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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石頭

  山城是座獨特的城市,尤其是渝中半島的鋼筋水泥森林、地上輕軌、過江索道、跨江大橋、高架立交等城市符號構成了山城的獨特城市形象。風云網這些元素不但使山城有了立體感,更有了流動感和節奏感,賦予了整個城市獨特的魅力。

  《瘋狂的石頭》開篇謝小盟在索道向菁菁搭訕的時候,有幾個從纜車里俯拍的鏡頭,那種鋼筋水泥叢林的感覺特別強烈,張揚著強烈的和生命力。不只寧皓,很多導演喜歡將電影放到這座城市就是這個原因,比如《日照重慶》、《好奇害死貓》都是。

  渝中區的一家酒店的餐廳,《瘋狂的石頭》劇組的成員集聚一堂。今天是《瘋狂的石頭》劇組的見面會。此時,劇組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三五成群的說著話,非常熱鬧。

  黃勃被三四個演員簇擁著,眉飛色舞地講著自己跟張然合作的進來,講張然的逸聞趣事。

  在《爆裂鼓手》中嶄露頭角,緊接著在《傷心者》中扮演重要角色,黃勃現在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演員。盡管跟跟真正的明星比起來還有些距離,但和眼前這些小演員比起來,他也算赫赫有名了。

  “勃哥,一會兒張然導演來了,你可得給我們引薦引薦!”長著一對松鼠牙的王遜看著黃勃,滿是期待地道。

  “對啊,勃哥,到時候你得給我們引薦引薦!”其他人紛紛道。

  “沒問題,張然老師跟我是什么關系啊?我算是他半個學生,這事包在我身上!”黃勃將胸口拍得啪啪作響。

  “半個學生,我怎么不知道啊?”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人聲音。

  黃勃抬頭一看,是張然和張婧初,就迎了上去,十分狗腿地道:“張老師,婧初,你們來了,我簡直想死你們了!”

  一桌認識不認的人不約而同地起立,跟張然打著招呼。

  “你這臭小子,就喜歡吹牛!”張然在黃勃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拱手道,“抱歉各位,飛機晚點,我來晚了!”

  王迅羨慕地看著黃勃,勃哥果然沒有吹牛,跟張然導演的關系很好啊!

  “張老師,我來介紹一下。”寧皓也迎了上來,作為導演肯定得給張然介紹一番,他指著一個腦袋圓乎乎的光頭道,“這是馮董的扮演者徐崢!”

  “徐老師好!”張然笑著道。

  “別別別,張導,在你面前我哪敢稱老師啊!叫我徐崢,或者小徐都可以!”徐崢嚇了一跳,連連擺手。

  “這是包世宏的扮演者郭滔。”

  “這是道哥的扮演者劉華。”

  簡單的介紹之后,寧皓把張然請到首席,恭恭敬敬地道:“張老師,給我們講兩句吧?”

  張然笑著擺手:“我沒什么說的,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寧皓,你是導演,這種場合該你說話才對。”

  “我其實也沒什么說的!”寧皓端起一杯酒,“祝咱們劇組一切順順當當,年后和和美美地拍完這部戲,大家干了!”

  “干杯!”所有人都興奮地大喊一聲。

  第二天一大早,劇組來到了長江索道口,準備拍謝小盟向菁菁搭訕一場戲。

  張然時間比較緊,學生的話劇。以及新電影都要忙,他只能給寧皓一周的時間。因此寧皓將張然的戲放到了前面,集中進行拍攝。

  這場戲是在長江索道的纜車上拍攝,纜車從出發到結束四分多鐘,在掐頭去尾,真正留給他們的拍攝時間只有三分鐘。如果ng一個鏡頭,就必須換纜車,而纜車要十分鐘才發一趟,比較麻煩。

  按照劇情這趟纜車除了謝小盟和菁菁,還有其他的游客,包括兩個說“流氓”的中年大嬸。不過這些扮演游客的演員并不是寧皓找來的臨時演員,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客串的,就連兩個大嬸也是。

  寧皓對演員們的位置簡單做了一下安排,怎么站,怎么坐,然后帶著大家上了纜車,讓張然和張婧初走了一下位。等纜車停下后,他就讓化妝師給張然和張婧初化妝,

  等張然做完造型出來之后,很多人都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這謝小盟太帥了,難怪能夠勾搭上張婧初,不是,是勾搭上菁菁!

  張然一身黑色的小西裝,流線型的線條將他的身材很好的勾勒出來,加上一幅黑框眼鏡,脖子上面還套著一個尼康照相機,很有斯文敗類的感覺!

  這場戲是在纜車中排,沒法安裝監視器。一切準備就緒后,兩個攝影師都打開了攝影機,一臺對準張然和張婧初,一臺對準群眾演員。寧皓站在主攝影師杜杰的身旁發布口令:“開機,打板,開始!”

  張然手中拿著一瓶打開的可口可樂,很有藝術家范兒對于張婧初,道:“每次當我從這個角度看這個城市的時候,我就強烈的感覺到,城市是母體,而我們是生活在他的子1宮里面。”

  張然剛要繼續往演,不想旁邊的大嬸沒有說“流氓”,反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張然的情緒被打斷了,沒法往下演,沖寧皓攤了攤手。

  寧皓無奈地喊了聲“停”,一臉無奈地道:“張姐,你別笑啊!”

