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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釣魚

  “陳老是做什么生意的?”

  一個星期后,就在澳軍先遣隊開進三發開始接受西婆羅洲倭軍投降的時候,在高雄號的會議室內,楊豐問一名五十多歲老者。

  而在這間會議室內,坐了二十多名年紀不一的華人,這都是林文昌從西婆羅洲各地邀請來的當地土豪劣紳,甚至還包括幾個尼德蘭人統治時的甲必丹,雖然倭軍占領期間原有的秩序已經被徹底打亂,但想毀掉宗親地域文化道德紐帶維系起來的華人社會,他們那點本事還差點。

  “老朽手中有幾個橡膠園,到我這兒已經是第三代了。”老者有些感慨地說。

  “那么有沒有興趣發展一下這方面的工業呢?”

  “橡膠可不好做,咱們也就是供應個原料,產品都是鬼佬們在做。”

  “為什么是橡膠而不是乳膠呢?”

  “乳膠?做什么?”

  “那多了。”

  楊豐笑著向身后一招手,緊接著一名美女保鏢給他遞過一個紙箱,這家伙伸手先摸出一盒杜蕾斯扔給老頭,還沒等老陳反應過來,緊接著又扔出一個奶嘴,隨后又是一包氣球,再是玩具,手套,鞋墊…

  很快在一片傻了般的目光中,可憐的老陳就被一堆乳膠制品淹沒了,到最后這家伙又拽出個乳膠娃娃來,直接充足氣之后擺在桌子上,搞得一幫老古董直捂眼睛。

  “您看,這些都可以做。”

  楊豐一本正經地坐在桌前,笑瞇瞇說道:“技術,機器我都有,想合作的話五五分,我以機器技術做投資,您或者連其他愿意加入的橡膠園主一起,以地皮廠房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為投資占另外五成。天然橡膠的好時代過去了,接下來是合成橡膠時代,從石油里提煉出來的東西成本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低,你們如果不尋找出路,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洶涌著進入市場的合成橡膠擠死,而乳膠正是你們的未來。

  呃,陳老,您不要吹那東西,那不是氣球,那是咱們男人用的避孕套。”

  正在童心未泯的老陳臉紅得像猴pi股一樣,忙不迭把手中的杜蕾斯扔到一邊。

  “何兄是做什么生意的?”

  緊接著楊豐問一個四十多歲中年人。

  “在下是糧商。”老何笑著說。

  “吃過伊面嗎?”

  “吃過。”

  “好吧,嘗嘗這個!”

  楊豐說著從保鏢手里拿過一桶方便面來,撕開包裝后讓人給倒滿水,擺在桌子上任憑這些人好奇地看著上面的卡通版廚師像,過了幾分鐘才打開蓋推到老何面前把叉子遞過他。

  “不用做飯,倒上開水就能吃,從制造到包裝的所有技術機器我都有,合作方式相同,有沒有興趣?現在的整個世界都在忙著重建,所有人都忙得馬不停蹄,估計沒多少人有時間停下來做飯,這東西好像可以解決他們很多的問題,而且這只是一種,我還有很多其他方便食品,比如說這個,這個…”

  楊廣一邊說一邊不停地扔出真空包裝的火腿,鹵蛋甚至泡椒鳳爪。

  然后在老何傻了一樣的目光中說道:“這叫真空包裝,使用這樣的包裝,腌制品存放一年都沒問題,而這樣的機器,我同樣可以提供,包括使用的塑料材料,這叫聚乙烯,現在還很貴的,但我有更高效的生產技術,可以把價格拉低到微不足道的地步。”

  還沒等這些人從震撼中清醒過來,他緊接著又對另一個人說道:“秦老,聽說您是搞紡織的?”

  后者忙點了點頭。

  “那么想不想搞毛紡呢?我知道在這里毛紡沒什么市場,但卻有廣闊的出口市場,這里靠近澳洲,羊毛要多少有多少,而我還能夠提供一種類似羊毛,但卻廉價到讓你們不敢想象的材料,可以和羊毛進行混紡,這樣可以保證毛線比羊毛低至少三成的價格,你覺得這樣的價格會不會受歡迎?”

  楊豐說著拿出一件混紡毛衣說道:“這就是混紡的。”

  “低三成?”老秦一邊撫摸著毛衣手感,一邊做夢般說道。

  “是的,低三成。”楊豐笑著說。

  實際上對他來說不只是低三成,因為他的腈綸根本沒有成本,想搞多少就搞多少,短期內市場不會太大,估計隨便找個腈綸工廠的成品庫抄家就夠用個三五年的,而最多十年自己的腈綸工廠也就差不多建設起來了,這地方守著東南亞最主要產油區根本不用擔心原料,在山口洋建一座直接從沙撈越扯輸油管都行。

  “諸位,你們看,想賺大錢其實很簡單,而這只是一些技術含量最低的,真正的高科技東西現在我拿出來你們也玩不了,看看我的氣墊船和汽車你們就應該明白我的技術實力,我擁有建設一整套不輸于鬼佬國家的工業體系的能力,甚至比他們更先進,但我為什么要平白幫別人呢?你們總不會以為我缺錢吧?”

