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提出這個百“校”工程絕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也不完全是沖著“杜光亭”而來,也是早就有一番思量的。
只是有些事情條件沒成熟,辦不了,只能先留在腦子里。
其實主要還是需要做的事情太多,要分輕重緩急,一個一個的來,其實,冷鋒也打算等這一陣子忙完之后,就弄這個。
培養一百名“校”級軍官,提高基層部隊的指揮能力,是冷鋒設想以來最想做的一件事。
杜光亭這一來,正好有人負責這件事,而且能力,資,學識等等各方面都夠了。
“二五”減租運動在豫北有條不紊的推進著,培訓工作組的第一件事,就是政策宣講,要將這一“改革”的目的和意義告訴全豫北的民眾,每一個戶百姓,每一個人。
冷鋒很清楚,任何一項好的政策,上面設想是好的,一旦到了執行的時候,下面的人執行起來就歪了。
好的政策,好的改革不但得不到百姓的擁護,反而會被一些人利用和曲解。
所以,宣傳一定要到位,要讓所有人明白政策的內容和意義。
只有民眾明白了,實施起來,才會得到擁護和支持。
這個時代雖然有廣播,但許多地方連電都沒通,廣播更是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必須深入到廣大農村中,面對面的宣講,才能將“二五”減租的政策告訴每一個豫北的農民。
冷鋒的做法令不少地主鄉紳是措手不及,這可宣傳工作組一旦進村,那些農民一個個被鼓動起來,那還不造反?
于是,惡性阻攔“二五”減租政策宣傳組下鄉進村的事件頻發。
不過,冷鋒早有準備,宣傳組配備了保衛人員,荷槍實彈,必要的時候,對武力阻攔的人,進行武力清場。
不要怕死人,死幾個人沒什么,冷鋒“冷閻王”的名聲已經在外了。
暴力對抗政府的地主鄉紳,冷鋒直接派人請走,專門建了一個勞動思想改造所,先進去勞動學習一陣子再說。
還有不配合的,如果有什么前科的,那就新賬舊賬一塊兒算。
任何一項改革都會觸及既得利益者的利益,這既得利益者反擊,抗爭,這是必然的,人性就是如此。
社會進步也就是在這種不斷的打破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中取得一個平衡中前進。
冷鋒的“二五”減租政策迅速的獲得豫北廣大農村百姓的擁護,因為這個政策對他們是有利的。
而且有冷鋒這個強大的靠山,手握重兵,那些地主和鄉紳們想不順從都不行。
不順從的,直接就被大兵破門而入,把人帶走,罪名有的是,在全民族抗戰救國的大背景之下。
只要隨便給你按上一個“跟日寇勾結”的罪名,那不死也要脫成皮。
當然,也有一些開明的地主和鄉紳,他們本身的佃租并不重,就算不執行“二五”減租的政策,他們跟佃戶收取的租子也不超過“二五”減租的限制。
這些人,冷鋒自然是給予獎勵的,在政治上給予高的禮遇,投資實業,興辦工廠等等方面,政策也給與優惠。
樹立支持“二五”減租政策的典型,只要是政策能夠給的待遇,那是好不吝嗇。
這樣一來,一些本來猶豫的人就被拉了過來,中國人好虛名,本來對他們來說損失并不是很大,靠收點兒田租能攢多少財富?
所以,這一咬牙,就轉變過來了。
有人帶頭,有人相從,這大棒加蘿卜的政策一向都是管用的,冷鋒在豫北推行“二五”減租居然順利的推行下去了。
等著看笑話的人,在前幾天還在嘲笑冷鋒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年紀輕輕的,真是膽子大的沒變了,居然敢碰“減租減息”這個雷區。
沒幾天,各地就鬧開了,開始有人去省政府告狀,有的還告到了武漢去了。
以為冷鋒的麻煩來了。
可誰知道,狀紙才遞到省政府和武漢,冷鋒這邊已經下令把告狀的一個個都收拾了,人都抓起來了。
下手是又快又狠,根本不給對方機會。
辦學習班!
思想教育,學習蔣委員長的抗戰救國綱領,學習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意義…
請托的,下命令的,甚至連關系通了天的,誰說話,都沒有用。
冷鋒這一次得罪了很多人,起碼河南地面上不少實權人物都跟冷鋒交了惡了,冷鋒太不給他們面子了。
有人更是拿冷鋒跟鄂西的別霆芳相比,這一比較,冷鋒的手段溫柔多了,起碼冷鋒還是個講道理的,那個別司令根本不講道理。
這些都是老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
這里面找劉經扶最多的,他是河南省主席,父母官,冷鋒在豫北“倒行逆施”,不找他找誰?
