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半開玩笑提出的這個要求,青陽子當然不會隨便答應下來。
即便雙方之間的關系再好,那也還是私人情誼,青陽子不能因私廢公,視歸墟觀利益于不顧。
再退一步來說,南華觀就算滅了,也和歸墟觀沒有半毛錢關系,青陽子作為歸墟觀如今的話事人,他即便想幫王樂,也不會派觀中高手為南華觀坐鎮。
說通俗一點兒,這就是資源浪費,即便青陽子愿意,觀中還有其他長輩不見得樂意呢!
“小子,你這個要求可就為難貧道了,萬萬不成啊!”青陽子沒有含糊其辭,直截了當的搖頭拒絕道。
頓了頓,青陽子嘆了口氣,幽幽的感慨道:“這歸墟觀不是貧道一個人的歸墟觀啊!”
這時就見王樂笑了笑,道:“小子明白,剛剛也不過是個玩笑話罷了。”
青陽子嗯了聲,然后看向王樂道:“之前貧道說過的那三位,當你遇到危險而無法解決的時候,可以拿著令牌去找他們。”
“而貧道也只能幫你到這里了,至于南華觀,能否在武道界與吸血鬼的這場戰爭中存活下來,只能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說到這里,青陽子不禁搖頭好笑道:“其實你我未免有些杞人憂天了,畢竟南華觀作為存在幾千年的道統傳承,怎么說還是有點底蘊,不至于就這么被滅了。”
停頓了一下下,青陽子看了王樂一眼,意味深長的道:“寒偌水作為南華觀的第一高手,在這關鍵時刻沒有坐鎮老巢,而是遠走他鄉,竟然跑去了俗世四九城,從他的這番行動舉止來看,南華觀想必還是有恃無恐的。”
“看樣子南華觀的那些高層并不擔心吸血鬼入侵武道界會對自家門派產生什么威脅。”
王樂眼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點頭同意道:“按前輩這么一分析,確實有些道理。”
青陽子嘿嘿一笑,拍了拍王樂的肩膀,道:“小子,千萬不小看武道界各大勢力包括南華觀在內的各家話事人,他們能統領門派立足武道界,個個都是人中之雄,萬萬不可小覷啊!”
頓了頓,青陽子又道:“更不用說南華觀了,幾千年以來,它可都是屹立在武道界自古紛爭最激烈的中部區域,雖然早已衰落,不復千年之前的輝煌巔峰時期,但虎倒雄風在,還是有幾分底蘊的。”
王樂默默點了點頭,然后也沒繼續在這上面糾纏下去,而是主動轉移話題向青陽子問道:“前輩,南華觀的觀主,也就是小子外公的二師兄叫什么名字?”
青陽子眼睛一瞇,內里閃過一絲異樣之色的回道:“你外公道號極陽子,他的二師兄也就是南華觀觀主道號極陰子。”
王樂摸了摸鼻子,有些好奇的繼續追問道:“大師伯人稱南華血劍,小子的外公,還有觀主可有什么響亮的外號?”
只見青陽子的臉色頓時就露出一絲古怪笑意,緩緩回道:“你外公雖然貴為武道地階高手,但沒有所謂的外號,大多叫他極陽道人,至于南華觀的這位觀主極陰子,年輕時卻有個比較風流的雅號。”
“額!”王樂臉皮子頓時一抽,心中不禁有些點兒明白青陽子為什么口氣這么古怪了,看樣子問題還是出在風流這事兒上了。
作為晚輩,未來南華觀的一份子,王大少當然不愿在這上面置喙了,畢竟極陰子不僅是外公的二師兄,也是南華觀如今的觀主扛把子嘛。
這時就見青陽子笑得有點兒曖昧的道:“就貧道所知,如今實力衰弱不比從前的南華觀,之所以能在武道界中部區域立足,并被周遭門派勢力忌憚,除了有南華血劍寒偌水這一絕世殺才坐鎮以外,其中還有一則跟極陽子有關的傳聞起了很大作用。”
“哦?”王樂不禁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順口問道:“前輩,什么傳聞竟然還有如此大的作用?”
青陽子臉上的淡淡笑意瞬間收斂,眼睛習慣性瞇了起來,輕聲回道:“相傳極陰子的道侶,乃是當年橫推武道界,敗盡同輩天驕的一位天下行走。”
“額!隱世道統的天下行走?竟然還是個女的,并且敗盡同輩天驕?”王樂頓時就一陣目瞪口呆,心中生出滿滿的意外情緒。
此時就見青陽子哼了哼,橫了王大少一眼,反問道:“貧道說過是女的了嗎?”
“噗…咳咳咳…”
王大少瞬間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臉色漲紅難以置信的看著青陽子,一時間,千言萬語都堵在喉嚨里面,沒法說了。
青陽子見王樂一臉驚駭,無言以對的神情,絲毫沒有意外,淡淡道:“斷袖之癖,有什么好奇怪的。”
“斷袖之癖?”
處在震撼當中沒反應過來的王樂喃喃自語著,開始還沒理解什么意思,不過很快就想到這個詞的來歷,出自西漢哀帝和御史董恭兒子董賢倆人的一則典故。
據史書記載,有次午睡,董賢枕著哀帝的袖子睡著了。哀帝想要起身辦事兒,但又舍不得驚醒董賢,然后就隨手拔劍割斷自己的衣袖。
斷袖之癖因此產生,后人也常常以此來形容同性之間的親密關系。
當然了,如今俗世更流行的詞叫玻璃或者拉拉,還有搞基什么的。
此時的王樂臉色變幻不定,自顧自的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武道界也有搞基的。”
青陽子頓時就對王樂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的道:“你小子這是什么話,就準那俗世紅塵里面有,而武道界不能有嗎?”
話音剛落,就見王樂連忙擺手,滿臉堆笑著道:“當然不是,只不過小子見識淺薄,今天大開眼界,心中難免有些少見多怪了。”
雖然王大少嘴上是這么說著,但心中卻不免嘀咕著道:“小爺這走的到底是什么狗屎運氣?竟然會成為一位搞基的掌門人座下弟子,老天爺,您老可不帶這么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