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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御妻之道

  “這個左嚀!我好心幫他,他卻當成了驢肝肺。”華府之中,華太師一個勁兒的跟夫人抱怨:“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多管閑事!”

  華夫人苦笑:“誰知道左小右竟是如此憊懶。不過也罷,既然左小右想做他的閑云野鶴,我們也不要閑操心,讓他好好過清閑日子吧!”

  華太師嘆了口氣,扭頭看著掛在書房中的那幅《山波羊圖》,眼神中多了幾分羨慕。

  一個牛犁半塊田,收也憑天,荒也憑天;

  粗茶淡飯飽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勝絲綿,長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幾間,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過天青駕小船,魚在一邊,酒在一邊;

  夜歸兒女話燈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

  日上三竿我獨眠,誰是神仙,我是神仙;

  南山空谷書一卷,瘋也癡癲,狂也癡癲。

  “唉!”華太師目光朦朧:“若能如此,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

  華夫人知道自家老爺是在羨慕左小右,住在桃花塢∫那樣的世外桃源,整日里寫字作畫,彈琴下棋,與三五好友相聚,家中美眷相伴,這等逍遙日子,誰不羨慕?

  “老爺。”華夫人輕聲道:“老爺年事已高,也該退位讓賢,頤養天年了。”

  華太師沉默片刻,搖搖頭:“還早,還早。”

  如果只為自己,退位讓賢,頤養天年自無問題,但偌大華府,總需要他這個太師撐門面。如果退位讓賢,華府很快就會沒落,這是華太師不想看到的。

  誰讓他那兩個兒子太‘奇特’了呢!

  華夫人知道自家老爺的想法,不禁眼神溫柔,牽起他的手:“老爺,這些年。辛苦你了。”

  “呵呵。”華太師也難得露出溫柔之色:“為了家,不辛苦。”

  一旁,秋香和冬香面露羨慕之色,只覺得人生若得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想到這些,她們就想到了左小右,眼神不禁露出懷戀之色。只是想起左小右那兩個美若天仙的夫人,還有那十幾個充滿西域風情的胡姬,她們就只能自怨自艾。差距實在太大了啊!

  左府。

  自從‘高掛免戰牌’之后,已經過去兩月有余,這日,唐伯虎在左府和左小右一起玩打擊樂的間隙,開口問道:“左兄,你還記不記得華府的秋香?”

  “秋香?”左小右有些意外地看著他:“自是記得,伯虎問起,莫不是…”

  唐伯虎眼神中帶著一絲迷戀:“秋香是小弟一生中第一個喜歡的女人。”

  說到這。唐伯虎和左小右四目相對,道:“原本秋香喜歡左兄。左兄若是能娶她為妻,小弟也就認了。可左兄從華府回來后,從未提過秋香半句,看來左兄并不喜歡秋香。”

  左小右明白了,唐伯虎這是看自己沒有對秋香下手,原本死了的心又死灰復燃了。

  “不錯。”左小右點點頭:“我的確不喜歡秋香。”

  “那…”唐伯虎心中一蕩。激動的滿臉潮紅:“左兄也無意娶秋香?”

  左小右輕笑一聲:“伯虎,你又不是沒見過你那兩位嫂夫人。若秋香是皇家公主也就算了,但她只是華府一個丫鬟,我又怎么可能娶一個丫鬟為妻?”

  “太好了!”唐伯虎激動地道:“那小弟這就去華府,求娶秋香。”

  “你不怕唐府和華夫人的恩怨了?”左小右問道。

  “當然怕。”唐伯虎道:“但為了秋香。再怕我也要去。”

  見唐伯虎如此癡情于秋香,左小右嘆了口氣,道:“那你知不知道,秋香其實也和你那八房夫人一樣,很喜歡劃拳喝酒,打牌賭錢。”

  “什么!?”唐伯虎震驚萬分,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左兄…你說真的?”

  “千真萬確。”左小右點點頭:“其實秋香和你那八位夫人沒什么分別,伯虎,如果你想娶她,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唐伯虎剛剛火熱起來的心漸漸冷卻下去,沒多久,竟是雙手掩面,哭了…

  “伯虎?”左小右很意外:“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

  “我哭我的命運。”唐伯虎哽咽道:“為什么?為什么找到一個紅粉知己就那么難?”

  “…”左小右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道:“伯虎,你知道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感情?”唐伯虎道。

  “夫妻的確需要感情,但最重要的,卻是要待之以誠啊!”左小右敲了敲手里的小手鼓,道:“君以誠待我,我必以誠侍君。”

  “伯虎,你真的以誠待你那八位夫人了嗎?”

  唐伯虎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面對依舊打牌喝酒,無所事事的八位娘子,眼睛里充滿了悲涼:她們真的值得我以誠相待嗎?

