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
“怎么會這樣…”吉佳良輔仰天咆哮,嘴唇不住的哆嗦,才不過三天時間,支那人是如何做到的?
他們居然在城垣陣地下面埋了大量的,在帝國士兵沖上來之時,突然引爆,然后一起灰飛煙滅。
一同報銷的還有近一個大隊的戰車以及大量工程機械。
這些也許并沒有被炸毀,可是被掩埋進入泥土磚石之中,短時間內想要使用他們是絕對沒可能了,何況能使用他們的人也隨之掩埋下去。
能夠自救的機械設備都沒了,還怎么救?
“師團長,大量證據表明,在我軍炮擊之前,陣地上的支那軍都已經撤離…”情報參謀面無表情的報告道。
吉住良輔一哆嗦,兩眼一黑,一下子栽倒在地。
“師團長,快,叫醫務兵…”參謀長中川廣一把抱住了倒地的吉佳良輔,急叫一聲。
里面的那支中隊玩的太狠了,太絕了。
同樣憤怒不已的還有第18旅團的井出宣時少將,整整兩個大隊的精銳步兵,這么被吞噬了,還沒碰到支那軍一根毛,這么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倒是跑得快的,有些跳進了冰冷的護城河內,還被沖擊波給震死,震傷了不少。
而往里面跑的,估計沒有被打死,也成了中國人的俘虜了,聽槍聲知道了,人家肯定早已在里面設伏了。
“畑俊六大將閣下電話,詢問戰況,以及剛才那劇烈的震動如同地震一樣,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通訊兵報告道。
前沿指揮所前一時間靜的鴉雀無聲。
“如實將情況報告大將閣下!”這個時候在中川廣的懷里傳來吉佳良輔師團長微弱的聲音。
“哈伊!”
“周工,周工…”
周雪被氣浪一下子推入秦淮河中,在眾人奮力搶救之下,被救上了岸,可是人卻昏迷不醒,而還口吐鮮血。
若不是們還有脈搏。一口微弱的氣息,大家都以為她已經壯烈殉國了。
得知周雪重傷昏迷,伍新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這周雪可是人才。而且還是專家,剛才的爆炸,別人都搞不定,她能夠精確的計算用藥量,不至于浪費。也不至于沒有效果。
這可是重點保護的人才,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心里那真是懊惱不已。
早知道,不讓她擔任指揮了,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怎么讓一個女人受這么重的傷呢?
“快,擔架,擔架…”
巫小云連忙比劃,現在周雪需要的不是擔架,而是換掉她身上的一身濕透的衣服。如此冷的天,穿著這么濕漉漉的衣服,不被炸死,也會凍死。
伍新華也不是笨蛋,來的時候想到了,一套干凈的衣服帶過來了,但軍營很少有女人,所以,這是一套男人的衣服,不過是沒有穿過的。干凈的。
好在巫小云這一回出來,帶了一個保鏢,趙飛燕。
不然,她自己都傷了。恐怕也沒有能力給周雪換衣服。
給周雪換上干凈的衣服,立刻抬上一輛吉普車,巫小云跳上汽車,一只手將吉普車發動起來,風馳電掣的趕回指揮部,只有在那里。才有能救周雪的大夫。
“什么,周雪受傷了,怎么回事兒,我告訴你,伍新華,如果周工出了什么事兒,你是十顆腦袋也頂不住。”冷鋒摔了電話,余怒未消。
“頭兒,消消氣,這人不是在送回來救治的路上嘛!”郭衛權忙過來打圓場,冷鋒一向冷靜,不茍言笑,但也不太發脾氣,他的記憶里,也這么一兩回。
這為了一個周雪,冷鋒發這么大的脾氣,而且還直接訓斥了一名旅長,這可是頭一回。
“動靜這么大,旅的損失如何?”冷鋒也知道,自己發火是情緒到了,也并非真的要伍新華拿腦袋頂上,周雪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從當初的清涼山炮彈改造,偽造無線電收發器,再到水雷制造,工事修筑以及爆破等等,這位英國留學回來的雙料博士真的是一個寶貝。
是這個女人脾氣有點擰,整天是看自己不順眼,只要他肯為國家民族抗戰大業做事兒,這都是小事兒,他也沒放下心上。
可一聽到她重傷了,他可急了,不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還真不能缺了這位專家,工程師。
“前線來報,旅損失不大,不過這爆炸產生的沖擊波十分厲害,我們很多官兵的耳膜都震破了,產生耳鳴,幻聽的有不少,以后聽力怕是會受到一定的影響。”
