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廣的命令會得到完美的執行,但想要統計全軍士兵的數據,在這個落后的年代是沒那么容易的。
不算傳旨路途中的消耗,各方鎮軍就算用最大的速度去執行命令,恐怕最少也要耗時十來天的時間。
畢竟這個時代沒有電腦,各種數據都要靠毛筆去填寫,更別提還要歸納總結之類的。
然而統計數據的這十來天功夫,各地叛軍已經有三支部隊當先趕到了襄陽城外,上百萬大軍陣列城下。
先到的叛軍自然不會等其他人,都妄想著是不是自己可以先將襄陽城給攻打下來,變成自己的地盤。
因此,先后到來的三支叛軍,分別對襄陽城開啟了攻城。
至于結果,自然損失慘重。
別以為景添在過去的這段時間內、一直都是在混日子,他雖然沒有拿出什么可以完全左右戰爭勝負的東西,但像是‘投石車’,‘三弓床弩’,‘連弩’之類的,景添可是隨手制造了大批出來。
作為抵擋天下叛軍的門戶,襄陽城自然得到了大份額的補給,城內投石車四十多架,城墻上,三弓床弩幾乎每隔兩丈便會安置一架。
而‘連弩’這東西,雖然沒能分配全軍,但也武裝了一支整整五千人數的遠攻部隊出來。
最讓人感到異想天開的是,景添還弄出了許多面巨大的鏡子,將之送到了前線,為的便是反光,將敵軍致盲。
這鏡子一拿出來,楊廣和眾位將軍好懸沒給貪了,還是景添發令,又拿出一些小型的半身鏡出來,這才將所有人安撫,讓他們忍著心疼,將巨大鏡子運作在了城防之中。
至于說景添為什么不拿別的東西出來,比如說火藥?卻是景添不想太多插手這個時代的進程。
火藥并不是什么好東西,雖然可以提升世界的發展,但對人類來說,卻會產生退化的作用。
火藥的出現,必然令人類主要去發展遠程交戰,長此下去,人類的體質將會不斷減弱。
就比如后世,人類當中雖然會產生那么一些大力士,但和古代一比,那簡直就是天差地別的數量差距了。
就拿楊廣手下的軍隊來說,力扛百斤而行三十里,這才是普通士兵的層次,稍微戰力強悍一點的,無不是身高兩米左右,力扛三百來斤的人熊。
至于那些軍中精英,披掛兩百斤裝備簡直猶如吃飯喝水,戰斗時還能全力拼殺個一刻兩刻的。
再上就是萬人敵了,那一撮人的體質根本就是怪物,揮舞著上百斤的兵器,他們能給你不斷拼殺個一整天的時間。
這種體質,現代人行么?
景添不想讓中原人的體質那么快便出現退化,因此,火藥這東西他只給了王遠知一人,令其將之作為道家的傳承之物。
將來景添離開了這個世界,中原再次遭受危機的時候,道門才會拿出‘火藥’這個大殺器,一來拯救萬民,二來,也是為了提升道家的聲威…
話說回來,且說三支叛軍在遭受迎頭痛擊之后,不得不聯合起來攻打襄陽。然而攻城剛一開始,叛軍就被從天而降的巨石砸了個七零八落。
雖然投石車已經不是秘密了,但各方探子弄去的機構圖、必然會與景添弄出來的投石車有所差距,無論是射程還是威力,根本無法和隋軍的投石車相比。
因此,不等叛軍的投石車進入有效打擊射程,便被隋軍的精準投石給砸毀了。
叛軍不會如此輕易退去,繼續呼喝著士兵前沖,然后,更大的死亡威脅來臨。
三弓弩車開火,每只弩箭,都會將密集的沖鋒人海,串出一條長長的溝壑出來。
遇盾破盾,遇甲透甲。
第一輪的發射,十多輛弩車便消滅了好幾百的叛軍,令叛軍的沖鋒之勢驟減。
然后第二、第三梯次的床弩又發射了…
等叛軍以堆尸的方式、沖到了城下近百米時,天空中,遮天蓋日的箭雨突然覆蓋而下。
叛軍想要以弓箭反擊,但下一刻,襄陽城的城頭之上,突然化作了一片耀眼的白芒。
