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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九章 一鳴堂前

  就在鄭鳴輕輕的低吟自語的時候,就聽前方有人大聲的喝道:“你們是那一房的子弟,在城門口惹下如此禍事,還敢在這里悠閑,都給我拿下!”

  伴隨著暴喝聲,從遠處沖來了一隊人馬,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人。

  不過這些人最顯著的特點,是他們的衣物,他們都穿著紅色的長袍,而長袍上紋的,都是一條金黃色的獨角蛟龍。

  四周的百姓,在看到這些人到來的剎那,一個個都快速的躲避開來,更有人的眼眸中,露出了恐懼之色。

  鄭鐵柱在看到來人之后,神色并沒有什么變化,不,應該說此時的他,臉上還露出了喜色。

  他從馬車上站起,沉聲的喝到:“我乃是供奉堂的鄭鐵柱,這次奉命送一位先生進京。”

  說話間,鄭鐵柱將那在城門口拿出來的令牌重新拿了出來,朝著來人晃了晃。

  走在最前方的中年人,在看到鄭鐵柱手中令牌的瞬間,臉色變的越加的陰沉,不過隨即,他的神色就多出來一絲的冷厲:“供奉堂不尊族規,罪加一等,都給我拿下!”

  鄭鐵柱的肚子里,從進城起,就憋了一肚子氣,此時見到自己的族人,不但不幫助自己,反而要將自己拿下,一時間他感到自己的心中更加的不爽。

  “我乃是供奉堂主事,更有二長老令牌,誰敢拿我!”

  本來準備沖過來的武者,看著鄭鐵柱手中的令牌,一個個變的遲疑了起來。

  那要擒拿鄭鐵柱的中年人,看到自己的下屬竟然被鄭鐵柱喝止住,臉色變的極其難看。

  他這一次奉命而來,得到的命令,那可是絕不能出半點差錯,如果他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那么以后,他在鄭家的地位,將會一落千丈。

  所以在沉吟了瞬間,他就沉聲的道:“家有家規,無論你從何處得到的二長老的令牌,都不能允許你在京城之中肆意妄為,所有人動手將這兩人拿下,不然族規處置。”

  一個族規處置,頓時讓那些本來遲疑的武者,都涌了上來,鄭鐵柱的神色,也多了一絲的焦慮。

  雖然他的修為,讓他并不是太畏懼這些武者,但是這些畢竟是家族刑堂的人,要是將他們打傷了,不好交代。

  可是要是自己不動手的話,那怎么能夠被他們捉拿,自己是沒有什么關系,關鍵是他的馬車中,還坐著鄭鳴。

  “稍等一下,我要見一鳴堂的主事長老。”鄭鐵柱在一個武者要沖來的瞬間,大聲的喊道。

  那臉色陰沉的中年人,也松了一口氣,他雖然讓自己的屬下沖上去,但是實際上他的心中,同樣有些忐忑。

  “好,我可以帶你去見主事長老,但是你們必須戴上刑具!”

  幾個手持著鐵鏈的武者,聽到中年人的話,一個個頓時上前兩步,朝著鄭鐵柱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刑具。

  鄭鐵柱這個時候的臉色,變的越加的嚴肅,他的爺爺,雖然只是鄭霸的侍從,但是在整個家族之中,地位尊崇。

  自己在城門口被人欺負,現在又被家族內部的人喊打喊殺,他怎么受得了。要不是不愿意和家族內部的人動手,他絕對不會如此和氣的說話。

  “我不管你是誰,馬車之中的先生,乃是二長老請來的尊貴客人,你竟然要對他上刑具,你還懂不懂家族規矩。”

  那中年人淡淡一笑道:“二長老的客人是尊貴,但是家族的族規,更是不能破,你不要讓我動強。”

  鄭鳴看著那神色有一點異色的中年人,眼眸中升起了一絲的了然,他朝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鄭鐵柱道:“鐵柱,告訴他們,現在我們正要去那個什么一鳴堂,他們要是愿意跟著,就跟著,不然就滾!”

  鄭鐵柱已經見識到了鄭鳴的厲害,聽到鄭鳴的話,他的底氣更足了幾分道:“先生已經生氣了,快點給我讓開,不然就不怪我不客氣。”

  那中年人,也就是六品的修為,他在鄭鳴說話的瞬間,目光就朝著鄭鳴所在的馬車上看去。

  只不過此時,馬車之中,他卻是半點東西都看不到,在稍微猶豫了瞬間之后,他就沉聲的道:“好吧,既然你們不怕罪加一等,那咱們就走吧!”

