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學習劍道,蕭無回并不抗拒拜人為師,但是他要拜的,是那些修為比自己高的強者。
鄭鳴只不過剛剛進入躍凡境,可以說,他連自己的一些弟子都不如,他竟然大言不慚的讓自己拜師。
“你小子這般的胡說八道,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石頭,我將話給你放在這里,等你感到為難的時候,可以讓人向我求援。”蕭無回看著鄭鳴,好像保證的道:“我是絕對不會讓那些人出手為難你的。”
說話間,蕭無回騰空而起,他的衣袖揮動,整個人化成了一道劍芒,消失不見。
鄭鳴看著飛越而去的蕭無回,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剛才說的話,雖然有激怒蕭無回,讓他不要再說下去的成分,但是此刻,他還是有一點心動。
蕭無回資質不錯,能夠收為弟子,對他以后有不小的用處。
“這個家伙并不知道,他要是能夠拜你為師,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榮幸!”神性青螺出現在鄭鳴的身后,淡淡的道:“你那混元青劍體的真意,真的很適合他。”
“雖然他沒有見到過開天真意,但是只要你無私的將這個法門傳授給他,我相信他的成就,一定會在你之上。”
神性青螺說的無比的自信,很顯然,她很是看好蕭無回。鄭鳴對神性青螺一笑道:“那就看他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了。”
裂天峰,雖然不是最高的,卻有一股劍斬云霄之勢,讓人一見,就心生畏懼。
雖然已經夜晚,但是杜人杰并沒有休息,甚至也沒有修煉,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好像靜靜的觀月。
但是實際上,他的心中,并不平靜,今日的一幕,不斷的在他的心頭閃動。
姬元真比他強,那鄭鳴同樣比他強!
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乃是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和人家比差得遠。
這種差距,讓他不舒服,他想要趕上這種差距。他杜人杰,絕對不會在這事情上認輸。
就在他握拳的時候,他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身影,一個挺拔如劍的身影。
師尊!他老人家怎么沒有修煉?
“是人杰啊,鄭鳴說只要我拜他為師,他就傳授我那鋒利真意,你覺得我該如何辦?”就在杜人杰猶豫著是不是離開的時候,蕭無回突然開口道。
蕭無回的身影,在月光下漸漸消失,杜人杰根本就來不及回答自己師尊的問題,而他在看到自己師尊離去之后,也明白這個問題自己根本就不用回答。
實際上,他的師尊已經有了答案。
在聽到師尊說出的問題時,杜人杰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憤怒,一種發自肺腑的憤怒。
過分,實在是太過分了!這個鄭鳴,他竟敢說讓他師尊當弟子,他以為他是誰!
自己師尊乃是劍道第一人,對他請教,在杜人杰看來,就是看得起他,他卻偏偏不識抬舉,非要在這里充什么大瓣蒜。
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無數的念頭在杜人杰的心頭閃動,他攥了攥拳頭,眼眸變的冰冷。
清晨的三皇坪,鄭鳴盤坐在青色的蓮臺上,靜靜的做著早課。在天際第一縷太初紫氣出現的瞬間,鄭鳴快速的呼吸運轉功法,也就是頃刻功夫,紅日照大千的功法,就在鄭鳴的體內運轉了三遍。
每一遍,鄭鳴就覺得自己丹田之內的真元增加了一絲,雖然這一絲很少,但是真元畢竟是真元,比之普通的真氣,強的實在是太多了。
只不過,這種太初紫氣實在是太少,也就在呼吸之間,沒入鄭鳴體內的,就變成了純陽之氣。
雖然純陽之氣對鄭鳴的幫助同樣不但是和太初紫氣相比,差的還是太遠。
而且,體內的兩大寶脈分別對應兩大神符,所以鄭鳴吸納的太初紫氣,實際上也分成了兩份。
這本來就讓捉襟見肘的太初紫氣,更不夠分。要不是這坐下的青色蓮臺可以增強吸納速度,鄭鳴修煉的速度,恐怕都趕不上普通的躍凡境。
清晨紅日的光輝,懶洋洋的照耀在鄭鳴的身上,好像為鄭鳴披上了一縷金裝。不,應該說在這種光芒的照耀下,鄭鳴整個人,好像變成了一個金人。
無比的神圣,一如一輪驕陽。
紅日照大千的功法,到了躍凡境優勢就變的越加厲害。在探查了一下紅日照大千功法之后,鄭鳴發現自己近段能夠修煉的,是兩種手段。
一種是太陽神針,另外一種,則是太陽神炎!
