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右和白珊瑚之間的問題是很難調和的矛盾,任何人也無法從中調解。站在白珊瑚的角度來說,她更適合找一個圈內人結婚。但是擁有過左小右這樣優秀的男人,她對別的男人很難看的上眼,想和左小右分手,需要下極大的決心。
很可惜,白珊瑚下不了這個決心。一個會法術的男朋友;一個能擔當人生導師的男朋友;一個無論容貌、性格還是才華,都無可挑剔的男朋友。她相信,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所以她死都不想放棄。
可是她又舍不得演藝上的事業。她的事業才剛剛起步,而且已經有了一個很高的跳板,如果現在就放棄,那就太可惜了。
其實站在左小右的角度來說,他也不希望白珊瑚放棄自己的演藝事業。
演藝圈要出一個林青霞太難了,要出一個周公子太難了,現在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白珊瑚,他當然不希望她就此消失。
事實上,兩人之間最大的問題不過是白珊瑚想嫁給他,卻不能嫁罷了。
這是根源。其次衍生出來的問題就是,一旦白珊瑚真的嫁給左小右,左小右傳統男人的天性,又不允許自己的老婆去外面工作,過著長期兩地分居的生活。
初始矛盾和連帶矛盾都無法調和,那兩人就只能悲劇的做一對無名有實的野鴛鴦了。
當天晚上,白珊瑚鉆進了左小右的房間。
云收雨散,白珊瑚疲倦的趴在左小右身上,呢喃道:“左老師,如果我放棄一切,和你去隱居,你說好嗎?”
左小右撫摸著她的秀發,輕聲道:“當然好。但對你不公平。從我內心來講,也不希望你在這種時候放棄。”
“可是,不放棄就意味著不能和你在一起。”白珊瑚眼睛有些濕潤:“我很難過。”
“每個人都是在一次次艱難地抉擇中成長的。”左小右安慰道:“當你難過著做出選擇的時候,你就成長了一步。”
“我很想跟你回涼山。”白珊瑚眼淚滑落:“在那里,每一天都很快樂,很幸福。離開涼山的這段日子,我雖然過得很充實,但真的很想念在涼山的日子,想念胖大,想念阿依。想念阿彩,想念你。”
左小右撫摸著她的發,輕嘆一聲:“你真的愿放棄剛剛起步的事業嗎?”
白珊瑚流著淚,連連搖頭。
“是啊!你舍不得。”左小右輕聲道:“我給你二十年時間,你去打拼自己的事業,如果二十年之后,你的心依舊未變,不管你退不退出娛樂圈,我都和你結婚。為你付出。”
“真的!?”白珊瑚抬起頭,淚光閃閃的望著他。
“但是有件事我要和你說清楚。”
“你說。”白珊瑚連連點頭:“我聽著。”
“前幾天…”左小右盯著她的眼睛,道:“我已經答應阿依和阿彩,等她們完成學業。就和她們在一起。”
白珊瑚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嬌軀顫抖,說不出話來。
“她們對我說…”左小右看著她,繼續說道:“她們人生的意義就是用一生回報我的恩情。我在哪。她們就在哪,永遠不和我分開。”
說到這,左小右將雙手從白珊瑚背上移開。枕在腦后,低聲道:“我不能辜負她們。所以,我給你一個選擇,是按照我之前所說的,給彼此二十年時間?還是…現在就放棄?”
白珊瑚身體再也撐不住,伏在左小右身上,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失聲痛哭。
以前左小右是單身,白珊瑚糾結于堅持還是放棄?但現在,左小右雖然還是單身,卻答應了兩個十四歲的小姐妹,要和她們一起生活。
白珊瑚知道張阿依和張阿彩對左小右的感情,只是以前左小右的態度一直不清不楚,白珊瑚還有期盼,但現在期盼破碎了。
如果左小右未來要和張阿依、張阿彩在一起,那她算什么?
就算張阿依和張阿彩愿意讓她做大房,但三女共侍一夫,她真的能接受嗎?
