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和宋老離開的時候,還有些發蒙。他們真的徹底被震住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震驚。
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但還是第一次見,甚至第一次說,一個人居然有這么多來自唐代的字畫,其中有的水平還極高,收藏價值極高,這簡直連故宮博物館都比不上啊。他們記下了那幾個者的名字,準備回去好好查查。這些字畫中,絕大多數,都保存得很好,最多只是有些破,修一下就行了,紙質的東西,一千多年下來,歷經幾個改朝換代,居然保存得這么好,簡直奇跡。
“唐朝字畫想要流傳下來,不僅要抵擋戰亂和時代變遷導致的不可抗力,還要抵擋潮濕、蟲蛀、空氣腐蝕等自然損壞,紙質的東西,一千多年下來,想要保存談何容易?不過,在我這里,只是通過骷髏頭老化,其他不定因素都沒有,自然簡單多了。”
蘇璟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自己又挖掘出了一筆巨款,這么多唐三彩和字畫,他不打算全部自己收藏。一來,生產反物質確實太耗錢,缺錢用啊;二來,他不是一個狂熱的收藏家,對收藏興趣一般般,就算要收藏,也挑幾件最好的收藏就行了,犯不著全部留著。
蘇璟下了一樓,繼續整理垃圾,更加注意將陶瓷和紙張都收好。
又用了兩三天,終于大致整理了一半左右的垃圾。他感覺到,從這個部分開始,好像看到了一條分界線,另一半垃圾明顯不同,似乎來自不同地方。不過,按照以往的經驗看,每次垃圾都來自同一個時空,這另一半垃圾應該也是來自《西游記》時空。
這另一半垃圾,看起來要稍微干燥一些,也沒有那么雜亂,絕大部分都是灰塵和落葉。其中,還能看到許多的破爛的道服,似乎是什么道觀的垃圾。
蘇璟從中撿起幾張廢紙,上面寫著毛筆字,書法算是中上,不過隱隱帶著一種很不錯的意境,其中一張紙上寫著:“觀棋柯爛,伐木丁丁,云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逕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蘇璟沉思片刻,他感覺這段文字,有點耳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撿起更多的廢紙,繼續瀏覽,讓他驚訝的是,上面居然寫著一些修行法門,只不過東一張西一張,很是零散,看起來像是普通道士打坐靜心的法門,看不出有什么精妙之處。
蘇璟繼續翻找,忽然一張紙引起了蘇璟的注意,上面寫著:“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蘇璟眼中頓時爆射出了一道精光,露出了狂喜之色。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這不是孫悟空的師父,菩提祖師的山洞嗎,這可是個了不得的家伙啊。孫悟空厲害吧,可他一身本領,都是菩提祖師教的,什么七十二變、什么筋斗云,都是菩提祖師教的,菩提祖師還有很多本事,只是挑了幾樣教給孫悟空而已。
菩提祖師叫孫悟空離開的時候,對悟空說:“你這去,定生不良。憑你怎么惹禍行兇,卻不許說是我的徒弟。你說出半個字來,我就知之,把你這猢猻剝皮銼骨,將神魂貶在九幽之處,教你萬劫不得翻身!”
意思是說,你怎么闖禍是你的事,但不準說是我的徒弟,如果說出來,我會知道,會讓你萬劫不復。可見,菩提祖師若是想要滅孫悟空,輕而易舉。這個菩提祖師,道行究竟有多高,無人得知,深不可測。
“也就是說,這些廢紙上的修行法門,是菩提祖師的修行法門?”蘇璟激動無比,迅速從垃圾堆里翻找,盡量將修行法門湊齊。
讓他郁悶的是,這些廢紙上的字,應該都不是菩提祖師所寫的,而是他的那些徒弟寫的,很多應該都是練字,寫了一半,寫歪了,就停了下來,有的寫得完整,但卻紙張被撕爛了,也有的紙張腐爛了一半…簡而言之,信息太斷斷續續了。
蘇璟也不氣餒,繼續整理垃圾,繼續挑選出帶有文字信息的垃圾,整理歸類。雖然還不完整,但已經看得出幾種修行法門,分別是:“術”字門中之道、“流”字門中之道、“靜”字門中之道、“動”字門中之道,這幾種道,菩提曾經提出來,讓孫悟空去選。
其中,“術”字門中,是些請仙扶鸞,問卜揲蓍,能知趨吉避兇之理;“流”字門中,是儒家、釋家、道家、陰陽家、墨家、醫家,或看經,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類;“靜”字門中,是休糧守谷,清靜無為,參禪打坐,戒語持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關之類;“動”字門中,是有為有,采陰補陽,攀弓,摩臍過氣,用方炮制,燒茅打鼎,進紅鉛,煉秋石,并服婦侞之類。
在這其中,包含儒、佛、道三教的思想,一般來說,一個人根本教不來,孔子雖然厲害,但他只能教儒,太上老君雖然厲害,但他只能教道,如來佛祖雖然厲害,但他只能教佛。不過,菩提祖師教得來,因為他精通三教,三教合一,這也是他道行通天的體現之一。
只不過,這四種都只不過屬于“道”字門中三百六十傍門,算不得大道,也不能長生,所以當時孫悟空聽了,便不想學,后來菩提祖師敲了孫悟空的腦袋三下,孫悟空打破了菩提祖師的暗迷,半夜三更從側門進入菩提祖師房里,菩提祖師才教了他七十二變和筋斗云。
孫悟空想要長生,看不上這些道,但是蘇璟看得上啊,而且是夢寐以求,他不奢望將這四種傍門學齊全,只要能有一種,就知足了,心里祈禱著垃圾中的文字信息多一點,爭取集齊一種道的修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