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特蒙德對外公布的大名單中,嚴閔出現在了里面。
但這對于嚴閔來說不是第一次,他不是第一次入選歐冠比賽的大名單了。
歐冠第一場比賽,多特蒙德客場挑戰那不勒斯,嚴閔就進入了十八人名單。
不過那場比賽他并沒有上場,而且那場比賽周易被撞致昏迷,他能不能出場比賽也不是大家關注的重點了。
而這一次,大家都在關心周易能不能在對陣阿森納的時候出場,所以他嚴閔進沒進大名單,也變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所有人都在大名單中找周易的名字呢。
但是他們沒有找到。
“…周易將不會隨隊去倫敦…”多特蒙德的主教練克洛普在接受媒體采訪的時候很明確地說道。“雖然他已經開始和球隊合練了,但我們認為他的身體狀態還沒有調整到最佳…在周易恢復這個問題上,我們會謹慎小心的…”
這真是讓媒體,尤其是中國記者失望之極。
有人擔心克洛普說的只是托詞,他們擔心周易變成第二個京多安。
最開始京多安受傷的時候,多特蒙德官方信誓旦旦表示他只需要休息兩周,結果后來兩周變成了一個月,現在一個月變成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傷愈…
周易會不會也變成那樣?
一時間,媒體和球迷當中充斥著對周易身體的擔心。
對此,周易也不得不站出來辟謠了。
“我感覺很好,但出于謹慎起見不去倫敦。我服從教練組的安排,為了一個更好的我,請大家耐心等待。”
雖然有很多球迷對他表示了支持和祝福,但也還是有人擔心周易說的也是掩飾的話。
除非周易出場比賽,否則關于他的猜測恐怕都不會消失…
當克洛普帶著球隊去倫敦之后,布拉克爾訓練基地里顯得有些安靜。
今天是比賽日,那些沒有隨隊去倫敦的球員也不用來訓練基地,他們可以在家休息。
訓練基地只有各年齡段的梯隊在訓練。
所以當周易來理療室找科塔娜的時候,后者有些吃驚。
“布勞恩博士說你的身體已經徹底恢復了,不用再做按摩針灸什么的。”科塔娜看著門口的周易說道。
“我自己覺得還是應該鞏固一下。”周易揉著后頸窩說道。
科塔娜不說話,就這么盯著周易。
周易被她看的心里有些發毛,繼續解釋道:“呃,今天早上起來之后覺得這里有些發緊…”說著他還僵硬地活動了活動脖子。
“趴著吧。”科塔娜沒有再聽周易的解釋,她指了指理療床。
周易高興的脫掉了上衣,著上半身趴到了理療床上去。
科塔娜開始為他做針灸。
“你不去倫敦,搞得我們醫療組很被動…”科塔娜一邊針灸一邊隨口和周易聊著。
“啊,為什么?”周易很奇怪。
“外面都在說多特蒙德的隊醫組光拿錢不干活,本賽季傷兵這么多,都和我們醫療組工作不力有關。”科塔娜說道。
“這不是胡扯八道嗎…”周易一激動,想要翻身解釋,結果觸動了銀針,痛得他連忙趴了回去。
“別動。”科塔娜輕輕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醫療組又不是今年才開始做事的,前幾個賽季傷病那么少,他們怎么不說是你們的功勞呢?”周易趴在床上還在為科塔娜他們鳴不平。“今年只是我們運氣不好…”
“嗯。”科塔娜點了點頭。
隨后房間里陷入了一陣沉默。
科塔娜摘除了銀針,開始為周易按摩。
她的手掌在周易的肌肉上游走,感受著線條和棱角。
穿著衣服看不太出來,其實周易已經比以前強壯多了。科塔娜還記得周易剛剛來自己家寄宿時,那小身板讓她嘲笑過,根本不是踢球的料。
沒想到不僅踢上了職業足球,還踢成了歐洲一流,不…也許是世界一流。
這個小男孩真是打破了她很多舊有觀念。
但最顛覆的是他已經如此有名氣了,如此成功了,卻沒有發生什么變化。
她見過太多球星成名之后飛揚跋扈的事跡新聞媒體總是樂于報道球星們的八卦消息,他們管這個叫做“軼聞”。
