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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萬徹的鐵槊猛地插進一桶桐油,用力一挑,那桶桐油便呼嘯著砸向撲來的士卒中,‘轟’的一聲在地上摔成碎片,里面的桐油流出,瞬間在地上形成一道火墻。
“走!快走!”薛萬徹見此情景,猛地一扯身邊的同伴,嘶吼著奔向大街。
“放箭!”孫寅一見薛萬徹三人眼睜睜的從眼皮子底下逃脫,瞬間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廝殺到了這種地步,已經完全沒了活捉薛萬徹三人的可能了。死尸便死尸吧!孫寅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大街上原本正在領取粥飯的人群,此時遠遠的看著東城那邊突然升騰起來的沖天火光,一個個頓時露出驚駭至極的表情。
“這…這是怎么了?”劉會之目瞪口呆的望著沖天而起的火光,張了張嘴,下意識的問旁邊的趙諶。
“快讓所有人離開!”趙諶本來呆愣的人,忽然聽到那廝殺聲,逐漸向這邊而來,猛地意識到什么,下一刻便對著身旁的劉會之大喊起來。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眾人就看到三個渾身沾滿鮮血的人,從大街那頭狂奔而來。
跑在最前面的那名魁梧漢子,似乎也未料到前面會出現這么多的人,表情微微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向這邊跑了過來。
“小公爺!”秦明一見跑在最前面的那名漢子,臉色剎那一變,瞬間將趙諶拉到身后,接著‘嗆’的一聲拔出腰間的橫刀,一臉戒備的望著那三名男子。
“你認識?”趙諶眼見秦明擺出如此警備的樣子,頓感詫異的問道。秦明的武力值怎么樣他沒見過,不過能夠成為老秦的家將,想必武力值低不到哪里去。
然而,就連秦明這樣的人,見了這三個人都露出如此戒備的神色,可想而知,這三人有多可怕了。
“小公爺,這是薛萬徹!”秦明目光緊張地盯著前面,頭也不回地回道。
薛萬徹?趙諶聞言,頓時神情一愣,他沒想到魏徽嘴里地那位好友竟是薛萬徹!
此時,薛萬徹三人已經渾身浴血地沖進人群,原本在哪里吃著粥飯地人群里,頓時引發一陣騷亂。三人所過之處,人群驚慌地閃向兩邊。
有人來不及后退,被前面的人推到在地,粥飯撒了一地,試圖爬起來時,卻又被驚慌的人一腳踩翻,只得痛苦在那里哀嚎。
有小孩在張嘴大哭,但哭聲被淹沒在更多驚慌地尖叫聲中。趙諶望了一眼關閉地城門,痛苦的閉上雙眸,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果然,原本向前奔突的薛萬徹三人,在看到緊閉的城門后,臉上的表情一下子陷入絕望,下一刻便猛地轉身,對著緊隨而來的孫寅厲吼起來。
“站住!都他娘的站住,不然別怪老子大開殺戒!”
“哈哈哈哈!”緊隨而來的孫寅,氣喘吁吁的站在那里,望著遠處緊閉的城門,忽然張狂的大笑起來:“跑啊!為何不跑了?乖乖的束手就縛吧!”
“放屁!有種的就過來啊!”薛萬徹身邊的一名同伴,聽到孫寅張狂的大笑,瞬間氣的額頭青筋凸起,狠狠地朝著孫寅吐了一口吐沫,咬牙切齒地吼道:“今日爺爺便是一死,也要拿你墊背!”
“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了!”孫寅收起大笑,陰沉著臉色,一步步向前踏進,而在孫寅的身前身后,則是上百名手持弓弩,殺氣騰騰的悍卒。
“攔住他們!”趙諶的緊張的握緊拳頭,目光緊緊盯著,隔在薛萬徹三人跟孫寅一伙人悍卒中間的人群,嘴里不斷重復著,試圖上前阻止悲劇的發生。
他已看得出來,薛萬徹三人已是亡命之徒,如果不阻止那上百名悍卒,那么下一刻就會是很多無辜的百姓倒在血泊里。
“小公爺,這件事咱們不能摻合啊!”秦明騰出一只手,死命的抱住趙諶,他也不想看到悲劇的發生,可這件事正如他所說,真的不是他們能摻合的。
“住手!都快住手!”正在這時,趙諶等人的身后,忽然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正是急急忙忙從縣衙趕來的魏徽。
“魏賊!到了此時你還有臉出現,不怕薛某宰了你嗎?”魏徽不出現還好,這一出現頓時引得薛萬徹心里怒火中燒,舉起手中的鐵槊,遙指著魏徽罵道:“虧得薛某往日敬重你的為人,將我等三人的性命托付給你!沒成想你姓魏的竟然也是個卑鄙小人!”
“薛將軍誤會魏某了!”魏徽本來向前飛奔的人,乍一聽到薛萬徹這怒不可遏的話,神情微微一愣,瞬間反應過來后,頓時有些氣極。
不過也知道此時不該是解釋這些地時候,故而對薛萬徹道:“此事容魏某過后再詳細向薛將軍解釋!”
