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易聲音低沉:“木總,是我!”
“云總,您放心,我已經應對,只是牽扯這么大會不會出問題?”木杉的聲音帶著很沉穩的底氣。
云易知道他說的是票數的問題,卻只是低聲道:“我心里有數,現在不是說這件事,你恐怕要委屈一段時間!”
“嗯?”木杉明顯愣了愣,他不解。
“鄭臺長家勢力很大,你得罪了他,怎能不吃苦頭?”云易解釋道!
“鄭臺長家…是,我知道了,那我的工作就暫時勞煩您代為安排!”
“嗯,委屈了!”云易點頭,掛斷電話。
抬頭看向窗外,微頓,轉身回到房間里。
車里。
木杉放下電話,心中微微一嘆。
云總似乎有點不對勁,好像真的無所顧忌了!
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木杉有點擔憂,針對鄭臺長,他已經是鼓足了勇氣。
微微沉默,想了想,抬起頭對秘書道:“將我手中忙的事情,整理一下,交給厲小姐。”
秘書整個人一呆,立馬慌了:“木總,這…”
木杉擺擺手,又看向身邊,同樣露出驚容的江總:“沒事,官司的事,大張旗鼓,越大越好,讓輝煌公關那邊盡力策劃,接下來一段事件,要人盡皆知。”
“木總,云總怎么說?”江華鎮定下來,既然木杉還在安排工作,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云總說,這是咱們在娛樂圈縱橫的第一槍,這個機會難得,打響亮了,打漂亮了,咱們就算徹底上了一個臺階,今后規矩咱們說了算!”木杉微微一笑。
江華面色再次一愣,隨即也大笑起來:“好,看來將來我更忙了,這么大個圈子要制定規矩,咱們法務部的人得加工資啊!”
“下次會議,你可以提出來…不過你可以等等,中國的法務還相對簡單些啊,以后真碰到難的了,一起提…”木杉微微低頭,看向自己的拳頭。
現場。
鄭臺長面對小胡須的猜測,微微頓了頓,眼中一閃:“這件事,其實我是理解輝煌的,穆琳畢竟在輝煌身份不一樣,木總曾拜托我,希望能夠延長節目時間,給他們應對危機…”
“鄭臺長,您的意思是,輝煌真的作弊?”小胡須再次開口接話。
鄭臺長此時或許真的鎮定下來,微微一笑道:“我理解木總的苦衷,但我作為臺長,對《想唱就唱》同樣是有感情的,每一位選手都很努力,我必須維持公平公正,所以…”
鄭臺長看向鏡頭,聲音正以起來:“我拒絕了他!”
“真的有要求過作弊?”
“沒想到還真有這內幕!”
“這么說,正因為如此,輝煌才會發難湘南臺!”
“我靠,輝煌比我們想的還要恐怖,就為這點事連三個超女都不宣傳了,鬧出這軒然大波…”
場面開始哄鬧起來。
此時此刻,場外觀眾,或許對穆琳實在愛戴。
正因為如此,更無法接受她的污點。
“我不信,穆琳是靠真本事贏的,他又說謊!”
“哼,以為我們會相信?”
“爸,這不可能,您還投過票的,穆琳怎么可能需要作弊?”
民間反應劇烈,鄭臺長找準了切入點,既然無法避免,也不能讓一個話題獨霸!
可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鄭臺長,您還沒說木總為什么要求延長時間呢?他要時間想做什么?應對危機又是什么危機,是否就像您暗示的那樣是為了提供虛假選票,助穆琳奪冠?而且既然您要爆內幕,為何不您解釋一下昨晚秦雅靜為什么會遭遇滑鐵盧的票數?您這樣似是而非的再一次如先前康路事件那樣,誤導全國觀眾,身為一個有道德的人,我真的很遺憾,您竟然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絲毫悔改之意。最后,我還想說,作為廳局級官員的您,竟然沒有絲毫證據的當著全國觀眾的面質疑國家公證員的職業操守!這是否是因為您將心比心,才會認為所有公職人員都不負責?”
這道聲音那么清晰的響起!
讓所有人為之一震!
剛才鄭臺長所營造的猜測氣氛瞬間破了。
更讓整個場館中不可置信的是,竟然有人敢當面說昨晚票數的詭異問題。
這是被各家報社老板下了禁令的。
所有人頭,看向那個同樣站在第一排,而且巧合的是就站在小胡須身邊的男子。
更有趣的是就是他在今晚提出了第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導致了湘南臺和輝煌這場戰爭的開始!
記者們閉緊了嘴巴,面面相覷,這尼瑪兩個拖!
讓你們斗!
