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炎陽峰弟子的緣故,接下來一路倒是無比的平靜。那些經過鄭鳴身邊的各脈弟子,一個個都低頭快的掠過,生怕鄭鳴看到他們。
“師兄,我聽說每一次百脈會武,宗門都會啟動虛空戰臺,聽說那虛空戰臺乃是銘文加持而成,就算化蓮期的高手在上面拼斗,都不會有問題。”
“爹爹當年登上過虛空戰臺,他說虛空戰臺方圓十里,只要需要,可以升起上千個小戰臺同時戰斗。”
“對了師兄,我記得爹爹好像還說過,那虛空戰臺上,修煉或者突破境界最為有利…”
一路行來,本來頗為文靜的木婉兒,變的喋喋不休,而她臉上的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則多出了一種幸福的光芒。
鄭鳴看著木婉兒的笑容,心中有歡喜,但是更多的卻是感動,他能夠看得出來,木婉兒的笑容,有一半都是強做出來的,她之所以這樣做,就是要讓自己安心。
鄭鳴不愿意戳穿木婉兒的好意,所以他在木婉兒每一次說話之時,都極為善解人意的迎合,兩個人相談甚歡。
平坦的山道漸漸消失,鄭鳴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山谷,這山谷的入口很小,只能夠通過三四個人。
而在山谷的兩邊,十幾個穿著藍色衣衫的弟子,正在那里迎接進入山谷的人。
虛空戰臺,就在山谷之內!
而百脈會武的地址,同樣就在這山谷之中。鄭鳴看著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人群,估計此時最少有上萬人聚集在這山谷之外。
“青天一脈到!”
“傾城一脈到!”
“月輝一脈到!”
那聚集在山谷的武者,大多數人都在等待,而就在他們的等待之中,一個個從四面八方趕來的隊伍,在那些迎接弟子充滿了恭敬的唱和聲中,昂挺胸的走進去。
“祖師實在是有點不公平,同樣是他老人家的弟子,憑什么咱們要在這里等著!”
“那有什么辦法,誰讓咱們在上一屆的百脈會武之中,并沒有進入百脈之中。祖師的規矩,只有百脈的弟子,才能夠享受各種的權利。”
“嘖嘖,咱們斷天一脈,這一次一定要進入百脈之中,有謝師兄出手,我就不相信咱們進入不了百脈。”
“謝師兄的修為,一定能夠進入百脈的!”
鄭鳴聽著這些談論,心中對于那位萬象祖師越多出了幾分的佩服,雖然這只是一個小手段,但是憑借著這種小手段,卻成功的將年輕弟子爭強斗勝的心性,一下子給調動了起來。
實際上,很多時候,一個小小的等人,就已經說明了所有的問題。
“長天一脈到了!”那負責迎接的弟子,在看到鄭鳴拉著車子大踏步而來的時候,大聲的喊道。
他的喊聲,腔調很是有些怪異!
這種怪異的腔調,惹得不少人笑出聲來,而站在那喊話弟子前方的年輕人,臉色就是一變。
他是這一次迎接各脈進入虛空戰臺的負責人,但是這些負責迎接的弟子,都是來自各脈。
雖然他們在各脈之中的地位,并不是佼佼者,但是因為沒有太多的隸屬,所以他也難以壓制這些各脈的師弟。
自然,這喊話的弟子對鄭鳴明顯的挑釁,他也沒有辦法幫著鄭鳴出頭,因為他挑不出理由。
雖然,這喊話人的意思很明了,雖然,這喊話人的聲音簡直就是挑釁,但是你挑不出毛病來。
就憑這多了一個了字的迎接語,你要是找毛病的話,人家絕對能夠拿出上千個理由來搪塞。到最終,不但難以幫著鄭鳴找回面子,還要丟了里子。
所以那負責的弟子張了張嘴,最終卻是什么話也沒有說出來。
“這位師弟你貴姓?”鄭鳴攬著牛車,在走到那喊話的年輕弟子近前的時候,笑吟吟的問道。
那年輕弟子被鄭鳴這么一盯,不但沒有畏懼,反而笑吟吟的朝著鄭鳴抱拳道:“在下裂天一脈秦宜,還請鄭師兄多多指教啊!”
裂天一脈四個字,讓不少人心中頓時了然。怪不得這位敢如此放肆的挑釁鄭鳴呢,原來是裂天一脈的。
他們可是最仇視長天一脈的,雖然他們之間的恩怨,應該說是裂天一脈強勢想要奪取長天峰,但是很多事情,都不是光靠道理就可以解決的。
鄭鳴朝著那秦宜笑了笑,隨即一揮手,一個耳光重重的搧在了秦宜的臉上。
那秦宜萬萬沒料到,這鄭鳴竟敢在這里動手,要知道,他們可是被宗門挑選出來,代表著宗門迎接各脈的弟子。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代表的,是宗門的臉面。
秦宜在這個時候挑釁鄭鳴,他靠的是什么?一來是自己裂天一脈和鄭鳴的梁子;二來則是他現在代表的身份。
“你居然敢打我?”秦宜手指著鄭鳴,氣得渾身哆嗦,鄭鳴笑著道:“我怎么敢打你,我可不是打你,我只是覺得你的嘴有點歪,幫你正一下骨!”
