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來啊,不然相公就快回來了!”
“別喊,再騎一會兒就好!”
“別忘了相公不準你騎的!”
“…沒事,我小心著呢!”
“瘋了啊!”
此時的趙諶,就站在后宅緊閉的大門前,耳朵貼著門板,聽著里面傳來的襄城跟秦玉顏的聲音,感覺血氣都在一點點的上涌。
如今,已是二月的時節,大地回春,氣溫也在一天天的回暖,學宮早就已經開學,趙諶就是剛剛從學宮下學回來。
里面的秦玉顏跟襄城兩個還在大呼小叫著,一個在極力的勸說著,一個卻在那里固執不聽。
而在兩人大呼小叫聲中,不時還伴隨著一些‘叮鈴鈴’的聲音,這聲音對于大唐人而言,是極為陌生的,可對于趙諶而言,卻是極為的熟悉跟親切。
因為,發出這聲音的,不是別的,正是在后世隨處可見的腳踏車傳出的。
這次超市升級,里面被一下子解鎖了很多的商品,這腳踏車便是其中的一件!
趙諶也真是被憋壞了,那天看到超市里居然有腳踏車時,幾乎想都不想,便從超市里購買出來,然后,便迫不及待的推到院子里騎了起來。
當騎著腳踏車,在侯府的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轉著時,那種久違的熟悉感涌上來,就別提有多爽了!
侯府里圍觀的人,眼睜睜的看著趙諶騎著車,飛快地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轉著,目光看得都有些直了。
以他們貧弱地想象力,怎么可能會想到,在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一個車,怎么可能會跑來跑去的呢!
傳說中,當年的諸葛孔明,可是發明了一樣木牛流馬,被說的神乎其神的,可跟眼前侯爺騎的車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只是驚詫歸驚詫,可就是讓他們有點接受不了的是,侯爺騎車歸騎車,卻將衣袍全部脫了。
腿上套了一件叫什么騎褲的,著實讓府上的那些繡娘們,即是又想看卻又羞得躲在暗處不敢直視。
侯爺說是當年他跟師傅兩人就這么穿的,好像當初侯爺從秦嶺里走出來時,身上就是這么個穿著,怪模怪樣的。
趙諶美美的過了一把癮,只是,他的癮過了,卻把府上人的癮全都勾了起來,一個個眼饞的不得了,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樣子。
沒問題啊,這事兒有多難的,一輛腳踏車本就不貴,既然府上的人喜歡,趙諶索性就從超市里一次性拿出了五六輛,往院子里一放,誰若是喜歡那就去騎吧!
其實,趙諶心底里,也是非常期待大唐人騎著腳踏車的樣子,要是某一天,整個長安的大街上,看到腳踏車‘叮鈴鈴’的來來往往的場景,趙諶覺的那才是最爽的場景。
不過,要想看到那樣的場景,估計還很漫長,因為在這之前,他先得讓大唐人,接受穿著褲子外出!
一次性拿了五六輛腳踏車,趙諶扔給府上的張祿他們,就忙著學宮的事情了,可他偏偏就忘了,好奇心盛的,可不光是府上的那些家仆們。
好奇是女人的天性,尤其像秦玉顏跟襄城這樣的人,好奇心,比之尋常人只高不低!
此時,后宅里面傳出的動靜,就恰恰能說明一切,也就是今日他回來的稍微早一點,才能發現這件事,要不然,自己還一直蒙在鼓里呢!
騎腳踏車,趙諶當然不反對,非但不反對,他還很期待看到襄城跟秦玉著腳踏車的樣子,那樣的場景,向來也是美呆了。
可問題的關鍵就在于,襄城如今身上有孕,這他娘的才兩個多月,還沒過危險期呢,這女人簡直就是瘋了,居然在偷偷摸摸的學騎車!
做為侯府的管家,此時的張祿耷拉著腦袋,就站在趙諶的身后,府上兩位少夫人,躲在后宅里學騎車,這事兒他有隱瞞不報的罪責。
“行了行了,再騎相公真要回來了!”
“不會的,再騎一下就好…”
“你是不是非要讓相公看到發脾氣啊?”
正當趙諶跟張祿站在后宅的門外,靜靜聽著里面的動靜時,就聽的里面的襄城跟秦玉顏的對話,再度傳來。
聽到這樣的對話,趙諶那里還有不明白的,立刻便轉身,向著身后不遠處的石頭,打出了一個手勢。
“侯爺,你回來了啊!”石頭站的遠遠的,早就等待多時,一見自家侯爺發出手勢,立刻便按照趙諶的吩咐,站在那里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那樣子,就似乎趙諶剛剛從學宮回來似的!
