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長,敵艦已經被摧毀。。しw0。”護衛艦疾風號上觀通長向其艦長焦強匯報道。
焦強在去年已經被任命為疾風號護衛艦的艦長,雖然他統帥的仍舊是護衛艦,但是疾風號是自由風級護衛艦的四號艦,與之前戚繼光級那種木殼平頭船護衛艦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東西。
此時焦強暗道:“如果是之前李文忠號,恐怕要多花一點時間才能將這艘趕繒船擊沉啊。”
焦強帶領的疾風號和另一艘護衛艦無涯風號是遠征艦隊的先鋒,他們現在活動的位置在渤海灣登州府以北的廟島群島附近,而剛剛疾風號和無涯風號就遭遇了他們出航以來遇上的第一個屬于清國的敵人——來自登州水師的一艘大趕繒船。
登州水師是中國歷史中北方水師中最重要的一支,在那支充滿悲劇色彩的北洋水師之前,登州水師一支負責拱衛京畿,力量很強。當年民族英雄戚繼光就曾任登州水師的提督。
遠征艦隊的航線其實設置在廟島群島以北,這也是為了盡量避免被人發現。不過也不知道是唐軍運氣好還是差,兩艘護衛艦在這一帶遇上了一艘趕繒船。以清代水師廢弛的紀律和極少的出航,能遇上他們也算是小概率事件了。
焦強當機立斷,對這艘噸位差不多有兩百噸的趕繒船進行炮擊。護衛艦上的130毫米艦炮發揮出了應有的戰力。在兩艘戰艦的猛烈炮擊下,這艘趕繒船沒什么懸念地就被擊沉了。
“二百多噸的趕繒船。在清國水師中算是旗艦主力艦級別的了吧。”焦強捏著下巴想道,大唐海軍掌握的情報很多,不僅有“歷史遺留”情報,而且還有一些近年來派遣探子、收買來的情報,對于清軍的情況知之甚深。
登州水師是大唐艦隊攻占塘沽的一個坎兒,雖然焦強原想著不太可能遇上他們。不過現在真遇上。也不會有什么絲毫慌亂。
年輕的艦上軍官林煥生道:“艦長,我們要不要擴大搜索范圍,這一帶有清國水師的活動,而我們的遠征艦隊大部隊將在一小時之后來到這一區域,被清國人發現可能會比較被動。”
林煥生就是當年在木殼護衛艦上與白南高談闊論的那個小青年,現在已經成了一名青年海軍軍官,他的主意是很穩妥的,焦強點點頭,將情況匯報給了坐鎮祁連山號的白南。并和無涯風號一起開始在附近搜尋可能的清國水師。
“艦長,七點鐘方向,距離兩萬碼,發現敵方艦隊。數量有八艘,全是小型艦艇。”觀通立即將情報匯報過來。
焦強點了點頭,出現了一艘趕繒船,又出現了一群登州水師的戰船,這不應該令人奇怪,于是他問林煥生道:“小林,你怎么看?”
林煥生一點也不打怵。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認為,不太可能是我們的行動被清國人偵知,所以只可能是碰巧了,雖然登州水師的訓練荒疏,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們會全年十二個月一直呆在港口里,這也許是他們的一次什么訓練活動。”
林煥生并沒有猜對,多艘登州水師戰船的出動,雖然確實不是偵知了大唐遠征艦隊的動向前來攔截,但也跟大唐有著一些曲折的關系。話要說回滿清政府中斷了與大唐的貿易,雖然北方的經貿活動一直不如南方,如山東、直隸等地的風氣也更為保守一些,但是架不住這些年誰都知道能販賣大唐商品是極為賺錢的。且不提那些昂貴的大唐皮具、珠寶,就是簡單的一塊香皂,或者是唐人的小玻璃器皿,都是令許多人趨之若鶩的。所以一直都有商人,通過各種途徑,將大唐商品販運到北方,其中獲利可能是數倍不止。
這種情況更因為滿清停止與大唐貿易之后,變得更加有利可圖。一批商人手中也許有之前的唐貨存貨,或者一些機敏的廣東和福建商人,聽說唐人在婆羅洲建立了一塊領地,從那里也能搞到唐貨。反正商人們更是大肆地給唐貨漲價,往各地出售昂貴的大唐商品。
一些人習慣了使用方便的大唐工具,比如大唐的鋸子更加鋒利耐用,太太小姐們斷了日常的香水、護膚品更是對老爺們大為不滿,嫌棄男人沒法給他們搞到。朝廷雖然掐斷了貿易,但是卻不能掐斷民間的需求,所以這段時間以來,大批的商人鋌而走險,開始走私大唐商品。
