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更衣室之后,周易撲向了已經在里面的格策:“你小子見死不救!”
“什么啊?”格策用手招架著周易的雙手,一臉迷茫。
他們倆的動靜也吸引了更衣室里其他球員的注意,見更衣室里來了一個陌生面孔,還一上來就去掐格策的脖子,便都圍了上來。
“我在大門外叫你的名字,想讓你向保安證明我確實是球員,結果你連頭也沒回一下!”周易惡狠狠地說。
“難怪我聽到了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格策拖著下巴說道。
“要不是古道熱腸的凱文…”
“等等。”格策反應過來,“所以說,你被保安當做球迷攔在外面了?”
周易從動作到表情都僵住了。
“哈哈哈!”格策開心地大笑起來。
不光是格策在笑,圍觀的其他一線隊球員也都哄笑起來。來訓練的一線隊球員竟然會被保安當做球迷拒之門外,這確實聞所未聞,實在是太搞笑了。
在大家的哄笑聲中,周易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這樣子,確實像個球迷,周易。運冇動衫,雙肩書包,最重要的是…這頂BVB的帽子。”
說話間,格策拿過帽子,發現帽檐上有簽名:“這是…大十字?”他抬頭看向格羅斯克羅伊茨。
格羅斯克羅伊茨走了上來:“我也是才知道周易原來是我的粉絲,我很高興,所以給他簽了個名。”
“你什么時候是大十字的粉絲了,周易?”格策奇怪。
“你就當我是吧,作為他帶我進來的報答。”周易攤開手說。
格策抿嘴笑。
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聽說過一線隊要來幾個青年隊的球員,跟著一起集訓,這在夏季集訓中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兒,所以并沒有太在意。
現在看來,除了大家都認識的格策之外,這個人就是另外一名被從青年隊抽調上來的新隊友了。
大家笑完,格策對周易說:“好吧,作為我沒把你帶進來的補償,我給你介紹一下大家…”
沒想到周易卻搖頭:“不用了,馬里奧。我都認識的。”
“你都認識?”格策很奇怪。
周易先做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周易,來自中冇國,我是從青年A隊來到一線隊參加集訓的。我和馬里奧是隊友。”
他看了一眼格策,然后扭頭看向了一個個子高大,梳個中分發型的壯冇漢:“這是我們的主力門將羅曼.魏登費勒。在球隊效力七年,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魏登費勒朝周易豎了個大拇指:“小子,有眼光!”
周易又看向了另外一個大冇漢:“這位是我們的主力后衛馬茨.胡梅爾斯。剛從拜仁慕尼黑轉會過來,之前已經在多特蒙德租借效力過一個半賽季。在防守中出腳果斷準確,球風干凈。”
冇胡梅爾斯有些驚訝:“咦?你很了解我啊?”
周易并沒有回答胡梅爾斯的問題,而是看向了下一位隊友。
就這樣,他不僅僅挨個叫出了這些隊友的名字,還把他們的簡單履歷和踢球風格都說了出來,這讓一屋子的一線隊球員們驚訝不已——他們以為這么了解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而這么了解他們所有人的恐怕只有克洛普了。
可是這個剛剛升上一線隊的新人,為什么會這么懂?
看著大家驚訝的目光,周易笑道:“我在南看臺看過你們的比賽,我是你們的粉絲,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另外,我也會用搜索引擎,哈!”
周易的第二個解釋反而更能讓大家接受。
所以聽到他這么說,球員們就笑了起來——他們都是有名的職業球員,是明星球員,所以媒體對于他們的評價報道是不會少的,只要有心,搜一下不就都知道了嗎?