  他坐在椅子上笑瞇瞇地說。

  他背后窗外不遠處的海灘上,氣墊船,掠奪者,悍馬整齊排列。

  是呀,他有錢有技術憑什么要跟別人一起干?人家有好處只會給自己人,不是自己人干嘛要往他們頭上扔餡餅?

  可是要加入他這個大明帝國…

  那些老家伙看著面前的大明帝國憲法一個個直嘬牙花子,這份憲法也實在太…

  “楊元首,您真是昭仁公主之后?”老陳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當然,祖宗豈是可以隨便編的?”

  楊豐一臉莊嚴地說著向后面一伸手,一名美女保鏢趕緊把一本厚厚的家譜遞過他。

  好吧,這就是他編的,而且因為他不會寫毛筆字,還是直接拿軟筆寫的,看上去倒是頗為清秀。

  “楊元首祖上是楊太傅?”

  老陳看著他的族譜愕然問道。

  “然也,但只是近支,太傅故世之后,崇禎帝感念其忠勤,故將我祖上收入宮中為貼身侍衛,闖逆破城之時,特意將太子和兩位公主托付包括我祖上在內一干侍衛出逃,并且加封雄武侯,可惜中途遭遇逆匪,一番血戰之后只有我祖上背著昭仁公主逃出了京城。”楊豐很是傷感地說道。

  老陳急忙站起身,躬身下拜說道:“老朽洪門安順堂堂主陳開拜見雄武侯。”

  其他那些忙跟著意思一下。

  “陳老不必多禮,你們洪門也是忠義之士,我也是一向敬仰的。”楊豐忙笑著說。

  當然人家拜的是大明雄武侯,可不是他那個大明帝國元首,說白了這些家伙就是用這一拜來把雙方關系更進一步,反正洪門一直喊的口號就是反清復明,既然他是大明崇禎皇帝親封的雄武侯繼承人,而且又是昭仁公主一脈,那洪門中人拜一拜也是應該的,說白了這就是承認楊豐自己編的身份,但他的大明帝國人家可沒承認,人家認的是早就亡了幾百年的明朝。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些都不用說了,這就是為以后增進感情打基礎的。

  “侯爺,您說尼德蘭人的目標是搞聯邦?”陳開坐下后問道。

  “對,當然這是他們一廂情愿的,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可能,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首先尼德蘭人短期內沒有能力自己來接受東印度群島上倭軍的投降,這活兒由不列顛人代勞,他們最多把原本逃到澳洲的那點殘兵空運過來作為象征,但不列顛人自己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呢,也沒有太多的力量分給他們,所以真正負責東印度群島各地受降的是英印軍和澳軍,你們那里是澳軍,爪哇,蘇門答臘,馬都拉這些地方是英印軍。

  他們都不會對幫尼德蘭人恢復殖民統治感興趣的,他們只是來履行職責,繳倭軍械,把他們關進戰俘營等待遣返,解救被關在倭軍戰俘營里的尼德蘭和不列顛,澳洲戰俘,至于尼德蘭人恢復統治,那個是尼德蘭政府和各島之間的事情。

  所以在這段時間里,各島各族都可以做出自己的選擇,爪哇人已經做出了選擇,那你們準備做何選擇?”

  楊豐淡淡的說道。

  “您說爪哇人能贏?”老陳試探著問。

  “是的,除非尼德蘭人能夠在短時間內解決蘇卡諾,否則他們就只能失敗,他們拖不起,作為盟軍登陸的主戰場,整個尼德蘭都幾乎被打成了廢墟,光重建自己家園都夠他們忙的,哪有人力物力再支撐一場萬里之外曠日持久的戰爭?

  更何況米國人也不允許他們拖下去,未來是米國和聯盟爭霸的世界,你應該很清楚,這里有多少人信聯盟那一套,他們要的就是亂,就是戰爭,因為只有戰爭他們才能發展起來。如果尼德蘭人和爪哇人曠日持久地打下去,這片土地就會被聯盟的信徒們控制,這是米國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哪怕他們逼迫尼德蘭人放棄東印度群島,也不能把這里逼到聯盟的懷抱。

  而尼德蘭人,是沒有資格違抗米國意志的。”

  楊豐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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