鏡子反射刺眼的光芒,將叛軍的弓手全部覆蓋,這一下,哪還有叛軍的弓手可以目視。
摔倒,踩踏,叛軍的先鋒部隊,就這么無辜地被自己人踩踏而死。
接著,后方部隊無論沖上多少人,都繼續在鏡子的反光之下變得目盲。悲劇再現,摔倒,踩踏…
叛軍攻城就這么結束了,百萬叛軍付出了二十多萬的傷亡,結果連城墻都沒有摸到。
受到了教訓,在沒能考慮出應對方法之前,先到的三支叛軍,只能后退扎營,等待其他聯軍到來…
幾天之后,洛陽。
一大早,楊廣便帶人推著兩輛車板,來到了道宮之內,將所有士兵的身材數據交給了景添。
翌日,辰時過半,景添和楊廣同乘龍輿來到了城外,寧道奇和新晉‘大宗師’石之軒跟隨。
城外,幾萬禁軍聚集,無數百姓遠距離旁觀,各方探馬混雜其中。
出了城門之后,楊廣向景添躬身而拜:“仙師有勞,請展神通。”
景添緩緩頷首,飲下杯中之酒,將酒樽放下。起身,邁步。
下一瞬,景添的身影驟然消失不見,還是寧道奇第一個抬頭,這才吸引了其他人的視線,跟著舉目望去。
驚嘩之聲響起,外圍百姓無不立即跪倒,朝拜稱‘仙’。
楊廣靈機一動,立即帶頭跪倒,高呼‘仙師庇佑,請展神通’。
這一下,原本糾結的軍士也立即跪倒,跟著楊廣一同呼喊了起來,聲音遠震不知幾里。
一些隱蔽處,各方勢力的看客無不傻眼,他們即便再重視楊廣,也想不到朝廷居然會弄出來這么一個場面。
不好鶴立雞群,不管心思如何,各方看客同樣只好或跪或蹲地降低了身形…
景添并沒有關注周遭情況,在空中懸停之后,立即放出了神識,籠罩了整個洛陽。
各種計算瞬間完畢,景添緩緩閉上雙眼,雙臂緩緩抬升。
轟隆隆——
仿若地龍翻身,整個洛陽都城、連帶周邊區域的地面,突然微微顫動起來,低沉的轟鳴聲在天地間回響。
下一刻,道道驚呼之聲響起,很快成浪。
放眼望去,只見城墻之外的護城河水驟然下降,而河道則快速加寬,由原本的三丈、拓寬到了二十來丈,幾若成江。
大量泥土升空,繼續高去,并在不知多高的空中開始匯聚。
漸漸的,一個不知多巨的土球浮現在了高空,看之令人眼暈,叫人生恐。
直至最后一絲泥土匯聚在了土球之上,景添這才睜眼。
此時天地具靜,下方早已沒有了驚呼和朝拜之聲,因為所有人都被景添的神通壯舉所驚呆在了那里。
景添本來也沒在意那些,抬眼目視了一下那個土球,快速測出了數據。
滿意地點點頭,景添抬手向高空的土球一抓。
無聲無息間,土球驟然憑空消失不見,不等有人驚呼,景添的身影同樣消失…
空間中,景添于最低部的虛空中出現,而后立即將方才所在的世界靜止了下來。
微微吸氣,而后念頭一動。
別忘了,在世界珠空間里面,景添是可以主宰一切的。
如果在隋唐世界的話,景添想要弄出足夠武裝全軍的戰甲,即便是最容易制作的板甲,也不知具體要耗費多長的時間。
但在空間中則不同,就拿‘原子排列’這個能力來說,在其他世界的時候、需要景添動用能力去一點點地轉變。但在空間里面,景添僅僅一個念頭,便將直徑超過了兩公里的土球轉化完畢,將其變成了一個‘硬鋁合金’材質的金屬球。
接下來的步驟稍微繁瑣一些。
景添先是將金屬球分割成不等量的很多份,而后閉上雙眼,集中全部精神,開始給所有金屬重新塑型。
最先轉變那些體積最小的金屬塊,半個多小時之后,七萬多副全身板甲成型,這些是給那些身高一米七十多的士兵所用。
接下來工程繼續,景添開始制作下一批身高的板甲…
洛陽城外,所有人只覺景添突然消失了一瞬,而后又突然現身出來,仍舊懸立于空。
“仙師神通——”楊廣又是第一個拍馬屁的,接下來隨潮如流,軍隊和百姓也跟著附和開腔,再次朝拜不斷。
