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芬一把抓住傅玉清的手,沉聲的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要命了,你要是這樣的沖出去,你知道最終是一個什么樣的后果嗎?”
說到此處,她的手掌一用力,直接將傅玉清推回到了玉榻上道:“你要理智一點,你師尊布下的噬心鞭,可不是好挨的。”
“師傅,麻煩你告訴我,他現在還好嗎?”傅玉清沒有再沖向那門口,而是激動的朝著自己師傅問道。
姬清芬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沉聲的道:“他應該還算是不錯,現在乃是萬象門的宗主。”
“只是你應該明白,以他現在的修為,在你師尊的眼中,只是一個螻蟻而已。”
“你師尊只要彈一彈手指,就能讓他讓他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傅玉清的神色,從激動變成了黯淡,而最終,這一切都變成了平靜,她看著這個將她從小養大的姬清芬,輕聲的道:“我相信他!”
本來已經覺得自己差不多成功的姬清芬,就覺得自己心神搖曳,而接下來,傅玉清的話,更讓她難受不已。
“要真的有那么一日,他葬身在師尊的手中,大不了我去陪他就是。”
傅玉清的話說的無比的輕,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一種九折不悔的堅韌,這種堅韌,難以改變,這種堅韌,難以摧毀!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姬清芬緩緩的離去。
她知道,現在自己說什么,也沒有用,與其在這里讓傅玉清煩心,還不如什么都不說的好。
天劍閣真傳三百,個個劍道超群,這是日升域中,關于天劍閣傳說,但是實際上,整個天劍閣,足足有上萬人居住。
在這上萬人之中,最多的,就是和姬清芬這般的執事弟子。
“你知道嗎?方凌回來了!”一個帶著神秘氣息的聲音,從遠處傳入了姬清芬的耳中。
對于平時一些嚼舌頭的話,姬清芬一向不愿意聽,但是這一次涉及到鄭鳴,她不由停下了腳步。
鄭鳴回來的消息,她是從靜云宗主哪里聽到的,她沒有想到,一些普通的弟子,竟然也有這種消息。
“方凌是誰?沒聽說過,他回來很重要嗎?”說這句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少年,話語中帶著一絲的不耐煩。
而那用神秘口音說話的,則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輕輕的道:“方凌這家伙,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但是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嚇死你。”
“他是傅玉清師伯的未婚夫。”
這句話,讓那本來沒有任何的興趣的少年,一下子神色變得驚駭了起來:“怎么可能,玉清師伯,不是應該和金師伯在一起嗎?”
“不,在這世上,也只有金師伯,才能夠配得上玉清師伯,那鄭鳴就算是回來又如何,他最好還是乖乖的將這個親事給退了,不然的話,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少年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冷厲。
“嘿嘿,我知道你最佩服的就是金師伯,但是這個鄭鳴也不能小看啊。”那說話的男子道:“聽說他雖然低下,但是得到了萬象門祖師的認可。”
“手中高等銘器很多,就連一頭差不多達到了法身境的大妖,都被他給收服了。”
法身境,這對于少年而言,實在是太遙遠了,所以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他的心就是一沉。
不過隨即,這少年就道:“修煉靠的是真本事,光靠宗門長輩的遺澤,算得了什么好漢子。”
“更何況,越是高等的銘器,操控起來限制的條件也越大,他這種情況,長久不了。”
那挑起話題的男子輕輕一笑道:“師弟你說的不錯,鄭鳴也就是一個走了運的小人物。”
“我覺得,我們天劍閣,必須有人站出來,給那好運氣的家伙一個警告,讓他知道一下,這世上,有些東西,并不是他能夠企及的。”
“現在我們已經有四五十個師兄弟都組織到了一起,不知道師弟愿不愿意和我們一起。”
少年的臉瞬間漲得通紅,他朝著那說話的男子一抱拳道:“這件事情,小弟當然不能落后。”
兩個人說話間,就快速的離去,聽他們的意思,是準備多找幾位師兄弟參加這件事情。
姬清芬看著兩個離去的弟子,輕輕的搖了搖頭,她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弟子的名字,但是憑借著她多年的感覺,她覺得有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你說他還算是男人嗎?”慷慨激昂的聲音,帶著一種激蕩的感覺。
說出這句話的,是一個光頭的漢子,他的修為只有躍凡二境,但是那粗豪的聲音,卻給人一種巨大的說服之力。
朝陽樓上,武者聚集!雖然大多數都是躍凡境的武者,但是在一些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同樣存在著幾個化蓮境的存在。
“自然不能,我等武者,辛苦修煉,所求無非就是隨心所欲而已!”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但是整個人卻給人一種剛直氣息的男子,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聲音更有如雷霆一般的道:“小恨尚不能忍,更何況奪妻之恨!”