  張姐不好意思地道:“導演,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纜車很快到站,張然他們從車上下來,換上了另外一輛,重新開始拍攝。

  纜車開動著,張然俯瞰著整個城市,一副藝術家的范兒,對著身邊的張婧初,用港臺腔道:“每次當我從這個角度看這個城市的時候,我就強烈的感覺到,城市是母體,而我們是生活在他的子1宮里面。”

  副攝影的鏡頭中,兩個中年婦女翻了翻白眼,顯得十分憎惡:“流氓!”

  張然的表演在繼續,他走到張婧初的背后,手臂靠在纜車的窗戶上,和張婧初貼的非常近,頭更是伸到她的頭發邊,都能夠聞到洗發水的味道:“剛才我正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我一抬頭就看見了你。你身上有一種東西深深的打動了我!你知道這是什么嗎?母性,偉大的母性氣息!”

  神情不快的張婧初轉過頭沖張然笑了一下,隨即抬起高跟鞋對著張然的腳背踩了下去。不想這時纜車突然抖了一下,張婧初站立不穩,高跟鞋結結實實的踩在了張然的腳背上。

  啊——

  張然發出一聲慘叫,手中的易拉罐直接掉在了地上。我的那股媳婦兒啊,你這是要讓為夫坐輪椅啊!

  車廂中的群演們都看呆了,不愧是張然老師啊,這演得太真實了,就跟真被高跟鞋踩了似的!

  張婧初也顧不得導演還沒喊停,帶著哭腔道:“張然,你沒事吧!”

  張然雖然痛得齜牙咧嘴的,但還是故作鎮定地道:“沒事沒事,就你那點體重能有什么事,就當給我做按摩了!”

  纜車很快停住,張然下車的時候腳還有點跛,張婧初扶著他,微低頭著,眼眶有點紅。

  杜杰將攝影機接在電腦上,導演組的人都圍了過來,開始看拍攝的效果。

  張然覺得效果不錯,但寧皓不是特別滿意:“張老師,你演得太像真正的藝術家,太正了,最好稍微賤一點,謝小盟這個人有點賤!”

  謝小盟是個小角色,但張然還是在人物上下了功夫的。既然答應演這個戲,那他就希望演好。對于怎么演這個人物,他有自己的看法:“謝小盟是個有點賤的小人物,人物相當鮮明。他穿著和言行已經基本擺脫了巴渝人的質樸,滿口的港臺腔。這是一種社會現象,這幾年很多年輕人都以學港臺腔為榮,甚至連一些主持人都是港臺腔,覺得這樣時尚。

  造就謝小盟個性的除了社會,更重要的是家庭教育的問題,謝小盟的父親是那種相信棒才能成材的家長。有一場戲謝小盟被父親打了之后,他還嘴道,打打打,你就知道打!這句話是謝小盟內心最真實的反應。

  從電影中我們可以看到,謝家父子正面沖突已是家常便飯,謝小盟只有要錢才會找父親,而父親一直都是打完再無奈地掏錢,典型的中國式敗家子和失敗家教。謝小盟的叛逆,其實就是父親的教育方式導致的。我覺得要演好謝小盟這個角色,不能故意去演賤,而應該抓住他內心的反抗和叛逆來演,這樣才能把這個人物演活。”

  “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這樣一來,喜劇效果就弱了!”

  “不管是電影,還是戲劇,要營造出喜劇效果,無外乎兩種手段,反差和轉折。比如在電影中,道哥掛圖講解偷盜計劃,隔壁敲釘子,圖被震下。道哥就說,什么素質啊,大半夜的敲什么敲?一個正計劃偷東西的小偷,口口聲聲素質,大家都覺得很好笑。如果道哥破口大罵,那就失去喜劇效果了,這個就是反差。謝小盟也是,開始他以藝術青年的形象出來,就會有后面欺騙老爹,被人毆打等遭遇形成反差,喜劇效果不會弱,反而會更強!”

  “有道理!”寧皓點點頭。

  雖然這一條可以過,但寧皓覺得可以在挖掘一下,拍攝重新開始。

  在這之后又拍四次之后,這個場景的戲總算過了。不過對于電影拍攝來說,拍六條根本不算事。這個鏡頭拍完,劇組轉移陣地,前往下一個拍攝地點。

  開機第一天,拍完了兩場戲,效率相當高。劇組收工回到駐地,寧皓帶著導演組的人看樣片,討論明天的拍攝工作。張然自然與加入到了其中,對于拍攝和鏡頭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大家很認真的討論著,聊得不亦樂乎,一直到后半夜才散去,各自回去睡覺。

  《瘋狂的石頭》拍攝進行得非常順利,只用了四天,張然的戲就順利拍完。

  現在春節已近,張然和張婧初準備回家過年了。去年,張婧初跟張然去見了家長,今年張然肯定得去張婧初家一趟,順道去廈門大學看看,《三個傻瓜》準備在廈門大學里拍攝。

  不過張然也有半年沒回家了,山城離旌陽也不遠,在去見張婧初的父母前,張然和張婧初回了一趟家。

  在家里呆了兩天,張然和張婧初就坐上飛機,去永安見張婧初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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