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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各樣來一副

  “魏老真不會打算帶著一家老小去城外捉蟲吧?”從太極殿出來,趙諶正好跟魏鏡子走在一起,目光向著四周望了一眼,隨后,便壓低了聲音問道。

  “魏某身為秘書監一職,豈可能撇下本職,前去城外捉蟲!”剛剛還在大殿上,一副痛心疾首的魏鏡子,此刻已經又換上了一副不遲到早退的好官員模樣,正義凜然的對著趙諶目不斜視的道。

  “我勒個去!”趙諶看到魏鏡子瞬間便變換的嘴臉,簡直都要驚呆了!

  果然不愧是跟李二君臣兩人搭了半輩子戲的人物,這臉變得,都快趕得上川劇臉譜了。

  “長安侯很奇怪?”魏鏡子原本直視著前方的人,看到趙諶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忽然停下來,望著趙諶問道。

  “何謂人臣之道?阿諛奉承,迎合君上,那不是為臣之道!”隨后,看到趙諶點了點頭,魏鏡子這才接著道:“為臣者,便是時時能提醒君上,哪怕明知君上的做法是明智之道,可若是有瑕疵了,那就必須提醒君上,這才是合乎為臣之道!”

  “魏老一番為臣之道的見解,當真叫人受益匪淺!”趙諶聞言,立刻便沖著魏鏡子躬身一揖,一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的感慨模樣。

  只不過,剛剛才佩服完了魏鏡子,抬起頭來時,便又望著一副正義凜然的魏鏡子道:“魏老既是如此謹守為臣之道,那便理該為君分憂才是,對也不對?”

  “…”聽到趙諶這話,再看看趙諶一臉仰慕他的樣子,本來鎮定自若的魏鏡子,也不知為何,忽然間臉頰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果然,還沒等他開口,便聽的趙諶嘆了口氣,說道:“所以,我就在想,魏老府上的那些蟲卵,就不必送到侯府來了,免得有損魏老的清譽之名!”

  說要這話,趙諶再不理會,身后臉頰抽搐的跟跟抽風似的魏鏡子,抬頭挺胸就向著東宮而去。

  竟然,當著大殿那么多人的面,反對李二用糧食引鳥捕蟲,話里話外的意思,都無不再說這種方法是昏聵之策。

  這也就罷了,居然還在殿外給他講什么為臣之道,說什么明知李二是對的,也要站出來反對!

  真是丫丫個呸的,不知道這辦法是他長安侯出的嗎?

  好了,既然你魏鏡子那么正義凜然的,那就干脆正義到底吧,蝗蟲卵的事,自己想辦法去賣掉!

  眼看著趙諶的身影已經走遠,魏鏡子的臉頰還在使勁的抽搐著,從昨天開始,他也‘病’了,所以,府上現在已經收購了很多的蝗蟲卵。

  本欲今日傍晚,就送到侯府去的,結果,趙諶剛剛的一番話,徹底絕了這個念頭!

  看來,今晚這家是回不去了啊!

  “魏兄需要某家去跟長安侯說嗎?”一旁早將兩人的對話看在眼里的房玄齡,這時候走上前來,嘴里說著近乎的話,可臉上的表情,就差沒當場笑出來了。

  “不用了!”魏征聽聞房玄齡這話,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表情,沖著房玄齡無奈的笑笑道:“大不了,魏某今日不回去便是了!”

  這話剛剛落下,魏征又尷尬的一笑說道:“方才魏某只顧著跟陛下那里說話,倒是忘了這法子,乃是長安侯所出!”

  “魏兄也是的!”房玄齡聽到魏征這話,頓時開懷大笑一聲,望著一臉尷尬之色的魏征道:“如今的長安侯,可不像是之前了,凡事還能裝傻充愣嘍!”

  “…倒也是!”魏征聞言,臉上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愣,旋即也跟著大笑起來,輕捋著頷下的胡須,望著房玄齡道:“若是換做之前,怕是長安侯頂多苦笑一聲作罷了!”

  李承乾早就等在東宮,今日,他找趙諶過來,就是為了商討那十個錢莊,也比不上的大買賣的!

  那天,在初一的皇室家宴上,趙諶只跟他匆匆說了個大概,只說是有個十個錢莊,都拍馬不及的大買賣。

  可惜,具體到底是什么,他卻一點都不知情,所以,這段時間一直憋在心里,今日找趙諶過來,就是為了此事。

  趙諶來到東宮時,李承乾已經叫人泡好了茶,上等的茶葉,出自宮里最好的炒茶師傅,自然也算是趙諶的半個徒弟了。

  不過,人家青出于藍勝于藍罷了!

  “現在該說了吧!”李承乾坐在趙諶的對面,身子微微前傾著,目光微微有些激動的望著趙諶,語氣充滿希冀的開口問道。

  “不忙!”趙諶悠哉悠哉的躺在一張椅子上,跟個后世某老大似的,望著李承乾道:“敢問這位太子殿下,你總不會空手套白狼吧?”

