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還有一章,稍晚!
“哥,還沒睡嗎?”
“是小月,進來吧。⊙,”冷鋒驀然一回頭,看到冷月站在門口,便招呼一聲。
冷月雖然不是軍人,但也知道哥哥這間屋子,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哥。”冷月走了進來,有些怯生生的低頭喚了一聲。
“來,坐下說話,喝一杯熱水吧,天這么冷。”冷鋒給冷月倒了一杯熱水。
“謝謝哥。”冷月接了過來,沒有喝,隨手放到了一邊。
“哥…”
“怎么了,小月,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過來有什么話嗎?”冷鋒雖然跟這個“妹妹”不太熟,但至少相處幾日了,也不算是生分了。
“哥,你跟靜姐是不是有什么矛盾,這幾日都沒見你去看她一下?”冷月小聲問道。
“我這幾日十分繁忙,還沒有時間去看她,怎么,她的腳傷嚴重嗎?”冷鋒微微愣了一下,這可還真是麻煩,不過,既然背負了這個身份,就要扮演好這個角色。
不過他也想好了,既然唐靜根本不喜歡這個冷鋒,回頭找個借口把這門所謂“婚事”是推掉就是了。
這樣,他也就不需要分心顧及什么兒女私情了。
既然冷月懷疑,問起了,他也想對此做一個了斷,省的日后藕斷絲連的,麻煩。
“還好,已經消腫了,但是還不能下床走動。”冷月道。
“你就是護士,小心照顧她就是了,她是出身富家的千金小姐,這里條件艱苦。等過些日子,她的腳能走動了,我便送你們出城。”冷鋒點了點頭。
“哥要送我們出城?”冷月驚詫的一抬頭。
“是的。”
“哥,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靜姐也不會走的。”冷月激動的道。
“小月。你跟我們不同,你不是軍人,沒有必要留下來,南京城里太危險了,我無法顧及你們周全,一旦你們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如何向父親交代,還有那個唐…”冷鋒也不知道唐靜的父親該是“叔叔”還是“伯伯”,真是不好說。
“哥。現在是全民族抗戰,大家都想著打日本人,我也是中國人,我也有抗日之責。”冷月激動的道。
“不行,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們都是女孩子,還是在后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了。”冷鋒斷然拒絕道。
“那巫小云呢,她不也是女人。她怎么能跟著哥呢?”冷月反駁道。
“她跟你們不同。”
“有何不同,難道巫小云不是女人嗎。除了她不能開口說話?”冷月激烈道。
“她從小接受訓練,早就擁有一身殺敵的本事,可你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跟兇殘的日軍廝殺?”
“抗日也不一定非要上戰場殺敵,靜姐是學醫的,可以醫治傷員。我是學護理的,也可以照顧傷病員,難道你們連醫護兵都不需要嗎?”冷月質問道。
“醫護兵我自然需要,但我只需要男的,不需要女的。”冷鋒道。
“哥。你這是在歧視我們女人。”
“我沒有歧視,男人有男人的責任,而你們女人也有女人的長處,這抗戰是一場持久的戰爭,絕不是逞一時血勇就能贏得戰爭勝利的。”冷鋒冷靜的說道。
“哥一心想要趕我們走,是有別的什么隱情嗎?”冷月質問一句。
“什么隱情?”
“你跟那個巫小云是不是有私情?”
“小月,你胡思亂想些什么,我跟巫小云能有什么私情?”冷鋒不禁有些惱怒了。
他對巫小云確有些好感,但還沒有道男女兩情相悅的地步,何況,他還在這個方面竭力克制,國家危難之際,哪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事情,說不定哪一天戰場上一顆子彈迎面射來,那不是害了人家嗎?
“哥,你別騙我了,巫小云喜歡你,這里誰人不知道?”
“胡說八道,小月,眼下是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嗎?”冷鋒不禁怒了起來,這是個什么時候,居然如此的不著調,女人就是女人,胸中的丘壑永遠都那么淺。
“哥,你不知道靜姐心里有多傷心嗎?”
“她傷心,她有什么可以傷心的?”冷鋒冷哼一聲,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候的話語,他實在想不出來唐靜為何要傷心?
難道是因為自己殺了那游志達,失了心上人不成?
“哥,你怎么能這么說話,靜姐可是我未來的嫂子,你這樣對她不聞不問的,她能不傷心了?”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天快亮了,趕緊回去休息吧。”冷鋒冷冷的道。
“哥,你以前不這樣的。”冷月眼圈一紅,眼淚在眼眶里打了一個轉,跑了出去。
“報告!”
“進來!”