所以周易未必是真的對他們很了解,但他肯定來這支球隊訓練之前,是搜過他隊友資料的,這就說明他對于這件事情很上心,是一個有心之人。
大家都喜歡這樣的人。
“我喜歡這小子!”魏登費勒首先表態。
“羅曼,你不能因為他夸你你就這么說啊。”胡梅爾斯說道。
“難道他沒夸你?”魏登費勒反問。
“不,他沒夸我,他只是說出了事實。”胡梅爾斯道。“我喜歡說實話的人,因為我也是一個這樣的人。”
“鬼扯!”魏登費勒不屑道。
更衣室里的氣氛因為周易變得很熱鬧,大家都在討論周易對他們的評價。
隊長塞巴斯蒂安.凱爾對周易伸出了手:“歡迎來到一線隊,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在集訓結束之后繼續留在這里,但我想你已經得到了不少隊友的喜愛。”
周易撓了撓頭,笑得很憨hòu:“那真是太好了,我會努力留在一線隊的,因為我也喜歡在一線隊踢球。”
“野心不小啊,小子。才剛剛來到一線隊,就想在一線隊踢球?”另外一名后衛蘇伯蒂奇說道。
“總是要有點野心的嘛,萬一實現了呢?”周易笑著答道。
他的這句話倒是讓蘇伯蒂奇愣了一下,然后點點頭:“這話說的好!來到一線隊的年輕人誰沒點野心?小子你打什么位置的?”
“中場。”周易說道。
“喲,競爭對手?早知道我不把你帶進來的!”格羅斯克羅伊茨說道。
“你是前鋒和邊鋒嘛,我們位置不沖突。”周易攤開手道。
“那可不見得,萬一我這個賽季改打中前衛呢?”格羅斯克羅伊茨搖頭道。
“那為什么不是改打后衛?”周易反問。
“哪有位置跨度那么大的?!”
格策在旁邊看著周易和其他隊友們之間的交流,他感到很驚訝。
明明是自己第二次來到這支球隊,和這支球隊更熟悉的分明應該是自己。
可為什么?
為什么周易會比自己更熟悉這支球隊呢?
他融入這支球隊簡直一點過程都沒有,父親還讓自己在一線隊多照顧照顧他,看樣子是完全不用了…
這太過分了吧?!
格策可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被調上一線隊,隨隊訓練的樣子。羞澀的連招呼都不敢打,只能自己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角落里,直到隊長凱爾主動來和他招呼,然后把他介紹給了其他的隊友。
再對比一下周易…
自己當初怎么就沒想到先去搜索一下他在一線隊的隊友資料呢?
在球員們去進行體測的時候,格策湊到了周易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真沒想到你馬屁拍的這么好…”
周易翻了個白眼:“什么話?難道不應該仔細了解一下要融入的球隊嗎?”
“話是這么說,我就沒想過…”
“那是你笨,馬里奧。”周易趁機打擊格策。“我是中場,多了解一下自己的隊友,好歹也能知道該怎么在球場上配合他們,對不對?”
格策愣住了,他覺得周易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報到的那天,并沒有安排任何訓練,一線隊二十多個人挨個進行各種各樣的身體測試,包括抽血和尿檢。
做完這些,助理教練熱利科.布瓦奇通知大家可以回去了,回家之后要收拾行李,因為明天全隊就要帶著行李去集訓地進行封閉集訓了,不會在布拉克爾訓練。
通知完畢之后,教練宣布球隊解散。
臨走的時候,格羅斯克羅伊茨問周易:“嗨,周易。還要搭車嗎?”
周易搖搖頭:“我要出去,保安總不會攔我了吧?我住的地方離這里很近,我直接跑回去就行了。”
“好吧,其實我也就是出于禮貌地問問,再見!”格羅斯克羅伊茨說完就一腳油門將車開走了。
周易搖了搖頭,這大十字倒是個挺好玩的人。
關于格羅斯克羅伊茨的綽號“大十字”其實是來自于他名字的直譯。在德語里Groß的意思是“大”,而Kreuz的意思則是“十字”,拼在一起就是“大十字”了。
周易從門口出去的時候,并沒有保安攔他,周易還專門向里面張望了一下,沒看到上午的那個中年保安,也許是交班了。
從訓練基地里出來,外面依然守了不少球迷。
他們在等著和球星合影、要他們的簽名。
周易從大門口里走出來的時候,球迷們也將目光投向了他,但并沒有喊他的名字,似乎也挺猶豫的,拿不準這從里面步行走出來的年輕人是干什么的…
于是周易主動向他們揮手:“嗨,有人要合影嗎?”
