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書振?
昊學接起電話來笑道:“吳大律師難得給我打電話啊!”
最開始因為吳書振的女兒練琴,惹得昊學發飆,一首碧海潮生曲,徹底讓這位鄰居家啞了火。
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后來得知事出有因,雙方恩怨化解,更因為昊學施展以氣御針治好了吳書振的患病女兒,關系進一步親近。
現在,昊學打交道更多的反而是吳書振的弟弟吳書華,這位大包工頭正在拼命幫昊學建醫院呢。
至于吳書振,昊學又沒什么官司要打,聯系得倒是不多。
“小昊這是責怪我呢?”
吳書振苦笑一聲,“這幾天往你家跑了幾趟,你都不在家,只好打電話了,本來想請你們全家好好吃頓飯的。”
嗯?聽起來還真是有事兒啊。
昊學收起了嬉笑的語氣,“吳哥太客氣了,有什么事情盡管說,也不用非得安排飯局的。”
“是這樣的。”
吳書振也沒有繞太遠的圈子,聽昊學說得誠懇,也就打開了話匣子:“自從小雯的病情好轉之后,她反而…更加痛苦。”
昊學默然,知道吳書振說的事情應該很客觀。
一個近20歲的女孩,之前被腦積水的病情壓迫了神經,智商停留在五歲水準上,整天叼著棒棒糖,嘻嘻哈哈的沒什么煩惱,除了病情發作時有些痛苦之外,光論這份沒心沒肺的快樂,許多健康的同齡女孩都比不上。
畢竟那時候正是她們學習、高考、戀愛等等這些事情集中爆發的年齡,稍有不順,便是無盡的痛苦。
可是現在,小雯在昊學的醫治下,病情已經痊愈。一個智力恢復正常的女孩子,再也沒有疾病做掩護,意識到自己只有五歲的水平,會背幾首可笑的兒歌。能簡單的自理生活…這哪是一個18歲的女孩子應有的狀態?
可是她不認識字,不懂得一切人情世故,心里著急卻暫時無可奈何,逐漸懂事后。當然會痛苦不堪。
吳書振嘆息道:“國內所有的熟人,知道小雯病情好轉,總要過來看看,表示祝賀。然而這種探望,每次對小雯來說都是一次折磨。她不愿意面對那些人依然是看白癡一樣的表情,她是個18歲的大姑娘了,也懂得羞澀,也想要被尊重,但是慣性形成,一時又難以改變…”
“所以,我打算帶她出國一段時間,一方面為了散散心,一方面也為了換個環境。如果有可能的話,甚至在國外從頭接受教育乃至定居。也是可以考慮的方向。”
吳書振似乎安排得已經很妥當了,最后跟昊學說道:“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家里的房子空下來沒人管,一旦有個大事小情的也是麻煩。小昊你離得最近,我想把鑰匙交給你,幫我看個家行不行?”
“行啊,那有什么不…”
昊學一口答應,話說到一半卻突然看到眼前的方士譽,不由得心中一動。
“怎么?你不方便的話就算了,我讓書華時不時回來看看。也是一樣的。其實我這一走,說不定就不會來了…”
吳書振的聲音有些傷感,顯然是為了小雯的事情難過,可憐天下父母心。
昊學笑道:“沒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吳哥,我想著幫你找個房客,你看好不好,保證24小時全天候幫你看家,出門都不走遠的那種。”
方士譽一看就是個宅男,除了練武之外也沒什么其他的愛好。若是能把他安排在吳書振的房子里,倒是一舉兩得。
吳書振猶豫了一下,找個租客的方案他當然也考慮過,就是擔心對方不靠譜,把房子弄得烏七八糟,自己要是回來,看著更鬧心,說不定還得重新裝修。
“房客…靠得住嗎?”
“放心吧,都是實在朋友,保證除了用個床之外什么都不動,你啥時候回來,都還是原汁原味的家,還多了點人氣兒呢!”
“那好。”
吳書振答應下來,相信昊學找的人也不會太離譜。
“行啦,你的住處搞定了!”
昊學放下電話,笑著對方士譽說道,“跟我做個鄰居。”
方士譽當然是求之不得,臉上情不自禁露出笑容來。
“這些東西怎么辦?”
兩個男人都好說,身無長物…呃、其實長物還是有的,只是不能時刻都長,否則那是病。
問題是杜月茹這丫頭走得匆忙,那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還堆在廳里呢。
光看那滿滿一箱姨媽巾,這住個三年都夠了!
畢竟一個月也就用那么幾天,又不是日經…
“扔著吧,反正這房子我也不常來。”
昊學連自己屋子都懶得收拾,何況幫別人收拾東西了,索性當了甩手掌柜,說走就走。
“我來開車吧?”
到了悍馬車跟前,方士譽居然主動請纓要當司機,倒讓昊學詫異了一下。
“你還會開車?”
昊學莫名驚詫了一下,這家伙除了練武之外居然還練車,奇了個葩的。
方士譽一言不發地爬進駕駛位,居然還很熟練的樣子,昊學樂得省點力氣,回京都得個近倆小時呢,有個司機也不錯。
“我回來啦!”
昊學沒有特意跟何婉君打招呼,故意給她們一個驚喜。
“昊學哥哥?!”
何婉君開的門,先是一喜,隨后便是一驚。
怎么…還多了個男人?
昊學哥哥帶女人回家來,那倒不稀奇,可現在…怎么連男人都帶了?
看上去倒是眉清目秀的!
前些天打電話,說是跟一個女警察混在一起呀,這些天她還和歆姐閑聊,打賭說昊學這次回來,能不能直接把女警帶回綠柳莊別墅,可到頭來女警沒帶回來不要緊,怎么變了個男的。
昊學笑道:“就你自己在啊,歆姐…”
剛想問問趙歆在不在家,目光向里張望一下,也不禁愣住了。
屋里有個男人?
我擦,我才不在家幾天啊,怎么這都開始往里領男人了?還有王法嗎!
于是,昊學和何婉君愣了片刻,異口同聲地說了一句:
“這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