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威二人走出幾十米遠,進入一片樹蔭之后,雙雙站住,一動不動。
“這是干什么?”祁宸納悶道。
“別管它們,我們就守在這,只要沒人進中藥店就行。”謝雨晴吸著氣說道,后背上升起一陣莫名的寒意。
這時候,地下室里,葉少陽正用茅山滅靈釘割開一張蒙著人皮的圓柱,中間是一根打磨光滑的紅色原木,上面還沾了一些人皮上的血跡。
“看清楚了吧,知道這是干什么的?”葉少陽指著原木問二人。
“這是…加工古曼童用的?”一直受恐懼困擾、沒有做聲的莊雨檸開口說道。
葉少陽點點頭,環顧左右,感慨的搖了搖頭,“我之前說了,這里是一個古曼童的加工作坊,看完這一切,我大概知道整個流程了:先是通過不知什么途徑,弄來尸體,剝皮下來,貼在這些原木上,用鮮血定期浸泡和澆灌…”
說到這,葉少陽用茅山滅靈釘劃破蒙在另一根原木上的人皮,立刻有少量的血液流出來。
“這樣做,是為了讓木柴吸收血氣,我剛看了,這幾根原木,都是靈性最強的榆木,榆木吸血,必生妖邪',這句話說的是血葬養尸,簡單說就是把死人葬在榆樹下,用鮮血澆灌,這尸體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必成尸煞。:.
而胡威這幫人用人血養木,做成古曼童,引入小鬼,效果也是異曲同工,這樣的小鬼再用生血生肉供養,呵呵,成為厲鬼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
小馬二人聽得渾身發冷。
小馬摸了一下頭發,喃喃說道:“這么可怕的小鬼,真的有人敢養?”
“為什么沒有?這樣的小鬼,修為深,本事也就大,能做成的事情也多,當然了,飼養者付出的代價也越大。”
小馬又摸了一下頭發,順帶撓了撓頭皮,道:“那如果飼養者被克死了之后呢,這些小鬼怎么辦?”
“成為無主厲鬼,繼續邪修。”葉少陽聳了聳肩,“人間很多厲鬼,其實都是人為制造出來的,真正自己走上邪修之路的,只是一小部分。”
小馬再次摸了一下頭發,挪了下位置,說道:“所以咱們法師的責任,不光是跟鬼斗,還要跟人斗?”
“是我們',不是你們',跟你沒關系,我說,你特么沒事老挪來挪去,還老摸頭干什么?”
“呃…這房間太潮濕了,上面老是水到我頭上。”小馬抱怨道,“挪了好幾個位置,還是有水。”
葉少陽立刻皺起眉頭,沉聲道:“不可能,這里鬼氣濃郁,水汽上升,再濃也不會下來。”
“怎么不會…哎,又是一,你看!”小馬對著葉少陽伸出手,同時另只手把蠟燭移了過去。
葉少陽定睛看去,小馬大半只手都變成了紅色,手心處還流淌著一灘紅色的液體。
“臥槽,我怎么流血了!”小馬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葉少陽立刻起身,舉著蠟燭向上照去:
一張破碎的人臉,頭發蓬亂,臉上筋肉交錯,長滿肉瘤,一邊嘴巴咧到耳根,露出一口犬戎交錯的大黃牙,兩只血紅色的眼珠子被血水浸濕,不斷落下來。這就是剛剛落在小馬頭發上的血水。
葉少陽一怔:僵尸?
就在此時,這怪物悶吼一聲,上半身突然垂下來,張開大嘴,對著葉少陽咬來。
情急之中,葉少陽將蠟燭一把塞到它嘴里,左手捏個了法訣,拍在它肥嘟嘟的腦門上。
僵尸悶哼一聲,掉到地上來,抽身疾退,與葉少陽保持距離,雙臂撐地,睜著一雙渾濁的眼鏡,對著葉少陽打量起來。
外面街道上,那個白衣人的目光也在聚焦,面前明明什么都沒有,但他似乎在聚精會神的打量什么東西,眉頭一點點皺起來,隨后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伸出一條猩紅的舌頭,在嘴巴四周舔了一下。
“好孩子,我喜歡他。”
葉少陽不知道外面街道上發生的事,在僵尸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打量著對方:只見這家伙長的很瘦,渾身蠟黃,皮膚裂開,好像老樹皮一樣,鱗片與鱗片的縫隙里,卻是緩緩流淌著血水。
它的身體有點扁,四肢彎曲,扭曲的趴在地上,后腿撐勁,像一只動物一樣,隨時做好進攻的準備。
“魚鱗血尸?”葉少陽暗暗驚叫起來。
小馬和莊雨檸緊張的站在他身后,跟他一起打量著這只詭異的人形怪物。
“天哪…”光是怪物身上的魚鱗和臉上那一顆顆碩大的肉瘤,就把她嚇得小腿肚轉筋,癱坐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
小馬還好一點,主要是感到惡心,聽見葉少陽的話,急忙問道:“什么是魚鱗血尸?”
葉少陽沒空理會他,手緩緩摸到腰帶上,用力一提,拔出勾魂索的瞬間,那個魚鱗血尸也猛然起跳,揮舞著雙臂,對他撲了上來。
葉少陽感受到一股逼人的尸氣撲面而來,不敢怠慢,摸出八枚五帝錢,凌空打在魚鱗血尸的腦門上,嗤的一股黑氣冒出,魚鱗血尸哀叫一聲,卻腦袋一甩,將銅錢打落,再次后退,渾身上下用力抖了起來。
小馬瞪大眼睛看過去,說道:“這是什么,癲癇犯了?”
葉少陽哪有工夫開玩笑,將背包往地上一扔,取出一包糯米,繞著莊雨檸的身體,在地上撒了一圈,然后命令小馬進去,保護好莊雨檸。
“到底怎么回事?”小馬詫異的問題,結果幾秒鐘后,不用葉少陽回答,他知道就看到了原因:隨著魚鱗血尸不斷抖動身體,一股股鮮血,從它全身的鱗甲下面流出來,順著地面,快速的蔓延過來。
小馬緊張的看著血水流到自己身邊,遇到糯米,立刻沸騰起來,發出一種生血被煮熟了的令人作嘔的氣味,與莊雨檸各自用衣服捂住口鼻。朝周圍看去,血水接觸到糯米之后,雖然立刻被蒸發,糯米也被一點點灼黑。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