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冠四分之一決賽的抽簽結果出來之后,多特蒙德的本地媒體已經開始迫不及待憧憬和皇家馬德里的對決了。(最穩定)
不過對于克洛普和他的球隊來說,有更現實的任務,那就是確保聯賽冠軍。
聯賽還剩下八輪,多特蒙德現在領先第二名勒沃庫森五分。
雙線作戰還是對這支年輕的球隊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聯賽第二十七輪,多特蒙德在主場面對美因茨,而勒沃庫森則在主場迎戰沙爾克04。
這場比賽,周易打滿了全場,并且在比賽中送出一次助攻,還有一個進球,表現非常出色,幫助多特蒙德在主場4:0擊敗了美因茨。
雖然勒沃庫森在主場2:0擊敗了狀態不佳的沙爾克04,但也還是沒辦法進一步拉近他們和多特蒙德的積分差距。
賽后,克洛普給球隊放了一天假,所有在這場比賽中出場的球員第二天都可以不用去訓練基地訓練。
周易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他睡了一個懶覺,比平時稍晚了一些時候才起。
不過雖然是睡懶覺,卻并不代表他真的就在偷懶,實際上多睡一會兒,他還可以在虛擬空間中多練一會兒呢…平時要不是因為要繼續增強體能,他得早點起來晨練的話,其實他也還是會睡懶覺的…
從上下來之后,他站在地上伸了個懶腰,整個身體好好的拉伸了一下。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體卻僵住了。
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的左大腿后部肌肉有些發緊生痛。
不是那種針扎一樣的刺痛,但確實是會讓他不舒服的痛。
他又嘗試著拉伸了一下左腿大腿——他將右腿往前伸,然后弓步,左腿拖在后面,拉直。
左大腿后部肌肉的那種不舒服感覺又來了。
周易皺起了眉頭。
他換了一條腿,左腿前弓,右腿向后蹬,伸直。右大腿后部肌肉并沒有如左腿那樣的不適感。
他不是沒有在一長烈的比賽后感到肌肉酸痛,在他剛剛加入多特蒙德的時候,別說是激烈的比賽了,結束了一天高強度的訓練之后,他第二天起也會感覺到肌肉酸痛。
但那種肌肉酸痛的感覺最近一個賽季他已經很少能夠感覺到了,而且那種酸痛往往都是全身好多部位的酸痛,但這次只有左大腿后部有不適感。
雖然不是很嚴重,但周易還是有些在意。
他開始穿衣服,在心中猜測著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不過一直到他穿好衣服,他也沒想出個原因來。
只好繼續皺著眉頭去洗漱。
一出門就遇到了科塔娜。
“早安。”科塔娜向他打招呼。
“早安。”周易皺著眉頭心不在焉地回應,然后從科塔娜的身邊經過,徑直走向了…廚房。
“你要去廚房洗漱?”科塔娜提醒他。
周易這才反應過來,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然后轉身向衛生間走去。
等到周易從衛生間里洗漱完畢出來之后,他的眉頭還沒有舒展開,哪怕是坐下來吃早飯的時候也是如此。
坐在他對面的科塔娜終于忍不住問道:“早餐不好吃?”
“啊?不,沒有。”周易連忙搖頭。
“那你干嘛一直皺眉?你牙痛嗎?”
“牙倒是不痛,痛的是…”周易把自己一直在思索的問題告訴了科塔娜。
聽完周易的話,科塔娜將餐具推到一邊,站起身來。
周易則抬頭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把褲子脫了。”科塔娜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
周易慌了,捂住了自己的褲襠:“你要干嘛?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科塔娜白了他一眼:“想什么美事呢?我只是給你檢查一下。”
周易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牛仔褲,這才反應過來,在俱樂部里隊醫給做檢查的時候,一樣也得換條褲子…
“也要脫嗎?”周易又抬頭問。
“。”科塔娜淡淡地說。
周易嘿嘿地笑著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很快他換了一條短褲出來。
科塔娜指了指沙發:“趴著。”
周易聽話地趴了上去,然后就感到科塔娜的手觸碰到了自己的右大腿后部肌肉。
他“嘶”了一下。
“有這么嚴重?我才剛剛碰到你的皮膚…”科塔娜很意外。
“不是,手涼…”周易委屈地說。
現在雖然是三月份了,位于德國西北邊的多特蒙德在上午氣溫還是挺低的,只穿了一條短褲的周易怕冷。
周易是背對科塔娜的,他看不到科塔娜的表情,但他可以猜得到科塔娜這個時候肯定狠狠地白了自己一眼。然后他縮起脖子,準備再次迎接科塔娜冰涼的手指。但他沒感覺到科塔娜的手重新放上來,而是聽到一陣沙沙沙的聲音,于是他回頭望了一眼,發現科塔娜正在將兩只手放在一起互相搓。
科塔娜一邊搓手對周易說:“趴好。”用命令一樣的語氣。
周易就乖乖地重新趴了下去。
沙沙沙的聲音還在他身后繼續,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失,然后周易感覺到自己的右腿被一只溫熱的手掌覆蓋住了。
“還涼不?”科塔娜的聲音響了起來。
“呃,不,不涼了…”
隨后科塔娜開始用指尖在周易的右大腿上游移按揉,摸得周易大腿那里麻酥酥癢癢的,這種感覺讓他有點…忍不住心神蕩漾了。
但就在周易的小心臟剛剛有點要飄起來的時候,一陣疼痛毫無預兆地沖入了他的腦海,讓他忍不仔了起來:“啊!輕點輕點輕點輕點輕點輕點…”
科塔娜的手拿開了:“你昨天比賽快結束的時候是不是停下來揉了揉這里。”
周易愣了一下:“對,是有這么一檔子事兒…”
昨天他打滿了全場,發揮非常出色,不過在比賽進入傷停補時的時候,他在一次傳完球之后,卻停下來摸了摸左大腿后面,因為他當時感覺到自己發力的時候有一點不對。
不過要說痛呢,也不痛,就是感覺肌肉有些發緊。
他按了按之后,又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沒覺得痛,就沒管了。
后來他干脆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要不是科塔娜提起來,他恐怕一時半會兒都不會想到哪兒去。
“難道是那個時候…”
“要不然你以為呢?”
