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冰二老的戰敗,讓四周變的越加的平靜,幾乎所有看向鄭鳴的目光,都充滿了敬畏之色。
鄭鳴手中的木棍,只剩下半尺左右,他收起自己的內氣,用那木棍朝著四周一指道:“誰敢再戰!”
蓬勃的戰力,讓鄭鳴看上去,就好似一個所向披靡無往不勝的戰神,所有的人在這一刻,眼眸中都升起了恐懼。
沒有人吭聲,沒有人應答,那些擋在鄭鳴身前的人,更在鄭鳴的目光看來的剎那,無聲無息的讓開了道路。
黑牛緩緩前行,四周鴉雀無聲,不論是祝云虹,還是姬空幼,在這一刻,都沒有任何的聲音。
鄭鳴前行,十丈,二十丈…
就在鄭鳴前行到了三十丈的時候,空中響起了笛聲,這笛聲并不歡快,但是卻充滿了鐵血之意。
這是敬意,是對鄭鳴的敬意,在此時的山峰中,拿著笛子的人,唯有姬空幼,而吹起笛子的人,也只有姬空幼。
笛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振奮,而那坐在黑牛之上的身影,則在這笛聲之中,消失的干干凈凈。
直到鄭鳴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的眼簾之中,姬空幼這才收起了玉笛,她那嬌媚的臉上,此時并看不到絲毫的失落!
好似,這一場她策劃了很久的行動失敗了,她好似還有一點點的歡喜。
當姬空幼收起玉笛的時候,祝云虹陡然沖了過來,他手指著姬空幼,大聲的喊道:“為什么?為什么不攔住他,他這個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
“只要。只要我們攔住他,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們只要一個攻擊。就能夠將他斬殺!”
看著有點瘋狂的祝云虹,姬空幼輕輕的用玉笛將祝云虹指向他的手指挪開。然后,淡淡的朝著祝云虹道:“既然二師兄你覺得他已經是強弩之末,那為什么,你不親自出手攔截他!”
這句話,就好似一個重錘,重重的擊打在了祝云虹的心頭。
祝云虹這一刻,呆呆的站在哪里,他為什么不出手攔截鄭鳴。是不愿意嗎?當然不是,他之所以不攔截,是他心中的懼意,是他對鄭鳴的懼意。
正是因為他心中的懼意,所以才讓他不敢動手,也是他心中的懼意,讓他在鄭鳴離去之后,在這里大喊大叫。
月光照在祝云虹的臉上,可是這一刻,已經沒有人再理會祝云虹。姬空幼朝著自己的那些下屬輕輕地揮了一下手,快步的朝著山下而去。
上千的人手,只是頃刻之間。就消失的干干凈凈,那些已經被鄭鳴的英勇嚇破了膽子的武者,都不愿意在這莽龍山停留什么。
祝云虹慢慢的清醒了過來,他看著皎潔的月光,心中充滿了失落,他自己很清楚,這次的事情,已經讓他永遠失去了得到傅玉清的機會。
而且他和傅玉清,恐怕真的連朋友都做不了。并不是他不想和傅玉清做朋友,而是傅玉清根本就不屑與和他有任何的交往。
一個個念頭。在他的心中不斷的閃動,而最終。這些念頭,都在他的心中劃成了怨毒。
鄭鳴,這個在他的眼中,一直都好似螻蟻一般的存在,竟然讓他吃了如此大的虧!
他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如何,讓他現而今卻找鄭鳴的麻煩,他不敢去。
雖然他是七情宗的傳人,但是他相信,要是鄭鳴真的想要殺他,恐怕他這個身份,救不了他。
那驚天動地的一槍!
“鄭鳴,總有一天,我會超越你!”重重的攥了一下拳頭,祝云虹好似發誓一般的道:“玉清,我要讓你知道,這天下,最適合你的,只有我祝云虹!”
“就算是在這…不行,我還會往上走,我一定會比其他人,走的更遠!鄭鳴,只是一個塵埃!”
黑賊猶如一條黑線,在無盡的原野之中,飛快的奔騰。
此時的黑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將十里的路程,摔的遠遠的,從莽龍山下來才半刻鐘的功夫,按照鄭鳴的估計,黑賊最少奔走了接近二百里的路程。
從莽龍山上下來的時候,鄭鳴身上的厲若海英雄牌,就已經消失的干干凈凈。
但是施展厲若海之時那股激蕩人心的氣魄,卻依舊讓鄭鳴難以自已。
自己什么時候,會有一若厲若海般的修為,從而橫槍立馬,挑戰天下英豪!