  “俗氣!”李承乾原本前傾的人,聽到趙諶這話,立刻便氣的做直了身子,沒好氣的端起茶杯愜意的呷了一口,這才舒服的呼了口氣,望著趙諶說道:“錢錢錢,就知道錢,咱們除了錢,就不能談點別的?”

  “可以啊!”趙諶聞言,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望著李承乾,悠然自得的說道:“過段時間,我要帶著加甲乙班的學生,在長安蓋一所大劇院,太子殿下認為那里合適?”

  “大劇院?”李承乾聽到趙諶這話,神情微微錯愕一下,望著趙諶疑惑的道:“你又想干嘛?”

  “不干嘛!”趙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而后,望著李承乾道:“實踐出真理,建筑學本就是一門很復雜的學派,里面方方面面的知識,都有所涉獵!”

  李承乾錯愕的張大嘴,感覺從沒有過的荒唐,甲乙班里,多是勛貴世家的孩子。

  而單單就是李泰的身份,便是尊貴無比,趙諶竟然異想天開的,帶領這些勛貴世家子弟們蓋房去。

  實踐出真理,這是趙諶從隱門身上看到的,嶺南的那座隱世學宮,就是公輸斗等人的試驗品,結果,事實證明,公輸斗等人在那里學會了很多的東西。

  他留在大唐的時日,可以進入倒計時了,沒時間再在學堂上,一堂課一堂課的灌輸書本知識了,所以,為了讓他們盡快的掌握自身所學,只能是這么干了!

  “會同意?”李承乾認為這是趙諶的異想天開,都是勛貴世家的孩子,豈可能為了學問的事情,自甘墮落呢!

  “為什么不同意!”趙諶得意的沖著李承乾笑笑道:“就你整天眼睛里看到的是錢,就不能容許他們,眼睛里只有學問嗎?”

  “打住,隨你便吧,反正我沒意見!”李承乾最煩的就是有人說他掉錢眼里了,一聽趙諶的刮話風不對勁,立刻便沖著趙諶擺擺手,一臉誠懇的望著趙諶說道:“還是說說,你那個大買賣吧!”

  “你當才說了,不掏談錢的!”趙諶聽到李承乾的話,頓時攤了攤手,一臉無奈的望著李承乾道。

  “行,你狠!”趙諶這話一出,李承乾頓時氣的指著趙諶,嘴角使勁抽搐著,旋即泄氣似的低下頭,悶聲悶氣的道:“已經在湊了,可惜還是沒能湊夠那么多金子!”

  說這話時的李承乾,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就跟喜兒他爹似的,就差沒當場喊出,寬限他幾日的話了。

  “唉,最是看不慣你這模樣了!”看到李承乾這副垂頭喪氣的表情,趙諶頓時也跟著坐在李承乾對面的椅子上,望著李承乾嘆息道:“就憑咱兩這關系,我能眼睜睜看著你為難嗎?”

  感動啊,這才像他們之間的話,什么錢財,什么金子,都統統滾一邊去,真情友誼才是世間最珍貴的啊!

  “諶哥兒,啥話也不說了!”李承乾聽到這里時,臉上露出感動的快昏過去的表情,對著趙諶使勁的豎了豎大拇指,說道:“你放心,你幫我先墊付的,等我湊夠了金子,一兩都不會差你的!”

  “這話可是見外了啊!”趙諶聽到李承乾這話,臉色立刻便黑了下來,目光望著李承乾道:“我既說了墊付,那就沒打算讓你還我的,咱們什么關系啊,為了幾兩金子,還能算這么清除?”

  “好!”李承乾露出一張苦臉,等到趙諶謙虛的話音剛落,立刻便干脆利落得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就記下這個情了!”

  “這才像話嘛!”趙諶絲毫也不覺的李承乾的話,前后落差很大,聞言后,立刻便對著李承乾,笑呵呵得說道。

  只不過,這話剛剛落下,趙諶就忽然有些為難得望著李承乾道:“其實,今日過來,我還有件不情之請!”

  看到李承乾投來疑問的眼神,趙諶頓時面帶尷尬之色的說道:“承乾你也知道我這人喜歡收集一些瓷器什么的,尤其是越瓷之類的,你懂哈!”

  越瓷就就是宮里的官窯,只有皇宮里才有,等閑人家,根本就不敢享用,收藏倒是可以的。

  “要多少?”李承乾的眉心,微微跳動著,趙諶明擺著就是在跟他討要宮里的瓷器,可剛剛趙諶才說過,要幫他墊付金子,這會兒他便不好拒絕了。

  “各樣來一副如何?”聽到李承乾這話,趙諶毫不客氣的望著李承乾,一張口便是有種讓李承乾想要抓狂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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