“能治的盡量治,不能治,治不好的,若是還影響戰斗的,先撤下來。”冷鋒微微一沉吟,命令道。
“是,我馬上給伍旅座打電話。”
“不,這個電話我來打,我有些話還要囑咐一下伍新華。”冷鋒抓起桌上電話,“喂,總機,要新旅伍新華。”
“喂,伍旅長嗎,我冷鋒…”
中山門的戰斗雖然不比中華門激烈,但日軍打的非常勇猛,而守軍新39旅防守的也是非常艱苦,陣地反復的爭奪,已經不復當初的模樣了。
直到中華門傳來劇烈的爆炸,升騰起煙柱如同龍卷風一般,日軍和新39旅的官兵也被震的七葷八素的。
他們其實直線距離并不遠,所以感受極為強烈,這不亞于一次小型的地震,震中的位置是中華門,而他們都在五公里范圍圈內,震源那么淺,震感是那么的強烈。
這一刻,雙方居然奇跡般的停火了。
爆炸結束后,發現并不是真的地震后,兩軍又猛烈的交火,雙方幾乎已經在城垣下短兵相接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倒下。
“旅座,日軍的火力太猛了,弟兄們頂不住了,在這么下去,我們營快要打光了。”
“少給老子叫苦,我們現在打的是日本鬼子,是人死絕了,也要給我擋住,不能讓日本鬼子踏進我中山門一步!”雎友霖對著電話嚴厲道。
“明白,我知道了,我老顧這一百多斤今天撂這兒了…”顧營長無奈的放下電話,救國師別看是雜七雜八湊起來的,可當初組建的時候,那都是集中學習過軍令的,如果規矩不嚴的話,還能把首都從日本人手里奪回來,別做夢了!
其實日軍也打的很辛苦,這么大地兒,一個師團也不能全部展開,再說重炮什么的,都拉到第九師團那里去了,他們也只有75毫米的山炮作為炮火支援,掩護沖鋒的坦克也只有四五輛,還被中隊給炸毀兩輛。
第3師團打的這憋屈的仗,憋的藤田進都快心肌梗塞了。
可是沒辦法,上面制定的作戰計劃,所有重武器都集中給第九師團的中華門方向使用了,他這邊是打的再厲害,也坑不動中國人修筑的地下水泥暗堡工事呀。
天知道這中國人再中山門附近的陣地下面修筑了多少地下暗堡,打掉一個又冒出一個,甚是幾個。
每一次都造成不小的傷亡,等打進中山門,自己這第3師團傷兵滿營了,這仗還怎么打?
三天攻克南京,這聽起來是個笑話,大本營那幫老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們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的敵人?
極其狡猾,極其兇殘,而且詭計多端!
這是日軍情報部門對冷鋒最直接的評價。
這樣一個人,他手里只有幾百人的時候,已經把大日本皇軍弄的傷殘無數,將軍都弄死了好幾個,現在他手上掌控著兩萬人的軍隊,還彈藥武器充足。
這得死多少人才能占了南京?
藤田中將覺得,應該改變策略了,其實只要等海軍打通航道,這城內的支那軍只能北撤了,他們不走,會被合圍,算他們不走,能在這南京城內待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
他們既然把大批的物資運往江北,自身肯定不會留有太多的物資,那么又能堅持多久呢?
“什么,明白,我馬上報告師團長!”
“師團長,第九師團打來電話,剛才…”藤田進的副官上村在他耳邊小聲稟告道。
“將軍!”參謀長田員利雄掀開帳篷,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大事不好,第九師團進攻受挫,損失兩個大隊的兵力,戰車以及諸多工程機械。”
“我剛剛也接到電話了,狡猾的支那人居然利用中華門地下密道,在地底下埋設大量的,然后等我們的士兵沖上來,突然將其引爆,簡直太喪心病狂了!”藤田進憤怒的將一張折疊桌椅給掀翻在地。
不銹鋼的水杯里滾燙的茶水濺了出來,燙到了離得最近的上村副官,疼的他嘴角抽了一下,卻不敢有絲毫的表露。
“馬上停止攻擊!”藤田進突然下令道。
“停止攻擊,師團長,我們現在已經推進至中山門下了,只要再稍微用力,我們可以一具拿下中山門了。”田員利雄驚訝的叫道。
“如果支那人在中山門下也埋了呢?”藤田進反問道。
“這不可能,中山門跟中華門不同!”
“有什么不同?”
“…”這有什么不同,田員利雄一時間還真是答不上來。
“鞏固現有陣地,只要支那軍不反攻,不必管他。”藤田進一揮手道,“執行命令去,我去見畑俊六大將。”
“哈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