“不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能忍啊!”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一時間此起彼伏,更有人直接說道:“此等仇恨,九死也要報!”
那光頭大漢聽著四方的反應,眼眸中升起了一絲的喜色,他呵呵一笑道:“眾位可能不知道,咱們武者之中,就要出現一個忍耐奪妻之恨的人物了。”
“是誰,老兄說出他的性命,也讓我等知道這無膽之人,究竟是何等軟蛋!”
“對,讓我們聽一聽,這小人究竟是何等小人,也省的于這等人物同席,污了我等的名聲!”一個錦袍男子,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屑的說道。
“岑大哥說得對,林老二你就說一說,這人究竟是誰,省的我們碰到了和他結交,也污了我等名聲!”
“別說結交,就算是聽到這個名字,就污了我的耳朵。”
一個銀衣男子,靜靜的坐在朝陽樓靠窗的位置,他對于這等話題,并沒有什么興趣。
這一次,他來到這躍凡境之上武者交易的集市,主要是想要尋找幾樣材料,從而鍛造一下自己的兵器。
不過就算是如此,當那些話語落入他耳中之后,他的心中,更多的也是不屑。
一個連奪妻之恨都不報的人,該是何等的懦弱,何等的無恥,以后自己要是見到了這樣的人物,也絕對不能和他有任何的交情。
“鄭鳴,大家聽說過嗎?”那光頭大漢,聲音中帶著一絲振奮的吐出了這個名字。
銀衣人本來淡然的神色,頓時就是一變,他那端向酒杯的手,更是直接停在了半空中。
“鄭鳴是誰?沒聽說過!”一個只有躍凡一境的中年人,話語中充滿了不屑的說道。
而他的同伴,則帶著一絲戲虐的道:“你現在沒有聽說過不要緊,但是我相信以后,他的大名一定能夠傳揚萬古!”
“不錯,咱們一定能夠如雷貫耳聽到這個名字!”
“嘖嘖,這等人物,絕對能夠比咱們名氣大啊,可惜,這種名氣,咱們真的要不起啊!”
就在一道道充滿了埋汰的聲音傳出的時候,就聽有人突然道:“我好似記得,萬象門最新的宗主,就是叫做鄭鳴,而且聽說他好似運氣很厲害,得到了不少萬象門祖師傳承下來的法寶。”
“啊,我也聽說過,聽說他已經將整個萬象門全部收復,現在在萬象門之中,那是說一不二。”
“你們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好似有這么一人,借助宗門至寶,壓制了法身境的九目妖皇。”
一時間,關于鄭鳴的話題此起彼伏,而隨著這些英雄事跡的出現,不少人開始羨慕鄭鳴的好運氣。
修為和自己等人差不多,但是在大多數人都在依靠自己,在各自所處的宗門中苦苦掙扎的時候,這個叫做鄭鳴的家伙,卻得到了他們宗門祖師的傳承。
自己等人要在修為高的長輩面前卑躬屈膝,而鄭鳴卻能夠掌控整個宗門,讓那些高高在上的長老,一個個服從他的指揮。
當自己等人還在日升域默默無聞,想著有朝一日出人頭地的時候,這家伙已經站在了人生的巔峰。
這哪里是一個失敗者,這分明就是一個成功者,而且還是一個沒有任何努力,比他們幸運百倍的成功者。
羨慕、嫉妒恨!
一些本來對鄭鳴有些蔑視的武者,現在發現自己處處不如鄭鳴,一時間那嫉妒之心,熊熊燃燒了起來。
“鄭鳴有如此大的成就,他…他怎么會忍得下奪妻之恨呢?”在充滿了嫉妒情緒之中,有人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而他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那挑起話題的光頭大漢的回應:“因為那個奪了他妻子的人,他得罪不起。”
“金無神,有天劍閣一代劍圣之稱的金無神,那個奪取他妻子的人,就是金無神!”
“他招惹不起金無神,自然只能縮在龜殼之中不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