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陽,臨漳山別墅,正在奶孩子的武大娘子好奇地問回家休息的張德:“聽說教育部新擬了個節日?”
“是有這么回事,叫‘懷德節’。
火然文a`”
“怎地就‘懷德’了?是滅了突厥余孽?”
老張眼神游離,盯著武順正在喂孩子的豐滿胸部,笑著道:“滅甚么突厥呢,這是朝廷懷念我張德這么些年的功勞苦勞,專門設立的一個節日。”
“甚?”
武順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半天沒反應過來,“這‘懷德節’,是懷念張德的功績?”
“當然。”
江南土狗…它驕傲!
將信將疑的武順又瞄了一眼張德,見他眉眼一彎極盡猥瑣,頓時笑道:“你又胡言亂語,怎不說懷念徐孝德的?好歹徐湖南做這‘湖南土木大使’恁多年,可真是費心費力的。”
“這孩子真是個貓兒一般。”
跟武大娘子逗趣了一陣,手指戳了戳嬰兒的臉蛋,有一陣沒一陣地嘬著奶,時不時就有“吧滋吧滋”的聲音,聽得誘人無比。
閨中樂趣玩了不知道多少種,武大娘子又是個妙人,房間內陡然安靜,加上喂奶本就會有快感,更是雙重刺激,讓武順臉蛋緋紅,有些難為情地瞪了老張一眼。
“哈哈哈哈…”
爽朗放肆地笑出了聲,張德自己給自己沏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然后道,“你那兩個兄弟,被媚娘整的夠嗆。不過這一回倒也是來了機會,三郎回京,休整一陣就會前往勃律山口。這幾年,你那兩個兄弟也算是攢夠了資歷,苦頭既然吃了不少,也該補償一些。”
“理他們作甚,偏你好心。”
“老夫這是要理會他們么?這不是應國公老大人開了口,也得給人一個臺階下去吧。畢竟是你們姊妹的老子,開口求人,也是舍去最后的一點臉面。”
“若是真要振作家門,去東瀛不是更好?”
“東瀛容易死人。”
張德提醒了一下武順,“莫要以為漂洋過海如何輕松,這幾年三個船團,還是年年有大船傾覆,這可不是說笑的事情。你那兩個兄弟,去海上沉浮,就算沒淹死,興許嚇也要嚇死。”
“天竺地眼下有好處?”
“幾年的大瘟疫,如今也穩定了下來。北天竺大大小小農場無算,都盯著天竺地的金銀,只說淘金,那也是不虧的。而且這幾年弘文閣一直想要推行金幣,只是中國到底來多少黃金都不夠用,這金幣,還是只能當做賞賜之用。”
說到這里,老張頓了頓,“這樣一來,反倒是又給黃金提了價。三郎此去天竺,其實也是皇帝皇后對他的補償。”
程處弼長期在漠北、西域、河中作戰,要說封賞,一直沒有斷絕過。但要說和金礦銀礦那樣的“細水長流”幾代富貴,那是一個都沒有。
連“冠軍侯”這個頭銜,目前也只是停留在口頭上,等到程處弼回朝,封賞流程才會運轉拿起來。
因為二圣要拿此事再刷一波人氣,“千古一帝”已經鐵板釘釘,但現在每天加班的長孫皇后,也想琢磨一個“千古一后”出來,如果不是“千古一后”,來個“千古賢后”也是好的。
“這事體阿郎都這般說了,我自是信的。明日我讓人去一趟父親大人那里,將此事告知于他。”
“說實話,如今似武家這等武德老臣,想要在中國腹心重振家門,可能性不大。天竺雖說遙遠,但今年國朝大政就是要經略天竺。蕃地諸部都會盡數遣丁下山,五年之內,移民是十二三萬是要的。這些丁口,大多都是蕃人。”
原本想要強行移民,難度不小,首先天竺北地人口眾多,移民過去就是杯水車薪。但是好死不死地碰上大瘟疫,國朝反手又是搞了個天竺長城大工程出來,這等于就是把天竺北地青壯消耗了很大的規模。
同時因為李淳風多年經營的緣故,似勃律國這樣的地區強權,其實也早就空心。大貴族想要享受生活的最佳途徑,其實就是跟著做神棍。
整個蕃地的實權軍閥又被盡數剿滅,連鎖反應之下,才有了青海軍有如度假的狀況,連殺良冒功的土壤都不復存在。
這種時候,李淳風以“太昊天子”令,號召蕃地及大小婆羅國下山,進入“天竺地”的兩河流域,早早開辟的種植園、農場,自然就可以用“太昊天子”的福利來解釋。
大量的蕃人和北天竺人進行了主要勞動力的置換,這種狀況,就不必擔心“核心”人口被稀釋,一應中央政策,受到地方勢力反抗的劇烈程度,就會低得多。
講白了,未來的五年之內,唐朝在北天竺干得臟活兒,可不是星星點點孤島式的殖民,而是大搖大擺光明正大的吞食。
可能會有消化不良,但和“殖民”這種連消化都談不上的技術手段相比,等于將唐朝的邊疆區,直接跨越了整個雪域高原。
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高原地方勢力就會從實權軍閥或者土王,向宗教化、空心化一路狂奔。
整個高原地區的人口,即便出現一波“嬰兒潮”,但也很快就會因為政策原因,這波“嬰兒潮”的具體表現地,是在山下,而不是在雪域高原。
唐朝人可能不認識“剝削”兩個字,可要論剝削技術,唐朝人可不輸給誰。三十年不到,想當年還是侯君集動不動就殺俘或者屠戮這種臟活,現如今,臟活干也是要干的,可真要是死幾個“熟番”,唐人還真是舍不得。
“熟番”不是錢,但也勝似錢啊。
此時朝廷在“天竺地”有大政策,已經和唐朝無比親善的蕃人,那就是貼心可人的“熟番”,中央大佬前往天竺,不用他們用誰?
而貞觀二十五年的蕃人數量是不少的,老張建議武順讓她兩個兄弟前往天竺,絕非是坑人。武士只要不是太矬,讓兩個兒子盤一兩個種植園或者農莊出來,在天竺地的利潤相當豐厚。
哪怕只是種甘蔗,光賣糖去河中,就足夠攢幾代人的吃喝開銷。更何況現在朝廷打得注意絕非這么簡單,有程處弼坐鎮,凡是在軍中廝混過的大小軍頭,根本不用愁朝廷不認賬“天竺地”的人頭不算軍功。
“聽阿郎這么一說,這北天竺,當是舊年隴右?”
“若‘昆侖海’是關中,那‘天竺地’…即便不是隴右,也是西域。”
表情略微嚴肅的老張感慨了一聲,“二圣對三郎略有提防,實屬正常。但也是寄予厚望的,畢竟,三郎此去‘天竺地’,說不定就是大都護。若如此,你家兩個兄弟跟著過去,豈不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聽得丈夫這般說,武順都驚住了,若是這樣,她那兩個兄弟,說不定真的能搭上順風船,振興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