不過他嚴詞的犀利還是讓人心中一緊,這和木杉先前的風格一模一樣。
霸氣,不留情面,言之有物!
鄭臺長手突然一抖,他的眼睛剎那噴火,直視問話的記者。
此時他的恨可以驚動三江水!
隨即他的余光瞟向胡立,他此時竟然那么清楚的記得,就是他選擇了這個記者第一次發問。
胡立感覺到了那猶如要殺人的目光,連忙再次拿起話筒:“這位記者朋友,請遵守秩序,點名提問…”
“你們開什么玩笑?”
“快回答!”
“剛才怎么不點名?”
“人渣,謊話連篇,還穆琳清白!”
現場觀眾卻突然爆發了,滾滾聲浪朝鄭臺長沖去。
“安靜,安靜!鄭臺長會回應大家的提問!”胡立連忙安撫!
可話一出口,他頓時感覺有一道視線如芒在背。
不用說鄭臺長。
此時他真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內奸。
老子回答,怎么回答?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他心中不能不驚恐,輝煌真的瘋了,為了弄死他不惜代價了?
竟然連昨晚票數的事,也直接搬上臺面?
他當然不會明白,此時的云易,怕得誰來?
現場還哄鬧。
“鄭臺長,請你正面回應我的問題!”
一句話,比胡立的安撫管用。
現場安靜下來。
鄭臺長死死盯著他,但這記者卻絲毫不懼。
實際上到了此時此刻,誰不明白,你已經完了,還真當是以前,忌憚你啊。
有輝煌靠山,還怕你?
沒看你嘴角的血跡嗎?人家木總說干就干,又能如何?
“這件事還需要調查…”鄭臺長最終還是沒敢說票數的波動問題,那個群體太大,說了,不是他自己的事,而是他家必然要卷進風暴中。
“您還在調查的事,居然能當成內幕,當成…”記者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又開口了。
胡立眼睛一瞪:“請保持秩序,點名提問。”
“可以!”誰料想記者很干脆答應,然后目光掃了一眼身邊的記者群,很直接的舉起手。
最尷尬的事情發生了。
他娘的,整場就他一個人舉手,那些急躁的記者,竟然沒有一個搶的…
那小胡須倒是想舉手,可能卻知道事已至此,沒什么能轉移了。
胡立面色一苦,看向鄭臺長,鄭臺長又大怒,真是個災星!
胡立無奈道:“你請問!”
“正如輝煌木總所說,您光靠嘴是無法定江山的,我們新聞人追求真相,必須要嚴謹!”記者先開口道。
好嘛。
木總教了他一句。
現在隨便一個小記者又來教他!
現場真的很尷尬!
場外,只要是成年人,就沒有聽不懂的…
“對于觀眾,我們必須保持真誠的態度,這一點我認為輝煌做的很好,如果有必要您可以學習!”
“請注意,因為時間關系,請不要說與提問無關的言辭。”胡立又插嘴,他盡責。
這一次鄭臺長還稍微寬慰一些。
可下一刻!
“好的,鄭臺長,據我所知,昨日晚間的比賽票數波動出現異常,頭號種子秦雅靜遭遇滑鐵盧,對制作方和播出方來說,這是必須要重視的問題,若最后穆琳得到懸殊極大的低票數,那不符合常理。事發突然,作為制作方和播出方,都應該爭取一切事件調查問題原因,以便給觀眾一個合理的解釋。輝煌木總向您請求適當延長時間,應對危機,正是出于這種情況下。作為湘南臺長,您的業務直視應該足以了解危機公關。但您拒絕了,您袖手旁觀,無視《想唱就唱》遇到的危機,當然,這是您的權利。但您居然認為自己拒絕了對方的合理要求,所以對方就會對您怨而生恨?鄭臺長,我不評價您這種心理,全國觀眾會有自己的判斷。但我想問您一句就算延長到今日,輝煌能做到收獲五千五百萬票嗎?您既然拒絕了,又何以還要暗示穆琳作弊,以此來欺騙觀眾。”
鄭臺長能怎樣?
他無言以對!
這一刻,無數人大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對鄭臺長破口大罵。
“什么東西,原來穆琳昨天贏的那么不容易,還有,那記者說票數有問題,難道就是姓鄭的搞的鬼?”
“我就說,穆琳是真本事!”
“再也不看湘南臺!”
“封殺的好!”
京城。
穆琳目光垂下,心中稍安,若真如此,該如何面對粉絲,面對蕭蕭,面對公眾?
她又想到了那干凈明朗的娛樂圈…
在她想著自己的事的時候,京城里很多人,此時目光灼灼的盯著電視機,眼神深邃若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