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電話暢通,昊學把一腔邪火都發給了油門,悍馬車趁著夜色在寬敞的馬路上橫沖直撞,如同一頭發情之后找不到伴侶的洪荒巨獸。●⌒,
何婉君重新穿好衣服,臉上仍然掛著紅暈。
她知道昊學哥哥一定是有天大的事情,否則的話,臉色不至于這么難看…
當然難看!
昊學一回到家,連和曉燕她們打個招呼的心情都沒有,一頭鉆進自己那間屋子里,惡狠狠地把手機摔到床上。
我去你大爺的韋春花!
今天你要是不把怎么能把電話打過來的秘密給老子交代清楚,老子調集一個重炮連隊,炸平你的麗春院!
不對,臥槽了倒是忘了你們這個行業最不怕的就是炮。
昊學氣得直喘粗氣,車開得飛快,到家只用了10分鐘,韋春花那邊居然還在繼續,這客人的戰斗力可以,比韋大寶強。
那我現在算什么?
昊學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定位活像是個在門口排隊等待的嫖客,還是對韋春花死心塌地不肯換人的那種。
這都什么操蛋事兒!
半個小時以后,終于聽到了韋春花甜得發膩的職業化道別:“大爺慢走,要記得常來呀!”
特么的你懷著孕呢自己不知道?還真是敬業!
韋小寶在這種條件下都能破殼而出,難怪是這么個混不吝的性子。
“韋春花,能聽到我說話嗎?”
強壓著火氣,昊學冷冷地問了一句。
韋春花剛剛把客人塞到自己肚兜里的銀子拿出來,掂掂重量,有點小開心,猛然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嚇了一大跳。
我勒個去,還有人沒走?
不對啊,上一個客人剛走,前一個客人也是我親自送出門的呀!
誰無恥到這個地步。藏在自己屋子里聽戲?
啊喲剛才那場可有點激烈,不能便宜了這孫子,要給錢的!
“誰?給老娘出來,是院子里的人還是哪家不開眼的小混混?辣塊媽媽不開花。趕緊麻溜自己爬出來,別讓老娘揪你出來!”
她罵得無所顧忌,因為一般來說有錢人不會干這種事,還藏起來聽個響?
只要錢到位,我不管你來多少人啊。何必這么遮遮掩掩。
所以,沒錢老娘還怕你個蛋,先罵死這個沒道德底線的家伙再說…
昊學差點把手機砸了!
本來就窩一肚子火,就想問明白這韋春花用什么法子打過來的電話,平白無故就挨了一通揚州俚語的瘋狂無腦噴。
韋小寶是麗春院的罵戰專家?
那只是因為他媽媽早已經過了爭霸江湖的階段了,早就達到了無罵勝有罵的至高境界。
兒子都恐怖如斯,做娘親的可想而知,所以韋春花翻了臉,把剛才對客人時的假溫柔收了起來,簡直是昊學從未領略過的神一樣的存在。
“閉嘴!”
昊學忍無可忍。怒道:“你懷了孩子自己不知道?不知道積點陰德!”
韋春花一邊罵一邊也沒閑著,床底、柜里、窗簾后面,查了個遍,沒人那…
這可就讓她有點心里發毛,人影不見,說話偏偏還清晰無比,這是人是鬼?
對于未知事物,越是文化程度低的人,恐懼越深。
韋春花的文化程度…約等于0。
所以她不禁有些害怕,也不敢再罵了。罵人她從來不虛。罵鬼…可沒那個膽子。
“壞了孩子?”
韋春花心中一動,以自己的職業素養,這種事絕不會無端發生,就比如說剛才那位。就算他是陽頂天、球千丈、戶必裂…也絕不可能在自己身上留下什么子孫根。
唯一的可能是…那位公子!
想到這里,剛才還罵聲高亢的韋春花,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純真的笑容,是的你沒聽錯,是純真這個形容詞。
莫非,那一夕之歡。真的有了結果?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的?”
昊學心想我特么當然知道,我還有錄音呢!
不光知道這個,我還知道你兒子叫韋小寶,你孫子叫韋虎頭和韋銅錘,你孫女叫韋板凳!你兒媳婦兒一大堆我懶得點名。
“別管我怎么知道,估計一兩個月內就見分曉。你先給我說明白,怎么打電話過來的?”
“殿…畫?那是什么畫?對不起,客官請自重,小女子是賣身不賣藝的。吟詩作畫什么的我不在行,也不是麗春院的特長服務項目,要不貴客您去翠桃居看看?”
她現在心中有點甜蜜也有點忐忑,甜蜜是疑似懷孕的事兒,忐忑當然是因為這個不見蹤影的怪人,讓她不敢得罪。
昊學一拍腦門,心想就算她能撥過來號碼,手里也絕對沒有一個諾基亞什么的神器,不然韋春花就成了穿越黨了!
諾基亞沒有,不過這女人,倒算是喏,雞呀!
“我是說,你是怎么能和我說話的?”
“貴客此言何意?是您先和我說話的…”
韋春花一頭霧水,只覺得此人說話前言不搭后語,要不是透著詭異,早就繼續開始罵戰了。
昊學眨了眨眼睛,竟無言以對,這話和她怎么就說不明白了呢!
他相信韋春花的驚訝是真的,她絕對不是有意要撥通號碼,和300多年后的一個小青年聊聊天談談人生理想。
可能性比較大的真相應該是:這韋春花無意中觸發了什么開關、事件之類的東西,讓電話打了過來,類似于手機放兜里不小心誤觸的撥號。
現在昊學想知道的就是,這個開關在哪里,事件又是什么事件,這對他很重要。
如果能研究明白這個,很多事情都會方便許多。
最起碼昊學要插手某件大事,不用一天三遍的刷新通訊錄。
比方說光明頂之戰吧,他只需要和張無雞說說清楚,到地方了給我打電話,那就一切ok了。
那天他可是什么都沒干,手機一直刷刷刷。否則的話,要是剛好忙著和曉燕他們做些羞羞的事情錯過了時間,張無雞自己去找滅絕師太救五行旗,那老賊尼一掌就能拍得他魂飛魄散…
“那你把剛才半小時…呃、就是兩刻鐘以前,都發生了什么事情,給我從頭到尾說一遍,任何細節都不要遺漏!”
昊學看看表,必須得弄明白打電話過來的時間點,這韋春花到底怎么撥通的號碼。
可是,韋春花臉上竟然有些忸怩,“貴客要是有需要,春花可以做主,給您打個折扣的。何必聽別人的事情過干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