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特蒙德的隊醫布勞恩博士上場了,在他給馬克治療檢查地時候,周易就在他旁邊站著,其他的多特蒙德球員們也陸續跑了過來。風云網 馬克在球隊中的人緣不錯,一方面是他純正的南看臺出身,另外一方面他為人低調和氣,不惹麻煩,性格不錯,自然也不會有人對他不爽了。
他的受傷也牽動了不少人的心。
隊長魏登費勒沒有上前,而是留在后面向主裁判抗議頓涅斯克礦工隊剛才不夠有體育道德表現,他認為在馬克受傷之后,頓涅斯克礦工隊的球員們應該主動把足球踢出去,造成死球狀況,好讓多特蒙德的隊醫能夠進場為馬克治療。
但頓涅斯克礦工隊沒有這么做,周易是迫不得已才直接上手抱腰的,所以主裁判不應該對周易這么嚴厲,還給周易一張黃牌。
周易現在壓根兒沒把那張黃牌放在心上,他皺著眉頭站在馬克的身邊,擔心情況會很糟糕。
馬克剛剛經過了一年多的重傷,傷愈復出剛半年,就又要遭遇傷病的話,讓周易很為馬克的未來感到擔心。
沒想到馬克情緒卻很正常,看到周易緊皺著眉頭的樣子,他還沖周易笑著說:“你在向我的遺體告別嗎?”
周易很意外,他沒想到馬克竟然還能說得出玩笑話來 “只是肌肉拉傷而已,我很清楚,周易,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說完,旁邊檢查的布勞恩博士也給出了答案:“嗯,肌肉拉傷。但并不輕松,馬克。”
聽到這句話,馬克聳了聳肩。
周易就這么愣愣地看著馬克,不能理解為什么馬克能夠如此淡定自若。
主裁判上來詢問布勞恩博士是否需要擔架,布勞恩博士本來是想要點頭的,但馬克卻說:“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就是走得慢點而已。”
布勞恩看了看他,然后說:“那我扶你下去吧。”
隨后馬克有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在布萊恩博士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下了球場。
因為多特蒙德已經用完了全部三個換人名額,而馬克又無法重返球場,所以多特蒙德接下來只能十打十一,不過好在剩下的比賽時間已經不多了,頓涅斯克礦工隊并沒有能夠利用這個機會再進一球。
當主裁判吹響全場比賽結束哨音的時候,多特蒙德在客場2:2逼平了頓涅斯克礦工隊,他們拿到了兩個客場進球,回到主場晉級的希望很大。
但是這個結果其實并不能讓多特蒙德的支持者們感到滿意,因為大家原本的期望是在客場擊敗頓涅斯克礦工隊的。現在不僅客場沒有贏,還有球員受傷。
馬克的受傷恐怕才是這場比賽多特蒙德最大的損失。
在賽后新聞發布會上,克洛普也回答了有關馬克的傷情問題:“我們現在還不能確定他的傷有多嚴重,要等我們回到了多特蒙德,才能確診。我希望不是很嚴重”
克洛普說起來這個問題是滿臉憔悴,他肯定已經多少知道了具體傷情,但當著新聞媒體的面,他不好說的太明白。
可是記者們也不傻,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馬克的傷恐怕不會太輕 果然,回到多特蒙德之后,多特蒙德俱樂部官方宣布馬克瓦格納在對頓涅斯克礦工隊的比賽中大腿肌肉拉傷,將最少缺席一個月的比賽。
缺席一個月的比賽,和馬克之前的重傷一年比起來似乎很短暫,但是考慮到馬克在傷愈復出之后,一直都在上升期,那么這個一月的缺陣簡直就可以被看做是兜頭潑下的一盆冷水了。
這次受傷很可能會打斷他的狀態,而且這次受傷也讓人們開始擔心經歷過之前嚴重傷病的馬克瓦格納是否會從此變得容易習慣性受傷?
