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音的宋舒云,不由的大大松了一口氣,江遠來了,來的太是時候了,如果江遠不來,他真的不知道,現在究竟該如何處理這件問題。
江遠的聲音,同樣讓那幾個老者振奮不已,他們一邊拼命催動自己體內的真元,想要抵擋大印的壓制,一邊大聲的喝到:“江宗主讓你住手,快住手啊!”
而丁墨耕,則有點遺憾,畢竟江遠如果來晚一點的話,這幾個首座,那就是死路一條。
一旦這幾個在宗門內,也算是位高權重的首座死亡,鄭鳴和萬象一脈的關系,也將再也難以緩和。
可惜,江遠竟然在這個時候來了。
鄭鳴同樣聽到了江遠的吼聲,但是他的嘴角輕輕的挑動,一個法訣,更是緩緩的掐動。
“啪!”大印下落,一丈之內,盡皆碎粉。
萬象印化成拳頭大小,重新落入了鄭鳴的手中。而伴隨著那萬象印出現的威壓,也消失的干干凈凈。
所有的人,這一刻都能夠隨意的行動,但是此刻,卻并沒有人動彈,一道道目光,這個時候就好像看鬼魅一般的看著鄭鳴。
五個首座,那可是五個首座!
三個躍凡巔峰,一個化蓮初期,一個躍凡中期的首∟長∟風∟文∟學,ww∨w.cfw≥x.n≈et座。這些人,在萬象門之中,都是中堅力量,他們無論面對宗門之中的任何人,都有平等說話的資格。
可是現在,這些在普通弟子看起來,就是巨孽一般的人物,在鄭鳴面前,就這么如此不值錢的化成了飛灰。
雖然大多數人都是殺過人的,但是現在這種令人瞠目結舌的情況,依舊讓他們有些難以接受,不少人更是覺得,這根本就不應該是真的。
但是那些死去的人,卻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們,一切都是真的,這些人,真的死掉了。
就連一向覺得自己最冷靜的宋舒云,也手指顫抖,嘴唇囁嚅著,卻是半點都說不出話來。那五個首座,是跟他們萬象一脈走的最近的,前些時候,他們甚至一起聊天喝酒。
就在剛才,他們還在自己的命令下,毫無顧忌的出手,但是現在,他們都死了。
死在這個肆無忌憚出手狠辣的年輕人的手中,不,應該說,死在了這個年輕的宗主的手中。
這種死亡,讓他感到心寒,甚至對這個年輕人,升起了一絲的恐懼。他…他竟然敢不顧自己師兄的命令,他竟然直接將五個首座給斬殺了!
“你…你殺了他們?”最終所有的話語,都匯聚成了這么一個看似有點白癡的疑問。
鄭鳴并沒有理會宋舒云,此時他就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發疼,這種疼,并不是碰撞傷害的疼痛,而是因為神識被吸納的太厲害,有一種虛脫的疼痛。
以聚靈陣的靈氣為力量之源,以玄牝珠為橋梁,強行驅動自己本來施展不了的萬象印,雖然看似威力無窮,但是對于自己的身體,同樣有不小的傷害。
他正在慢慢的調息,讓自己能夠恢復過來。
好在宋舒云問出這句話之后,也并不要鄭鳴回答,就在他問出這個問題的剎那,一道三色的光芒,從天際直沖而來。
一身青色長袍的江遠,雖然看上去依舊溫爾文雅,但是他的臉上,此時卻露出了滲人的寒光。
他看著猶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哆嗦的金元東,他看著金元東四周,已經開始龜裂的地面,他的目光,更從一些塵埃大小的碎粉上掠過。
“怎么回事?”江遠聲音低沉,寒冷如雪。
宋舒云此刻已經恢復了不少,他朝著江遠一抱拳道:“師兄,鄭鳴擊殺了冉首座等五位首座。”
江遠在來之前,就已經喊了住手,現在聽到宋舒云的回稟,眼眸之中的寒光,變的更勝。
他冷漠的看著鄭鳴,眼眸中的寒芒充滿了逼迫:“五位首座,是你殺的?”
