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一定是被他提前放走,或者跟他串通好了,故意演這場戲,好讓他把自己帶走!”
慈心師太陰惻惻的目光瞟過葉少陽,道:“還有你,葉少陽,居然與法術界為敵,協助道風,放走女魃。青云子你也無所作為,你們都是串通好的,這件事,你們茅山一定要給個說法。”
青云子鼻孔里哼了兩聲,咕噥道:“我都懶得跟你浪費口水,要什么說法,將來只管到茅山去要就是了。”
葉少陽也想反擊幾句,身后突然響起無極天師的聲音:“這件事茅山無須負責,道風沒有撒謊,女魃,確實不在陣中。”
/豬/豬/島/小說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葉少陽早就知道這件事,并不吃驚,他最關心的是,無極天師方才不是被楊宮梓和風之谷十二門徒困住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急忙轉身又進了萬妖塔,快走進步,來到大殿,在燭光的照耀下,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失去了靈符護佑的穹頂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有邪物從里面一個接一個的鉆出來,落地之后,立刻怪叫著撲向最近的一位風之谷門徒。
而楊宮梓,已經被四只相貌十分可怖的妖尸圍住,一個長著皮糙肉厚,上去當肉盾,其余三只像蛤蟆一樣趴在地上,不斷對楊宮梓噴吐著尸氣,消磨著她的修為。
眼前這形式,葉少陽一看便知,肯定是無極天師用了金蟬脫殼之計,趁著塔里的邪物出洞,圍攻楊宮梓等人之際,趁機脫身離開。
反正這萬妖塔只有一個出口,對無極天師來說,他們都是邪物,誰打死誰都沒有關系,正好互相消耗了。
葉少陽一個箭步上前,勾魂索卷住一頭妖尸的脖子,用力扔出去,上前一把拉住楊宮梓的手,向外飛奔,說道:“你跟它們斗法干什么,快去幫道風。”
楊宮梓手被他拉住,用力抽不出來,只要跟著他跑,葉少陽突然停步,轉過身來,兩個人撞了個滿懷,葉少陽雙手按著她的肩膀,說道:“我們盡力讓道風走,如果你走不了,你就鉆我陰陽鏡里,沒人能把你怎么樣!”
楊宮梓遲疑了一下,道:“就像以前一樣?”
“是啊,記住了啊,到時候沒機會照顧你!”
說完回頭沖十二門徒喊道:“你們也別跟這些家伙死磕了,趕緊都出來,制造混亂,好讓你們老大逃走!”
從萬妖塔出來,葉少陽見八大宗師加上蘇沫、張云等懸空觀的弟子,已經把道風團團圍住,以無念天師為首,集結靈力,招來天雷地火,一通狂轟濫炸。
道風用五朝元氣苦苦抵擋。
“不好了,萬妖塔里的邪物都出來了,快點過來幾個人幫忙!”葉少陽扯著嗓子叫起來。
生音剛落,風之谷十二門徒便沖出來,撲向八大宗師,身后…是數以百計的邪物,鬼、妖、僵尸和邪靈,各種都有,身上的光華也是由淺至深。葉少陽看了一下,里頭最弱的都是厲鬼、妖靈級別,厲害的有尸王,妖仙,甚至還有一、二等鬼首!
一想這也難怪,要是太弱小的邪物,被無極天師遇到,隨手也就超度了,哪里有資格被無極天師壓在萬妖塔中。
這些邪物被關押了不知道多少年,仍然沒被超度,反而生出一肚子怨氣,根本不去分辨對方是什么陣營的,見人就打。
八大宗師和那些弟子,只好分出手來對付這些邪物。
八大宗師,風之谷十二門徒,和這些看上去源源不斷的邪物,三方斗法,只要碰上就打,根本分不出彼此。場面看上去極為混亂。
“乖乖,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這亂的。”葉少陽在一旁兩眼放光的看著熱鬧。
“我們怎么辦,總不能老站著吧。”芮冷玉問道。
“那就上,弄這些塔里的邪物!”
說完葉少陽帶頭撲了上去,手起劍落,毫不留情,斬殺了不少邪物。
八大宗師和十二門徒,也斬殺了不少塔中邪物,一時間精魄漫天,往北而非,場面蔚為壯觀。
“千年修行,毀于一旦。”無極天師站在一旁看著,嘆息說道,他也知道眼下說情勢危急,不可能把這些邪物全抓起來超度,那樣太浪費時間,萬一有邪物走脫,重新回到人間,每做的一件壞事,都是為自己造下業障。
“若知道他們有這一天,我當初就該直接送他們去陰司,也省去了幾百年囚禁之苦。”
青云子站在他身邊,聽見這話,說道:“因果生滅循天理,就算你真的能算盡前后五百年,總有些事你是無法算到的,做的時候,因循本心,將來有什么結果,卻是問心無愧。”
無極天師緩緩點頭,道:“這話說的有理,不知今日之事,青云祖師有何分曉?”
“不見因果,只論本心。”
無極天師道:“大善。”
這時候張無生和龍陽真人從大殿方向跑來,看到這么多人打成一團,頓時呆住了。
青云子等人看到他,也愣了一下,問道:“道淵祖師呢?”
“師叔怕毀壞了靈山根基,跟那阿修羅王子去鬼域打了。”
青云子一聽,跟葉少陽等人面面相覷。青云子無奈說道:“這么看,道淵祖師是打出了真火,他以前脾氣很不好的,當年就是因為失手錯殺了人,才把自己關在玲瓏塔中,幾十年不下來,他若是全力出手,那也是雷霆手段。”
張無生道:“不錯,師叔說,這一戰要為人間法術界爭口氣,給無量界的那些佛爺看看。”
轉頭望著混戰中的諸人,訝然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青云子嘆了口氣,轉頭望著無極天師,道:“道兄真當不放過道風么?”
無極天師道:“道風說的沒錯,女魃的確不在靈石下方,此事將來再作調查,但道風身為轉世鬼童,我卻是不能放他走,我只答應你,稍后擒住他之后,壓入萬妖塔中,不傷了他便是,此事不必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