沒有人理他。
“簽名也行的。”
還是沒有人理他,甚至有人將目光投向了周易的身后,期盼著下一位出來的多特蒙德球員。
“好吧…”周易明白了,青年隊的球員在一線隊還混不開呢。
他緊了緊背包,從兩旁的球迷中間跑過。
對于球迷的冷遇,他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因為誰都做過無名小卒,他相信要不了多久,當他再從這個大門里走出來的時候,所受到的待遇就絕對不一樣了。
周易回到家中的時候,科塔娜已經回來了。
周易打開門,看到科塔娜光著腳,捧著本書蜷在沙發上的樣子吃了一驚:“逃課可不好。”
“我已經放學了好嗎?”科塔娜頭也不抬。
“德國的大學這么輕松嗎?”
“對有些人來說一點也不輕松。”科塔娜放下書本,抬頭看著周易,“一切順利嗎,大明星?”
一說到這個,周易就來氣,他怒視科塔娜:“都怪你,烏鴉嘴!我被保安攔在外面了!”
科塔娜愣了一下,然后突然大笑起來,她笑得很開心,甚至用抱枕壓著肚子躺在了沙發上。
“很好笑嗎?”周易板著臉問。
“不…是非常好笑!”科塔娜又問,“那你是怎么進去的?”
“后來我碰到了我的隊友,他把我帶進去的。”
“格策?”
“不,不是他。”
“奇怪,除了他還有人認識你嗎?”
“是凱文.格羅斯克羅伊茨。他以為我是想要混進訓練基地的球迷,就很熱心地把我帶進去了。”周易說道。
“噗!”科塔娜還是沒忍住笑。
看科塔娜在沙發上笑很瘋,周易忍不住說:“還笑?都露出來了。”
聽到周易這么說,科塔娜果然馬上就不笑了,她起身坐在沙發上,但她很快意識到自己今天穿的是七分牛仔褲,周易怎么可能會看到自己的?
她再去找周易的時候,周易已經進了廚房。
“你干嘛?”她問。
“做午飯啊。”周易的回答一副“你是白冇癡嗎”的語氣。
“你竟然會做飯?”科塔娜才不相信呢,這小子住自己家里的時候,飯可都是自己的媽媽負責的。
她起身走到廚房門口,看著周易打開冰箱,從中取出了一塊牛肉。
周易將牛肉在自己手里掂了掂:“我可是大廚!”
他走到烤箱面前,對著烤箱發了幾秒鐘的呆。
然后他轉過身來,指著烤箱問科塔娜:“這玩意兒怎么用?”
科塔娜白了一眼:“你不是說你是大廚嗎?”
“在炒回鍋肉、西紅柿炒雞蛋、青椒土豆絲方面我是大廚,但在用烤箱烤牛肉方面我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東西,你有你的短處,我有我的長處。”周易面不改色,一點都沒有臉紅地說道。
科塔娜走上前來,從周易手中接過牛肉:“算了,我來吧,我怕你一會兒把廚房燒了。”
“看來為了證明我沒撒謊,我有必要給你做一頓中冇國美食了!”周易要捍衛自己的榮譽,最起碼在嘴巴上是這樣的。
“你做給冇漢娜吃吧,她對一切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也勇于嘗試。”科塔娜拒絕了周易。
“中餐怎么能叫稀奇古怪呢?你這是歧視!”
“中餐并不稀奇古怪,你做的中餐才是。好了,麻煩你出去,別在這里礙手礙腳的。”科塔娜將周易轟了出去。
“難道你做的不稀奇古怪?”在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