“自己兄弟,小事一樁,莫談什么感謝,要不然,你就太見外了!”
不少人聽了鄭鳴有些俏皮的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而秦宜的臉色,卻一下子青了起來。
尼瑪,打臉就打臉,你他娘的偏偏說什么正骨,你這不是讓我難受嗎?
“允修師兄,你也看到了,鄭鳴他無緣無故對我動手,他這樣做是對咱們整個萬象山的大不敬,還請師兄稟告宗門,將這個狂徒拿下!”
此時的秦宜,惱羞成怒,簡直有點氣急敗壞了!
那被稱為允修的男子,朝著鄭鳴看了一眼,眼眸中卻帶著三分的敬佩。他輕笑道:“秦師弟,說不定鄭師兄真的是幫你治療,正一下骨呢。”
那秦宜的臉漲的通紅,尼瑪,我都已經被這樣狠狠的打臉,你竟然還說治療,治療你妹兒!
就在秦宜準備不顧一切的飆,卻聽允修道:“如果師弟執意要鬧下去,那我就通知執法長老過來,將鄭鳴師兄帶走,讓長天一脈不用參加這次百脈會武。”
“好…”秦宜的話說到此處,就停了下來,他的眼眸中,此刻完全被恨意和不甘所占據。
但是他心中就算是再恨,就算他心里再怎么不甘,卻也不敢應和允修的話。
不讓鄭鳴參加這次百脈會武,聽起來對鄭鳴是懲罰,但是實際上,卻是保護了他。要知道,這一次,只要鄭鳴在百脈會武之中落敗,長天一脈的地位將不保。
但是,鄭鳴被執法長老捉走,難以參加這次百脈會武,那么他們裂天一脈占據長天峰的想法,就要落空。
而他世尊為了這件事情,足足籌劃了上百年,他要是敢將這件事情給搞砸了,別說他師尊,就是裂天一脈的各位師兄弟,都要給他抽筋扒皮。
“呵呵,鄭師兄是給我開玩笑,呵呵!”
干笑,苦笑,而且笑的比哭好聽不了多少。而秦宜本人,更覺得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難受。
“啪啪啪!”
鄭鳴接著揮手,一連在秦宜的臉上狠狠的搧了三個耳光,這才將手收回來道:“師弟,所謂送佛送到西,我這幾巴掌下去,你基本上不用擔心正骨的問題了,呵呵,不用謝了,自己兄弟,謝來謝去干什么。”
說話間,鄭鳴昂挺胸拉著木婉兒的牛車進了山谷。
“這是一個流氓,一個不要臉的臭流氓,他的存在,簡直就是我們萬象山的恥辱!”秦宜手指著離去的鄭鳴,歇斯底里的罵道。
雖然此時的秦宜,并沒有多少人覺得他可憐,但是對于他的評價,卻有不少人暗暗點頭。
這鄭鳴,真的是一個流氓,一句話不對,就直接動手。更重要的是,這家伙動手的對象,都是比他弱的。
有本事,朝著那些座,朝著那些各脈的天才人物動手去!
一座被黝黑光芒包裹的平臺,在鄭鳴走進山谷之后,就已經出現在了鄭鳴的面前。
這平臺比起神宮的比武臺,雖然小了不少,但是從氣勢上,好像比神宮更勝。
平臺上,此時已經有數千人,一面面的大旗,在虛空之中迎風飄動,其中最顯眼的,是三桿出在最中間位置的大旗。
“萬象、天羅、龍虎!”
六個大字,在虛空之中飄動,就好像六個兇獸,盤踞在這天地的上空。
萬象山三主峰,萬象一脈,天羅一脈、龍虎一脈!這三脈,可以說是萬象山的中流砥柱。
其中,萬象一脈乃是萬象祖師的大弟子流傳下來的主脈,多年以來,一直把握著整個萬象山。
他們在萬象山之中,歷來都有萬象第一的稱號。畢竟,能夠將萬象山的名頭當作自己一脈稱謂的,強大程度可想而知。
和萬象一脈相比,天羅一脈和龍虎一脈就遜色不少。但是不論是萬象主脈,還是強勢如裂天一脈,他們都不愿意得罪天羅一脈和龍虎一脈。
因為這兩脈,在萬象山的地位實在是太過特殊。說起來,這兩脈并不是萬象老祖流傳下來的衣缽。他們兩脈的祖師,應該說是萬象老祖的兩個好友。
這兩個人,一個擅長銘文,在萬象老祖創建萬象山之后,就將自己的衣缽留在了天羅峰。而另外一個人,則擅長煉丹,他留下的是龍虎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