可這些人哪知道,劉經扶本來跟冷鋒就不對付,豫北行署雖然也歸河南省政府管,可人家是高度自治,新一軍是中央軍嫡系,又是現在風頭最火的抗日明星部隊,只要冷鋒不造反,不胡亂殺人,老蔣都不會干涉他在豫北的施政。
冷鋒搞“減租減息”錯了嗎,沒有錯,本來gmd也是要搞的,只可惜他們自己沒本事,搞不成,這要是冷鋒能在豫北搞成了,有點兒政治前瞻眼光的人都看的出來,這對整個國家民族以及抗日前途是有巨大作用的。
你要反對,得有理由呀,現在是抗戰救國時期,你把人口占據絕大多數的農民推到對立面上去,只有腦子進水的政治家才這么干。
劉經扶知道他拿冷鋒沒辦法,也就發個文給了冷鋒,讓他推行“新政”的時候溫和一些,別搞的矛盾太對立了,這樣不利于抗戰團結。
冷鋒出于對劉經扶這個上司的尊重,還是給他回了一封電報,講明了他的態度和立場,敢阻撓自己在豫北推行的一些列“新政改革”的人,他都要掃清,不管是誰。
劉經扶已經沒轍了。
他一個省府主席,能管的地方也就是開封附近的幾個縣市,政令出了開封,基本上就不管用了。
這憋屈的。
好在他還是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手里有些兵權,不然他這個省府主席就真的成擺設了。
大部分地主和鄉紳都屈服在冷鋒大棒加蘿卜的政策下,只有少部分人還在負隅頑抗,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在地方上有強大勢力的,這些人手里有槍,少的上百人,多的數千人,自以為冷鋒不會將他們怎么樣。
這些人冷鋒也知道,仗著自己手里有點兒實力,以為日本人都沒把他們怎么樣,冷鋒是中國人,中國人再怎么樣,也不可能為難自己人,何況他們只要沒當漢奸,也就找不到對付自己的理由。
“軍座,這一個月已經過去十天了,除了范庭蘭將軍的別動第五總隊八百多人開進了鐵西大營之外,之外就是一些小的抗日隊伍,剔除一些不合格的人員,四個警備旅兩萬人,才不到兩千人。”
“老廖,別急,我們給了人家一個月時間,就要等時間到了再說,不愿意來的,那就清場,順著我來,什么話都好說,跟我對著干,就看這些人的骨頭硬不硬了。”冷鋒笑著給廖森到了一杯水道。
“軍座,倒是補充旅那邊征兵工作不錯,特別是您宣布‘二五’減租的政策下去后,新鄉附近的村莊已經再搞了,許多年輕人都跑過來參軍了,按照這個趨勢,招滿五千人不難。”
“嗯,補充旅招兵標準要嚴格把關,寧缺毋濫,另外,我們也可以招募一些特長兵,有特殊技能的可以適當放寬,也不要太拘泥于標準。”
“嗯,豫北民風淳樸,這一次我們招募了不少溫縣的士兵,個個都是好苗子。”
“是陳式太極拳發源地的那個溫縣嗎?”
“是的,那里的很多人都會點兒太極拳,身體素質都不錯,陳氏太極當代傳人陳兆佩先生就在范庭蘭將軍的別動總隊擔任武術教官。”廖森道,“我打算聘請陳先生給我們鐵西訓練大營擔任武術教官,軍銜上校。”
“可以,找個機會我想請陳兆佩先生吃飯,我對太極拳的傳承也是非常感興趣的。”冷鋒道。
“嗯,我跟陳先生說一聲。”
“對了,王恭泰,牛廣杰這些人有什么動靜?”冷鋒問道。
“我今天來,主要就是跟軍座匯報這件事的。”廖森正色道,“我通過一個叫董長青的人探聽到一些事情,他們最近正在私下里暗中聯絡,牛廣杰挑的頭,聯絡了王恭泰,仝桂林,扈全祿、吳勝田,趙福義這些人,準備召開一個結盟大會,具體想怎么個結盟法,現在還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沖著豫北整編來的,他們這些人最少的手下也有兩三百人,占山為王慣了,肯定是不愿意咱們的整編。”
“涂云飛呢?”
“涂云飛沒有什么動靜,當初在整編會議上他答應的好好的,愿意把部隊開到新鄉來接受整編,回去之后,一直沒有動靜,可能是變卦了吧?”
“懷慶距離新鄉比較遠,離山西更近一些,他應該是有別的想法吧?”郭衛權分析了一聲。
“有這個可能。”
“先不去管它,重點是牛廣杰,王恭泰這些人,解決了這些人,涂云飛自然就會明白的。”冷鋒道,“重點打探他們在何時何地召開這個結盟大會,打算用什么手段對抗整編,還有,誰想當這個盟主。”
“好的。”
“聽說,前幾天王恭泰在中央軍校洛陽分校讀書的兒子王代英回來過一趟,后來又急沖沖的走了,但去的不是洛陽,是開封。”
“是嗎,查一下這個王代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