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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盼著

  找到了東海的盡頭,對帝國那些參與航路狂歡的新貴們來說,他們游弋的藏寶池塘擴大了幾十倍幾百倍。而對老張來說,他開始琢磨要不要弄出無線電。

  可調電感配合水力、風力或者畜力發電,兩兩配對之后,在這個時代,如此方便快捷的長距離通信,就成了國之重器。可以說,一旦出現,唐朝的軍隊,可以一路平推到大陸的西部盡頭,直到另外一個池塘出現在唐人的眼前。

  至于要用掉多少黃金白銀,和豐厚的回報比起來,根本不值一哂。

  幾經權衡,還是放棄了這個誘惑力極大的念頭。

  他還年輕,等得起。

  老張自信壽命要比李世民長,此時此刻的微妙平衡,才比較符合小霸王學習機的發展道路。

  至于大海之上充斥的風險,和他無關。

  他既不優雅,也非從容不迫,只是欠缺了大無畏的氣概。倘使后來者說他沒有領袖氣質,老張是認賬的,且絕不會尋找借口來辯駁。

  之所以愿意等,除了勇氣之外,他本以為此時會誕生那么一丟丟“法國大革命”也似的土壤。然而在貞觀十七年的當下,老張陡然明白過來,和那如火如荼的巴黎街頭不同,中原底蘊深厚,絕大多數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退路。

  有退路,就會妥協。又或者說,損失還能承受,資本仍有利潤,便依然會妥協,直到虧損的那一天那一刻,甚至是直到破產直到一無所有的那一瞬間。

  于是老張清理了一下頭腦,才知道法國的發展,扔到唐朝,大約是水土不服的。說到底,兩千萬人口左右的唐朝,其疆域遠遠超過三百萬平方公里,是三百萬平方公里的幾倍。在這個硬件上,受挫的老大貴族或者心思復雜的商人們,更多的選擇是逃避或者開辟新的“藍海市場”。

  抄家伙和李董對著干,除非是深仇大恨,又除非傾家蕩產虧到姥姥家,就好比巨野縣那幫倒霉蛋…

  再傲慢一些,高盧老司機體量遠不如盤亙中土多年的華夏老鐵。用“小國”的模式去套大國,出什么問題不知道,但一定會出問題。

  更何況,這是一個中土和天竺總人口加起來可能達到世界總人口一半的時代。倘若再把中原周遭那些雜七雜八的部族人口都計算進來,這就是“世界”。

  “法國大革命”?

  省省吧。

  非法穿越帶來的奇葩社會學產物,在這個已經面目全非的貞觀朝,多到讓人無法直視。而老張作為一條工科狗,是沒有那個能力去猜想會有什么后果的。

  于是,老張也琢磨出了一點點趣味,與其琢磨那些“革命”套路,還不如老老實實發育。

  小霸王學習機,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就折騰出來的。

  “怎么抱個孩子,也能想入非非?”

  暖閣內,崔玨同樣抱著孩子,坐在暖榻一側,和銀楚說著一些經驗,轉頭一看,發現自家男人正抱著個入睡的孩子發呆,頓時心生厭煩。

  “甚么想入非非,某在想朝政大事,你懂甚么。”

  瞪了一眼崔玨,老張搖頭晃腦,索性不再去琢磨這貞觀朝到底會發展成什么奇葩模樣。橫豎自己拖家帶口的,就算要造一臺小霸王學習機,那也必須自家人一起樂呵。

  “哎,適才你們兩個,說甚么呢。”

  “銀楚說了,男孩取名遼,她是從遼地來的,也好有個紀念。”

  “這是甚么話,遼地來的就叫遼,她還是瀚海公主呢,怎么不給兒子取名瀚海?她還是突厥人,是不是還能叫張突厥啊。”

  “好,你說的,就叫張突厥。”

  “別,還是叫張遼吧,聽著霸氣。聽著就能打,名遼挺好,挺好的。”

  銀楚一看這男人如此無聊,頓時將了他一軍,果然效果斐然,江南土狗當場認慫毫無風范可言。

  “那女娃呢?女娃名個甚么?定了么?”

  “你把云夢澤都填了一半,所以取名云夢,以做紀念。”

  “填云夢澤就叫云夢,我還讓人在洞庭湖圍湖造田了呢,難不成還能叫張洞庭…好好好,算我沒說,就叫云夢,叫云夢還不行嗎?”

  一看銀楚又要順他話頭,老張頓時認慫,反正名兒也不算糟糕,總歸比他的名字強三條街。

  回想當年取字,想死的心都有了。

  當然了,銀楚也是多方打聽之后,才決定找武漢的“姐妹”一起商量。實在是某條土狗給后代取名字實在是太隨便了,第一個因為出生在滄州,于是叫張滄;第二個出生在沔州,于是叫張沔;在洛水之畔的叫張洛水,在鄂州出生的叫張鄂…

  一開始都沒注意,要不是后來崔玨回過味來,某條土狗還要這樣繼續下去。

  突厥悍妞顯然不樂意這種結果,更不想將來子女問她這個當娘的,為啥他們叫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回答充滿著令人渾身不適的惡意。

  “阿耶,妹妹是叫云夢了么?”

  張洛水歪著腦袋,抬頭問他爹。

  “沒錯,雪娘以后就多了個妹妹,叫云夢。”

  “妹妹的名真好聽…”

  張洛水一臉的羨慕。

  “阿妹的也好聽,古代有人專門寫了《洛神賦》,就是專門寫來夸阿妹的。”

  一旁張沔立刻給張洛水加了buff,老張差點想飛起一腳。

  “古人還寫文章夸我么?”

  “那當然!”

  張沔一臉正色,全然沒有任何破綻,這讓崔玨也是掩嘴一笑,看著張德那復雜的眉眼,輕聲道:“倒是有你風范。”

  “甚么話!”

  老臉一紅,張德便假裝哄孩子,遮掩了過去。

  不過雙胞胎的姓名一事,也就算是就此揭過,對阿史德銀楚而言,她能夠掌握這么一個小小的權力,十分的高興。

  作為一個突厥女子,她覺得眼前這個一臉窘迫的漢人,終究還是寵愛她的,只是方式有些別致,有些難以明言。

  正月,為了給雙胞胎慶生,觀察使府稍微有些忙,而在洛陽城,同樣無比忙碌,只是忙的有些不同,官僚和閹人都在等著最后的消息。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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