“我還以為是我起伸懶腰的時候扯到了呢…不對,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比賽快結束的時候…”周易突然反應過來,他扭身回頭看著科塔娜笑,“哦——沒想到你也會看我的比賽啊!”
“別自作多情,我是看我弟弟的比賽。”面對周易戲謔般的笑容,科塔娜面無表情地說。
“但是馬克在第七十七分鐘的時候就被換…”周易話沒說完,就被科塔娜的斷了——那手又按在了周易感到痛的地方。
“輕輕輕輕輕點…”周易被嚇的驚叫連連。
“真的很痛?”科塔娜按著問。
周易在被嚇了一跳之后也反應過來,他歪著頭仔細感受了一下,然后說:“好像…也不是那么痛…”
科塔娜繼續按,周易則繼續感受,確實沒有他以為的那么痛。最開始那陣痛應該是在自己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大腦的一種應激反應,其實…真沒那么痛。
“有刺痛感嗎?”科塔娜按著周易感覺到痛的地方問。
“呃…沒有。”周易搖頭道。
“你確定?”科塔娜又用力按了按。
“確定。真沒有。”周易說道。
又按了一圈之后,科塔娜把手收了回來:“肌肉拉傷。”
“啊?”
“肌肉拉傷。”科塔娜重復了一遍。
周易整個人從身體到臉部表情都僵住了,就好像科塔娜說出來的是一句石化魔法的咒語一樣,將他瞬間凍住。
“干嘛?”科塔娜見他這樣子,問道。
“肌肉…肌肉拉傷?”周易說話都結巴了。他這可不是在學老郭…
“你不要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科塔娜說。“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肌肉拉傷對于職業運動員來說這個詞匯并不陌生,就算周易不是一個球員,還是個球迷的時候,他也多次聽說過這個詞。
因為媒體會告訴球迷,肌肉拉傷是一個會反復發作的“頑疾”,所以一旦拉傷過的地方在以后稍不注意就可能會再次拉傷,拉傷的幾率會比以前高。肌肉拉傷雖然不是膝蓋半月板骨折、十字韌帶撕裂這樣的嚴重傷病,但卻會伴隨球員的職業生涯,時不時地出來搗亂一下。
這也是周易所擔心的原因所在,如果自己的左腿是肌肉拉傷的話,先不說要缺陣多少場比賽,他才二十歲,職業生涯最起碼還有十五年,這十五年里一直都會有一個肌肉拉傷的陰影伴隨左右嗎?
科塔娜卻看出了周易的擔心。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周易問。
科塔娜伸出了三根手指頭:“肌肉拉傷有三種程度,第一種肌肉的細微損傷,第二種肌纖維的部分撕裂,第三種肌肉斷裂。”隨后她收掉了后兩根指頭,對周易說:“而你是最輕微的第一種。”
雖然聽到自己是“最輕微的”一種情況,這好像是一個好消息,但周易卻還是有些懷疑,問道:“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沒有刺痛感嗎?”
“對,沒有…”
“如果你是肌纖維撕裂的話,就會有刺痛感,而且你會感覺你的右腿這個地方使不上勁了。”科塔娜把手放在周易感覺到不舒服的那個地方。“如果你是肌肉斷裂的話,我按著這里,會明顯感覺到有凹陷,因為你的肌肉組織斷開位移了。”
周易自己反手摸了上去,按了按,確實沒按到什么坑。
見自己真是最輕微的一種狀況,周易長出了口氣:“最輕微的就好,最輕微的就好…”
他反復絮叨著,活像一個祥林嫂。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