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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7 第一國際大會(中)

  整個法國大革命中,各個政治派別風起云涌,從現時的君主立憲派,到其后的吉倫特派、雅各賓派熱月黨人,再到最后拿破侖橫空出世,可以說現在法國的政局和情勢都是極為混亂的。而法蘭西國革也是這場轟轟烈烈的大革命中的一員,只不過出于各種考慮,國革的力量并沒有拿到臺面上來。

  一方面國革的存在很容易被人們聯想到大唐身上,如果法蘭西國革在革命中出頭,很可能就被其他派別斥為大唐用來干涉法國政治的工具。另一方面國革現在的實力相比其他政治派別,還是有些薄弱的,盡管有著最為完整的理論體系和斗爭模式,也有著嚴密的組織,不過國革成員大部分都是比較年輕的政治新鮮人,以一些開化的中產階級和知識分子組成,在廣大的農村地區也有一定的傳播。這一點上倒是全球國革黨都是比較近似的,屬于城市農村一把抓,但是實際國革黨更加努力地深入到鄉村之中,特別是在歐洲封建制度還有殘余的國家,國革關于土地改革的政治綱領,比較受底層農民甚至農奴的歡迎。

  相比于風起云涌甚至可以說是到處都是虎踞龍盤的巴黎,法蘭西國革的經營重點是在法國各地的農村地區,尤其是那些剝削比較嚴重、有反抗傳統的地區。

  會議進行到一半,各位代表中間休息,白南等大唐國革的領導者聚在一起小談。

  “關于法蘭西國革,恐怕直接拋出來,用來爭奪大革命的果實,恐怕還是力有未逮的,最擔心的還是最終果子沒有摘下來,結果把咱們辛辛苦苦經營出來的局面給白費了。”四十多歲的趙賢現在也進入了大唐國革的核心圈子,雖然明代眾的出身使他先天對于主義什么的有距離,但是他接受的速度非常快,在政治生活中也頗有智慧,是年青一代中非常有潛力的。

  劉天也說道:“從綱領的角度來說呢,國革跟大革命中的很多政治派別的訴求是比較一致的,反對封建、反對宗教控制,但是基本實現路徑上,還是有比較大的區別的。國革的最終目標是像我們大唐一樣,建立以國革為唯一執政者的政治體系,也實際上是溫和紅色路線,或者橙色路線,但毫無疑問無論是雅各賓派還是斐揚俱樂部,這些政治勢力都是代表的資產階級訴求的。最終也是要走多黨選舉,輪流坐莊的這條路。”

  白南說道:“其實我們一直講的西方普世模式,在資本主義革命的初期,尤其是有著比較重封建殘留的地區,都是不存在的。拋開美國這個殖民地國家不談,英國的君主立憲制可以說是正經的普世模式發展的。但是真正在歐洲大陸上,無論是法國、德國還是西班牙,實際是在二戰之后打爛了國家,才慢慢發展完全了普世模式,在此之前幾乎專權才是他們的政治代名詞。所以,在執政方法上來看,我們國革的模式也好,羅伯斯庇爾們也好,甚至俾斯麥們也好,其實本質上是沒有區別的,大革命中的任何一次,都跟人民的直接選擇沒關系,都是暴力的選擇。相反,在我們大唐卻有著更為理性和嚴謹的民主策略,而你去問一問我們來自歐洲的代表們,他們幾乎都深信我們的民主是真正的民主,而歐洲人的那一套是愚蠢而無效率的。”

  白南緊接著又道:“但我也認為,大范圍介入到法國大革命之中是不智的。法蘭西國革的力量是有限的,而且正在發展和上升中,那么老二策略就是很恰當的。”

  來自現代的穿越眾們不由會心一笑,所謂的老二戰略其實在21世紀的中美博弈之中可見一般。老二雖然難做,但是做得好了也是非常有利的。中國從最開始喊著構建國際政治經濟新秩序,到后來成為西方主導國際秩序中的主要得益方,核心就是老二當得好。

  以現在的法蘭西國革的塊頭,單獨主導革命是不現實的,尤其在巴黎根本做不到一呼百應,無論是雅各賓派還是無套褲漢們,都不會多么在意國革的力量。但是國革又是不可忽視的一個勢力,所以也是各方希望爭取的勢力。也就是傳說中的被團結對象。

  至今為止,國革在法國大革命的舞臺上還是表現得極為含蓄的,黨主席霞飛薩塞爾在媒體上表達的觀點也是屬于中肯型的,法蘭西國革強烈要求廢除君主制度,廢除封建制度,同時要求在發展市場經濟的同時,限制不文明的投機行為,并且切實關注勞工權益,進行土地改革,關懷底層民眾生活等。可以說,國革基本上的定位是法國中下層人民的代言者。

  加上國革發展的重點在鄉村地區,在巴黎的勢力相對有限,所以各方實際上與法蘭西國革的交往也并不算密切。

  白南再次定了一下調子:“這個時候還不是國革下山摘果子的時候,君主立憲派的統治也維持不了多少年,雖然我們這個位面發生了很多由我們引發的變化,但是大致上法國的政局還是那個樣子。路易十六最終還是會被送上斷頭臺的。這時候站隊是很不明智的,法蘭西國革要拿出一個合作者的姿態而不是競爭者的姿態,不管誰上臺,我們都不明確擁護,而是反復強調我們對中下層民眾的利益的在意,這對于國革的發展是有好處的。而這唱歌名再鬧騰上幾年,等國革在廣大的法蘭西鄉村地區,都建立了穩固的黨支部,并且有能力發動大量的農民的時候,國革就有實力走到前臺來,大聲的說話了。”

  劉天道:“不過那個時候,我們要面對的恐怕就是拿破侖了吧。”

  白南有點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現在還年輕和熱情的科西嘉軍官,現在已經接觸到了國際主義的思想,我想也許未來的走向會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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