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正如冷鋒心中所料,洪天南顯然有另外一層身份,而且他也懷疑起冷鋒的身份,說是幫他找人,實際上是派史剛將他們給監視起來了。有)意)思)書)★院)
冷鋒也不以為然,心底無私,自然坦蕩,而且早已決定靜觀其變了,反正,不管這洪天南想要干什么,總是要攤牌的。
冷鋒也不著急把手里掌握的那份“情報”送出去,反正他自己都不承認,還不如等著他主動上門呢。
估計怕他離開視線就不好控制了,洪天南挽留冷鋒住在家里,冷鋒推辭了一下,就欣然答應下來了。
不過,在冷鋒答應住下的時候,他余光瞄到了洪天南眼睛里的那一絲驚詫。
他大概也沒有想到,他敢住下來吧?
住在洪家,雖然行動上不自由,可這也有個好處,可以就近的隨時觀察洪天南還有他的這些弟子們,是什么人,再偽裝也是有破綻的。
至于跟外界聯絡,這難不倒經驗豐富的冷鋒,外面不是還有郭衛權和黃云呢。
不過,他不知道此刻郭衛權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六個偵查小組,有一個小組就分配在楊屯鎮附近,除了偵查敵情之外,捎帶還調查這一帶的抗日武裝的情況。
營地是知道這些偵查小組位置的,緊急的給六個小組下達的一道額外的命令,全力尋找進入日占區的冷長官,并且請他速回營地。
第六小組在楊屯鎮發現了夜叉大隊的聯絡暗號,找到了郭衛權和黃云,將指揮部的命令傳達給了郭衛權。
指揮部的命令只是尋找,但郭衛權知道,肯定是出大事兒了,否則不會再這個時候下這道命令,留在指揮車上的史今雖然是夜叉大隊的副大隊長,可沒有這樣的職權,除非是得到了更高級一級的授權。
誰有這個權力?只有參謀長謝季元才有這個權力。
郭衛權非常著急,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聯系到冷鋒,可冷鋒住進了洪宅,他根本進不去,于是他急中生智,扮演了一個小貨郎,挑著擔子,從洪宅門口一路吆喝。
冷鋒雖然住在洪宅,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聽是郭衛權的聲音,馬上就知道,家里出事兒了,有緊急情況需要聯系自己。
冷鋒住在洪家,基本行動不受限制,但是只要他一動,肯定身后有人得跟著,如影隨形。
“這屋子里太悶了,小劍,我們出去走走。”
“好的,先生。”
“郝郎中有什么需要,我們給您跑腿就行了?”史剛的一個師弟迅速的冒了出來。
“我要上茅房,你們也能替?”
“這個,不能,不能,嘿嘿…”
“大師兄,怎么辦?”
“盯著,只要不離開視線范圍之內,干什么咱們不要過問,怎么說人家也出手救了咱們師父。”史剛道。
“好的。”
冷鋒一個人施施然的出了洪家的大門,往街上走出來,那史剛的三師弟,姓厲,就這么遠遠的跟著。
冷鋒笑了,就這跟蹤術,簡直太原始了,閉著眼睛他都能察覺到。
“老家急電,召你回去。”
“說什么事情了嗎?”
“沒有,我估計可能是南邊的事情,這幾天的戰報都不是好消息。”郭衛權與冷鋒錯位站開來。
冷鋒隨手拿了一個小玩意兒在手里看著,裝作買東西的樣子。
“行,我知道了,你們注意安全,我在洪宅目前還很安全,我現在若是離開,肯定會讓他們懷疑的。”
“這洪天南到底是什么來頭?”郭衛權忍不住問了一句。
“應該是自己人,還不確定,我得再觀察一下。”冷鋒解釋道。
“嗯,第六小組就在楊屯鎮,隨時待命。”
“讓他們干他們該干的事情,我這邊能應付的過來。”冷鋒輕輕的打了一個手勢,“如果日·本人真的陰謀對我實施精準襲擊的話,史今那邊正好是個誘餌。”
“這誘餌未免下的太大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日軍要是真對我下手,一定會派一支精干的小分隊發動偷襲,大部隊行動,隱藏不了行跡,反而達不到效果。”
“太冒險了。”
“我擔心史今他應付不過來,對手一旦出手,一定是致命的。”
“夜叉大隊雖然比不上夜叉特別行動隊,可也是我新一軍最精銳的部隊。”郭衛權反駁道。
“先生,您還買不買了,我這可是上等的煙絲…”
“能在便宜一些嗎?”