“大哥,剛才看到小月姑娘哭著出去,發生什么事兒了?”叢虎從外面進來,低聲問道。
“你怎么也如此長舌起來,什么事兒?”冷鋒臉色很不好看,有些話他還真不好跟冷月多說,這是他跟唐靜之間的事情,冷月雖然是親妹妹,也無權干涉。
“老沈傳來消息,說是找到那個姓孫的師長了。”叢虎說道。
“找到了,人在何處?”冷鋒并不驚訝,有他暗中指點,找到孫元梁只是時間的問題。
“在金陵女子文理學院的難民營內,被那個魏特琳女士藏在了一堆女人當中,才沒有被日本人發現。”叢虎解釋道。
“這倒是一個藏人的好辦法,恐怕也是遂了這位飛將軍的心愿了吧?”冷鋒道。
“既然咱們已經找到這個孫師長,下一步是不是把他從金陵女子文理學院接出來?”
“不,他在那邊暫時沒有危險,何況,咱們若是把他接出來,如何安置?”冷鋒問道。
“大哥說得對。這孫師長可是堂堂中將,他要是來了,上峰一道命令下來,命他節制咱們,咱們該怎么辦,這令是遵還是不遵?”
冷鋒倒是沒想過這些。叢虎這話倒是提醒了自己,南京保衛戰,72師損失慘重,孫元梁是個什么德行,史書上早已寫的清清楚楚,這家伙貪身怕死,而且好色貪財。
這樣的人還能當上將軍,身居高位,真是一種悲哀。
“不用管他。除非他有生命危險,就讓他待在那兒吧。”冷鋒道,“等到撤退的時候,將他帶上就是了。”
“是!”
“叢虎,下半夜警衛是你?”
“是的,大哥,你一夜沒睡嗎?”叢虎關心道。
“嗯,你替我擋一下。若非有特別重要的事情,不要叫我。我睡一會兒。”冷鋒疲倦的捏了一下鼻梁道。
“明白。”
馬山,古林寺。
約定的時間是上午九點,八點四十五分,巫小云就帶了羅秀雅和趙飛燕二人趕到后院禪房。
約莫過了十分鐘,一位農民裝扮的中年也來到了古林寺。
日本人信佛,對佛寺還算寬容。所以古林寺還比較平靜,寺院里的僧人們剛做完早課。
“施主早!”
“請問,貴寺可又一名云居士?”來人正是軍統南京站的張鳳翔,他好不容易才混過日軍的關卡來到馬山。
“施主可是姓白?”
“不,在下姓黑。”張鳳翔搖了搖頭。
那迎客的僧人點了點頭。領著張鳳翔從寺廟的側門而過,進入寺中:“施主稍等,我去通稟一聲。”
張鳳翔微微一頷首,這里是佛門之地,向他這種人,來到這種地方,當懷一顆敬畏之心。
“來了?”
“是的,云姑娘,暗號對上了。”迎客僧進入后院,敲門進入巫小云所居的禪房。
“領他過來吧,也是老熟人了。”巫小云吩咐道。
“是!”
約莫過了兩三分鐘,張鳳翔被帶了進來。
“巫,云居士,真的是你?”張鳳翔一進來,就認出了巫小云,雖然早已知道,但還是不免有一絲驚訝。
“張站長,想必你已經接到上峰的命令了。”
“是的,張某已經接到上峰的任命,接下來軍統南京站所有人員和物資都歸特派員調遣。”張鳳翔道。
“很好,我讓你帶來的人員名單和物資藏匿地點都帶來了嗎?”巫小云問道。
“帶來了,請特派員過目。”張鳳翔并沒有做手腳,如果換做別人,他或許還不會乖乖的聽話,可對于巫小云,他不敢,因為巫小云太熟悉軍統了。
“軍統南京站的潛伏人員一共是兩百三十七名,除了一些已經犧牲的,剩下的人都在這份名單上,至于當中還有多少人是可信任的…”
“這個不用你管,我會安排人對上面的人進行調查的。”巫小云隨意的翻看了一下,便合了起來。
對于名單上的人員,巫小云知道,冷鋒并不看重,這些人只能利用一下,要想為我所用,還的培養自己人。
但是,現在還是可以利用一下的,至少他們也在抗日報國,至于他們日后會忠于誰,那就難說了。
冷鋒也沒有這個精力去管這些。
他更在意的是軍統離開南京后,刨去人員不說,到底給潛伏的這支隊伍留下多少可以使用的家底兒。
“特派員,戴老板離開的時候,一共在南京留下了七處物資藏匿地點,這一處您也知道,雞鵝巷的洪公祠,不過那里已經被日本人占據,里面的物資估計也已經被日本人起獲了,那里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地方…”張鳳翔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