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虹的眼眸中,先是閃過了一絲不屑,但是當著圓球快要挨近他身軀的剎那,他卻陡然一驚!
因為從這圓球上,他感到了一種讓他感到恐懼的力量,如果迎接,這股力量說不定就能夠將他給炸成碎粉。
剎那間,祝云虹就騰空而起,想要躲開這圓球的圍攻,可是就在他騰空而起的剎那,那赤紅色的圓球,陡然炸裂開來,化作三龍三象朝著他瘋狂的炸來。
三龍三象,直接包裹了他可能逃走的所有虛空。
看到自己已經躲不過去的祝云虹,當下雙手揮動,將自己這些年一直修煉的大排空掌施展了出來。
漫天的掌影,將自己的四周圍的密不透風,可是那三條龍和三條赤紅色的小象撞擊的瞬間,祝云虹就覺得自己的掌風,就好像一塊塊破布,被人直接捅開。
那炙熱的真氣,沖入自己的體內,一時間祝云虹就覺得自己通體的經脈,猶如針扎一般的難受。
更讓他不舒服的是,他在這洶涌的真氣作用下,他的臟腑,更是變得無比的難受。
“噗嗤!”一口鮮血,從祝云虹的口中吐出,祝云虹此刻,就好像一個破娃娃一般,倒在了地上。
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和鄭鳴的差距,竟然如此的大,剛才鄭鳴的出手,很是隨意,好像漫不經心的,并沒有用盡全力,而他,卻施展了自己最強的力量。
在鄭鳴面前,自己竟然接不了一招,這…這怎么可能!
一直以來,在他的眼中,鄭鳴只不過是一個好運氣的小子,就算是聽到他有一個一品大宗師的師尊,他在赤炎山擊敗了一個三品宗師的事情,祝云虹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覺得,這是以訛傳訛!
他覺得。鄭鳴就算是有進步,也不會那樣的妖孽,但是現在,他終于感到自己和鄭鳴之間存在的差距。
這種差距之大。絕對不是一點半點,這是一種巨大的差距,是一種一時半會,難以超越的差距。
甚至,這是一種。他祝云虹一輩子也難以超越的差距,想到一輩子這幾個字,祝云虹的心,瘋狂的顫抖起來。
不能,這絕對不能是自己一輩子也超越不了的差距,自己一定要努力,將這個差距,給修補上。
可是,他的心,卻告訴他。他現在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是沒有了斗志。他在恐懼,在恐懼鄭鳴,在恐懼…
“你可以走了。”鄭鳴看著一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祝云虹,淡淡的道:“這次不殺你,是給你一個教訓,讓你知道一下,有些話,不是你能夠隨便亂說的。”
說話間,鄭鳴邁步而去。對于他而言,現在的祝云虹,根本就不用他在耗費任何的心思。
“鄭鳴,聽說醉香樓來了不少好姑娘。咱們不如一起去看看,嘖嘖,我知道你們男人,最喜歡去的,就是這種地方!”
“沒有時間啊,那就算了!”
“鄭鳴。聽說有廟會很好玩,不如你帶我去漲漲見識,看看究竟有沒有那么好玩。”
“你要閉關修煉,那就下次吧!”
“鄭鳴,你這個冤家,人家愿意和你生猴子!”
前些時日,姬空幼在自己府邸之中的點點滴滴,在鄭鳴的心頭不斷地流淌,那個時候,鄭鳴心頭也有一點的疑惑,就是姬空幼這個七情宗的妖女,為什么在修煉上如此的不盡心,而現在,鄭鳴好像是明白了。
姬空幼之所以在修煉上不盡心,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愿意修煉,而她不愿意修煉的原因,則是她希望能夠在快樂之中,過完她心中最后歡喜的時光。
雖然,鄭鳴并不覺得,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有什么錯誤,但是他的心中,卻不由得升起了一種愧疚。
一種對姬空幼,一種對那個喜歡上自己的女子的愧疚。
這種愧疚和對錯無關,這種愧疚,是一種從心中,不由自主生出的,卻讓人難以自己的愧疚。
“鳴少,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您說一下。”就在鄭鳴站在姬空幼以往所居住的小院靜靜的沉吟的時候,鄭金漫步而來,輕聲的說到。
“鄭金,是不是在修煉上遇到了什么難題?”鄭鳴收回心思,對鄭金道。
鄭金搖了搖頭道:“不是,是關于姬姑娘的,姬姑娘在離去之前,讓我不告訴您,但是這些天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您的好。”
伴隨著鄭金的話語,鄭鳴好像看到了在那小山下,姬空幼站在山石之上,朝著自己閉關山頂遙望的情形。
他這些天的閉關,對于那山頂,已經是相當的熟悉。而且他在閉關之時,更多的是在沉思,根本就沒有在山頂上活動。
一個人,癡癡傻傻的,站在一塊石頭上,靜靜的看著山頂,而她所期待的,只是看到自己。
一時間,鄭鳴感到了一種東西,深深的沖擊到了他的心房最柔軟的地方,這種沖撞,讓他的眼眸之中,忍不住生出了一絲淚痕。
這個人啊!