“不能再便宜了…”
“算了,我還是買一包香煙吧。”冷鋒遞過去一張紙幣,從郭衛權手里接過一包香煙,兩個人分開了。
冷鋒買了香煙,又在鎮子上走了一圈,買了點兒零食兒,然后優哉游哉的返回了洪宅。
青霉素的效果果然非同一般,等到了傍晚的時候,這洪天南的燒已經退了下來,雖然不可能一下子退到正常人的水平,但從高燒四十度,退到39度以下,這個速度已經算是非常快了。
人基本上已經算清醒了,但是還不能進食,只能稍微的喂食一些清水。
這里沒有任何輸液的設備,冷鋒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有靠洪天南本人的意志力支撐下去了。
必須等到通氣之后,才能進食一些米湯之內的東西,否則吃進去,那風險就不能夠評估了。
“史副隊,老鷹找到了,第六小組傳回來消息,在楊屯鎮,目前安全。另外,要我們做好可能要當誘餌的準備。”
“誘餌?馬上把這個情況上報行署,用加密電報。”冷鋒離開后,指揮車和隨行保障通訊人員都交給了夜叉大隊副大隊長史今。
他帶著指揮車和保障通訊人員還有一部分警衛,在魚臺與豐縣交界處的一個叫王龍莊的地方安營扎寨。
隊伍原本有一百多人,現在就剩下六七十人左右,一半都撒出去了。
指揮車做了隱蔽,營地也選擇了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河,水源什么的非常充足。
當地的老百姓只知道他們是國j,但不知道他們是那個部隊的,史今當然不會向任何透露他們的身份,對當地百姓也只是說,他們是第68軍劉子亮的部隊。
因為這附近有兩支gj主力,一支就是劉子亮的第68軍,一支就是第8軍第3師,兩支部隊是彼此聯系的。
第68軍的部隊出現在魚臺跟豐縣的交界處,這也是正常的事情,起碼不會引起駐豐縣日軍的懷疑。
盡管警戒工作做的十分細致,把該想到的都想到了,可史今還有一種心里不踏實的感覺。
隊伍里只有一半是戰斗人員,剩下的一半都是通訊以及其他技術人員,這可都是人才和寶貝,損失一個那都是非常嚴重的。
必須要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新鄉行署,謝季元也在焦灼的等待消息,這個時候,就算是馬當要塞的戰報對他來說,也比不上冷鋒的安全來的重要。
他想調附近的國j部隊增援一下,因為不管是調第3師還是第68軍的部隊,都得冷鋒的授權,就算是有從權,但也不能隨意的越權。
雖然情報顯示日軍正策劃一場刺殺,可畢竟還沒有證實,貿然調動部隊,豈不是給日軍指明了方向和位置?
再說,已經派出了叢虎和方曉陽帶了一支精干的隊伍去增援了。
這個決定是很難下的,謝季元找來杜光亭,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以冷鋒的安全為首要任務,給離的最近的第八軍下命令,調兵前往增援。
可正當兩個人就要聯名簽署命令的時候,史今的電報到了。
兩人一看,有些傻眼了,冷鋒顯然已經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可他是怎么做知道的,能這么快的做出了反應,要知道,冷鋒可沒有攜帶電臺,而且他們也只是命令史今必須把人找到。
根本沒提什么“刺殺”的事情。
“看來,我們是白擔心了,軍座似乎早已察覺到日·本人要對他進行刺殺?”杜光亭道,“是不是他早就收到了情報?”
“怎么可能,他這一次外出視察,前后決定也不過兩三天的事情,日·本人就算得到消息,反應過來,也得三天的時間準備,而他那里的情報都是從行署這邊轉過去的,我們都沒收到,他是不會收到情報的。”謝季元斷然道。
“那這是…”
“我也說不清楚,我們這位軍座身上總是發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有時候說不清楚的。”謝季元苦笑一聲道。
“這…”
“那咱們這道命令還下不下?”杜光亭給愣住了。
“讓第3師做好準備,等待命令。”謝季元想了一下,改變主意道。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聽說學長跟軍座打了一個賭…”
“參謀長,能不提這事兒嗎,我現在后悔死了,哎。”一聽謝季元提起打賭的事情,杜光亭現在后悔的那叫一個捶胸頓足。
“三年而已,很快的。”謝季元呵呵一笑,你跟冷鋒打賭,不知道他跟人打賭從來就沒有輸過的嗎?
當然,這輝煌的過去,是沒有人告訴杜光亭的。
沛縣。
“高橋君,這是你要的周邊情報的匯總,都是最近這幾天的。”田島捧來了一摞的文件放在了高橋浩的面前。
“有什么異常的嗎?”
“到沒什么異常。”田島回憶了一下,記憶里似乎沒有發現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們的便衣能深入到什么位置?”
“以前至少可以到達黃河南岸,現在,他們搞什么治安聯動,老百姓一發現生人,馬上回報,我們的人很難滲透進去。”田島道。
高橋浩點了點頭,日·本人想要徹底混進去,那是有些困難,有的時候還只能依靠收買中國人。
想到這里,高橋浩真是有些佩服土肥原賢二,他太了解中國人了,“以華制華”的策略才是征服中國的上上之策,可日·本國內很多人卻看不到,也不明白這個道理。
“報告!”
“進來!”
“隊長,我們發現一處可疑的地方。”一名日軍少尉從外面進來,他是高橋浩的手下,名字叫松本小五郎。
“在哪兒?”高橋浩眼睛一亮,來沛縣后,他就派出了自己的手下外出偵查了,他相信自己偵查得來的情報,而不會去等別人把情報給他送過來。
地圖攤開來!
“在這兒,隊長,兩天前的下午,這兒來了一支中國j,大約有一個連隊,還有汽車和戰馬…”
“汽車和戰馬?”高橋浩和田島對視了一眼,眼睛里都露出駭人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