“江遠,注意一下你的身份,雖然你曾經是宗主,但是現在整個宗門的宗主是我。”鄭鳴在緩緩的吸了一口氣之后,讓自己的神色恢復了過來。
他聲音不快,但是這句話,卻直直的朝著江遠砸了下去。雖然他此時的威勢不如江遠,但是這句話,卻已經將江遠那興師問罪的語氣,一下子化解了不少。
丁墨耕此刻依舊冷冷的看著一切,雖然他此時的立場,已經開始不站在鄭鳴這邊,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鄭鳴這句話,是最好的選擇。
江遠做宗主的時候,一向將宗門的戒律,雖然在他看來,這都是江遠在虛情假意,但是現在鄭鳴拿宗主的身份壓江遠,卻一下將江遠興師問罪的氣勢給打了一半。
江遠的臉色發僵,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自己從來都沒有怎么放在眼中的年輕人逼成這樣。
而且,鄭鳴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甚至是理直氣壯,畢竟鄭鳴是宗主。
江遠這一刻,才感到宗主這個位置,有時候是真的好用。他將自己心頭的怒氣強行忍了下去,然后朝著鄭鳴一抱拳道:“宗主,請問他們幾位首座犯了什么錯誤,竟然讓你痛下殺手?”
“他們協同金元東盜取宗門元石不說,更在事發之后,要強行帶走金元東。這等行為,欺師滅祖,不殺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如何向各位弟子交代。”
鄭鳴說到此處,目光朝著宋舒云掃了過去道:“江首座,對于宋次座這次的表現,我很不滿意。”
“你回去之后,對他多加管教,不要讓我在為你們一脈操太多的心。”
江遠就覺得自己的嘴巴發澀,他什么時候,受到過這樣的頂撞,可是現在,鄭鳴的頂撞,讓他簡直是啞口無言。
而宋舒云的神色,同樣難看至極,他一直位高權重,在宗門的地位,更是遠遠的在一些首座之上,可是鄭鳴這一次絲毫不給他眼眸的訓斥。
而這種訓斥,讓他有一種不敢還嘴的感覺。
江遠朝著宋舒云看了一眼,正準備說話,就見一身青衣的蕭無回,已經猶如電光般的落在了自己的不遠處。
蕭無回并沒有立即說話,而是聽丁墨耕將事情說了一遍之后,就靜靜的站在一邊。
“蕭首座來的正好,今日你們兩位都在,那正好說一下今日的事情。咱們萬象一門并不是沒有元石,而是這些元石,被一些人給裝進了自己的口袋。”
鄭鳴看著蕭無回,笑吟吟的道:“對于那些被吞了的元石,我希望蕭首座將它們追回來,也給萬象門所有弟子一個答復。”
將金元東交給裂天一脈,能夠讓自己省很多事情。這種不用力氣,而且還更有助于自己這個宗主在宗門統治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丁墨耕的眼睛動了一下,他有些動心,雖然鄭鳴剛才施展的手段太過于詭異,但是他覺得,在整個萬象門內,他們裂天一脈最大的對手,依舊是萬象一脈。
而只要通過金元東,將萬象一脈吞沒各脈元石的事情拔出來,那么對萬象一脈的打擊,將是致命的。
當下他就朝著蕭無回看了過去,并用眼睛向自己這位師兄表達自己的想法。
蕭無回朝著鄭鳴看了一眼,隨即淡漠的道:“宗主,那戒律堂一直都是由萬象一脈在掌管,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有江師兄處理的好。”
丁墨耕一愣,而宋舒云的臉上,同樣露出了驚駭。兩個人都沒有想到,蕭無回竟然拒絕了。
鄭鳴也沒有想到,蕭無回在這件事情上,竟然拒絕了自己的提議,一時間他看向蕭無回的目光,多了一絲的凝重。
在鄭鳴的估算之中,蕭無回對于這種好事,絕對不會拒絕,卻沒有想到,他竟然什么條件都不提,就拒絕了。
是為了自己要收他為自己,還是因為其他什么事情。
江遠同樣重重的朝著蕭無回看了一眼,不過隨即就恢復了平靜無波的模樣。
“我萬象一脈,一定將事情查一個清清楚楚,另外我可以向諸位師兄保證,今年各脈的元石,一定會足量發放。”
江遠說話間,朝著四周一抱拳,一副痛惜的模樣道:“在我擔任宗主期間,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我江遠的罪過,各脈在之前被短缺的元石,盡可到我萬象一脈去取。”
“我萬象一脈就算是傾盡所有,也在所不惜!”
說話間,江遠朝著四周那些首座,輕輕的躬身一禮。
雖然金元東的事情,還有那幾個被斬殺的首座,讓萬象一脈在眾人心中的地位,蒙上了一層陰影。
但是江遠畢竟當了多年的宗主,更何況他現在還是萬象一脈的首座。可以說,在不少人的眼中,江遠依舊是這萬象門的第一人,他的賠禮,讓不少人感到局促。
更有人道:“江宗主,咱們萬象門這么多事,你一時不察覺,被小人蒙蔽,是正常的。”
“不錯,我們武者,大多時間都在修煉上,在這種事情上耗費心思,并不是江宗主您應該做的事情。”
“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不要再提,懲罰金元東等涉事者,以后元石不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