情況自然被滿清一些官府掌握了,不知道是真的出于公心,還是單純想攔下來一批大唐商品肥私自己倒賣,反正登州水師那邊是上了心,他們派遣平時什么事也不做的水師兵丁,乘船在海邊亂逛,在此之前已經成功地截住了兩艘運輸大唐商品的小走私船,獲利不下萬兩,登州水師不是什么富裕的軍鎮,怎么能夠經得起誘惑,于是更加賣力。
“趙大人,奴才的眼睛是不是花了,那邊怎么有兩艘白殼子的巨舟?”把總張潤青還真的揉著眼睛,在他的主官參將趙利德面前說道。
趙利德正在把玩幾個玻璃珠子,這是之前他從走私船上截獲的,并不值什么錢,近些年由于唐貨大量在清國傾銷,玻璃的價格已經大幅下降,除非是那種極為精美、造型復雜的玻璃制品,不然價格已經跟好一些的瓷器沒有太多區別。
趙利德以參將之身親自登船督戰,自然不是想身先士卒,奮戰在緝私第一線。實際上之前第一艘走私船被扣時,他手下有個千總居然瞞著他,將船上價值最高的一些唐貨私自扣下了,最后因為內部分贓不均,有人告密到趙參將這里,才讓他知道。
因為擔心下面的人擋了自己的財路,趙利德親自出馬把關,雖然出海多少有些顛簸,但是如果能夠一次搞到上千兩銀子,也是讓俸祿并不多的趙利德滿意的一件事。
趙利德此時也看到了兩艘大唐戰艦,他也同樣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他本能地覺得非常不妥,海上的大船小船,區別甚大,雖然滿清朝廷一直限制水師建造大船,但是趙利德又不傻,自然知道一艘大船威力遠勝小船。什么小船用集群戰術,搞什么五點梅花陣,分明就是自欺欺人。
正當趙利德考慮著是不是繞著走,派一艘船上去探探虛實的時候,那邊的船居然以極高的速度靠了上來,頃刻間距離便縮短到了只有七八里地的樣子,然后這兩艘“白殼子的船”開炮了。
自由風級護衛艦最主要的艦炮是兩門帶炮塔的130毫米艦炮,不僅射程遠,而且射速很高,威力更是不容小覷,海軍內部對其評價很高,甚至認為比155毫米艦炮更加可靠強力。而此時疾風號一面側舷對著登州水師的戰船,還有額外的八門側舷的76毫米艦炮,這些76毫米艦炮比起戚繼光級上那些,已經是有了進一步的提升,他們本身裝備在可旋轉的炮座上,有更加靈活的射擊角度,而且體積縮小了不少,性能上也有一定提升,已經很像是一二戰時期戰艦的中小口徑副炮了,就是沒有炮塔防護而已。
這一瞬間兩艘大唐海軍護衛艦向登州水師的艦隊輸出了二十枚炮彈,之前焦強在打英國人的時候,更習慣指揮自己的戰艦在兩千碼到三千碼這個距離上開火,英國人的火炮夠不到他,而他可以在這個距離上獲得更加高的命中率。不過成為自由風級護衛艦艦長后,海軍的作訓有了新要求,海軍司令部要求各艦長挖掘各艦的裝備潛力,適應未來海戰局面,在更遠的地方,使用更靈活的戰術作戰。
所以現在焦強很重視在四千碼到五千碼的距離上的射擊,船上主炮130毫米艦炮射程在十公里以上,而76毫米炮的射程也在六公里以上,四五千碼這個位置上射擊其實不是什么難題。但是焦強卻發現自己的艦在更遠的地方射擊,命中率下降嚴重。這讓他很惱火,于是在接艦之后,焦強就大力訓練自己武器部門的炮術,利用一些簡易的火控設備,提高命中率。可以說,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疾風號的船員們,已經能夠在五千碼的距離上炮擊,達到比之前李文忠號在三千碼距離上炮擊,更加高的命中率。
無涯風號雖然本領上比疾風號略差一些,但是也沒有差很多,加上艦上火炮的射速確實很快,所以沒多久,兩艘護衛艦已經對登州水師的戰船形成了跨射,命中率大幅提升,并對敵艦造成了嚴重損傷。
即便是幾乎沒有火炮、噸位只有自己十分之一的敵艦,焦強也嚴格按照訓練和作戰手冊來,他希望通過實戰來檢驗自己的訓練成果。
而登州水師似乎也只能成為他自我考察的靶子了,沒有什么機動能力,更是沒有遠程火力,除了挨打也只能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