身影,心中無數的念頭在閃動。
是期待,是畏懼,是仇恨,是…
他同樣算到,在這個時候,鄭鳴一定會來,但是在看到鄭鳴的一瞬間,他心中對于鄭鳴的恐懼,卻是在瘋狂的涌動,這種涌動讓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他同樣明白,他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壓制這種涌動。
所以,在看到鄭鳴走來的瞬間,他從自己的位置站起,雙眸緊緊的盯著那個走入的身影。
軒昊然、姜無缺坐下的其他武者,他們也不由自主的緊跟著站了起來,雖然他們一多半,都是因為自己的主子站了起來,他們不能坐下,但是卻也有人,被鄭鳴的風范所懾。
無缺戰皇,戰意沖天,霸道如山!
這深深的,幾乎是刻入他們心中的形象,在來人的面前,卻有一種崩潰的趨勢。
來人雖然平靜而來,但是那一股威臨天地的威嚴,卻讓在場的大多數人震顫不已。
在這股氣息之下,大多數武者第一個感覺就是反抗,可是他們卻發現,自己的反抗,猶如浮游反抗巨樹,猶如滴水反抗江河。在這種君臨天地的氣息之下,他們甚至覺得,自己要是和此人作戰的話,十成實力,能夠發揮五成就已經不錯了。
金無神的目光,本來是落在傅玉清的身上,他的眼眸之中,此刻充滿了似水柔情。
這種柔情,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柔情,是一種九變不移的柔情。本來心中只有劍的金無神,此時已經變的除了劍,還有一個人,一個和劍同樣重要的人。
也正是這個被他納入心中的人,讓他的修為突飛猛進,從而一路高歌,站在了日升域的最頂端。
傅玉清走出的瞬間,他就已經感到傅玉清是被什么所制,而且那并沒有任何神情的目光,更是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心中很明白,傅玉清的心中,依舊存著那個人,但是越是這樣,他越是相信,自己終有一日,可以將那個人的影子,從傅玉清的心中摸去。
這同樣是一個戰場!
想到那個身影,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小小的自嘲,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自己竟然將那個人,當成了任何事情都要爭一下的對手。
他只是躍凡二境,他趕不上自己了。
猶如曇花般的笑容,瞬間讓四周的天地,變的沒有了任何的顏色,一時間,天地之中,剩下的只有那明艷無比的笑容。
萬物都沒有顏色,這種笑容,讓金無神感到沉醉,但是他冷靜無比的頭腦,卻在告訴他,這一笑,并不是因為他。
他扭頭朝著那緩緩走近大殿的身影看去,首先映入他眼瞼的,是那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當然,除了那笑容,他更看重的,是那身影的肋下,配著一柄刀,一柄金光閃爍的大刀。
對于這柄刀,他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了一絲沉吟,不過最終,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熊熊的戰意。
在那柄金色的長刀上,他感受到了一種尊貴至極的皇者之氣,這種氣勢,讓他的心中很不舒服。
他有一種想要將這種皇者之氣打破的沖動!
