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樣,自己目前可以說是修為盡失。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葉少陽長嘆一聲,沒有法力,自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怎么生存下去?
葉少陽感嘆了半天,最終還是冷靜下來,小心翼翼地嘗試吐納,畢竟不管怎么說,修復丹田是自己目前最為急迫的任務。
之后的三天,葉少陽就在翠云家里住下了,雖然跟一個陌生的寡婦在一套房子里住,有點不習慣,但葉少陽為了養傷,也是沒什么辦法。好在翠云對他這個陌生人照顧的還很不錯,葉少陽心中非常感激,于是謊稱自己是一個道士,因為道觀被土匪占了,逃下山來,流浪到這個地方,由于不熟悉路,誤走到山里去,結果遇到狼群,得虧自己身手好才逃出來,然后慌不擇路地到了這個小鎮上…
在葉少陽來說,這也算是善意的謊言了,她肯定不會相信自己是個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人,到時候別把自己當成瘋子趕走了。
對于他的謊言,翠云是相信的,畢竟眼下這時節,到處都是逃難的流民,中間道士也不少,而且葉少陽身上帶著劍,包里還有靈符、銅錢一類的東西,也證明了他道士的身份,不過翠云不相信他有什么法力,看他也就二十出頭,估計也就是個苦人家的孩子,為了吃飯,從小給送到道觀里養的。
在幾天的交往中,葉少陽從翠云口中得知了很多關于眼前這個時代的信息,又從一張年畫上找到了當年的年份:1922年。與自己生活的時代相差了幾乎一個世紀。
翠云知道他識字之后,還給他找來了一些舊報紙,民國用的都是繁體字,葉少陽從小就看古籍,辨認起來絲毫沒有障礙。
在看了幾分報紙、又結合翠云的講述,葉少陽對于這個時代總算有了一些了解:這是民國的北洋政府時期,首都在北京,現在的大總統叫徐世昌,葉少陽在歷史書上隱約見過這個名字,但是誰不知道。
現在國家很亂,各地都由大小督軍把控,經常打仗,土匪還多,在這樣的亂世中,老百姓的日子過的自然不怎么樣。
翠云的描述,使葉少陽想到了歷史書上給這段時期的定義,四個字:軍閥混戰。
沒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這樣的亂世之中…
自己所在的這個地方,是皖北的一個縣城,叫上蔡縣,緊鄰著淮河邊,因為現在政府是皖軍掌權,所以安徽這塊地方還算平靜,不過這也是相對別的地方而言,這里雖然沒有大的戰爭,不過周圍都是山,土匪還是不少的。
棋盤鎮,就是上蔡縣的一個小鎮,三面靠著山,山里頭住著好幾伙土匪,不過規模不大,而且也不太怎么騷擾百姓,因此當地人生活還過得去。
翠云一開始只是回答葉少陽的提問,后來兩人聊天的時間越來越多,翠云也打開了話匣子,主動跟他聊天,說各種家常。她一個寡婦,在這里沒親沒靠的,除了種地,平時也就是紡線織布,跟葉少陽混熟了之后,她干脆把紡車搬到葉少陽的房間來,一邊紡線一邊跟葉少陽聊天。
葉少陽盡管覺得這樣有點曖昧,但畢竟人家是救命恩人,況且自己還吃著人家的,因此也不好拒絕。而且,他看出翠云是那種熱心腸缺心眼的類型,對他也沒什么心思,猜測大概是當寡婦久了,沒怎么跟男人交往過,家里突然多了個男人,有些新奇。
葉少陽養了幾天,每天晚上吐納,身上的傷也恢復的很快,幾天下來已經沒什么事了,破碎的丹田也初步修復,不過現在能夠儲存的罡氣極少,只相當于以往的十分之一左右,也就是說,現在的他只能施展出以往的一成法力。
這讓葉少陽很是無奈,好在現在也沒有需要用法術的地方。
這幾天里,葉少陽每天都在想自己的小伙伴,每天都在琢磨怎么樣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他很害怕自己會永遠被困在這里回不去了。雖然徐福把自己帶到這,必然有目的,他總不能把自己就這么扔在這不管吧,葉少陽還是想主動一點,不過想來想去,也是無計可施。
有一次葉少陽幫翠云打水的時候,突發奇想,想要跳進井里淹死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不過想想還是算了,就算能回去,自己萬一變成個鬼,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葉少陽恢復之后,一時間也沒什么好的打算,再加上兜里一分錢沒有,只好繼續呆在翠云家里,不好意思吃白飯的他,主動提出要幫翠云下地干活,翠云是個好人,怕他身體沒恢復,堅持不讓。葉少陽只好留在家里,每天幫著干點雜活,跟個小媳婦似的。
身體恢復之后,葉少陽每天都去鎮上逛,看到的情況,跟自己想象中的亂世完全不一樣,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苦,街上做買賣的也不少,也很有秩序,熱熱鬧鬧的。只是要飯的太多,還有很多到處找活干的流民,當地人也是習慣了,因為也沒有特別注意到葉少陽。
至于縣城,因為沒有必要,葉少陽暫時也沒有去過。
這天,葉少陽又漫無目的地在鎮上逛了逛,思考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改變現狀,結果在集鎮上看到一個測字算命的道士,一掛破破爛爛的招牌,上面寫著麻衣神相四個字。
這種算命先生,在當時應該很常見的,也沒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這個道士就坐在鎮上一個角落里,不急不躁,看上去有一種等人愿者上鉤的樣子。
葉少陽打量了一下,這道士五十來歲,黑胡子,戴一副圓溜溜的小眼鏡,身上道袍又臟又舊,不過葉少陽一眼看出,這是龍虎山的道袍。
對普通人來說,所有道袍應該都是一樣的,就算能看出差別,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實際上每個門派的道袍,都有著細微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