肌肉拉傷本來就容易變成頑疾,但比肌肉拉傷更可怕的是其他傷病也會找上馬克,最終讓他變成一個職業球員談之色變的“玻璃人”。
多特蒙德本地的媒體都在討論馬克的這次受傷,和馬克的受傷比起來,多特蒙德在客場沒有拿下頓涅斯克礦工隊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問題了。
作為南看臺出來的球員,馬克在多特蒙德球迷當中人氣很高。多特蒙德球迷們都希望馬克能夠在多特蒙德取得成功,他的身上寄托著無數南看臺多特蒙德球迷們的期望。
所以在他重傷一年的時候,不少球迷都為之傷心流淚。
好不容易傷愈復出了,復出就有進球,接下來狀態也不錯,雖然不是場場,但表現都很好,也接二連三都有進球。
正在大家都期待著他重新上路的時候,傷病卻又一次找上了他。
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不少馬克的球迷心都碎了。
不少人擔心遭到這種接二連三的打擊之后,馬克會消沉下去。
周易也是這種想法,所以當他來到馬克家之前,是準備了一肚子話打算開導馬克的。而且“代斯勒”這個名字是絕對不能被提及的。
但是當他敲開馬克家門的時候,讓他很吃驚的是,來給他開門的竟然就是馬克本人!
“咦?”他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看著馬克。“你你怎么來了?”
“這話不是該我對你說嗎?”
“呃,不是,我是說怎么是你來開門?你能下地走路了?”
“借助拐杖的話,是可以。”馬克把他放在門后的手拿了出來,那上面握著一個拐杖。
周易不敢讓馬克久站,連忙進屋,坐下來說話。
“我真的很意外,是你來給我開的門”進屋之后,周易還在感慨。
馬克的媽媽,瓦格納太太在旁邊說道:“本來我要來給你開門的,但是他偏要自己來”
馬克笑道:“我只是不想讓你看到一個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我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會看到那樣的情形?”
周易撓了撓頭,這話不好回答,但他確實心里有過類似這樣的畫面:在拉著窗簾的房間里,馬克躺在床上,對于他的到來毫無反應,頭偏向一邊,昏暗的燈光照不到他的臉,室內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令人壓抑和絕望。
但實際來了之后,馬克家里窗明幾凈的,馬克穿著居家服就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臉上掛著笑容,要不是他手邊的拐杖的話,壓根兒都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剛剛因為受傷要缺陣一個月的人。
“我本來準備了很多話,想要來開導你的,馬克。但是現在我覺得也許用不著了”周易攤開手。
“是啊,我曾經因為受傷缺席過一年的比賽呢,現在只是休息一個月,我都覺得不算什么事兒了!”說到這里,馬克笑了起來。
周易注意觀察他的表情,但他也看不出來馬克這是在強作歡顏,還是真的如此輕松。
所以最后周易準備的那些話都沒說,他也沒有繼續去問馬克的傷情,他在馬克家里吃了頓午飯,下午和馬克在他的房間里玩了一會兒足球游戲對戰。
然后在下午四點鐘的時候告辭了馬克一家。
坐在回家的車上,他還在仔細回憶這一天里馬克的表現,他實在是找不到任何馬克強顏歡笑的痕跡。
他是希望馬克能夠豁達面對人生中的一些挫折的,可是當馬克真的如此豁達的時候,他卻又有些難以理解,想不通馬克是怎么自己就釋然豁達的這個發夾彎真的這么好轉嗎?
又或許是肌肉拉傷休息一個月,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傷病,不用太在意?
回到公寓中,周易一直到睡覺都沒有看到科塔娜回來,想來她應該是下班之后直接回了自己的家。
這個細節讓周易又為馬克擔心起來。科塔娜回去住,十有是和馬克的傷有關。
這么一想的話,馬克的傷似乎并不輕松啊 不過現在的周易能做的十分有限,既然馬克自己能想通,那也沒什么好說的。
身體上的傷病是可以治的,怕就怕心理上的傷病。他實在是不希望馬克成為第二個代斯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