  “伯虎,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病了?”還是老娘最心疼兒子,趕緊過來看看,卻發現唐伯虎的臉色很難看,不禁嚇了一跳:“媳婦們,快來看看,伯虎病了!”

  “病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喝兩碗藥不就好了。”

  “就是,別礙著我們打牌…別動!胡了!”

  “哎呀!又輸了。喂,有沒有銀子?拿來給我用。”

  “唉!”唐伯虎長嘆一聲,道:“各位夫人,我有話想和你們說。”

  “有什么話等會兒再說,正忙呢!”

  沉默良久,唐伯虎抓起一個花瓶,砰的摔在地上。響聲把八位夫人嚇了一跳,齊齊看著唐伯虎,只見唐伯虎滿面猙獰,沉聲道:“你們立即去收拾細軟回娘家!帶上休書!”

  “什么!?”

  “休書!?”

  “你…你竟然要休了我們!?”

  八位夫人心里齊齊咯噔一聲。滿臉慌張,色厲內荏:“你敢休我!我叫我爹收拾你!”

  “對!我家大哥也不會放過你!”

  “你想死就盡管寫休書!”

  “夠了!”唐伯虎怒拍桌面,“賤人休得放肆!”

  “你…你敢吼我們?”

  唐伯虎從懷里掏出八封休書,冷冷的道:“休書我已經寫好了,你們每人拿一份,從此以后。我唐家與你們再無瓜葛!”

  現場一片寂靜。

  “伯虎呀!你怎么可以這么做?”唐伯虎的老娘打破了平靜,急的腦門冒汗:“你老大不小的了,怎么還像個孩子一樣任性?八位媳婦賢良淑德,花容月貌,哪里配不上你了?你居然要休了她們?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你要休了我們,我們回去還有什么用?不如死了算了!”八個媳婦看到有了機會,立即開始掛白綾,準備懸梁自盡。

  當然這只是為了嚇一嚇唐伯虎的手段,以前唐伯虎遇到這種情況。總會立即救人,然后就心軟了,再也不說什么了。

  但這次,她們卻打錯了算盤。

  唐伯虎冷笑:“很好,都死了吧!你們死了,我會將你們風光大葬,也不枉我們多年夫妻的情分。”

  看到唐伯虎的冷笑,八位夫人都非常陌生。也第一次感到了害怕,雙手抓著白綾。卻遲遲沒有上吊的勇氣。

  唐伯虎依舊冷笑著:“上吊啊!不是說死了算了嗎!還等什么?難道是等棺材嗎!”

  八位夫人終于崩潰了,當場跪下來,淚流滿面:“夫君,不要啊!不要休了我們,不要讓我們走,我們以前做錯了什么。你說,我們一定改。”

  “嗚嗚嗚…夫君,我們再也不亂來了,求你不要休我們,不然我們只能上吊了。”

  唐伯虎冷笑:“你們剛才不是就要上吊嗎!怎么現在怕了?”

  “嗚嗚嗚…夫君。是我們不好,我們剛才只是想嚇嚇你,我們以后不敢了。”

  “夫君,原諒我們吧!我們以后一定好好做一個賢妻良母,再也不亂來了。”

  “婆婆,嗚嗚,對不起,我們以前太不孝了,以后我們一定用心服侍婆婆。”

  見自己的八個兒媳婦居然這么快就痛改前非,唐伯虎的老娘可謂驚喜萬分,連忙對唐伯虎勸說:“伯虎啊!你看兒媳婦們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看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以后你們好好過日子,不是比什么都強嗎!”

  唐伯虎沒說話,只是冷眼看著八個夫人。

  此時這八個夫人為了不被休掉,全都可憐兮兮的看著唐伯虎,一副‘我很乖,我很聽話’的樣子。

  良久,唐伯虎冷著臉,道:“記住,這是我給你們最后的機會,如果以后你們再在府中行為不檢點,肆意妄為,不懂得孝敬婆婆、服侍相公,休怪我翻臉無情!”

  “不會,我們再也不敢了。”八個夫人連連向唐伯虎保證。

  “既然如此…”唐伯虎環視四周,呵斥道:“還不把屋子里收拾干凈!”

  “是,相公,我們這就收拾。”八個夫人急忙拿起笤帚、抹布打掃房間,還有兩個機靈的急忙跑過來給唐伯虎和唐伯虎的老娘揉肩捶背,極盡諂媚之能事。

  此時唐伯虎表面冷著臉,心里卻在哈哈大笑:左兄傳給我的御妻之道果然厲害,三兩下就讓沉溺賭博玩樂多年的夫人們聽話若斯,可稱得上是賢良淑德。

  左兄,小弟這次真是欠你一個好大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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