“鄭鳴!”嘴中輕輕的吐出了這兩個字,金無神邁步朝著那走進大殿的身影迎了過去。
他腳踏虛空,猶如謫仙降臨,而在他的對面,那一步步而來的鄭鳴,腳踩大地,雄視四方。
雖然兩個人的距離還有很遠,但是在場的人,卻已經感到,在這一刻,天與地,只有鄭鳴和金無神兩個人。
踏步而來的鄭鳴,只是淡淡的朝著金無神看了一眼,隨即就將目光落在了傅玉清的身上。
故人依舊!這四個字,是鄭鳴看到了傅玉清之后,心中唯一的感覺,他能夠感到,這個女子人依舊,她的心同樣依舊。
要不是故人依舊,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被人用法訣禁止,也不會一身武技,半點施展不出來。
鄭鳴跨步上前,人如閃電,朝著傅玉清快速而去,眨眼之間,他就已經來到了傅玉清的百丈之外。
也就在這一刻,一個天劍閣的化蓮境武者清醒了過來,他看到鄭鳴正在從他的身邊踏過,剎那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憤怒。
一股發自內心的憤怒。
這種憤怒,化成利劍,化成一片驚濤駭浪,朝著鄭鳴直卷了過去。
這一劍,氣勢磅礴,隱含著化蓮境對于規則的領悟,可與說百丈的劍河,都已經處在了那化蓮境武者的規則之下。
鄭鳴要被卷入了劍河之中,而一旦被這劍河卷入,鄭鳴想要從劍河之中脫身,就艱難無比。
雷鳴神將等人,一個個都露出了一絲緊張,但是他們一個個都沒有動彈,并不是他們不愿意出手,而是作為鄭鳴最忠誠的下屬,他們相信鄭鳴。
鄭鳴的眼睛,依舊在看著傅玉清,但是他的刀,在那劍氣卷動的瞬間,陡然揮出。
不,不是刀,而是帶著刀鞘的大夏龍雀,揮動之間,好像沒有半點力道,但是在這一刀揮出的瞬間,那催動劍芒的化蓮境武者,神色就是一顫。
隨即劍河破碎,那化蓮境武者更像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一般,整個人都跪伏在了地上。
沒有刀芒,只有刀意,只是這種隱含著至尊之力的刀意,在出現的瞬間,就已經將那化蓮境武者的心神全部壓制。
君臨天下第一式——君讓臣死!
大夏龍雀重新掛在了鄭鳴的腰間,但是那化蓮境的武者,卻怎么都站不起來。
并不是他本身難以站起,而是剛才那猶如帝君臨世的一刀,已經將他的心神打破。
站在高臺上的澹臺靜云,此時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沉醉,不過瞬間,她就從那一刀的規則之中,清醒了過來。現而今的她,對于這一刀,充滿了敬服,更帶著一種強烈的占有。
“刀之君主!”
這四個字,從澹臺靜云的口中說出,聽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可以說引起了無數人的共鳴。
一刀,一人,一如天地之君,讓人不由得心生敬服。
雷鳴神將等人,眼眸中的崇敬更多了幾分,他們這些天,聽了不少關于鄭鳴的事情,但是直到此時,他們才深深的意識到,鄭鳴依舊是那個鄭鳴。
“拜見鳴少!”雷鳴神將緩緩的單膝跪地,朝著漫步走向傅玉清的鄭鳴,獻上了自己最大的尊崇。而就在他跪下行禮的時候,烈火神將等人,一個個也都跟著跪了下來。
鄭鳴朝著雷鳴神將等人點了點頭,而后來到了傅玉清的近前,他抓住傅玉清的手掌,一股磅礴的力道,直接沖入了傅玉清的體內。
“鄭鳴,你不要胡來,我天劍閣的禁止,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破除的,你這樣做,會傷害玉清。”澹臺靜云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關心的說道。
傅玉清身上的禁止,是澹臺靜云自己下的,她對于這禁止的情況,自然是一清二楚。
可是就在她準備在傅玉清痛苦難忍的時候出手之時,那被她留在傅玉清體內的一點神識,遭遇到了強橫無比的沖擊。這沖擊威嚴無比,沖動之間,直接將她留下的禁止,毫不留情的給沖破了。
傅玉清看著抓著自己手掌的鄭鳴,眼眸中閃過的,是欣喜,是興奮,是一種難以言表的喜悅。她沒有吭聲,只是用自己的手掌緊緊的拉著鄭鳴的手。
對于兩個人來說,這已經夠了!
鄭鳴拍了一下傅玉清的手掌,然后拉著傅玉清,漫步朝著大殿之外走去,這一刻的他,依舊如天之君主,讓人一見,心中就升起無盡的敬畏。
“這里是天劍閣,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澹臺靜云雖然不愿意打破這種讓她都感到有一種心醉的場景,但是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計劃,出現任何的差池。
所以,她開口了,所以,她直接散出自己身上的氣息,朝著鄭鳴籠罩了過去。
鄭鳴沒有開口,但是他空著的手,已經握在了那柄大夏龍雀刀上,他靜靜的看著澹臺靜云,就好像一個隨時都準備躍起的猛虎,一刀結果了澹臺靜云。
澹臺靜云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這一步很小,甚至普通人都難以看到,但是在這一步退后的瞬間,澹臺靜云的臉上,就變得火辣辣的。
“你要帶走玉清,需要問我手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