其中最難得,并不是太陽神炎,而是太陽神針。這種法門講的是,經過修煉,將體內的真元,匯聚成針,然后一如太陽光芒一般輻射四方。
只要能夠將這種太陽神針煉制初成,就算是成千的躍凡境之下圍攻鄭鳴,都難以討好。
甚至光芒照耀之間,可將照射光芒之內的人,一舉斬殺。
只不過,將真元匯聚成針雖然并不難,但是難的是匯聚三千六百根太陽神針。
這是一個水磨工夫,急都急不來。而太陽神炎,則需要領悟,需要將體內的真元,透過對太陽神炎道紋的領悟,從而施展出太陽神炎來。
修煉紅日照大千功法的人不少,但是修煉太陽神炎的人并不多,因為這門功法的修煉,實在是有點危險。
按照紅日宗的記載,修煉太陽神炎的人,有一半因為沒有把握好,因太陽之火入體,最終整個人卻化成灰燼。
紅日宗的鎮宗功法,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修煉的,能夠被授予這項功法的,無一不是天才人物。
鄭鳴將最后一口純陽之氣吸入口中,然后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這一刻,除了渾身舒爽之外,讓他感覺最多的,其實就是時間真的有點不夠用啊。
十三種神符,需要他修煉成十三種功法,就這些,已經夠他難受的,而且功法還差不少。
等一下去一趟藏經閣,作為一大宗門,萬象山應該有不小的收藏,希望有自己需要的東西。
“師兄,吃飯了。”木婉兒的喊聲,從遠處傳來,雖然聲音還是那個聲音,但是從少女的話語中,鄭鳴聽到的是喜悅,一如一只輕靈的鳥兒。
清淡的粥,清淡的菜蔬,但是經過木婉兒的巧手烹飪,卻有一種讓人欲罷不能的清香。
鄭鳴雖然已經不用吃飯,但是吃著木婉兒的東西,鄭鳴就覺得這是世間最美的享受。
“婉兒,要是以后吃不上婉兒做的飯,師兄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如何的過!”
鄭鳴這句話,是有感而發,但是實際上,也是他心中最真實的感慨。木婉兒的雙頰飛起一抹紅暈,然后堅定的道:“婉兒會跟師兄一輩子的。”
這話說的很平靜,就好像和鄭鳴之間最正常的對話,但是從木婉兒的這句話之中,鄭鳴聽到的是木婉兒心頭的堅決。
他看著一副坦然的少女,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就在兩個人默默的享受這溫馨的早餐時,就聽有人沉聲的道:“萬象一脈宋舒云求見宗主!”
宋舒云這三個字,鄭鳴并不陌生,在他成了萬象山宗主之后,就已經知道這宋舒云的位置。
江遠最信任的師弟,同樣是整個萬象門的大管家,在萬象門之中,可謂是位高權重。
可以說整個萬象門的運轉,都離不開此人。鄭鳴雖然并不喜歡此人,卻也不得不見。
“拜見宗主。”當鄭鳴走出房間的時候,宋舒云已經躬身行禮,顯得無比的客氣。
甚至可以說,此時的宋舒云,對鄭鳴顯得無比的恭敬,就好像一個真正的下屬,在參拜他至高無上的宗主。
但是在這里面,鄭鳴卻感覺不到任何的誠意,他很清楚,起宋舒云的心中,對自己,他可能有一肚子不服氣。
“宋師叔不必多禮。”鄭鳴一揮手,客氣的朝著宋舒云道:“師叔請坐下說話。”
宋舒云聽到鄭鳴稱呼自己師叔,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淡淡的異色,隨即他就滿是恭敬的在鄭鳴的對面坐下。
“這三皇坪可是一處福地,傳說之中,這三棵松樹,乃是當年的祖師親手種下的,在三皇坪上觀日出,更是我們萬象山的一大盛景。”
宋舒云侃侃而談,眼眸中更多了幾分懷舊之意,鄭鳴靜靜的聽著,他心中清楚,這一次宋舒云過來,絕對不會是和他討論風景的。
“宗主,江遠師兄在看到宗主的青蓮劍訣之后,深受啟發,一些平時沒有貫通的武技,豁然開朗。”
“所以昨天晚上,他回去之后,就開始閉關。在閉關之前,讓我代表他和宗主您進行交割。”
說話間,宋舒云從自己的儲物手鐲中一掏,一面赤銅色的印璽,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赤銅色的印璽只有嬰兒拳頭大但是古樸異常,看著這枚印璽,鄭鳴的心陡然顫了一下。
他知道這印璽,應該就是代表著萬象門宗主之位的萬象印,一直以來,這枚印璽都掌握在萬象一脈的手中。
本來,鄭鳴以為這萬象印,應該就是一種普通的印璽,但是此刻,看到這萬象印,鄭鳴才知道自己以往的想法,是不對的,這東西,分明就是一種銘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