不過當厲若海的英雄牌離去的時候,鄭鳴就覺得自己的身上,傳來了一股衰弱的感覺,這種衰弱感,讓鄭鳴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隨時要崩潰一般。
當時,鄭鳴并沒有多想,后面的姬空幼不知道什么時候追上來,要是在戰斗的話,自己唯有將太古金烏激發的話,那實在是太奢侈。
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讓姬空幼她們給追上。
這個念頭,讓鄭鳴隨機激發了林沖的英雄牌,雖然林沖現在的戰斗力連鄭鳴自己都不如,但是在激發林沖的時候,鄭鳴再次變的渾身充滿了力量。
傅玉清靜靜的躺在鄭鳴的懷中,她并沒有僵直著身體,而是猶如一只躺在主人懷中的溫順的小貓咪,以自己最為喜歡的姿態,慵懶地躺在鄭鳴的懷中。
那雙明亮的眼睛,在夜空之中,也變得更加的明亮。
“青草青,百花香哦,阿哥帶我上小山哦…”悠揚的小調,從傅玉清的嘴中響起。
這小調,一如清泉,在無盡的荒野中流淌。
聽著傅玉清嘴中的小調,鄭鳴不覺有點想要笑的感覺,雖然傅玉清這次走入鹿鳴鎮,做了不少讓人感覺好笑的事情,但是說實話,鄭鳴還是第一次聽她如此自由歡快的唱歌。
“你歌唱得不錯?”鄭鳴在傅玉清將一首歌唱完的時候,由衷的贊嘆道。
傅玉清昂頭朝著鄭鳴看了一眼,輕笑著道:“我小時候,最喜歡唱歌,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沒有了唱歌的興趣,今天,不知道為何,突然想要唱上兩句。”
說到這里,她突然有點不確定的道:“我的歌,真的唱得不錯嘛!”
“這個是自然。”鄭鳴肯定無比的道:“不但好,而且還是非常的好。怎么,以往沒有人告訴過你嗎?”
傅玉清的眼眸中,升起來一絲復雜的神色,不過隨即,這種眼神就被她掩蓋的干干凈凈,她巧笑盈兮的道:“既然你說好聽,那我就多唱兩首。”
“遠遠的碧山迎青光,一排排綠樹…”
悠揚的歌聲下,鄭鳴的心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這一刻的他,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是靜靜的聽著傅玉清的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傅玉清陡然停下了歌聲,她朝著遠處看了一眼,然后伸手從懷中取出一物。
“這是我偶然得到之物,你沒事拿著看看。”說話間,傅玉清就將東西塞入了鄭鳴的手中。
將東西給了鄭鳴之后,傅玉清那本來斜躺在鄭鳴懷中的身軀,在這一刻,重新坐直。
鄭鳴此時雖然沒有了厲若海的戰力,但是他還是感到了一種異樣的感覺。當他凝眸朝著遠方看去的時候,就見一道身影,從遠處踏空而來。
這條灰蒙蒙的身影,并不是御空而行,但是猛一看,卻一如御空飛行一般。
就見她離地三尺,身形每一次晃動,就是百丈距離。而在這百丈之后,她的身形只是在草尖上輕輕的接觸一下,然后騰空又是百丈。
夜空之中,突然見到的話,很是給人一種鬼魂飄動的感覺,只不過來人,絕對不是鬼魂。
只是轉瞬功夫,那人就已經來到鄭鳴他們近前,傅玉清對于來人顯然并不陌生,她輕輕的朝著那人一拱手道:“玉清見過福嬤嬤?”
淡淡的月光下,鄭鳴這才算是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就見來人身上穿著的,是一淡灰色的長袍,身材消瘦,那雙看似渾濁的眼眸配上充滿了皺紋的臉,就好似被風一吹,就會倒在地上一般。
“小丫頭,這次你受苦了,我本應該在接到你求援的時候,就立即趕到,卻沒有想到,在三百里外,被當年幾個孽障聯手狙擊!”
那福嬤嬤的聲音,帶著一絲的陰冷,雖然她的話語中,好似再給傅玉清解釋,但是她的聲音,卻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嬤嬤不必在意,姬空幼想要算計玉清,自然會想到嬤嬤跟在身邊。”傅玉清輕輕一笑道。
那福嬤嬤點了點頭道:“看丫頭你的情況,那七情宗的小鬼丫頭,還真給你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你的傷勢,要想恢復雖然不難,但是此地卻也不適合久留,咱們走吧!”
從來到說帶傅玉清走,那位福嬤嬤的目光只是在鄭鳴的身上掃了一眼,然后…就沒有然后。
這個福嬤嬤,并不是看不到自己,只不過在她的眼中,直接將自己當成空氣一般。
被人當成空氣的感覺,對所有人而言,都不是那么好受。
鄭鳴雖然并不覺得自己怎么妄自菲薄,在意他人的看法,但是他的心中,同樣有傲氣。
“小鳴,好好修煉,以后咱們總是有再見之日!”傅玉清能夠感應到鄭鳴的不爽利,但是此時,她只能夠如此安慰一下鄭鳴。當著福嬤嬤的面,和鄭鳴說得太多,對鄭鳴不見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