本來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或者說是貧民孩子,一旦有錢了之后,很容易迷失自我。他們流連于夜店和酒精中,沉醉于女人的溫柔鄉里,很多球場上光芒四射的球星,私生活其實非常糜爛,不堪入目。
但是在周易身上,科塔娜卻沒有看到絲毫這樣的改變。
他還是和當初第一眼看到時那樣。
但不是說他還像當年那樣青澀懵懂,其實他發生了很多變化,他變得更成熟,更有名氣,更有氣質,甚至是更有魅力了…
想到魅力,科塔娜罕見的臉一紅,不過很快臉色就恢復了正常。
讓她對周易刮目相看的額,還是來自于周易從來都沒變過的赤子之心,無論是對足球還是對身邊人,科塔娜都能感覺出來,這個大明星并沒有隨著他成名、有錢就發生質變。
當然,科塔娜也不敢保證周易以后就不會發生改變,但到目前為止,周易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周易。
“你父母還在多特蒙德嗎?”科塔娜突然問道。
“對啊。本來說住一個月的,但是我受傷了嘛,他們就沒有急著走了…所以這么說起來,其實受傷也不見得一定是壞事,哈哈!”周易說著笑了起來。
“神經病,哪有這么說的…”科塔娜白了周易一眼。
“但你父母他們總歸是要回去的,對不對?”她又問。
“是啊…”周易嘆了口氣。“他們在這里住著其實很不習慣。語言不通,平時連門都不怎么出。以前我覺得自己賺了錢,可以好好孝敬父母了,把他們接到我身邊來,共享天倫之樂。可是當我真的這么做的時候,我才發現事情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怎么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有我的,他們也有他們的。如果我為了別人眼中的‘孝’,而強迫他們放棄自己的生活,我覺得那反而是‘不孝’。他們想我了,可以飛過來看望我,但他們總還是要回國的。那里有他們的工作、朋友和生活,他們不屬于這里,留在這里不會高興的。就像我媽一樣,當初我拼命想要說服她辭職,因為我現在賺的錢已經不需要她工作了,但她不愿意…”
周易開始為科塔娜說起他和他媽媽之間的故事,從他小時候踢球被媽媽反對一直說到了他現在踢出來了之后,勸他媽媽辭職未果。
科塔娜就安靜地聽著。
她發現在周易的媽媽和自己的媽媽身上,也曾經有過相同點。都是對子女有很強的掌控欲,總希望孩子按照自己的規劃來生活。但那怎么可能呢?小時候還無所謂,一旦長大了,有了更多的自我意識,就必然會發生矛盾和沖突。
講完了故事,按摩理療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科塔娜示意周易起來穿衣服。
周易很意外:“不拔火罐了?”
“你還想做我的實驗對象啊?”
“有什么不行的嗎?”周易反問。
“當然不行。拔火罐也不能隨便拔的。”科塔娜搖頭,拒絕了周易。“拔多了身體反而會出問題。”
周易還在努力:“我覺得火氣重,去去火氣嘛…”
“火氣重找個女人去。”科塔娜白了他一眼,這死皮賴臉的樣子和當初倒也一模一樣…
“我這不是找你來了嗎?”周易順嘴說道。
說完兩個人卻都是齊齊一愣。
從字面意義上來說,周易說的沒錯,他來找科塔娜拔火罐,科塔娜是個女人,所以他是找的女人,沒毛病。
可是科塔娜所謂“找女人”可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有一個隱藏含義,這個含義也不難理解。
于是周易這句回答當然會被理解成另外一層含義,或者說他究竟想表達什么意思,誰又知道呢?
周易意識到自己這話里面的乾坤之后,有些尷尬,他連忙套上衣服,然后有些慌張地跑掉了:“那什么,我先走了,再見…”
科塔娜沒有給他回應,她似乎也還沒有回過神來呢…rw
,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