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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5 攔截

  皇家海軍的艦長對皇家海軍的未來充滿信心,但是在當下,在面對固威號戰列艦的時候,他還只能戰戰兢兢,那艘戰艦上口徑達305毫米的重炮,只消命中他的獅子號一下,獅子號就徹底完蛋了。

  固威號出現在這里自然不是無聊來耍耍的,而是正兒八經的一次海上攔截。這艘戰列艦上放下了一艘小船,來到了獅子號上面。從來人制服上的肩章判斷,這是一名中尉。他并沒有額外的驕傲氣息,也沒有什么熱情,只是很例行公事地向羅賓斯和馬戛爾尼宣布著一個消息。

  “來自不列顛的同行,很高興見到你們。請問你們來到這片海域的來意。”

  羅賓斯在船上的權威自然要比外交官馬戛爾尼大,即便馬戛爾尼之前差點變成了印度總督。羅賓斯回答道:“奉吾王的命令,我們要前往清國首都京師,拜會清國皇帝。”

  也又不著他不回答,因為這里是唐人的勢力范圍,他們只有一艘戰艦出現在這片水域中,也必須看唐人的臉色辦事。

  中尉點點頭,說道:“明白了,那請問你們準備在哪里靠岸登陸?”

  這其實就是要航行計劃了,羅賓斯老實地答道:“我們準備停靠在白河口。”

  白河口就是大沽,現在是大唐中華聯合特區的一部分,正兒八經的大唐領土。

  中尉拿著小本本記錄著,聽到這里,他把小本本合上,然后說道:“那么我需要向兩位轉達這樣幾條內容。第一,白河口是我大唐領土,貴方是一艘外國軍艦。盡管我國與貴國有邦交,但是在沒有提前通報的情況下,我們原則上不接受任何未報備軍艦的臨時停靠。第二。按照我國規定,渤海是屬于內海。未經允許不準許任何別國軍艦駛入。所以,你們現在不能繼續向前一步,如果貿然進入渤海,將會被我國海軍視為侵略行為,予以立即的反擊。”

  馬戛爾尼和羅賓斯都是大吃一驚,雖然說這個時代就是弱肉強食的時代,拳頭大的是老大,英國也不是沒有霸道過的時候。但是他們仍舊覺得唐人的行動太過霸道了。

  馬戛爾尼陰沉著臉。說道:“大唐是什么意思,禁止我們進入清國,與清國進行外交互動嗎?”

  中尉仍舊淡然地說道:“這自然不會,只不過做事應該有做事的規矩,亂來可是不行的。貴艦是不可能停靠在渤海內任何一個港口的,我們可以本著友好關系,允許貴艦在大連港進行停靠和補給。不過外交人員進入我國領土,是必須獲得外交簽證的。如果你們希望獲得外交簽證,那么請提交外交人員的個人身份信息,我們會聯系駐英使館。并跟貴國的外務部門進行溝通協調,如果比較快的話,你們應該能在一周之內拿到我國簽發的外交簽證。”

  羅賓斯皺著眉頭。說道:“這樣實在是太復雜了,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寧愿選擇停靠在清國的港口上岸。”

  中尉點點頭,說道:“你們有這樣做的選擇權,不過還是要提醒你們,你們停靠的不能是任何一個渤海沿岸的港口。”

  無論是馬戛爾尼還是羅賓斯都認為跟唐人硬肛是沒有好處的,所以只能改變了航線,轉而在青島上岸。

  馬戛爾尼還自我安慰地跟羅賓斯說道:“至少我們躲避了唐人的羞辱,而且青島這里似乎是有火車的。我們可以從這里直接坐火車抵達京師。”

  此時的羅賓斯對于青島港口內數艘清國水師的戰艦似乎更加感興趣,所以隨便地點點頭。算是承認了馬戛爾尼的話。這個時代所有的外交官和軍人都是兼職情報特務的,對于清國的情況。英國人了解不多。特別是羅賓斯根本就不知道清國還有一支頗具規模的艦隊。這里的船只船型很多都是中國傳統的帆船船型,但甲板上的煙囪還是證實她們都是蒸汽戰艦。噸位都不算很大,從數百噸到一兩千噸都有,大體跟獅子號是處于一個水平上的。

  果然抵達青島后,英國人所受的待遇立馬變化了。雖然大唐在青島同樣有勢力,掌管著海關什么的,但是本地的官員仍舊是清國官員。他們很快利用電報將英國使節來訪的消息匯報了朝廷,朝廷回復也很快,拿出極高的待遇接待他們。

  清國官員向英國人送上了許多禮品,還有不少數量的豬羊雞等家畜家禽,這讓馬戛爾尼十分驚嘆,在歐洲國家,一般外交人員的食宿等費用都是自理的,沒想到來到清國居然還可以白吃白喝。有些被當做禮品的家畜碰死了,英國人將它們扔下船,附近的人劃水過來將那些豬羊撈起來,歡天喜地,似乎是占了大便宜。

  登上青島的英國官員也見到了完全不同的兩種景觀,港口區有著各種各樣的碼頭設備,附近的水泥道路寬敞平坦,路邊還有兩行路燈,周遭的一些樓房也看上去十分氣派,這讓他們覺得這里充滿了先進的文明之光。可是當他們來到其他地方的時候,卻發現到處都是破爛的民房,路邊有著衣不蔽體的貧民,他們雙眼無光,腦后面是一條臟兮兮的辮子。

  有一名貧民似乎落水了,而四周經過的人居然只是站在那里指指點點,都沒有想要娶救援的人。一個年輕的英國小伙子邁步上前,想要去救援落水者。但是帶領著他們的清國官員卻阻止了他們,他的理由在馬戛爾尼看起來十分可笑。只不過是一個泥腿子,掉水里了就掉水里了,你們是尊貴的客人,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浪費精力。至于讓我們這些官去救,那就更不可能了,大爺平時都嫌棄那些泥腿子臟,怎么會跳進水里去救他們呢?

  馬戛爾尼難以置信地看著自以為講的都是真理或者警世通言的清國官員,他無法理解這是怎樣的一種道德觀,也無法理解這種冷漠是如何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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