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再確認一次!”戴雨農接到巫小云發來的電報,激動的雙手顫抖。
“老板,已經確認三次了。”報務員也非常激動,在日軍舉行“忠靈祭”上。
夜叉成功的炮擊了祭臺,數十名日軍將佐受傷,侵華日軍魁首松井石根被炸成重傷,生命垂危。
令日本海軍方面,第三艦隊司令官長谷川秦腿被炸斷一根,肋骨斷了三根。
魚雷艦隊司令官近藤英三郎少將當場被炸死,被炸傷的日軍將軍多達十余人,佐級軍官不計其數!
如果夜叉有足夠的炮彈的話,恐怕戰果會更加輝煌!
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奇跡,南京都淪陷了,在淪陷中的一支小部隊,居然創造出一個讓全世界都為之震驚的奇跡!
“快,備車,我要去廬山!”
“是!”
日軍占領南京后,開始對武漢等國民政府臨時駐地以及一些重要目標開始轟炸,老蔣把自己辦公地點搬到廬山上去了。
正好廬山上有一個軍官訓練團,老蔣這個團長有責任也有義務去給下面的軍官上上課。
戴雨農先給侍從室掛了一個電話,得到許可之后,才乘坐一輛吉普車飛速的朝廬山進發。
戴雨農是下午三點鐘從武昌出發。晚上七點鐘到達廬山。
“雨農,什么事兒還讓你親自跑過來?”錢大均很不悅,老蔣來廬山。一是給軍官團上課,二來也算是躲避轟炸,舒緩一下情緒。
南京丟了,老蔣一直情緒不太好,所以夫人建議他去廬山靜養幾天。
“錢主任,出大事兒了。”
“不就是日本華中方面軍司令官松井石根進南京了,這委員長早就知道了。”錢大均道。
“小弟說的不是這個。”戴雨農知道。自己要見老蔣,不經過錢大均這個侍衛長是不可能的。遂將巫小云發的電文遞了上去。
“這,這是真的?”錢大均看完電文的內容,驚的大驚失色,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雖然還沒有從別的渠道確認這個消息。但這么大的事兒,日本人怕是遮掩不下去的,后續情報肯定會發回來的。”戴雨農道。
“快,你跟我去見委員長!”錢大均也知道,事關重大,戴雨農親自過來,就是為了慎重起見。
這樣大事兒,可不能鬧烏龍,那會被全世界笑話的。
“雨農來了。我就知道有好消息了。”老蔣心情似乎開朗了不少,見到戴雨農,居然還開起了玩笑。
“委員長。這是雨農剛剛接到南京發回的電報。”錢大均將電文遞給老蔣。
“哦,我看看。”老蔣慢條斯理的接過電文。
一瞅電文內容,老蔣表情跟剛才錢大均幾乎是完全一樣,太震驚了:“雨農,這樣的電報也值得你親自跑一趟?”
“委座,這…”
“太荒唐了。這種編造的謠言你一個搞情報的,還搞不明白?”老蔣嚴厲的訓斥道。
“委座。這份電文是巫女從南京發回來的,學生已經向她連發了三封確認電文,回答都是,準確無誤,而且,實施炮擊的就是巫女現在所在的夜叉特別行動隊。”戴雨農低垂著腦袋,額頭上不禁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在老蔣面前,他總是有些畏畏縮縮的。
“巫女?”
“就是巫小云。”
“是她,不是讓你給她發電報,讓她盡快撤離的嗎,怎么還留在南京?”老蔣質問道。
“委座,不是學生沒給她指令,這是她說,她雖然隸屬夜叉,但不是夜叉的實際掌控著,她沒有權力擅自離開,否則就是逃兵!”
“夜叉的首領不是巫小云嗎?”錢大均也有些詫異,他也一直以為夜叉是巫小云在領導。
“不是,夜叉的首領是冷鋒,原中央軍校教導總隊的一個少尉參謀。”戴雨農道。
“少尉參謀,雨農老弟,你不會告訴我,現在是這個少尉領導夜叉,而巫小云還給他當了下屬?”
“幕伊,還記得十日前,唐孟瀟給我發來一份電報中,提到過這個名字嗎?”
錢大均仔細回憶了一下,驚訝道:“委員長真是好記憶,唐總司令的電報中還真提到過這個人,他好像在復廓戰中帶領一個小分隊炸毀了日軍的一輛專列和物資補給站?”
“沒錯,應該就是這個冷鋒,危急關頭,我大中華還是英雄輩出的呀。”老蔣感慨道。
“當時委座特令將他晉升為少校,這么說來,他擔任這支部隊的指揮官,也是順理成章的。”
“不,此人既然是我教導總隊軍官,相比也是黃埔出身,立下日此顯赫戰功,區區一個少校太委屈了。”
“那委員長的意思是,再給他晉升一級?”
