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軍第二鎮被唐軍炮擊,實際損傷并不能算是特別大,但是卻立即就把第二鎮的作戰意志給打掉了。本來在賽沖阿的調令下,第二鎮的部隊就在所謂的防線上疲于奔命,連續幾次被謝金武調動起來,禁衛軍陣型已散,而且人心也開始浮動起來。當真正的炮擊開始之后,黑夜更是帶給了他們更強的恐懼,更是有一部禁衛軍以為唐軍大舉進犯亂開槍,這又被臨近的友軍當成是敵人,雙方在迷糊中打了一陣,最后才發現原來是自己人,當然他們并不靠譜的槍法也沒有總共殺掉多少人,只是讓整個城外的防線更加混亂了。
賽沖阿極為憤怒,他意欲將部隊集中起來,進行一次反擊,可他的手下人根本沒有怎么注意觀察唐軍炮兵的發炮位置,而且唐軍的自行火炮部隊在打完之后立即就換了地方,更是難以捕捉。最為關鍵的是,賽沖阿在此時居然難以捏合整個部隊,他的部隊處于混亂中,一些基層部隊的主官甚至這個時候都聯系不上了。
這在唐軍看來是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明明是在己方一側,而且背靠著城防,居然被炮擊一次,就出現了通訊不暢的問題。禁衛軍的戰斗力比唐軍想象中還要低一塊。
賽沖阿向福康安請示調集其他禁衛軍和新軍的力量對唐軍發動反擊,不過在福康安接到他的匯報之后,卻勒令賽沖阿約束自己的部隊,按兵不動。
剛才的炮響在京師內都聽著很清楚,本來今天白天禁衛軍大舉調動,就讓城內的百姓有些人心惶惶,現在傍晚時居然炮聲隆隆,更讓百姓們驚恐不已。當然最驚恐的還應該是宮里的那位。
嘉慶臉色脹紅,在他面前是幾位重要的閣臣,他揮舞著手臂,十分失態地叫喊道:“不是說唐人不會動武的嗎?怎么這就打起來了?”
福康安低頭道:“唐軍是進行所謂的演習,不過卻是以演習為名,對我朝進行壓制,先前多次告知我禁衛軍他們炮擊的目標地點,下面的軍將都把部隊撤出來了,賽沖阿原以為到了晚上,唐軍就是虛言恫嚇,而且傳來的目標變得多了,就沒有命令部隊撤出,誰知道唐軍真的開炮了。”
嘉慶罵道:“賽沖阿真的是個白癡,朕要革他的職!”
首輔王杰這時候說了句公道話,道:“此事不怨賽沖阿,唐軍狡猾,而且若是任憑唐軍這樣胡攪蠻纏,京師之防堪憂,朝廷顏面更是不保。”
嘉慶自然知道王杰所說的這些,可是那轟鳴的炮聲讓他似乎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夜,他被從天而降的唐軍特種兵抓捕,被扔在一個偏僻的宮殿中,跟他的兄弟和家眷們簌簌發抖著,那個時候他就記得那轟鳴的炮聲,與今日一般無二。
痛苦而恐怖的回憶溯游,讓嘉慶原本堅定的信念開始有些動搖了。
福康安此時也是有點看出嘉慶的外強中干,安慰他道:“陛下,唐軍雖然炮擊我軍,但是兩軍沒有進行對戰,唐軍在炮擊完成之后,自動撤離了接觸線,我京師的防務仍舊穩固。”
嘉慶這時候稍稍松口氣,王霸的氣息恢復幾分,他傲然問道:“這么說,唐人只不過是想嚇唬咱們了?我就說了,咱們有精兵數萬,唐人才不過千把人,就想對咱們進行恫嚇,實在是可笑。福愛卿,此時出兵大破唐軍,爭一爭勝勢,可有希望?”
福康安是明白禁衛軍第二鎮已經不怎么堪戰了,就算是另外兩個鎮,在目睹第二鎮被打成這樣子以后,也會畏戰怯戰。當面的唐軍他是清楚的,謝金武率領的大唐陸軍第一旅,乃是唐軍之中的精銳。他也接觸過謝金武這個人,當年取得古北口之勝,領兵沉著果決,有勇有謀,是不可多得的將才。更關鍵地,這支唐軍的機械化部隊,有數百戰車,清軍真要面對起來,恐怕要拼著極大的損失,這樣卻也不能保證最終的勝利。
福康安也自然不想承認清軍的無能,所以他推托說道:“回稟陛下,此時已經入夜,不管行軍還是打仗都萬分困難,古來兵家就機會在夜里用兵,太容易給敵軍可趁之機。不如讓士們先行休息一番,然后再對唐軍進行滅頂的打擊。”
嘉慶對福康安的話是深信不疑,點頭答應了福康安的請求,福康安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氣。
唐軍的戰車雖然夜戰能力不強,但是清軍全體都沒怎么訓練過在夜戰中打過仗,福康安知道就算是訓練過的科目,清軍在戰場上都能打得一塌糊涂,不要說這種訓練度根本不夠的科目了。
嘉慶不清楚這是福康安自己的緩兵之計,也就答應下來,要求福康安進行準備,明天一早對唐軍發動反擊。
唐軍自然沒有跟福康安商量好什么,不過謝金武看到天色確實不好,強行開火不僅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而且黑夜中火控的作用大大局限了。特別是他的部隊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從塘沽來到京城作戰,也多少有些疲倦了,所以謝金武在留下少部分軍隊進行迷惑之后,大隊伍開始向后進行一定撤退,在一個比較好的位置上再度建設兵營。
這樣一來,原本唐清交鋒的地方就變成了真空,清軍也趕忙抓住機會,匯報城內已將唐軍趕走,清軍大獲全勝。但是說到打死打傷幾人的時候,清廷又再度口齒不靈起來,支支吾吾地企圖瞞天過海。
只是好死不死的,嘉慶真的以為唐軍的后撤是因為他手下重金打造的禁衛軍是取得了戰果,雖然沒有人頭呈現上來,但嘉慶只以為軍方是開始文明開化了,不再砍剁人家家的腦袋。而實際嘉慶并不知道的,統領這支部隊的禁衛軍中校,就算是以十倍的兵力去壓唐軍,還是可能被打得大敗。
嘉慶自然不會管那些,于是他給禁衛軍定了一個新目標——擊敗唐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