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到是貼吧榮譽和實力的體現,希望大家每天在看完更新后點擊下簽到 福康安并沒有跟白南談太久,他們的會談甚至只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在傍晚之前福康安就離開了總督府,轉往上海的大清使領館。上海也有代表大清的所在,畢竟嚴格來說上海、香港等地都是租給大唐的,所以這里也有清人的衙門。當然這并沒有什么特別用處,他們對當地沒有任何的影響力,很多時候就像是吉祥物一樣。當然最少在京里來人的時候,能提供一個落腳地,而不是讓大官們去住酒店。
派駐上海的大清官員還是自我感覺很幸福的,雖然他們品級已經到了從二品,但大都是沒有實權的官員。在上海如果接受能力強,自然比在別的地方過得更好。就算是大清使領館,也是樓上樓下電燈電話的,而且上海物質生活極為豐富,有點錢在這里過得絕對比在此時大清任何一座城市更加滋潤,很多人都頗有樂不思蜀的感覺。
當朝兵部尚書來上海,使領館的鴻臚寺官員們自然萬分殷勤。不僅請上海君悅五星級酒店的大廚置辦了頂級宴席,而且還準備了各種讓福大人解乏解悶的玩意。只是福康安似乎心思也不在這上面,昂貴的酒席他只是匆匆用了一些,然后便告罪回自己的房內了。這也使得鴻臚寺的官員十分尷尬。
“大人,這是醒酒湯。”一個約莫不太夠三十歲的清麗佳人站在房內迎接福康安。
這是福康安的一名愛妾,名喚香菱,福康安對其極為寵愛,不僅侍奉床笫,還頗有學問見地,福康安甚至會與她談論一些大事。
福康安接過喝了一口,道:“其實并為飲酒多少,香菱你也不必多費心思。”
香菱溫婉一笑,道:“奴婢就是應該伺候大人的啊。”
福康安瞧這愛妾一笑,如解萬般憂愁。這女子雖然不是絕色,但勝在清麗,福康安對其也不止是欲望,也多愛憐和欣賞。
香菱善解人意,輕輕為福康安脫下身上正裝外套,輕語道:“大人似乎有些不如意,可是遇上了什么難解之事?奴婢聽這使館里的下人道,這上海使館可是花了大價錢操辦的酒宴,大人卻這么早便回來了,想是不盡興呢。”
福康安搖搖頭,說道:“那酒席確實頗有心思,各色菜點,聞所未聞,烹調手段,恐怕就是宮中的御廚也有不及。聽聞這唐人飲食別出心裁,上海美食已然轟傳天下,應是名不虛傳的。只是,我確實有些心事。這一路來此,特別是到來上海,見唐人在此營建,我這一顆心就怎么也放不下來啊。如今雖然大清和唐之間相安無事,可是誰人也沒有忘掉當初唐人是何等囂張霸道,直接殺入京中,掠走了先帝和幾十萬滿人。當初,唐人究竟是什么用心沒有人瞧得懂,那些漢臣們無不是爭先恐后的想要迎合唐人,然后排擠我們滿人的勢力,好自己上位。袁守侗那老頭,一臉忠義的模樣,說什么唐人所圖不過為財貨,只要通商之后,自然能夠消弭一場大禍,而且我朝還可借力再起。我當時在關外與唐軍交戰,便想這唐人究竟是為何而來?”
香菱是個絕好的聽眾,就那樣俏生生地伴著福康安,聽他說話。
“唐人也是漢人,若說要重立漢人的江山,卻又不像,他們保了陛下登位,而且還幫著朝廷滅掉了白蓮教和天地會的勢力,更是希望這國家安定,這近十年來,幾乎沒有什么民變,也沒有什么用兵,四海升平,這里面唐人用心用力絕不少。可是說他們不是為了漢人江山,卻又將滿人一大半都弄到了南固威島,又重來了一遍剃發易服,雖然不強制,但卻看得出他們對于我大清和滿人是絕無好感的。袁守侗說那個什么財貨論,我初時也有些相信的,唐人似乎都是長在錢眼兒里了一樣,想要賺錢想得發瘋。這些年唐貨已然風靡大江南北,從人們吃的鹽,穿得衣,行的車,住的樓,唐人都似乎想插一手。朝廷跟著沒有少賺銀子,陛下和內閣里好些人也頗為滿意,可是他們卻沒有看到。這國家,幾乎每個角落里,都已經沾了唐人了。從鐵路到兵事,小民的日常所需,唐人沒有用兵甲去征服我大清,卻用這財貨一口一口將我大清吃進肚子里了啊。”
香菱覺得福康安說的有些聳人聽聞,便道:“也許是大人多想了吧,大人憂國憂民,實在太過操勞。”
福康安搖頭長嘆,道:“我也希望是我多想啊,可見得越多,我算是越發明白了。那群漢人腐儒說唐人不修道德,蠻夷之輩,可是唐人的厲害又是有目共睹的。這跟當年匈奴、突厥、契丹乃至我們女真滿人的強是全然不同的,唐人花了八年時間,幾乎在平地上建了上海這座城,丁口百萬,比肩繼踵,商旅輻輳。他們又善用器,我清人一年做的事,他們一日就做完,這般相比,唐人就算人口少,卻也做得比我們多了。八年之前,看不透這些,以為唐人就是一些有點小聰明的商賈,可是如今看,唐人的智慧遠非尋常可比啊。這么多年,他們居然從我大清帶走了近千萬的人丁,這國力更是與日俱增。昔日我大清看他們,還可居高臨下,可是如今越來越做不到了啊。此時唐人仍舊是用和風細雨的手段,慢慢蠶食,異日若他們覺得時機成熟,這大清恐怕就不保了。”
香菱有些難以理解,道:“大清國這么大,怎么可能說亡就亡呢,再者還有大人這般絕世英才,更是能扶保大清萬萬年的。”
福康安道:“這世上,自古就無萬萬年的王朝,秦始皇不能,唐太宗不能,我大清自然也是不能的。只是若要讓我大清亡于唐人之手,恐怕也是不易,雖然唐人力強,但我大清也不是沒有一搏之力,此番得勝回京之后,我必然要面稟圣上,勵精圖治,找到遏制這唐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