清晨,無名小山下,鄭金陪伴著鄭鳴,靜靜地站在小山的下方,雖然鄭金渾身上下,都有一種酸疼的感覺,但是他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
他不想弄出任何的聲音,他不能弄出任何的,出在他的聲響,而他為的,只是不打斷自己公子的思路。
那塊石頭,依舊是那塊石頭!雖然在鄭金的眼中,這只是一塊天地之間,最普通的石頭,但是這塊石頭,已經在鄭金的心頭,印上了深深的刻痕。
前些時候,那個女子,在這塊石頭上,默默的靜立,只為看到自己家公子閉關的身影。
而現在,默默靜立的人,已經從那位姬姑娘變成了自己家公子,他們眺望的都是那無名的小山,而且他們一看,都是一天的時光。
突然,鄭鳴動了,本來手中什么都沒有的鄭鳴手中,多出了一柄長長的,呈現出六棱的重劍。
然后,在鄭金的注目下,自己家公子,快速的揮動著柄重劍,在虛空之中斬出了一劍。
這樣的重劍,應該氣勢萬千,應該有斬將奪旗的氣魄,但是在鄭金的眼中,這一劍卻很是細柔。
一如煙雨,纏纏綿綿,但是卻給人一種綿綿不絕,難以躲避的感覺。
不知怎的,看著這一劍,鄭金覺得自己的眼眸之中,竟然有一種澀澀的感覺。他是一個粗糙的漢子,對于一些事情,并不是太懂,但是現在,他真的覺得在一些事情上,自己好像是懂了。
雖然這懂,好像有點不懂裝懂的嫌疑,但是鄭金卻有一種大聲說出來的沖動。
“這一劍,就叫朱淚!”鄭鳴收劍,扭頭,然后朝著鄭金淡淡地笑著道。
朱淚,鄭金點頭,他覺得,唯有朱淚二字,好像才能夠配上這一招!
“還君明珠雙淚垂,我要走一趟!”鄭鳴說話間,將重劍負在肩上,踏步而行!
一頭巨大的黑牛,在大地上快速的奔走,這巨牛的牛蹄踏在大地上,讓四周的大地,都在震顫。
而在這龐大黑牛的背上,穩穩的坐著一個少年,一個身穿青色長袍,背上背著一把巨劍的少年。
“你這家伙,在小朵那里呆的時間長了,實在是懶散了很多,嘿嘿,要不是看在你還能夠奔跑的份上,我就應該考慮一下,是不是將你給下了湯鍋!”
少年的手掌,在巨牛的身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自語般的說到。而他的話,卻惹得那巨牛發出了一聲抗議的吼叫。
很顯然,這巨牛是聽懂了少年要將他下湯鍋的話,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向少年提出了自己的抗議。
“好好好,你老黑不應該下湯鍋成了吧,嘖嘖,真是不知道小朵那丫頭是怎么喂得你,看看這身膘,足足比跟著我的時候,要厚了一倍。”
就在少年說話之際,一道白線,從遠處直竄了過來,這白線的速度很快,簡直就是一道白色的閃電。
近了人才看出,這白線是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白色兔子,看那模樣,說不出的可愛。
一個兔子,對于人和物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威脅性,所以無論是誰,也應該不會在乎一個兔子。
但是,在這個兔子沖來的剎那,那本來快速奔走的大黑牛,就直接揚起了自己的左蹄。
而就在這大黑牛揚起左蹄的瞬間,那小小的兔子,就好像吃了藥一般,騰空朝著大黑牛沖了過來。
一只兔子,那模樣竟然是要沖到牛的背上,這種情形,實在是詭異的很。
但是騎在牛背上的少年,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他穩穩的坐在寬闊的牛背上,眼眸中還充滿了一絲的期待。
那兔子在接近黑牛的剎那,就和黑牛的蹄子,發生了一種應該稱之為親密的接觸,然后…然后這只兔子,就被踢飛出去了一百多丈。
幾乎,這兔子就是流星一般的倒飛了出去。
巨大的黑牛,本身就給人一種力大無窮的感覺,他現在全力踢出的一蹄,里面隱含的力量,可想而知。
別說一只兔子,恐怕就是一般的兇獸,在這黑牛的蹄子下,也唯有死路一條。
可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白色的兔子在落地的剎那,不但沒有成為肉泥,相反它還變成了一只金色的,只有巴掌大小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