“楊廣天子,準備接納寶甲。”景添的聲音響亮地擴散開來。
“弟子尊仙師法諭!”楊廣高呼一聲,直起身后,氣勢非常地向著軍隊那邊用力揮手。
眾軍官立即將早就接到的命令下達,所有士兵紛紛凝神準備。
景添稍后片刻,這才衣袖向下輕揮。
下一刻,天空當中驟然亮起白芒,晃射人眼,待有人適應了光線,仔細看去,頓時再次失聲。
只見,景添后方的天空之上,居然出現了數不清的銀色天兵,各個懸立半空,令人感到殺氣騰騰,個個心臟如有手攥。
天地靜默之中,景添再次揮袖,隨著他的動作,空中的‘天兵’突然開始向下降落。
外圈的百姓無不恐懼后退,就連四大禁軍的士兵,也大部分雙腿顫動,若非強忍,恐怕早就下意識地后退了。
很快,‘天兵’終于降落地面,所有人再看,無不愕然一愣。
哪是什么‘天兵’,原來,那些‘天兵’僅僅是一副盔甲空殼罷了…
“仙、仙師神通!”楊廣在寧道奇的提醒之下回神,連忙高呼一聲,而后壓抑著狂喜,大聲向四大禁軍號令:“朕諭!收取寶甲!”
“喏!”一些回過神的軍官連忙齊聲喝應。
“喏——”幾萬軍士回神,狂熱地震天呼喊。
“哈哈哈哈——”楊廣笑得猖狂。
“向陛下賀!”寧道奇和石之軒對視一眼,而后雙雙微微一笑,齊聲向楊廣拱手。
“恭賀陛下——”被‘知識灌輸頭盔’催生出來的眾多官員,連忙齊聲附和。
“陛下仙福齊天!”魯妙子當不落后,笑著另起一言。
“陛下仙福齊天!”眾官員再次附和。
“陛下仙福齊天!”幾萬士兵震天吶喊。
“陛下仙福齊天!”周區百姓,拜服叩首,雜亂的聲音漸漸齊聚,令混雜其中的‘有心人士’,各個面色青白…
楊廣從來沒感到過如此之爽,也就是他體質好,換做李唐那一家子有遺傳病的,恐怕在這種狂喜之下,無不各個中風了。
“哈哈、哈哈哈哈…免禮、哈哈哈…”楊廣根本無法收斂住笑聲,一張嘴咧得露著后槽牙,揮袖高呼:“收取寶甲!哈哈哈!收取寶甲!”
在禁軍眾多統領的命令下,幾萬禁軍立即雄糾糾氣昂昂地跨步上前,來到板甲方陣之前,開始收取。
很快,大軍人潮便將寶甲裝車,運往事先準備好的儲存之地。
不到半個時辰,幾萬寶甲運送完畢,而高空中的景添則再次揮袖,放出了下一批。
楊廣笑得麻木了,百姓興奮得麻木了,一個只知大笑不斷,一個只知叩拜不斷。
雖然沒多久,百姓便都叩拜景添去了,但楊廣對此卻毫不在意,親切地把持住了寧道奇的手臂,指點著搬運寶甲的場面,不斷豪言肆語。
一批又一批的板甲被禁軍送往軍械庫,直至下午,景添這才將四十多萬副板甲全部從空間當中搗騰了出來。
沒有打招呼,景添也沒那份心思去接受朝拜,直接于空中跨步,身形瞬間消失,返回了皇宮中的道觀之內…
這一天,整個洛陽都是沸騰的,宮中大肆設宴,城中百姓仿若過節,夜晚燈火輝煌。
當然,各方探報也懷著萬分復雜的心情,將一份份情報傳遞了出去…
半夜,石之軒出得皇宮,途徑仍舊燈火輝煌的街道,回到了家中。
在書房落座,回想白天的場面,石之軒不由感慨萬分地一嘆,繼而又輕笑出聲。
拿起書案上的一份奏折,石之軒打算盡一盡他這新任‘尚書右仆射’的職責,結果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索性扔掉奏折,石之軒低聲呢喃:“秀心…快了,快了,再等一等…”
突然,石之軒話聲收歇,略微挑眉,向窗外看去…
:同事生日宴,回來晚了。明天、后天,大大后天,還有接著三場生日宴,x了哈士奇了,這禮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