“看吧看吧,相公真得回來了!”石頭的話音落下,原本還在里面爭吵的秦玉顏跟襄城,立刻便慌亂起來,秦玉顏的語氣中,更是帶上了哭腔。
“沒事的沒事的!”秦玉顏的哭腔剛剛落下,襄城慌亂中,帶著一點鎮定的語氣,緊跟著傳來:“你去開門,我趕緊將車藏起來去!”
這話落下時,就聽的里面叮鈴鈴的聲音響起,隨后,一陣腳步聲向著門口走來。
緊閉的后宅大門,被‘吱呀’一聲開啟,一身牡丹繡花襦裙的秦玉顏,一邊打開門,一邊還向后望著,看看襄城是否已經將車藏了起來。
然而,當大門徹底打開,秦玉顏的腦袋向前面轉過來,看到近在咫尺,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的趙諶時,紅潤的唇瓣微微張開,整個人頓時愣在那里,吃驚的望著趙諶,期期艾艾的道,:“相…相公!”
“夫君來了…嗎?”里面還在推著車,準備往一間廂房里藏車的襄城,忽然聽到身后秦玉顏的聲音,緊張的回頭來望時,恰好就迎上了趙諶那張黑的跟鍋底一樣的臉。
“繼續啊!”趙諶站在門口,冷著一張臉孔,瞪著遠處推著車,一只腳跨進廂房門口,一只腳還在外面的襄城,說道:“干嘛要藏起來,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夫君…”聽到趙諶這生氣的話,兩個自知犯了錯的女人,尤其是襄城,更是握著車把手,低垂著腦袋,小聲的叫道。
“你還知道我是夫君啊!”趙諶說著話,從門里走進來,一邊向著襄城走去,一邊說道:“你自己如今什么狀況,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
“一會會…哼!”聽到襄城這辯解的話,趙諶禁不住冷哼了一聲,將車子從里面推出來,交給隨后進來的張祿,氣的指著襄城的鼻子道:“說的可真是輕巧,那萬一呢?萬一出了什么事,便是讓你哭都來不及!”
“哪有那么巧嘛!”聽到趙諶這么說,襄城低垂著腦袋站在那里,十指抓著衣襟來回搓動,嘴里小聲的辯解道。
“沒聽清!”聽到襄城的辯解,趙諶禁不住皺了皺眉頭,冷著臉色,目光直視著下。面前的襄城道:“把剛剛的話,在給說一遍我聽聽!”
這女人看來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相公,你別生氣了,襄城姐姐已經知道錯了!”趙諶的目光,已經完全冷了下來,一旁時刻注意著趙諶表情的秦玉顏,一見趙諶這副樣子,立刻便慌得趕緊過來說道。
“相公這也是為咱們好!”話音落下,秦玉顏的目光,又轉向一旁的襄城說道:“姐姐你就不能聽相公的話啊!”
“將府上的所有車子,回頭都收起來!”趙諶懶得在理會襄城了,他不可能天天都守在府里,干脆還不如直接斷了禍根,即便想騎那也騎不著了。
吩咐了張祿一句,趙諶隨即便轉身離開后宅,扔下兩個女人,還在身后彼此面面相覷著,沖著趙諶的背影,一個勁的吐舌頭。
張祿得了趙諶的命令,那里還敢耽擱,片刻的功夫,就將府上的五六輛腳踏車,全部收集到了趙諶的書房門前,一輛都沒敢落下。
所以,李承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趙諶的書房前,堆放著一輛輛奇奇怪怪的車子,是他從沒有見過的。
“腳踏車!”趙諶似乎看出了李承乾的疑惑,指了指外面的車子,對著李承乾道:“你要喜歡,就全部送你了!”
府上不能放,反正都要收起來,與其這樣,還不如順水人情的送給李承乾,也是值不了幾個錢的,全當玩具了。
“喜歡,怎么會不喜歡呢!”李承乾已經在趙諶這里,學會了什么叫厚顏無恥,但凡趙諶送的東西,哪怕再是不值錢的,李承乾也會毫不客氣的收下。
“對了,你這專程跑來我這里,有什么事嗎?”如今都已經是傍晚了,李承乾卻還還專程跑來侯府,要沒什么事,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此時,兩人就在書房里,聽到趙諶的這句話,李承乾剛剛還正常的臉色,一下子便垮了下來,望著趙諶說道:“這幾日,父皇已經派了人四處挖掘,就像你說的,的確挖出了不少的蝗蟲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