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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肯定不會差

  火鍋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濃郁的香氣彌散在空中,讓劇組工作人員都不由咽了咽口水。馮遠怔、胡君和李雪建吃著串串,喝著啤酒,在蒸騰的霧氣中,專心致志的進行著表演。

  這場戲講的是李雪建扮演的老黃,胡君扮演的小崔,以及馮遠怔扮演的于心亮去吃串串香,于心亮講起了自己妹妹小于的一些事。這場戲主要是于心亮在講,而老黃和小崔則各自有事,三個人處于不同的心理狀態,對演員的要求很高。

  到現在為止,這場戲已經演了十多遍。張然要求三個演員每遍都要有所不同,要演出不一樣的東西來,而他們也真的做到了,每遍表演都會有一些新東西在里面。除了表演,張然對鏡頭也進行了很多調整,到現在這場戲他已經選擇了六七種完全不同的拍攝方式。

  此時的張然沒有坐在監視器后面,而是坐在距離李雪建他們不遠的地方,和張婧初、曹炳坤、烏爾善悠閑地燙著串串,靜靜地看著馮遠怔他們的表演。

  兩分鐘過去,整場戲演完,三位演員的表演依然是精彩絕倫。所有人都齊齊望向了張然,想知道他的決定。只見張然放下筷子,對著馮遠怔道:“馮老師,這遍我們再換一種演法,這次這樣,你說你妹恨你時候,我希望看到眼中泛淚!”

  馮遠怔打了個手勢,道:“我知道了,沒問題!”

  幾乎沒有多作什么準備,攝影助理打響打板,表演重新開始。

  鍋里面油亮的湯汁冒著滾滾熱氣,隨著一股股熱浪,誘人的麻辣鮮香在空中飄散。馮遠怔將一把串串放進火鍋里,給胡君和李雪建倒上了啤酒。三個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開始聊上了。

  馮遠怔說起了自己的家庭,很快說到了自己妹妹:“她蠻聰明的,比我聰明,但是聾了。我爸嫌她是個女的,聾了以后不讓她去特校學手語,覺得費錢。她恨老頭子。十幾歲就跟一個師傅學理發,后來…”

  馮遠怔拿起幾個煮熟的串串,用筷子擼到自己碗里,吃了兩口,又放下筷子,道:“后來那個師傅把她弄了,反賴是她勾引人家。她嘴里咿里哇啦說不清楚。后來生了個娃,生下來就死掉了!”說到這里,他有些難過:“為什么要講這些屁事呢?算了,不說了。”

  胡君也微微嘆了口氣,順著他話道:“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

  李雪建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馮遠怔,神情有些飄忽,像是在想著什么。

  馮遠怔吃了兩口,又喝了杯酒,自個兒憋不住了:“哎,說說也沒關系。后來她結了婚,但那男的喜歡在外面亂搞,到家還拿她賺的辛苦錢。有一次,有個野女人還鬧到家里來了。我就趕了過去,那女人曉得我厲害,掉頭就跑。我覺得這事應該管管。誰叫我是她哥,而她又聾啞人呢?我把她男人收拾幾回,結果她男人就用這個借口,跟她離婚了。所以,她恨我!”說到這里,馮遠怔深深嘆了口氣,眼眶有些紅,他看著胡君道:“你說這事能怪我么?”

  馮遠怔這句話臺詞一出來,張然不由一怔,他沒想到馮遠怔會這么處理。

  張婧初眼睛一下瞪大了,啊呀,遠征哥加詞了!

  曹炳坤則緊緊盯著胡君,想要看他怎么應對,想看他怎么接這段戲。

  張然拍戲不是很喜歡演員瞎加戲亂改臺詞,作為導演,劇本肯定是反復打磨過的,每一句臺詞都是有考慮的,演員亂改臺詞那就是對導演的一種否定。不過對馮遠怔,對李雪建這樣的演員,張然沒有完全限制死,在合理的基礎上來一段即興表演也是完全可以的。

  烏爾善有些擔心,即興表演,是即興的,演員之間沒有經過商量,很可能會出現演對手戲的演員沒反應過來,銜接不上的情況。一旦銜接不上,那這段戲就廢了。

  不過胡君沒有讓人失望,眼中閃過一絲同情,安慰道:“不怪你,你是當哥的,怎么能別人欺負自己的妹妹啊!”

  烏爾善送了口氣,胡君完全進入了小崔這個角色,小崔跟于心亮是街坊,對于心亮家的情況相當清楚,胡君接馮遠怔的戲,接得非常妥當,一點問題都沒有。

  張婧初微微點頭,君哥不愧是在人藝舞臺浸淫多年的演員,他接得一點痕跡都沒有,特別自然,可真厲害!她又看向了馮遠怔,想看馮遠怔接下來又如何回應。

  馮遠怔錘了下桌子,恨恨地道:“是啊,你再怎么離不開男人,也得找個靠得住的啊!”

  按照正常順序,于心亮說完“她恨我”,接下來,馬上就該說“你再怎么離不開男人,也得找個靠得住的啊”。此刻,馮遠怔的臺詞一說,不但輕松接助了胡君的回應,而且又把戲拉回到了正常軌道。

  曹炳坤看得目瞪口呆,馮遠怔老師真的太厲害,對整場戲的把控得太到位了!