“魏大人,孫某還是勸你不要插手此事!”那邊的孫寅一見魏徽出現,目光頓時虛瞇起來。薛萬徹三人他孫寅勢在必得,有了這樣的功勞,日后就不怕在百騎沒有出頭之日了,所以他絕不容許有人妨礙。
“孫將軍,陛下早就說過了要赦免的話,你竟然要公然違背陛下的旨意嗎?”魏徽聞言,目光頓時凌厲的望著孫寅,毫不客氣的逼問起來。
“陛下是說過,要赦免的話,請問魏大人,陛下可曾有說過要赦免薛將軍的旨意?”?孫寅此時完全被到手的功勞沖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任何的話,聽到魏徽這話,反而冷戰一聲,反過來逼問起魏徽起來。
“蠢貨!”趙諶聽到孫寅這話,頓時氣的罵道。如今李二正在盡全力收攏各方勢力,尤其屬于李建成的勢力,前段時間叫魏徽親赴山東一趟,本就是為了安撫山東那邊屬于李建成的舊部。
對于薛萬徹這樣的人,怎還可能殺掉,更何況歷史上的薛萬徹,的確是被李二赦免了的。
“今日,我薛某人死則死爾,但求放過薛某的兩個兄弟,只要放過薛某的兩個兄弟,薛某人愿自縛雙手,任憑處置!”那邊的魏徽還在與孫寅爭辯著,這邊薛萬徹卻已經不耐煩的大聲說道。
“哈哈!”薛萬徹這話落下,那邊正在爭辯的孫寅,頓時冷笑一聲,目光冰冷的道:“今日你三人一個都走不掉,統統都得給孫某留下!”
“薛將軍萬萬不可如此!”薛萬徹話音落下,不光是孫寅出聲阻止,便是魏徽也急急的阻止道:“陛下本就說了赦免的話,若是薛將軍如此一來,可就平白失去赦免的機會了!”
“魏賊休要再誑我等兄弟!”魏徽的話音落下,薛萬徹身邊的那名魁梧男子,立刻氣急敗壞的吼叫起來。
“趙院判,怎么樣?”薛萬徹抬手阻止了身邊魁梧男子的吼叫,目光越過眾人,望向這邊的趙諶,忽然開口道:“薛某先前聽過了你的為人,知道你與旁人不一樣,在這里只有你一人是在乎這些百姓死活的!”
“薛某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放走了薛某的這兩位兄弟,薛某說話算數,定然不做任何反抗,任憑你們處置!”
話音落下,卻又補充道:“趙院判也不愿意,待會兒看到這些人都死于非命吧!”
薛萬徹這話一出,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齊刷刷的望向趙諶,孫寅的拳頭更是一瞬間握緊,目光中陰晴不定,在場中人,他可以不在乎別人,但對于趙諶卻不敢有任何的馬虎。
“小公爺,要不能摻合啊!”秦明目光中帶著祈求,這件事背后所牽扯到的事情太多,一旦摻合進去,那就是無窮的麻煩。
魏徽也在沖著趙諶搖頭,這是薛萬徹的機會,一旦失去這個機會,那就永遠都只能是隱姓埋名,不肯可能再有機會復出了。
趙諶的目光越過所有人,望著那些無辜隔在中間的百姓,那里有老人、有孩子,此時都眼巴巴的望著他,這是一群卑微的生命,沒有人在乎他們的生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盤算。
薛萬徹說的沒錯,在場所有人中只有他在乎這些人的生死,如果連他也放棄了,那這些人就只能是死了!
趙諶閉上眼,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就在所有人都緊張地望著他時,趙諶猛地張開雙目,大聲道:“開城門,放走那兩個人!”
趙諶這話一出,原本薛萬徹繃著地神經一下子放松,那邊的人群里聽到趙諶這話,有人當場哭了起來,而身邊的秦明與魏徽卻同時發出一聲輕嘆。
“你敢!”孫寅一聽趙諶這話,神情先是一呆,但緊接著便目光一凝,瞬間如同瘋狗一般吼叫起來:“誰要是敢開城門,就給我格殺勿論!”
“**的,看我敢不敢!”趙諶一聽孫寅這話,頓時氣的一下掏出腰里掛著的手弩,對準孫寅,氣急敗壞的道:“今日這城門老子開定了,**要有種就動一下試試,看看老子敢不敢要了你的狗命!”
趙諶都快被這蠢貨氣瘋了,這就是一頭被利益沖昏腦袋的瘋狗,想功勞想瘋了,竟然瘋狂到了不顧一切,這件事本來可以換一種方法,就能夠解決的,結果卻被這急功近利的瘋狗搞成了這樣。
二百名跟隨他們一起來的士卒,已經死了那么多,現在又要搭上這么多的百姓,趙諶這一刻都有殺了這瘋狗的沖動!