  鄭鐵柱駕馭著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行駛而去,因為有專門的通道,所以只是半響功夫,就到了一個氣派無比的府邸。

  “先生,這里就是一鳴堂!”鄭鐵柱說話間,從馬車的下方拿出一個長凳,恭請鄭鳴下車。

  一鳴堂,鄭鳴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緩緩的從馬車上走下來,就發現自己的面前,已經有一個占地足足有百畝的大殿。

  而在這高有十丈的大殿口,有三個金色的字跡,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當鄭鳴的目光落在這三個字上的瞬間,他的身軀顫抖了一下,因為這三個字,他是那樣的熟悉。

  一鳴堂三個字,用書法的角度而言,寫的也就是差強人意而已,但是這三個字卻猶如重錘一般敲擊在了鄭鳴的心頭。

  三個字都沒有什么特殊的韻味,但是這三個字,對于鄭鳴,卻有著特殊的意義。

  因為,這三個字,寫出來的人是他的父親,是鄭工玄為了思念自己的兒子,寫出的這三個字。

  從這三個字中,鄭鳴看到了自己父親對自己的關心,看到了自己家人對自己的思念。

  百年滄桑,對于鄭鳴而言,他在參悟開天印記之中度過,但是父親他們,又是怎么過的呢。

  看著那三個字,鄭鳴的眼眸生出了一絲的淚痕,他輕輕的拍了一下衣袖,跪在了地上。

  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同樣,這好像黃金一般的跪拜,鄭鳴也只給自己的親人。

  鄭鐵柱此時,正想著如何和那些長老說理,根本就沒有想到,鄭鳴竟然跪在了一鳴堂前。

  他在和鄭鳴接觸的過程中,覺得這個先生,實在是一個他難以企及的人物,但是現在,伴隨著這一跪,他又覺得這個人,是那樣的真實。

  活生生的真實,讓人忍不住親近的真實,還有就是親近,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種對鄭鳴親近的感覺。

  但是那跟隨者鄭鳴而來的中年人,此時看到鄭鳴竟然跪在了一鳴堂前,對鄭鳴的蔑視,卻多了兩分。

  他本來挺注意鄭鳴,畢竟這是二長老派人請來的客人,但是從鄭鳴的叩拜,從鄭鳴的長相,以及他自己的觀察,卻發現這只是一個普通武者的時候,他對鄭鳴的注意,就消失了大半。

  跪在一鳴堂前,求饒嗎?

  “鄭鐵柱,怎么不進去了,長老們還在等你呢?”那中年人冷笑一聲道:“等一會,就有你們好果子吃。”

  鄭鳴沒有理會這中年人,他在重重的朝著一鳴堂的位置磕了三個頭之后,這才站了起來。

  而就在一站之間,他的心中閃過的,是父親的笑容,是母親的慈愛,是兄長的關心,是小妹的淘氣…

  同樣,他看向這一鳴堂的神色,也發生了一些的變化,他可以不在乎鄭家,但是他絕對不能不在乎自己父親的心意。

  如果說前些時候,鄭鳴走進鄭家,只不過是鄭霸的所托,順手來處理一些事情,那么現在,他對于鄭家,已經多了一些發自內心的關注。

  “走吧!”朝著怒發沖冠的鄭鐵柱擺了擺手,鄭鳴就好像一個悠閑的貴公子,大踏步的朝著一鳴堂之中走去。

  一鳴堂門口,幾個守在那里的武士,在看到鄭鳴走來的瞬間,都露出了一絲的遲疑。按照他們的職責,他們好像應該阻攔鄭鳴,但是卻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心中升起了一種感覺,那就是他們不能阻止鄭鳴。

  這種不能,是一種從他們心底升起的,讓他們有一種欲罷不能感覺的不能。

  當鄭鳴跨入一鳴堂大門的瞬間,終于有一個武者反應了過來,可是這個時候,鄭鳴已經走了進去。

  鄭鐵柱跟著鄭鳴,一時卻有一種顧盼雄飛的感覺,他不是沒有來過這種一鳴堂,但是現在這種感覺,卻還是第一次。

  就在鄭鐵柱心中念頭亂閃的時候,一行人已經從里面走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面如重棗的老者。這老者的胡須花白,給人一種滲人的感覺。

  而跟隨在老者身后的,是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中年文士,此人文質彬彬,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是就相貌而言,依舊能夠稱得上英俊。

  只不過,此時他低眉順眼,一副奴才相,實在是讓人看了,都要替他感到可惜。

  “就是他們傷了金家的元霸少爺?”那中年文士模樣的男子,在看到跟隨鄭鳴兩人過來的陰森中年人之后,就急聲的問道。

  那面色陰沉的中年男子在看到走在最前方的老者時,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的陰森。

  不過在聽到那中年文士問話之后,他立即恭敬的跪在地上,沉聲的道:“稟報堂主,就是這兩個人。”

  說到此處,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指著鄭鐵柱道:“此人說他乃是奉了二長老的命令來京城,他的身上,還有二長老的令牌。”

  那中年文士聽到二長老的名字,臉色就是一變。而那面如重棗的老者,卻冷哼了一聲。

  雖然老者沒有吭聲,但是中年文士卻是一哆嗦,他朝著鄭鳴和鄭鐵柱一指道:“來人,將這兩個膽大妄為的孽障給我抓起來,若有反抗,生死無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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