“雨農,這電報的內容,能夠確認嗎?”老蔣沒有回答,而是指著手中的電報問戴雨農道。
“學生不敢說百分之百的確認,但巫女從不撒謊,這您和夫人都是知道的,所以…”
“出了這么大的事兒,日本方面肯定會有所反應,委員長,咱們只要等日本人明天會有什么動靜,就全清楚了。”
“不,如果這件事屬實,那么明天一早的報紙就會鋪天蓋地的刊登出來,別忘了,這個夜叉習慣對外明碼發電,日本人想封鎖消息都封鎖不了。”老蔣搖頭道。
“我倒是忘了這一點了。”錢大均訕訕一笑道。
“雨農。你回去,動用你手里的力量,查清楚這件事。如果屬實,宣傳方面,我們決不能落于人后,明白嗎?”老蔣指示道。
“學生明白!”
“還有,電告巫女,相機從南京城內撤出,如需接應。可直接聯系第三戰區顧司令長官協調。”
“明白!”
“幕伊,你以我的名義給顧墨三去一份電報。讓他隨時排部隊接應,這些黨國的英雄,我們一定要將他們安全的接回來!”
“是,委員長!”
“那這冷鋒如何獎賞?”
“現在說這個還早。等事情落實了之后再說。”
南京城內,原本就人滿為患的醫院更加忙碌了,五枚炮彈,居然造成上千人的傷亡。
幾乎是當時故宮廣場上日軍人數的十分之一。
真正因為炮彈爆炸而受傷的只有不到四分之一,剩下的全部都是二次傷害,被推搡,踩踏等等。
松井石根受傷后,被立刻送到了醫療條件最好,距離又最近的第一陸軍醫院。
隨后醫院戒嚴。如臨大敵。
隨后,日軍滿城搜查可疑分子,抓捕數千人。但是一無所獲。
朝香宮一面宣布進入緊急狀態,一面迅速的通過秘密通訊,向東京大本營匯報。
日軍大本營接到電報,馬上召開緊急會議,商討對策,如何穩住局面。以及一旦松井石根傷重不治,何人可接替他出任華中方面軍司令官。以及如果應對接下來的國內國際時局的走向。
各國在華的情報機構也如同鯊魚嗅到的血腥味兒,紛紛把目光和力量都聚焦到南京城的上空。
在這個混亂的時候,“忠靈祭”上,松井石根等一眾日本海陸將官們被來自城內的炮擊重傷的消息迅速的散播開來!
再加上冷鋒示意巫小云用“夜叉”的名義,對外明碼通電,宣布對“炮擊”事件負責。
這消息就如同一股旋風,很快就席卷整個中華大地,迅速的向全世界擴散。
這一夜,恐怕全中國的報社都在加班,印刷廠的工人徹夜難眠,加班加點。
還有那早就蹲守在印刷廠門外的報童,再冷,他們也不愿意離開,因為接到通知,明天一早會有驚天的新聞報道。
每每有驚天的新聞,報紙的銷量那都是特別的好,誰都想搶到第一份報紙,然后,賣出去,那樣就能多賺一些錢,養活自己,也能養活家人。
上海雖然已經被日本人占領,但租界還不是日本人的天下,很多報社以及歐美各國著名的大報都在這里設立的辦事處。
小桐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趕到申報報社,等待領到報紙,然后沿街叫賣,今天,他原本以為自己還是第一個的,卻沒有發現,在自己前面居然已經排成了一個長長的隊伍。
并且隊伍的長度還在增加,比平日里還多一些,許多陌生的面孔夾雜在其中。
他的好朋友小亮也來晚了,只能站在隊伍的后面,他有些擔心,如果今天發行的報紙數量不夠的話,那很有可能到他這里就沒有了。
就在小桐垂心喪氣之際,報社排放報紙的窗口開了,至少比往日早了一刻鐘。
一摞摞嶄新的報紙被人從里面拎了出來,每一包一千份,往常也就四五千份的樣子,今天至少兩萬份。
小桐和小亮對視一眼,心道,一定是有大新聞發生了,不然報社不會印刷這么多,上海灘都被日本人占了,民生困苦,報紙的銷量降下一半兒了。
各大報社都在苦撐著,誰傻不拉幾的做虧本的買賣?
開始分發報紙了,每個人每天都有固定的份額,交上份子錢,就可以臨走自己那一份。
如果你想要額外多拿一些,也不是不可以,額外交錢。
這就要看各人的實力了,還有一些報頭專門拿報,然后分發給下面的人去買。
看報社如何銷售了,買的好的報社就有資格決定銷售方式,還得黑白兩道通吃。
這小報社就慘了,沒背景的,就只能任由別人欺負了。
《申報》在上海灘的地位那可是一等一的,黑白兩道都讓三分,所以,他們就按照自己的規矩來。
“小桐,今天多少份?”
“花嬸兒,我今天要五十份!”小桐平時都是拿三十份左右,今天要五十份已經不少了。
“小桐今天多拿一點兒吧,一百份吧,你的份子錢先欠著,回頭給我。”這個叫花嬸兒的很照顧小桐,當然是看在他能吃苦,聰明份兒上。
“謝謝花嬸兒。”小桐感激不已,一百份,如果自己能全部賣掉,那一天的收入就是往日的三倍了。
沉甸甸的報紙捧在受傷,頭版之上,一行醒目的大黑字,還散發著濃濃的油墨的味道:
“夜叉索命,日酋松井石根命喪南京!”
一時間,上海街頭,武漢街頭,天津街頭…這樣的聲音鋪天蓋地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