  這時,一直靜靜聽著的李雪建突然開口問道:“你妹妹,是不是在沙坪公園后面開了個理發店?”

  馮遠怔眼睛一亮:“你認識她啊?”

  李雪建笑道:“我算是她的老主顧,她刮胡子一把好手。”

  于心亮咧嘴一笑:“是啊,那就是我妹妹,人長得蠻漂亮,不像我,長得像一個萵苣。可惜就是命不好!”他嘆了口氣,將杯子里的啤酒一口喝干,又給自己倒了杯,然后看著李雪建,試探著問道:“黃哥,聽崔老弟說你離婚了,現在一個人單過?”

  李雪建眼皮跳了跳,預感到他要借酒勁說渾話,趕緊支開話題:“怎么扯到我身上來了?我的時沒啥好說的。”

  馮遠怔堅持道:“哥,你是個聰明人,一下就聽出苗頭了。你人穩重,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妹妹雖然又聾又啞,但她年輕,懂味。你對她好,她就會滿心對你好…”,

  “哎,小于我得講你兩句,玩笑開大了啊。也不看看我什么年紀。我女兒轉年就結婚了。”李雪建趕緊板起臉道,“小于你喝多了,講酒話哩。”

  馮遠怔就道:“我怎么講酒話了”

  胡君看了李雪建一眼,感覺他確實沒那個意思,就道:“于哥,你確實講酒話呢!”

  馮遠怔酒醉心明,見老黃的臉板了起來,舌頭趕緊打了個轉,道:“我這個人一喝了酒嘴巴就沒遮攔,黃哥,你別介意啊!”

  表演到處結束,這次張然站了起來,走到監視器后面看了看畫面,又問了問錄音組的情況。在確認聲音沒有問題后,張然喊了聲“過了”,然后對劇組工作人員,道:“大家趕緊把設備收拾下,然后吃串串,今天馮遠怔老師請客,大家千萬不要客氣!”

  劇組工作人員歡呼一聲,歡天喜地地收拾收拾器材,準備吃宵夜。

  張然走到食物架前,用盤子裝了一盤串串,來到馮遠怔他們那桌坐下,拿起一把串串放在鍋里,然后沖張婧初招手,示意她過來一起吃。

  張婧初端著碗走了過來,把張然的碗放在他面前,然后拉了一張凳子,在張然的身邊坐下;曹炳坤和烏爾善也端著碗過來了,分別落座。

  張然拿過一串豆腐,放在鼻尖聞了下,大口吃了起來。緊接著,他端起杯子,對著馮遠怔道:“剛才那場戲馮老師演得太好了,這場戲于心亮有三種情緒,三種層次,馮老師拿捏得恰到好處,整個表演精彩至極!這敬你一杯!”

  “你也太客氣了,跟我還客氣上了!”馮遠怔張然碰了下杯子,將杯子之酒一口喝干,然后給自己和張然的杯子重新馬上,道,“多找我演戲就是了,像這種戲,有李老師和胡君,那怕是一場戲也沒關系,演著特別舒服,特別過癮。”

  張然笑道:“那肯定的,你和胡君都算是我的御用演員了,只要有合適的角色,我肯定想到的都是你們。說實話,我對這部戲最終能夠拍成什么樣不是太有把握,畢竟是試驗品,但有你們的出色表演,這部電影肯定不會太差。”

  胡君煞有其事地看著張然道:“肯定不會差,張然可能會拍出質量一般的電影來,但絕對不會拍出很差的電影來!”

  張然哈哈笑道:“你倒是對我有信心。”

  胡君很認真地道:“當然,我拍這么多年戲,也認識不少導演,那種特別有天分我見過,那種特別努力的我也見過,但像你這樣,天分超高,但有特別的努力的還真沒見過。寧皓對我說過,他有時候面對你都會感到絕望,比自己優秀的人比自己還努力!”

  這話說出來,不只是馮遠怔他們,就連李雪建也微微點頭:“像張然這樣已經成名,依然特別勤奮的導演,我只見過一個,就是張藝謀!”

  張然剛要說話,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他趕緊摸出手機。當他的目光掃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時,發現是寧皓的電話,不由笑了起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就立刻接通:“寧皓,有什么事嗎?”

  寧皓平平常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肯定是有事。

  果然,電話那頭的寧皓叫了聲張老師,便直接道:“是這樣的,最近許多香江影視的圈內人士圍攻周星池,指控周星池多宗罪狀,你也知道周星池那個人,不善言辭,有什么事業不喜歡出來澄清,結果那幫人越鬧越兇。我真是看不下去了,他們就是吃準了周星池的性格,知道他不會回應,才這么肆無忌憚!”

  張然聽到這話不由微微一怔,上一世在他重生前一個多月,發生過一次倒周事件。

  成嵐炮轟周星池此事一出,立即引發香港媒體圈一陣嘩然,多位明星紛紛表態,表明自己的立場,并有眾多老牌演員影帝直言與周星池不熟,于是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倒周運動。

  現在是09年啊?難道倒周運動提前了?

  張然最近忙著拍戲,也沒功夫關系娛樂圈動靜,不清楚事情的經過,就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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