至少現在,她的心像被刀割般痛苦,痛的無法呼吸。
左小右沒有安慰她,他知道,此刻的任何安慰都是多余的。白珊瑚會怎么選擇?一切都取決于她自己。
哭了很久,白珊瑚哭的眼睛腫了,嗓子啞了,精神無比疲憊,什么也沒說,就這樣趴在他身上,睡著了。
“…”左小右摟抱著她的身子,輕輕一轉,讓她側躺在床上。望著她憔悴、悲戚的容顏,左小右輕嘆一聲。
愛的越深,傷的越重。白珊瑚如此痛苦,可見她內心對他的愛是何等深沉。
左小右用法術將她的身體清洗干凈,又將身下的床單清洗一下,烘烤干凈,這才將一道先天真氣輸入白珊瑚體內。有了先天真氣的滋養,白珊瑚的身體和精神狀態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恢復過來,輕嗯一聲,睜開了眼睛。
此時左小右已經穿好了衣服,收拾好了背包,見她醒來,輕聲道:“你醒了。”
看到左小右現在的樣子,白珊瑚眼淚又不爭氣的流出來,一雙淚目帶著濃濃的哀怨望著他,卻不說話。
“…”沉默片刻,左小右低聲道:“也許我們兩個從一開始就注定是個錯誤,我們不該邁出那一步…”
“你后悔了?”白珊瑚打斷了他。
望著她的眼睛,左小右沉默片刻,輕輕搖頭:“哪怕重來,我還是會那樣選擇。”
“你當然會那樣選擇。”白珊瑚情緒很激動,冷冷的道:“得了我清白的身子,還有兩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做備胎。多風流,多快活。”
左小右撩起眼簾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后悔了?”
“我不管做任何事,都不會后悔。”白珊瑚冷冷的道:“就當被狗咬了,沒什么大不了。”
聽到這句話,左小右點了點頭:“那我沒什么好說的了。我這就回涼山了,你保重。”
白珊瑚冷眼看著他。
左小右嘆了口氣。打開落地窗,跳到了外面的飛毯上,關上窗,坐著飛毯離開了。
望著乘坐飛毯消失在夜色中的左小右,白珊瑚眼淚越流越多,越流越快,聲音低沉壓抑:“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的。”
在上個世界,左小右對飛毯進行過改造,現如今最高時速已經達到了四百八十公里,整整提升了二十倍。從京城飛離,天亮前就到了涼山。
任老太爺見左小右這時候回來了,很奇怪:“少爺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左小右帶著幾分無奈,嘆道:“我去處理了一段感情問題,處理完就提前回來了。”
任老太爺雖然對什么感情問題很好奇,但作為一名合格的管家,什么事該問?什么事不該問?他還是很清楚的。
“少爺連夜回來,一定很累了,洗把臉。早點休息吧!”
“辛苦你了,管家。”
“不辛苦。”
另一邊。
天亮后,馬剛和葛大爺他們見左小右沒下來,都挺納悶:“左老弟怎么這時候還不起來?珊瑚。你去叫一聲,吃完飯咱們就拍戲。告訴左老弟,我按照昨天他在婚禮上的身份,又編了一段劇情。保證他在全國觀眾面前露一回臉。”
面對興奮地馬導,白珊瑚淡淡的道:“他已經走了。”
“走了?”馬導和所有人都愣住了,還是徐大媽心細。看到白珊瑚的反應,再聯想到昨天晚上那些話題,以及左小右的不告而別…得!小兩口肯定掰了。
徐大媽拽了拽馬剛的胳膊,把他叫到一邊,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不會吧?”馬導很愕然,很詫異:“兩人昨天晚上還好好的,就算真對未來沒把握,也沒必要這么快鬧掰吧!”
“誰知道他們昨天晚上又鬧什么幺蛾子了。”徐大媽道:“看珊瑚今天這狀態…今天就別拍她的戲了,先拍別人的吧!”
“嘖,這事兒鬧的。”馬導很討厭這些狗皮倒灶的破事兒,可沒辦法,白珊瑚是這部劇的一號女主,離了她不行,她要是狀態不好,整個劇組都得跟著受罪。
“再看看情況吧!”馬導還是覺得靜觀其變比較好,但為了保險起見:“要不…你去跟珊瑚談談?”
徐大媽翻個白眼:“得了,這事兒交給你們大老爺們也不合適,我去跟珊瑚聊聊。”
馬剛呵呵直樂:“還是領導靠得住。”
“少來了,先吃飯,吃完飯你去準備,我和珊瑚單獨談談。”
“得嘞!”
早飯過后,馬導招呼著劇組趕緊準備,演員趕緊化妝。
白珊瑚正要去化妝,徐大媽拉住了她:“珊瑚,咱娘倆談談。”
白珊瑚看了她一眼,大概猜到了什么,沉默著點了點頭。
徐大媽微微一笑:“來,咱娘倆去樓上說。”
二樓主臥,徐大媽倒了一杯水遞給白珊瑚,道:“珊瑚,雖然咱娘倆認識時間不長,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阿姨是真把你當閨女一樣看待,不管你有什么煩心事,有什么委屈,盡管對阿姨說,阿姨一定幫你。”
聽到這句話,白珊瑚一直在強忍的情緒瞬間崩潰。
伏在徐大媽懷里,失聲痛哭:“徐老師…嗚嗚…我…我做錯事了!嗚嗚嗚…左老師走了…他…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